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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李皇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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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秦书影给江柳暗斟好一杯茶示意他坐下说。
“早年李皇后死时据说留下了两样东西,一样据说是无尽宝藏,另一个……”江柳暗思量后吐出了两个字“死士。”
秦书影倒吸一口冷气。当年她能发动宫变,真的豢养死士也不是没可能。只是这么多年了,若真的有死士,那到底是谁在负担这一大笔开销呢?
“李皇后当年死前打造了两个器物,说是能得到这两个器物便能拿到这两个宝贝。但这都是传闻,真相早就随着凤仪宫的坍塌而被淹没了。不过这个传闻对盛国确实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就连皇帝也整日担惊受怕。”
“是啊,万一真的有十万死士,只怕开明皇帝都怕,更何况她当年屠了李家满门,连襁褓的孩子都没放过,”她转头问道,“既是传闻,那和那树林有何关系?”
“因为有人证实了那不是传闻。这两年,暗影卫和瑶台镜一直都在查这事,暗影卫在坍塌的凤仪宫里找到了李皇后画的地图,其中长阳山被圈了出来。后来无数的前往的人都有去无回刚好印证了这点。”
“会不会是等什么人或者什么李氏血脉的人出现才能找到?”
“确实有人这么想,但是李氏诛九族,哪里还来的李氏血脉呢。”
秦书影摊开手掌露出了那道血痕。
“这是我从那个林子醒来后出现的。会不会我从林子里出来不是偶然,是一种必然?”
江柳暗皱起眉头,“这刀伤是你自己弄的吗?”
“不是,我当时忽的晕过去了,再醒来手上便多了这道血痕,”秦书影垂下眼眸,“其实我怀疑是林尘动的手。”
江柳暗冷哼一声,“你与他不是亲密无间的么?”
“没有!”她着急辩解道,“我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而已,但是他当真了。”
江柳暗挑了挑眉,“不过,这个林尘确实身世不简单,他是林丞相的儿子。”
“林丞相?那岂不是林皇后的侄子?”
“嗯,但他在林家不受重视不然也不会从商了。他是林相第一任妻子所出,林相妻子是前朝郡主燕牧云,她与李皇后本是闺阁好友,后来皇帝登基,李皇后求情保住了燕牧云,但林家觉得她碍眼便将其送到了乡下。李皇后怀二公主时召其入宫侍奉,据说给她们两个的孩子还定了亲事。”
“李皇后与燕牧云这样还能做好友?这不是世仇了么?”
江柳暗点了点头,“反正,最后二公主和林尘确实是定下了婚事。不过李皇后一死,燕牧云也没活多久便病故了,林尘又被送回了乡下。”
若这样说林尘还真是命途多舛。那他这样绑着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你可曾见过二公主?”
江柳暗摇了摇头,“我们这样的出身便是见个世家小姐也是莫大的荣幸。”
“哪有?我做世家小姐的时候你可是瞧不上我的。”
江柳暗一愣随后耳朵泛起红晕苍白地解释道:“我没有瞧不上你。”
他轻咳一声补充道,“总之,小心些他总是没错的。”
秦书影点了点头。
两日后秦书影带林尘到达东云。
到了东云城里,秦书影便被这繁华景象所震撼,宝马香车来往不绝,商人买家比肩接踵。前朝开国女帝在此处剑指天下,建立了安朝,三百年后同时东云出身的李衔月携其夫建立盛朝。
女子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地影响着历史。
林尘将她带到了别院,别院地处东云归心湖岸,雕梁画栋恢弘别致,内室珠帘绮户美不胜收,秦书影感慨还得是有钱人。
“这个别院我买得起吗?”
“我的玉牌不是在你那,你可以试试。”
“那还是算了,万一哪天咱俩闹……”
“你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就出去。”
秦书影瞬间噤声调头便走,林尘冷着脸拉住了她。
“我不想听这种不吉利的话,你为什么要说,你还生气。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把我的心意放在心上,所以你一直都没想过要留我在身边。”
秦书影不说话,因为她确实是这么想。但被林尘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又显得她像个辜负真心的负心女。
正在两人在院中僵持之时,唐惟辅笑着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怎么还这样怄气,如孩子时一样。”
秦书影甩开林尘扯的手向唐惟辅行了个礼,唐惟辅摆摆手,三人坐于水榭。
“殿下不去巡边又不回京,怎的到东云来了?”
林尘将茶斟好递给了秦书影后又递给唐惟辅一杯茶。
唐惟辅轻抿一口后道:“唉,南豫有太子在,京城有二哥在,倒不如来你这躲个清静。”
他笑着转头看向秦书影,“在下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秦姑娘。”
秦书影恭敬答道:“殿下这是折煞民女了。”
“我准备回去便向秦大小姐提亲,可是我担心……”唐惟辅叹了口气,“如果我二哥真的向秦家提亲怎么办?”
秦书影低下头,她现在也怕这样,若是圣上赐婚,那秦家便真的与二皇子绑在一起。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光景。
“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秦牧为的女儿秦司瑶一直想做皇妃,届时重利诱之,使其铤而走险,婚事可破也。”
“如此便好。”唐惟辅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秦书影,“秦姑娘,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你为何愿意救我?”
秦书影一愣,“因为我想要太子和二皇子死!能帮我达到这个目的的只有殿下。”
唐惟辅看着秦书影眼里的狠厉一愣,随即他轻笑一声掩饰失态。
“既如此,我便祝姑娘得偿所愿,”秦书影颔首,唐惟辅接着道,“晚上在归心楼设宴,我带你见见我的一位好友。”
“其实不必,我这归心园环境雅致却低调,免得有人之人说些什么。”林尘打断了两人的沉默,“我这厨子可是东云最好的厨子,在归心楼都吃不到这么好的手艺。”
“如此多谢林公子款待了。”
唐惟辅离开后,秦书影看着远处归心湖里的游船陷入沉思。这个时候的唐惟辅寂寂无名,连王爷的爵位都没有,所以人少了些戾气,只有谦虚和平和,与后来疯狂偏执的他判若两人。
想到这秦书影苦笑一声,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前世的这个时候自己还在往秦朔屋里扔泥巴。
“在想什么?”秦书影一愣看到林尘好奇地看着自己,“你一会一叹气的,这是想起什么了?”
她摇了摇头,转头问道:“你与三皇子以前便认识?”
林尘笑了起来,“若我说,那日我本就是去接他的,你信不信?”
秦书影一愣,愤怒地看向林尘,随即她忽的反应过来问道:“那你是二皇子和太子两头跑?”
“非也,我只跟你一个人。”
秦书影锤了林尘一拳,“你少贫嘴。”
林尘坐在石凳上趁机环住了秦书影的腰,将脸贴在了她的腰间。
秦书影揉了揉他的头,轻声问道:“二公主长什么样,和我是不是很像?”
感受到腰间之人一愣,她低下头,见林尘眼里再无先前的柔情,她面带微笑接着道,“是不是啊?”
“林尘,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尚在人世的未婚妻子了吧?”
笑意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平静。
“你若是因为这个而喜欢我,大可不必,我不是你心善的未婚妻,你不要在我身上找什么回忆。”
林尘轻哼一声,“你为何觉得你与二公主相像的?”
“因为见过她又见过我的人都会这么说,只有你是个例外。”
这话虽是她唬林尘的,但前世确实是如此,就连皇帝见到她时也有一瞬的出神。也正因如此,秦家造反的事才变得更加真切。不过不同的是,她的胎记是来秦家之前她的师父帮她纹的。而二公主的却是实实在在的胎记。
“你好像就是把我当成了她。”
“我不说你们相像是因为你们根本就不像。二公主初见我时可没把我摁水里。”林尘站起身抚摸着秦书影的脸,“原来你一直不接受我的真心是因为这个,那我再说一遍,我喜欢你,从你将我带走的那一刻我便喜欢上了你,对,就是很难以想象,我喜欢上了一个第一面就想杀我的人。”
这下换成了秦书影冷哼了,她现在怀疑林尘是不是疯了,怎么会有人喜欢杀了自己的人呢?
“罢了,我尊重你的喜好,但若有一天我发现你另有目的的时候,我也不会放过你。”
“好!”林尘屏息语气显得无比认真应道。
晚间,唐惟辅带着一对男女来到归心园,秦书影注意到他们两人皆一席天青色衣袍,衣袖上隐隐流光,秦书影记得在京城流光纱的价格可不便宜,若裁剪成衣只怕更加贵重。
“这便是我的故友叶博延,这是他的夫人。”
叶博延夫妇冲秦书影行了个礼,秦书影一时有些受不住忙回敬。
“早先殿下告诉在下姑娘有入仕之心,想留个京城的户籍,在下擅作主张拦了下来,将姑娘的户籍改成了东云,还望姑娘不要在意。”
“博延思虑深远,怕京城人多眼杂,到底不如东云好操作些。”唐惟辅耐心解释道。
秦书影点点头表示理解。
酒过三巡,场面渐暖,唐惟辅许是酒后多言,说了不少年幼时在皇宫里的事,但反观林尘,秦书影和叶博延和他的夫人四人只在一旁听着,各怀心事。
最后林尘将唐惟辅送到客房休息去了,秦书影来到后院吹吹风。
叶博延不一会儿也找到了这里,两人默契一笑,同沐江风。
“秦姑娘怎么想着离开秦家的?可是在秦家不顺心?”
“正相反,父亲母亲,阿姊兄长都待我很好。”秦书影摇了摇头,“只是,我想做的太危险了,我怕连累秦家,比如我想投靠三皇子,这只是我的想法,我不想拉整个秦家下水。”
叶博延神色了然,“秦姑娘在东云这段时日可来府中住着,”说着他笑了起来,笑容温暖和煦像极了秦朔,“毕竟现在的身份我是你兄长,叶府也算是你家。”
秦书影听着这话头一阵疼,头脑闪过一个画面。
叶博延扶住秦书影,面露担忧:“怎么了?”
秦书影摇摇头,两人又同时沉默下来,不一会叶博延便离开了。
走之前,叶博延挺住脚步转头看向秦书影,思索后道:“书影,你保秦家的想法是没错的,但是否对于秦家来说太不公平?”
秦书影疑惑的看着叶博延。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秦家不愿站在你这边全力支持你?你这样假死走掉,是不是对于秦朔来说也太过残忍?”
“他们愿不愿意是他们的选择,但我怎么做是我的选择。”
秦书影心里不屑起来,她有的选吗?
她何尝不想照顾秦家父母,给他们养老送终,但是老天给过她机会吗?
无论前世今生她从来都没有机会。
“若是他知道今日的你这样骗他,那他当年会不会后悔耗尽所有武功救你?”
秦书影愣住,“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耗尽武功救我?”
叶博延也是一愣拂袖离开,秦书影瞬间便扯住了他的衣服,“你说的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你们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