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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林谏之 ...

  •   梁司砚和林榷看天要下雨,也打道回府,府里可不安生。

      这两人大老远的就看羽年在门口焦头烂额急得打转,关山乐颠颠地跑到林榷跟前,好像见了什么新鲜事儿似的,一脸坏笑。

      一如既往的大嗓门:“殿下!主子!府上来了个大美人,非说要见你,赶也赶不走呢!”

      街上的人纷纷侧目,林榷估摸着捂住关山的大嘴巴:“小声点,说什么胡话!”

      梁司砚一听就知道是那蛇精般的人物秦娇娇,阴沉了脸:“羽年,你是怎么管事的?我不在府里,什么人也敢往里放,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殿下!”

      羽年见梁司砚发了火,不敢多说:“羽年知错了,是我的失职,请殿下责罚。”

      “殿下,”秦娇娇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侧身行礼,“都是奴家的错,要罚就罚奴家吧。”

      梁司砚见她就心烦:“你来这做什么?”

      秦娇娇怯生生地说:“奴家有一曲,音调试了几次都弹不对,林公子见多识广,想必能有方法。下面的人说林公子在府上,奴家便不耻下问来瞧则个,还望殿下恕罪。”

      “林榷,既然是找你的,见不见由你。”

      一时间无人敢言,羽年和关山大气不敢喘一下,两个女人目光都集中在林榷身上。

      林榷内心:……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林榷:“秦姑娘,里面说话。”

      秦娇娇看梁司砚脸色不对,哪敢在公主府逗留:“林公子,不如去秦楼叙话。”

      咕咚咕咚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到秦娇娇的脚边。

      “啊呀!”

      赫然是三盒子还睁大眼睛的血淋淋的脑袋。

      梁司砚皮笑肉不笑:“秦姑娘,你的人不会传话,这么小的事情让你我二人闹得那么不愉快,我替你处置了不介意吧?”

      “怎会,是我管教无方,殿下教训的是。”秦娇娇在梁司砚的注视下乖乖跟在林榷后头进了公主府说话。

      羽年像只低眉耷拉眼的小狗在梁司砚身边不知所措:“殿下……”

      “好了,这次不罚你,也算给她一个教训,不然以后二皇兄的人怕是以为咱们也是好欺负的。”

      “是!”羽年立马又精神起来,关山嗤之以鼻的“切”了一声,正好被梁司砚捕捉到。关山顿时寒毛耸立,噤若寒蝉。

      “你们俩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荡。”

      那二人赶紧消失在梁司砚眼前,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林榷和秦娇娇相对而坐,林榷不慌不忙地摆好春月道:“姑娘若是要听琴,要遵守林某的规矩,一曲一文钱。”

      “有趣。”

      既交了钱,琴声悠扬也得有了。秦娇娇侧着脑袋享受着琴声,阳光再透过来点,勾勒出柔美的线条,风吹着步摇轻轻摇曳,好似真真一个纯善的小姑娘在陶醉听曲,哪里还有烟花之地的俗气。

      “秦姑娘不辞辛苦来这里,除了听琴调音,就没有其他事情?”

      秦娇娇突然逼近林榷面前低语:“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事情?”

      林榷不为所动:“秦姑娘还是安心坐下来听曲吧。”

      “这隼邬国的冷普鹅耳枥千金难得,只有隼邬王室才舍得花重金打磨,”林榷头上的木簪不知何时被秦娇娇摘了去,“我说的对吧,林谏之。”

      “噔!”

      琴弦遇阻急促地一声后整个曲调陷入紧张的气氛。

      琴声依旧,林榷抬头看向秦娇娇眼神中已经带了杀意,他已经十八年没有听到过有人这样叫他了。

      林榷嗤笑道:“秦姑娘不要自作聪明,上次这么叫我的人骨头渣子都被狗啃得一点不剩。”

      “你果然能看见。我呢,和你境遇相似,早年因为康朝的狗皇帝听信谗言,灭我罗布勒族全族,只要我有一口气,我也要为族人报仇。”

      林榷:“与我何干?”

      秦娇娇眼里似有火光,她的话里满是渴求:“我假意迎合二皇子,助他夺得东宫;你通过梁司砚掌握大军兵力驻防图,到时候有我秦楼的实力,你我二人同心协力,一定能再复昔日的光辉!”

      原来秦楼表面上是烟花地,实际上是秦娇娇一手操办的暗杀机构,其中的乐伎舞女都是一顶一的好手,这些年不知暗杀了多少康朝狗贼。

      “恕林某不能答应。”

      琴声如淙淙溪流,平缓温顺,一改刚才的汹涌澎湃。

      “为什么!”

      几番下来林榷摸透了秦娇娇的路数,现在已是从容不迫:“你我本不是一路人,害我的也不是康朝皇帝,我和他们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觉得如果我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瑛光将军,她会怎么想?”

      林榷趁其不备夺回木簪,尖端直指那优美的天鹅颈,在秦娇娇耳边低声说:“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否则死在哪都没人知道。”

      秦娇娇掩口而笑:“不合作就算了,火气这么大干嘛?不管你怎么想的,最终的目标一致,我照样坐收渔翁之利。”

      一曲终,林榷在秦娇娇眼前晃了晃铜钱:“秦姑娘慢走不送。”

      目送秦娇娇扭着芊芊玉腰目中无人的离开,林榷仔细摩挲着铜钱,又拿出太常寺和梁司砚给的反复抚摩,暗自笑笑,秦娇娇还真给他送了份大礼。

      关山傻里傻气的:“主子,她到底来干啥的啊?真看上你了?”

      “她知道我是林谏之。”

      关山听了是目瞪口呆,又平静下来问:“要她消失吗?”

      “不用,兴许她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林榷把那枚铜钱举起来,阳光透过孔洞照进林榷的眼睛,一切才刚刚开始。

      梁司砚在书房避嫌,随手拿起一卷书怎么看都看不进去,又叫羽年上街买了新出的话本都提不起兴致。反正也没心情看书,梁司砚干脆一圈圈地围着书房踱步,她实在是想知道林榷和那秦娇娇在干些什么。

      “殿下,你在这转的我头都晕了,要不我去听墙角得了。”

      “羽年,你说刚才我是不是态度不好吓到林公子了?”梁司砚指的是杀了三盒子的事。

      羽年故作认真:“殿下一向不喜欢那些花花肠子弯弯绕的,吓没吓到林公子不知道,反正我嘛……吓得够呛。”

      梁司砚知道这小子嘴欠,刚想反驳,只见羽年压着嗓子急呼:“林公子来了!”

      梁司砚赶紧手忙脚乱地坐到书桌前,随便抓起一本书佯装认真研习的模样。

      “殿下,秦姑娘已经走了。”

      “好的,这种事不用和我汇报,”梁司砚一本正经地说,“还有什么事吗?还是秦娇娇可有为难你?”

      “这倒没有,只是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林榷把两枚铜钱递给梁司砚。

      “殿下仔细摸一下两枚钱的厚度,左手的是您给我的,右手是秦姑娘给的,相比之下秦姑娘给的铜钱厚度要比您的要薄,重量上也稍微轻一些。”

      梁司砚定睛对比发现果真如此,她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不错,颜色上也有细微的差别。父皇屡次下达禁铜令,如今私铸钱都能流到我们这里想必数额不会小,怕是有人要牟取暴利。”

      羽年:“这既然是秦娇娇的,二殿下会不会也参与此事?”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必须立刻上报给父皇。”

      林榷及时止住冲动的梁司砚:“殿下且慢。如此说来,这件事殿下是想查还是不想查?”

      “自然要查。”

      “那殿下是要光明正大的查,昭告天下,打草惊蛇?如今殿下手里毫无证据,区区几枚铜钱不足以说明什么,背后之人又该如何查到呢?”

      梁司砚:“确实是我莽撞了,带我查出一二再去禀明父皇。”

      林榷:“不仅如此,您最好私下去与陛下商讨此事,否则其他几位殿下怕不会让您如意。”

      “依你之见又该从何查起?”梁司砚有意试探林榷。

      林榷会心一笑:“这还不简单?”

      不一会儿关山和羽年押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小贩回来,小贩抬头一看是瑛光将军扑通就跪地上直喊饶命。

      几人翻开小贩的钱袋子,放眼望去只有两文官钱,几人面面相觑。偌大的云都暗流涌动,梁司砚等人深知这只是冰山一角,想要揭开真相就必须更深入地挖掘。

      初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了,春雨悬露,行人撑着油纸伞,走得匆忙;画船听雨,美人当垆,纸醉金迷的浪漫;蔷薇无力,晓枝横卧,蛱蝶湿翼藏花下。

      此时的骁骑营来了位质傲清霜,香含秋露般的姑娘,姑娘撑着一把鸭蛋青的油纸伞,梳着凌云髻,左顾右盼着,好似在寻着什么人。

      姑娘见有将士走过,冲旁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心领神会,上跟前问:“这位军爷,不知骁骑将军陈将军在否?”

      “将军在处理军务,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姑娘微笑着上前塞给那人一锭银子,声音让人听了如沐春风般的舒服。

      “您行行好,麻烦通报则个,就说是镜州沈家娘子求见。”

      那人是个见钱眼开的,果然乖乖去了。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远处渐渐清晰,陈春延衣服头发上都是一层水雾,可当不住的是眼里的炯炯明光。

      “陈二哥哥!这么着急作什么?下人也不知道备伞,叫你白白这么淋着。”姑娘嘴上这样嗔怪着,脸上却是止不住的娇羞和笑意。

      陈春延接过姑娘手里的伞,为两人撑着,高兴地说:“刚才有人通报,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哪里顾得上拿伞,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君玉。”

      “我刚从镜州回来就来看二哥哥了,见你安好我也就放心了,你若还有公务就先回去,我不打紧。”

      陈春延:“无妨,若是被沈大人知道你来见我,我由着你一个回去,怕是又要挨骂了。”

      两人坐了沈家的轿子,应是去拜会沈府了。陈春延坐上轿子前一刹那好似看到了有人影闪过,只是一晃以为是看错了便没在意。

      马车渐行渐远,小莱就默不作声地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打着伞,可是衣摆都湿的透透的,不知是跑得太快还是被马车溅上的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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