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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试图蒙混过关不是你闻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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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不辞只来得及看到外面若隐若现的寒光,下一秒,密集的火光闪起,枪声震耳,然后又戛然而止,大哥如死神一般在断断续续的火光中解决掉一个个雌虫,快到后面的雌虫还没来得及补上,导致密集枪林弹雨中出现一刻空白。
阮不辞毫不犹豫,迎着枪声跟在他身后,趁此空白往反方向狂奔,偶尔被误伤也不敢停,好在最多只有擦伤,不耽误跑路。
他进来时观察了,楼道两边都有楼梯,他不能等到迷惑的时间过了被大哥降好感杀掉,要跑就要趁此时。
身后枪声不断,雌虫死去一批还有一批补上,而大哥只有一虫,他祈祷两方打久一点,他可不想刚穿越就死了,他还等着回家呢。
他馋好久螺蛳粉了,谁知道在去吃的前一天穿越。
不知道虫族有没有田螺。
系统也不想他创业未半起步崩殂,给他指路并贴心配上动感的音乐。
阮不辞没时间吐槽,立刻指挥系统:[检查楼下有虫守着没。]
[宿主请放心,都赶往楼上去围堵刚才的螳螂了。]
很好,阮不辞看了眼系统显示的迷惑剩余时间,还有一分二,他楼梯也不走了,直接顺着扶手滑下去,心中感叹这辈子都没体会过这种刺激,回去不得叫人拍成跑酷视频发网上。
下到一楼,只剩下五十秒了,阮不辞沿着系统指出的路线往雌虫聚堆的地方跑,不管大哥会不会追上来,他都不能冒险。
他要保证自己存活。
系统也要保证他存活,才能稳定世界。
还剩不到十秒,他远远看到有个触角发光的雌虫,仿佛是迷失在黑暗中的人见到灯光,他激动地以中学生抢饭都追不上的速度百米冲刺,快跑到了——发光雌虫茫然看来,他热泪盈眶,忽然衣领一紧,被虫揪住后领,直接拎起——大哥不必这么有义气吧?他们一面之缘,就算是迷惑也不至于要来找他啊!
迷惑倒计时,三,二,一,清零。
阮不辞泪崩了。
大哥的气息忽然一改,掩饰在冰冷外表下的杀气全开,对面的雌虫们纷纷惊醒,警惕看来。
大哥眼睛扫视过去,他们立刻压下头,不敢直视高等虫族。
“你,很好。”阮不辞听到身后咬牙切齿的声音,心道我已经死了,听不见听不见。
这个技能真是坑,现在大哥的好感一定从原本的负变为负到爆表吧。
他被拎起,忽然腾空——草他恐高啊!
阮不辞无法装死了,他死死抱住大哥雄壮的手臂求饶:“别别别!不至于不至于!英虫有话好好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今晚是被卷进来的无辜虫啊啊啊!”
大哥一跃十几米,温度骤降,他发抖抓不住,刚往下滑了点并在一瞬间思考了死后会有人样吗,然后又被揪住,还没感激一句,冷风如刀一样刮过,大哥在提速飞行,身后一对透明翅膀如刃切开风,滑翔向前,然后下降,精准踩到高楼楼顶,身体下压,肌肉紧绷,再次高高跃起,阮不辞如被压上了没有安全措施的过山车,几乎要忍不住尖叫——他怕大哥动手,生生忍下了。
不知道多少次后阮不辞逐渐认命,想,人生就是这样,大起大伏,好歹没被在高处扔下去再起不能。
好冷呜呜呜……
大哥再次降落,站直的同时收起翅膀,甩了甩手,手臂上的阮不辞跟着被甩了甩,才颤颤悠悠松手,脚软跌坐地上,眼前发黑。
[宿主,请深呼吸。]
[我怕他在空气中下毒。]
大哥拿下护目镜,扔在地上,护目镜四分五裂,他居高临下盯着他,如盯上猎物的野兽。
阮不辞移开视线。
大哥的眼神,像是立马要刀了他一样。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取下战术手套,握了握拳,一只手臂突然伸长尖锐化,如镰刀般直指他脖颈,倒刺看起来能刮下一大片血肉,阮不辞被迫抬起头直视他,大哥身上血腥味浓厚,后方别墅灯光大亮,偏偏他身体挡住光,阴影笼罩前方,如索命的死神。
阮不辞吞了口唾沫,张嘴想说点瞎话,却没忍住捂嘴干呕一声。
他,重度晕车患者。
大哥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精彩,连连后退几步,皱眉看他。
但阮不辞今天光喝了半管营养液,什么都吐不出,他瘫坐在地上,看着远远站着的大哥,面无表情想,是不是真吐出来大哥就会放他离开啊。
[宿主,您还好吗?]系统悄悄说。
[系统,我们就此别过吧,从此我走我的黄泉路,你躺你的返厂带,地狱地狱两不相见。]阮不辞叹气,大哥很明显是察觉到了迷惑对他的影响,他要怎么说,刚刚我上了个buff?还是说你刚刚脑子糊涂了?
系统要是给的是降智buff就好了。
[快复制他的枪。]阮不辞头痛不已,然后不等它回答,看向对面走来的雌虫。
雌虫已经冷静下来,明显状态也好了不少,眼睛稳定在人眼,阮不辞则是经过刚才的摧残,虚弱得腿软。
“种族,身份。”枪抵住阮不辞额头,他下意识后仰,枪前一空,双方都是一顿。
阮不辞又乖乖把额头给枪。
说螳螂?同族也不一定不下手,还不如说入城文件上的玉带凤蝶——他为了自己的黑发黑眼可是特意让系统翻找出这个别名“梁山伯凤蝶”的种类。
但是,说了的话,会觉得他是第三军团的吧?
会动手吗?
阮不辞张嘴:“凤、凤蝶。”
大哥查不到他也会觉得是因为战争,趁这时候把黑户销了最好。
“名字。”
开了头下面就不怎么慌了:“斯温德勒。”
大哥眼珠在眼眶中慢慢滑动,盯上了他的包,阮不辞一个激灵——包里的纸和书他不怕,硬币钱他也不怕,但是风油精和碘伏他可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别真拿走去检查后查出什么危险成分,那可太冤了。
他紧张看着大哥,就凭他一跃三十多尺高的能力,现在再跑就是痴人说梦,也可能会激怒他,不能跑,只能尽量周旋。
“我、”他声音发颤,停了下,咽口唾沫稳住,“我无意冒犯,但我是做了什么令您不满的事吗?”
不能承认迷惑,就让这件事作为错觉过去吧,他以后不会对同一虫使用两次迷惑了,要不然总会被发现的。
大哥的枪好凉,他想,不知道虫族的枪里面是火药还是什么,是激光吗?
面前的雌虫“啧”了声,阮不辞立马认错:“我错了,您饶我一次吧!我今晚什么都没看见!以后绝对绕着您走!”
枪口移开,雌虫蹲下,直视他双眼,浅绿色双眼如狼一般,阮不辞呼吸一滞,忍住移开的冲动对视。
不能露怯,不能移开,不能被看出他在心虚,装也要装出底气十足的样子。
“你是雄虫?”他语气不明,来了这么一句。
啊?
阮不辞赶紧摇头:“不不不我是亚雌,只是我太弱了,让您误会了。”
大哥伸手,虚虚掐住他的脖子,阮不辞心中卧了个槽,身子紧绷,手抓住他手腕,准备着随时拿出让系统给他复制的匕首。
枪还没复制完,能拖就拖,匕首无法一击致命,还会引起警惕和反击。
他咬牙忍住致命部位被握在手中的不适,大哥并没有收紧手,而是拉过他的脖颈,拇指抵住脸颊,他被迫侧仰起脸,露出动脉。
大哥看了眼,皱眉,似乎有些不确定,凑近闻了闻,阮不辞闭了闭眼,心道当做被狗闻就可以了。
大哥闻了许久,又绕去他的后颈,伸手摸了摸,低头去嗅闻,这次离得很近,阮不辞几乎能感觉到他鼻峰冰凉地贴上。
阮不辞忍不住颤抖,他在确定什么?觉得他是雄虫?为什么?他与虫族的差别除了身体——系统既然遮掩了,那可以排除这一点,是什么——电光火石间,他想起自己听到过一句脏话“腺臭”,腺体!
他没有腺体!
[系统!]他在心里狂叫系统,[腺体腺体!怎么办!]
硬件缺失,他也没办法啊。
系统也知道事情紧急:[已在宿主身上添加随机香水,自后颈散发,味道极淡,需贴近才能闻到。]
[随机香水?]
[不用谢。]
大哥已经想去拉他衣摆确定有没有尾勾了,阮不辞也顾不上系统给的香味了,忙出声制止:“兄弟!你在找我的腺体吗?在后颈!”
大哥的动作一顿,阮不辞硬着头皮:“我天生,味道就淡,要仔细闻。”
这话好羞耻,但是比被掀衣服好点,阮不辞在心里安慰自己。
后颈一凉,阮不辞一个激灵,随后凉意离开,大哥半蹲着,听不出什么情绪道:“雄虫也有腺体。”
靠!
先不说物种,到底为了什么执意要证明他是雄性啊!
“您搞错了吧?我是亚雌。”
他依旧没有放开手:“我对亚雌的信息素有排斥反应。”
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阮不辞在心里骂了声系统。
这操蛋的人生。
他内心流泪:[你为什么不给我来个厕所的芬芳啊。]
[宿主,他指的信息素排斥,不是因为味道,而是如过敏一般,这个本系统无法模拟,对不起。]
[因事态紧急,在脱离危险前您可以免费使用商店商品。]
阮不辞强行把理智拉回来,给自己鼓劲:“您听说过——花露水吗?”
“什么?”
阮不辞闭眼吹:“实不相瞒,我隶属于一个科技家族,我们最近发明出一种液体喷剂,可以遮掩所有虫的信息素,其他雌虫闻到也不会排斥,这款喷剂可以帮助改善雌虫之间的关系,有助于军团内部团结,是个前无古虫,后无来者的发明,您不排斥我的信息素,就是它的功劳。”
他看一眼系统解析枪的进度条,狠狠心:“您也见识到了它的妙用,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投资此产品,但此产品处于临床阶段,我是第一个起作用的,是否可用于其他虫,还需要实验。”
雌虫目光冰冷俯视他,似乎在思量。
阮不辞紧张盯着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