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老爹想当攻》风启程

15、一场鹅战

　　人多力量大，几个人轰轰烈烈在菜园子劳作，没有任何务农经验，也敢凭感觉下种子。

　　阳阳可是过了一把当专家的瘾，任何拿不定主意或者争吵不休的问题，最后一定会到他跟前，让他评判，当然，断的最多的，还是黑墨涵和赵小俊的口水战。

　　阳阳初时心虚，自己没有当过大拿，甚至有时候都不常能见到阿奶种小菜，阿奶喜欢在他上学去的间隙加班加点干活，他在家时就一心顾着给他做好吃的，更不会让他操刀干活。

　　平常周末碰见忙活院子，最多被允许给端个茶递个水，送个东西捶个背，哪里自己操过心。

　　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再怎么样见那三眼两眼，也比这群菜鸟有经验，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于是，农业专家阳阳上线，指挥的越来越老练。

　　这个空心菜不需要搭架子，那个茄子只种两颗，不需要太多，茄子不好吃。

　　丝瓜要种到院墙边，回头瓜蔓会沿着墙爬，又能结瓜又能当绿植，可比爬山虎有价值。香菜最好吃，多种些应该没问题吧。

　　......

　　等阿奶醒来，菜园子的活计已经到了尾声，看着那一排排整整齐齐如小标兵的竹竿，乐的一叠声夸乖孙们能干。

　　赶紧给孩子们准备各种各样的小零嘴，再来一锅浆水面当下午餐，晚上给娃们炖大鹅，可不能给饿着了。

　　不得不说阿奶的效率太高了，这边才收拾完摊子，小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烘得香香脆脆的芝麻干饼，干饼薄的比纸差不了多少，里面密密麻麻掺着芝麻，小火烘烤的金黄，散发出诱人的味道。吃着干了，再配上一碗稀溜的浆水面，别提有多美。

　　浆水有些酸，阿奶怕大家吃不惯，便把猪油烧热，大火爆香葱姜蒜，放上切得细细的浆水菜，翻炒几次放调料，最后加上开水，放上几根面条，出锅前在微黄的汤汁上洒上绿绿的小葱花，一碗酸香开胃的浆水面就成了。

　　几人吃的满头大汗，一叠声的夸赞阿奶做的饭食好吃，山楂糕香甜、红枣糕绵软、魔芋丝麻辣、小黄鱼酥脆，就连放着花生碎核桃碎的油波辣子都是不一样的味道。

　　林冬至看着阳阳被养得唇红齿白的圆润模样，嗯，确实好吃。

　　“阿奶，我不想走了，我能留下给你当亲孙子吗？”小黑被浆水汤酸的龇牙咧嘴，吸溜一口下去，那酸爽，眼睛都睁不开，但是滋味散去，却又惦记着再来一口。

　　“留不留的，你都是亲孙子了，”阿奶豪爽，开心的眼尾褶子都成了一朵花。

　　“我也要我也要，阿奶，他们不地道，你这么好，他们都瞒着我，你认我，我最实诚了。”赵小俊拆台，只想吃独食。

　　“都认都认，你们都是好孩子，今天帮阿奶办了大事，以后，阿奶这就是你们家，随时回来，都有好吃的，啊！”阿奶一高兴，瞬间多了一群吃货孙子。

　　今天吃的味道重、油腻，阿奶给大家煮了一壶牛大掌茶，祛火润燥最是好。

　　“尝尝这个茶，阳阳在堤上挖的，才晾晒炒好，效果美得很。”阿奶很是夸赞这个茶，期间大肆描述了一下孩子的辛苦，挖了多大一篮子，累的都睡着了，吓得她好找。

　　至于后面潮气入体，出了几天湿疹，哪个旮旯脚都长，又疼又痒就不说了，娃大了，也是要面子的。

　　茶水里，放了两颗冰糖，阳阳端着给他哥的水，半天不见人影，等找到时，林冬至在厨房把碗筷都收拾整齐了。

　　“哥，你咋能洗碗，你是客人，快放下，喝口水。”阳阳催着林冬至洗手。

　　林冬至手底下未停，就着阳阳的手，喝了一大口茶水。“好喝，甜。”

　　“甜吗？估计阿奶放糖多了。”阳阳诧异，这牛大掌可是味微苦，跟甜沾不上边。

　　“特别甜。”林冬至终于洗完手，微凉的指尖刮过阳阳鼻尖，引起一阵战栗。

　　“哥，我皮肤好吧。”阳阳得瑟，每天骑自行车出门要迎风，阳阳怕脸皴坏了，天天抹珍珠霜，一天也没落下，“我老师说我脸蛋比鸡蛋都白。”

　　林冬至前一句话刚要听跪了，下一句瞬间就警惕起来。

　　“哪个老师，男的女的，咋还摸你脸，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能让人摸脸，男孩子出门要保护好自己，什么时候摸的，还摸你哪里了没有？”林冬至越问越急，这小孩单纯，啥都不懂，被阿奶保护的跟个小白菜似的，别是被占便宜都不知道。

　　阳阳快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砸懵了，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他哥凶凶的，一秒变脸，看着好可怕。

　　林冬至……

　　“乖，别怕啊，我是怕你不懂事，在学校被欺负。”林冬至看着缩着脑袋装鸵鸟的阳阳，第一次体会了带孩子的头疼，能怎么办，哄着办。

　　“不会欺负，老师们对我很好。”阳阳知道他哥急是因为担心他。“英语老师是看我皮肤好，摸了一下，还问我用的啥擦脸油。”

　　林冬至心里暗骂这老师不正经，殊不知，英语老师家孩子比阳阳还大，去年人家考上香港理工，已经上学去了。

　　林冬至犹不放心，絮絮叨叨给孩子科普安全知识，唉，操不完的心，恋爱没谈上，带娃先开始了。

　　外边阿奶喊这俩蹲厨房长蘑菇的人，说是要去买大鹅，这才提前结束这节幼儿园安全教育课。

　　几个人都想去看看，便带上乐乐合上院门，浩浩荡荡的去了。大黄眯翻着肚皮，惬意的躺在屋檐横梁上，白了他们一眼，不明白买一只鹅，为什么要去这么多人，是怕打不过？

　　不得不说，大黄咪确实有灵性，这趟买大鹅，确实是起了一场风波。起因是到了水塘边，养鹅的阿婶打开门，让大家挑，阿奶便说，几个人自己选喜欢哪只，选好了就让人家给咱们褪毛。

　　一般这种幼稚的事情，林冬至是不屑于参加的，只在一旁观望。但是，再不屑，架不住身边有两二货惹事。

　　小黑指着一只最大的，赵小俊指着一只脖子最长的，俩人各不相让，便唠唠唠叫猪一样，想让自己看上的那只大鹅先出来。

　　还没等阿奶说两只都买，水塘里的大鹅，就都被惹起了凶性，嗷嗷嗷叫着冲了过来。一时间，鹅仰人翻，一下子炸了锅。

　　林冬至眼疾手快，一把把阿奶塞进了主人家盖的，平常只容一人坐下休息的小茅草房里，还顺手挂上了锁子。

　　水塘边扎了一圈围栏，围栏平常不能打开，剩下的人，便只有在围栏里面跟大鹅大眼瞪小眼的硬刚了。

　　大鹅可是村里一霸，凶残异常，逮着谁都拧。最关键的是，对面是一圈没有斗争经验的人，一时间被大鹅追的是屁滚尿流，鬼哭狼嚎。

　　林冬至边骂这俩神经病，边一把抱起阳阳，一甩手给驾到了自己肩头，一米八六的身高，这下大鹅再怎么伸脖子，也碰不到阳阳一点皮。

　　小黑看阳阳高高坐在他冬哥肩头，被颠得东倒西歪，腿随着他哥跑动晃悠，看着好玩得很，瞬间鼻子都气歪了，一转身，跳到了王珂身上，也要被驾高高。

　　俩人一般高，王珂可驾不起来这一米八几的大汉，小黑只能退而求其次，双腿夹着王珂的腰，树袋熊抱。

　　这下子，小黑是把头埋起来了，身体最柔软的部位却暴漏个正着。抓王八时逃过一劫的屁股，这次终于遭了殃，被他看中那只大鹅一口咬住，拧了个圈圈。

　　“嗷”。小黑的惨叫，吓的阳阳一激灵。

　　“太惨了，太惨了。”阳阳顾不上看，只专注看着四周的动向，提醒他哥背后有偷袭。

　　赵小俊最惨，被四五只大肥鹅围攻，不多时已经着了好几口。

　　这不大的水塘边，一时间，是惨叫连连。

　　“棍子棍子，用棍子赶，”阿奶情急之下，拆了搭茅草棚的竹竿，给大家递出去，手里有家伙后，才能自保。但是也仅仅是自保，对面大鹅虎视眈眈，拒不退回，双方形成对峙，就看哪一方突然发难。

　　最后，还是婶子拿出菜刀，逼退了大鹅军团，大家又齐心协力把咬的最欢实的那两只统统砍了，才算结束这一场惨烈的争斗。

　　最后统计战损，赵小俊大腿好几处红痕，林冬至为了救他，小腿肚也挨了两口，别的地方因为驾着阳阳还不方便看。王珂护着小黑，估计也不能幸免。

　　小黑气坏了，保守估计，屁股被拧三口，这会看阳阳没下来，便也趴在王珂背上哼哼唧唧，骂骂咧咧，说是一定要报仇。

　　“哥，你说小黑哥要怎么报仇，大鹅都被砍成块了。”阳阳趴在林冬至耳边，悄声问。

　　林冬至的耳朵，被这热气呼的通红，像是受不了似的，抬起头，仰望着阳阳的眼睛，也小声回答，“大概是多吃几块吧。”

　　俩人瞬间笑作一团。

　　阿婶看着一地狼藉，鹅毛乱飞，还有已经破成一滩的茅草棚，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