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老爹想当攻》风启程

21、热胀冷缩

　　饭后，阿奶赶着俩人去洗澡，把换下来的衣服用淘米水泡上，浆一晚，明早洗出来又白又挺，有型得很。

　　五月初的夜晚，还是有一些凉意，林冬至让阳阳在帘子那头洗脸刷牙，自己先冲澡，暖一暖房间。

　　林冬至脸还没有洗完，肩膀旁边便突然贴过来一具温热的身体，“哥，一起洗，”话没落地，这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褪下最后一层布料，搁手里团吧团吧，划起一条抛物线，成功飞进了水池里。

　　十七岁的少年，身体青涩纯真，毛都没长齐，林冬至被迫看一眼后，赶紧转了头，面上不显，心里直骂爹，之前给教的安全意识，全到了狗都肚子里，外面那两只，都比这家伙靠谱。

　　“哥，我给你搓背。”阳阳跃跃欲试，经常听同学们说去搓澡有多舒服，自己还没有去体验过，一是没伴，而是害羞，刚好今天跟他哥来个互帮互助，搓澡简易版试一试。

　　热水冲头顶淋下来，林冬至闭目背过身，闻言想都不想就拒绝。

　　“哥，那你给我搓，”阳阳伸出食指，可怜兮兮沿着林冬至的脊柱滑下来，“很舒服的”。再次被拒绝的阳阳嘟囔，实在不愿意就算了，下次约张楠去澡堂搓吧。

　　阳阳这一下，像是划到了林冬至的灵魂深处，成功带起了一阵战栗，身体不受控制的沸腾，又被随后而来的一句话，气到青筋暴起，那是能随便跟人去泡澡的吗，啊？

　　“只搓背。”咬牙切齿，但无可奈何。

　　阳阳被握着双肩轻松转过去，面向墙壁，“扶着墙。”

　　阳阳乖乖听话，嘿嘿，他哥真好。

　　拿着毛巾正在上上下下擦过滑腻皮肤的林冬至可不觉得自己是好人，这个姿势，太容易引人遐想，拱起的背，翘起的臀，微微下塌的腰……

　　眼见着要坏事，下调些水温，手下的身体瞬间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忙不迭的再调回来，今天注定天要亡他。

　　白皙的皮肤被搓的越来越红，林冬至的神智好像是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在神光之下，告诫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半在阿鼻地狱，疯狂叫嚣着想要更多，并且眼见着要弑神。终于，在阳阳因疼痛发出微微抽气的时候，来自地狱的飓风，瞬间占领了整个苍穹，回天乏术。

　　“哥，疼……”

　　泛红的眼眶瞬间把林冬至拉到现实，回神一看，手下的皮肤被搓的全是纵横交错的红印，像是什么过后施虐的现场，妈的，某处更要爆炸了。

　　见身后人久久不动，阳阳转过身，惊入眼帘的，竟然是如此壮硕雄伟的场景，在一堆黑绒绒里，更显可怕。

　　忙不迭的抬头，又被一块摞一块的腹肌惊呆了，之前都是睡着后无意识滚到一起，醒来也没见过他哥这样清凉的场景，此刻的视觉冲击，对基本白纸一片的阳阳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你，你，你，”颤抖的手，强烈的对比，刺激的说话都打磕巴。

　　一句“对不起”和一句“你怎么锻练的，我也想要”同时出口，俩人同时再次怔住。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林冬至跌至谷底的心，瞬间回落，本以为就这样被发现，接下来应该就是疏远和拒绝，怎么都没有猜到阳阳是这样的脑回路。

　　“难怪你之前嫌我裤子小。”阳阳一副恍然大悟，之前林冬至小衣服被阳阳洗了，洗过澡没有换洗裤裤，阳阳拿了他新做的，林冬至嫌弃他的小，现在看来，果然有嫌弃的资本。

　　“没有嫌弃，洗热水澡，你懂得，热胀冷缩，正常现象。”

　　“对哦，”阳阳恍然大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又觉不对：“那我怎么没热胀？”

　　“我平常都用冷水，你肯定是习惯了热水，不明显。”林冬至发誓，这是平生智商的最高点，CPU冒烟才干出来的解释。
　　看着阳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林冬至稍稍松懈，太他妈心累。

　　“那你是吃什么了，怎么会那么大？”阳阳顺手弹了一指，还颇有兴趣的看着那棍摆呀摆。

　　血压急剧上升，“那个，什么，热胀冷缩，热的，我是北方人，你懂得……”懂得哥被逼上线。

　　此刻，某些地方被强制划分成南方。

　　“哦……”

　　“一，二，三……,哥，你有八块腹肌，我也想要。”

　　林冬至分不清流下的是水还是汗，只觉得真热，这滋味，比桑拿房都难熬。眼珠随着在他腹肌上指指划划的手指转动，这要命的动作，林冬至记得很清楚，全是那根手指干的。

　　“你不是也有，还是很大一整块。”沙哑的嗓音，说出来的却是欠揍的话。

　　“我跟你拼了。”

　　浴室一片狼藉，打得难分难舍，林冬至躲避攻击之余，还要防着阳阳滑倒，一时间只有被压着挠痒痒的份。

　　“纪念，纪念，在家不，”院门外张楠扯着嗓子喊，没有人领着，张楠根本不敢进院子，乐乐逮着咬就算了，没有什么杀伤力，那只肥猫，站在院墙上，姿态高傲，藐视一切，但凡他敢对着狗狗还手，下一秒，绝对会挨大嘴巴子。

　　乐乐……

　　这个人类，一点也不礼貌。

　　“在呢在呢，洗澡呢，马上就好的，来，娃儿先进来。”阿奶放下手里的东西，喜滋滋的去接人。

　　自家崽的德行，阿奶最清楚，可不少人找上门来告状过。

　　“阿奶好，我来找纪念写作业。”张楠背着书包，几个小碎步闪进来，对大黄咪正龇牙咧嘴的猫脸回了个鬼脸。

　　“嗷～～～，”大黄咪瞪圆了眼睛，气的发出的已经不是猫叫了，嗷嗷的喊。

　　“闭嘴。”阿奶冲着墙头喊一声，好不容易有个同学来，再给吓走，阳阳多伤心。

　　瞬间没了声音，只剩下院墙上的红砖刷刷掉渣渣，刺挠的声音耳朵疼。

　　阳阳出来的时候，张楠正在吃吃喝喝不亦乐乎。

　　“我冬儿乖孙呢？”阿奶瞅着咋进去俩，这会只出来一个。

　　“洗衣服呢。”

　　“我给你俩放睡衣的时候，把衣服都拿出来了。”阿奶诧异。

　　“我俩内裤啊。”边说边抢一根小黄鱼扔高高打算张嘴接住，被想到被乐乐一撞，跑偏了。

　　“哎呦，你这个懒蛋，咋好意思让冬冬洗，他今儿天不亮就往回来跑，刚到就去你梁叔那一趟，再急着去接你放学，一秒都没歇息。”阿奶絮絮叨叨，打算自己去洗。

　　“他把我被背搓坏了，赔的，而且，我也帮洗头了。”阳阳不服气，回嘴。我还帮着洗一二三……八块了，但是这句，没好意思嚷嚷出来。

　　张楠缩缩脖子，纪念这个哥，看起来有些吓人。

　　看起来吓人的这个哥，此刻正在浴室面红耳赤的搓裤裤，柔软的布料小小一片，硬是能让他刚冲的凉水澡白费了力气。

　　哄着阿奶去看他带回来的东西，之前走访了好几个文艺路的老师傅，死乞白赖的讨了人家一些织锦的方法和样品，又托爷爷的名头，拜访了两名不出世的刺绣名家，记下一些心得笔记，虽然自己不理解内容，但阿奶能看懂就行。

　　阿奶果然被哄得乐呵呵进了织房，爱不释手的研究了起来，虽然自己绣工和纺织手艺都不错，但是也得看看现在大城市都流行什么款式，最重要是的，有一些手法，堪称手艺人不传之秘，怕是冬冬身份不简单啊，不然怎么会弄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阿奶一半激动，一半担心，接了孩子这么重的心意，可如何还啊。

　　旁边写作业的仨，可就没心没肺多了。冬冬侧躺在双人沙发上，半眯着眼睛，还非要拉着阳阳跟自己坐一起。

　　幸好沙发宽，阳阳坐一半还剩一半给林冬至放腿。

　　张楠孤零零坐在桌子对面，幽怨的看着阳阳靠着他哥腿，俩一副亲密的姿势。碰到阳阳给他讲题身体前倾久了，还要觑一眼，再不着痕迹的给往后拉拉。

　　张楠写了不到两个小时，实在是吃够了兄弟粮，悲愤的起身回家。

　　算你有眼色，林冬至默默地想。

　　家里刚拆了炉子，阳阳这会肯定脚冷，再在这客厅冷冰冰坐下去，非感冒不可。

　　等不得人出院门，林冬至熟悉的落闩，脚步飞快，上楼梯。

　　张楠狠狠在院门口剁了几脚，眼看着大黄咪要扑过来，赶紧忙不迭的跑走了。

　　哼，纪念他哥真讨厌。

　　林冬至满意的看着双脚塞被窝的阳阳，开始整理卷子。

　　按照科目分门别类的归类整齐，再把每摞卷子按照学校的重点成都依次放置，尽可能保证先刷到最重要的。

　　俩人在灯下，一个奋笔疾书，一个勤劳工作，偶尔目光相遇，甜甜一笑，浅浅的流光在阁楼上流转，这陕南的风，也好似更温柔一些，就连这月色，都梦幻了起来，远处流萤飞舞，说不尽的夜话，跳不完的愉悦。

　　等阳阳又做完一套卷子，准备活动一下的时候，才发现他哥把自己冰凉的脚丫子揣在怀里睡着了。

　　关了灯，自己也摸索着上床，这下，不仅双脚发烫，心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