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怪谈万人迷包围了》十二食

5、九贺天希

　　你开着手机手电筒往副驾驶上坐，你记得富江说过里面有小虫子。

　　“不要是吓人的虫子就好了，”你一边祈祷一边往里面看，“这是什么……？”

　　像干花一样呈现盛开状，它疑似花瓣的枝干形状很诡异，像干瘪的血管，好像有风一样地随风摆动进行呼吸。

　　小东西长得还挺猎奇。你素来爱看一些灵异的东西，关于灵异猎奇的图片也看过不少，如今真的出现一朵不明生物，你也不害怕，反倒是津津有味。

　　“好像还是活的诶。”你从车底翻到那根签子，小心翼翼去拨弄，那花瓣像毛毡苔遇见猎物一样吸附过来，然后合拢卷曲在签子上。

　　“真是活的，”你把签子拿出来看着它，“难道真的是毛毡苔吗？”你记得这种植物是吃肉的，会黏住昆虫然后卷曲起来消化它。

　　眼前的植物诡异得很，可你却仿佛感觉到它让你把它带回去。真奇怪，但你把它带回去了，甚至还准备一个花盆。

　　你把它放花盆里，见它似乎能自己扎根。做饭的时候，切了一点生肉放在花瓣上，看它蜷起来，应该是能吃。

　　“毛毡苔怎么养啊？”你疯狂搜索也没有参考，趴在花盆边，“每天给你一点生肉，应该是能活的吧？”

　　你真是疯了，怎么会指望一株花回答你。你叹口气，确定返校的东西带齐过后，关上灯睡觉。

　　街角的少年看着一处房子，月光给他打上一层柔焦滤镜，如梦似幻。再细看就会发现他脸上狰狞的伤口，红肉里见一点白骨，然后翕动愈合到一起。

　　“他在哪里？”

　　“贱人！我要毁了他。”

　　“富江、富江，原谅我，我真的爱你，让我把你杀了吧，你应该是能懂我的啊。”

　　“我要那家伙的心脏，我要剖开看看什么颜色。”

　　富江摸了摸自己脸上还未痊愈的伤痕，看一眼房子转身离开，看样子他还得再过几天才能去烧掉花盆里的丑东西，顺便…见见由纪子。

　　他行走在月光下，随便找个巷角走进去，湮没于黑暗里，但总会看见利器的寒光和癫狂的红眼。

　　早上你收拾好自己，顺便喂一块生肉给花盆里的东西。

　　昨天你和惠子也在聊这植物，你还拍照。奇怪的是照片拍出来很扭曲，隐隐有张可怕的人脸，仔细一看又有点像富江。

　　你真是犯花痴了，养株毛毡苔都能想起来富江。照片没发过去，你只能给惠子画一张简笔画。

　　“这是什么，猫猫抓乱的毛线球吗？”惠子疑惑你什么时候养猫。

　　“……这是我种的花，惠子，你现在说话真让人寒心。”你看看花盆，又看看自己画的简笔画，明明就很像啊。

　　“画得跟你很像吧？”你把画放在花盆面前，也不知道它有没有眼睛，反正强迫一朵花近距离”看”了。好像触到它什么器官一样，它卷起来的生肉都掉下去了。

　　你重新捡起肉，放它花瓣上。“我要出门，你不要浪费食物，晚上回来。”你不觉得它夹不起来肉是因为看见你的画，毕竟花哪里有视觉器官。

　　肯定只是你切的肉太大块了，下次少给一点。

　　你刚到校门口就看见惠子挥手，“由纪，这里！”你小跑过去，惠子给你一个拥抱，“好久不见！”

　　“我们惠子都出国旅游了，哪里有空想我。”惠子家里很有钱，假期出国四处飞，和你分享当地风土人情。

　　“给你的伴手礼们。”惠子朝你展示她管家爷爷手里的行李箱。“这么多？田中爷爷辛苦了。”你和惠子的管家田中打招呼。

　　你和惠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田中对你也非常熟悉，他如同对两个孙女一样地关怀你们。

　　“每个地方都给你买了伴手礼，回去慢慢拆吧。”惠子挽起你的手朝校内走去。除了领学校制服和确定班级缴纳学费，领取课表以外，还有社团。

　　你毫不犹豫加入怪谈社，惠子则是选择笑容社。“笑容社，要做什么啊？”你看着她社名感觉很奇怪。

　　“就是要给大家带来笑容的地方，比如校内的各种帮助活动，听说偶尔也会去校外给一些大型活动做气氛成员，让大家都开心起来。”惠子给你看宣传海报。

　　“感觉会很热闹诶，看着气氛真好。”你看着海报上每个人都在发自内心的笑，那股快乐都能感染到你。

　　“这活动还可以带朋友参加，以后我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一定喊你。学长说我们社团超受欢迎的，到处都需要我们活跃气氛呢，出席费用全部都会被报销。”惠子活力满满。

　　“这么好，我有空一定和你去。”你和惠子走到校门口，她需要回家和家里人吃饭，和你暂时分别。

　　你一个人走向住宅区，明明天光还算好，却感觉渐渐起了浓雾。

　　那雾如有实质，可手指抓不到。浓到几乎只看得清自己附近一米的范围。不是才下午吗？这个时候会起雾就已经很少见了，还这么浓。

　　奇怪的天气……你似乎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黑影走过，吓了你一跳。他只是经过，像一个高挑纤瘦的男人才会有的影子。

　　路人吧。

　　你靠着记忆往自己家里走，那雾渐渐散去。学校附近的居民楼设备老旧，一盏昏黄的灯照亮楼梯，你上楼回家看了看自己的盆栽。

　　“要不要浇水啊？”可你也没养过食肉植物，浇水太多怕把根泡坏了。

　　你打电话给惠子，她家里有园丁，“惠子，你帮我问问看，像毛毡苔这种食肉植物要怎么浇水啊？”

　　惠子答应了你，一会跟你传简讯说要。你没有浇水壶，只能拿着碗倒，你有刻意避开花瓣，浇在旁边地里。可花瓣似乎会朝着水的方向靠近，像是在洗澡一样。

　　鬼使神差，你用水把它每个地方都淋了一遍，更诡异的是，你似乎觉得它还挺开心的。

　　第二天下午是你们的第一堂课，你和惠子坐在一起，等班主任过来。

　　一个少年不疾不徐地朝里面走，阳光从屋外斜照进来打在他身上，好像什么环境对他来说都是衬托脸而已。

　　班级里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引导秩序的老师还没有来，他拿着粉笔写下名字，“九贺天希”，转过身看见你，眉梢动了动，“也可以叫我富江。”

　　他走下台阶，所有人都在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关心他坐在哪里。他来到你身后，发现你和惠子转过头看他，“请多关照。”

　　举止完全就是礼仪恰到好处，但骨子里冷漠傲慢的大少爷。也看不出你在雪山到局子里和他的交情，好像陌生人。

　　“请多关照，我是吉川惠子，这是我的好朋友！”吉川惠子眼睛都亮起来，晃了晃你肩膀。你僵硬地自我介绍，“入江由纪子，叫我由纪子就好。”

　　富江点点头，没多说。下课过后，你和惠子去操场聊天。

　　“没想到新学期第一天就遇见这种极品大帅哥，还是九贺家的少爷。早知道他这么帅，假期九贺家的宴会，我说什么都要去的。”吉川惠子家境也不错，勉强能获得九贺家的宴会邀请，但肯定不是主要客人。

　　“是啊，他真的好帅。”你跟着感慨。

　　“由纪，你是怎么了？这不像你哦，面对这种帅哥，居然只是反应平平说好帅。”吉川惠子觉得你不太对劲，像是想起来什么。

　　“他是不是说可以叫他富江，那不就是你在雪山上……？”

　　你迟疑地点点头，“应该是吧。”后面和富江被传讯的事情，你其实并没有和惠子说，怕她担心。

　　“浪漫的雪山初见，救命之恩，还命运般分到一个班级，那我岂不是没机会了？”吉川惠子丧气地低下头。

　　你有点惊讶，“什么没机会？”

　　“因为，富江他完全是我的菜啊？”吉川惠子看着你，“你看，家里让我读这个大学只是想让我更好找人联姻，富江是九贺家的，符合联姻要求，还长得那么帅气…我不可能不心动吧。”

　　“原来是这样…”你上大学都是靠着自己打工赚钱攒的学费，希望以后能获得好工作，但惠子他们家可能不一样，如何在大学里面通过交际甚至伴侣获取更多资源，才是重要的。

　　“怎么看你和富江都像命中注定的一样，我没机会。可是由纪，说实话，我觉得放弃的话，好不甘心。总觉得让我放弃对富江的喜欢，我的心就会变得失去控制。”吉川惠子握住你的手放胸口。

　　“这么严重？你对他一见钟情了吧。”好像也正常，谁对富江一见钟情都不奇怪。既然好友如此痛苦，你也决定开导她。

　　“没关系，惠子喜欢的话就行动吧，我和他目前并没有那么深的关系，我们甚至连通讯方式都没有。但是惠子，保护好你自己，别让自己因为爱他受到伤害。毕竟他的性格…我也给你说过。”

　　“知道，嘴有点毒嘛。已经比我接触的一些适婚对象好太多了。总之谢谢你，由纪，我会去追求看看的，我们还是好朋友。”惠子上前来抱住你。

　　“你成功以后，不会因为我喜欢看帅哥，所以多看两眼富江过后吃我醋就好。”你和她开玩笑。

　　“怎么会，真能成功的话，你随便看，不成功的话，就我们两个一起看。”惠子挽着你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