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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待宰的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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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尼尔斯将手臂凑近对方，以此让他们看得更清晰。
“现在你们相信了吧。”
那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注意，围在一堆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
“他不是机器人诶……”
“……会不会是用了什么手段……”
“凭他们的实力，有必要骗我们吗……”
“……但真的太像了……”
“……别忘了地球……”
漫长的讨论过后，一人踟蹰着从人群中挤出来，面色紧张而凝重。
“抱歉先生，我们愿意相信您不是帝菲凯特本人，但是仅凭这个证明我们也无法判断你们之间是否存在必然的联系！”
那人苦着脸，一脸为难。其余人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尤尼尔斯，心中其实同样充满忐忑。
在这里他们没有任何资格与实力去质疑别人。
他们才是案板上待宰的鱼，一切生死存亡都系于对面的一念之间。或生或死，早已不再由自身掌握。
不过是在赌，赌这位能自伤以证清白的“神灵”，宽宏大量饶恕他们此次胆大的过错。
“罢了。”
“你们不信才是正常的。”
尤尼尔斯叹了口气，不再把注意力投向他们，自顾自地处理起伤口。
他根本不觉得自己能用这种方式来撇清和帝菲凯特之间的关系。
自伤，不过是想向他们表明这份态度罢了——我不屑扮成他，况且即便是扮成他，你们也对此束手无策，倒不如强迫自己的内心把我的话当成真相，多信任我一些，然后在往后的相处中一步一步打消怀疑。
格里菲斯不知何时凑上前来，望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一脸心疼的叹息。
“如果莱德在这里的话，前辈的伤肯定好得更快。”
尤尼尔斯抬头看向他没说话，任由他处理自己那不堪入目的手臂。
只有俄里斯还站在原地，紧皱的眉头说明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
“你们不打算说点什么吗？伤了人就打算这样算了？”
俄里斯朝他们步步逼近，眼神凌厉而严肃。
那批人刚庆幸自己从尤尼尔斯手里捡回一条命，没想到俄里斯又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先生，请您别生气，那只是一个误会，我们并不是有意要伤害你们。”
在恐惧的压迫下，那领头人的咽喉像是被人扼制住，在疯狂的解释中颤抖不已。
他重重吞了几口唾沫，随即像是想起什么跑回人群的后方，将那开枪的小子提溜出来。
“蠢货，谁让你开枪的，还不赶快给人道歉！”
那青年被拉出来时没站稳，一个不小心跪倒在地，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小脸吓得惨白，对着尤尼尔斯的方向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认错的态度诚恳得不得了。
让俄罗斯都不好再说什么，他本来只是希望对方能够给尤尼尔斯好好道个歉，不想搞得自己像是个欺负弱小的大反派似的。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绝不允许下一次。”
俄里斯放完狠话，也不等对方回复，一溜烟就溜回尤尼尔斯身边。
那些人彻底松了口气，整个人一卸力，一下就瘫倒在地。
又多活一天！
“队长，你这演技我是真服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道个歉算什么，他要实在不乐意，我就和你一起跪上去抱大腿乞求原谅！”
……
入夜，矿产行星一如既往地像掉入冰窖中那般寒冷。
“你们离那么远干什么？这里温度这么低，还不离火堆近点儿。”
众人裹紧防护服，像摇拨浪鼓一样直接拒绝。
“先生，我们皮厚不用烤火。”
俄里斯：……
“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们。”
这次是尤尼尔斯亲自发话，那批人敢头铁拒绝俄里斯，但实在没胆子拒绝这杀神样的人物。
“您想问什么？”他们缓慢往火堆靠近。
“你们叫什么名字？”
诶？
只问这个吗？
“我叫白屿，是这支采矿小队的队长。”他慢吞吞回答，又指了指拿枪的小伙，“他叫赵天佑，是副队长。”
“你们采矿来干什么？”
这一题有些为难，白屿面露犹豫，如果说出来与暴露自身势力没什么两样。
“……实话和您说吧，我们采矿是为了把它当做能源来使用的，当然偶尔也拿它当肥料用。”
挣扎半天，白屿还是在尤尼尔斯的注视下败下阵来。
“能源？用这种矿石做能源？那你们的机械一定有相当大的规模。”
身为宇宙科研中心的优秀研究员，格里菲斯很肯定他的猜想，忍不住插话。
“你们白天说帝菲凯特毁了地球，那你们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尤尼尔斯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实在让白屿无从开口。
“抱……抱歉，这个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们，请您原谅！”
对方光速滑跪，在心里疯狂乞求尤尼尔斯别在问了。
……
“算了，换个问题。帝菲凯特是什么时候毁灭地球的，又是怎么毁灭的？”
“这个我知道。”
赵天佑举起右手，像是课上主动回答问题的小孩儿。
“13年前，帝菲凯特带领特洛伊军团降临地球，直接就对地球发动攻击。人类方势力完全无法抵挡对方的杀戮，他们对我们进行了全方位的科技碾压。”
“仅仅一天，一天！人类势力就悉数覆灭。一部分幸存者自发逃离到宇宙中，剩下的则全部丧生，连地球都被环星切割分成了两半，后来被帝菲凯特用乌加特之眼封闭起来了。”
如果想象是美好的，那么回忆就是一场别样的凌迟，至少对于这支采矿小队来说是这样。
乌加特之眼！
尤尼尔斯与俄里斯立刻相视一震，闪烁的瞳孔映照着难掩的心惊。
拥有乌加特之眼的地方不只是那片空间！其他地方还有？
帝菲凯特到底修了多少这样的建筑！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等一下，不太对劲。乌加特之眼周围不是遍布着无数的乌尔迪乌姆之结吗，那些幸存者是怎么逃出来的？”
尤尼尔斯从回忆里掏出重点，对赵天佑的述词表示质疑。
“诶！你怎么知道乌尔迪乌姆之结？”赵天佑惊呼。
白屿赶紧上前捂住赵天佑的嘴，只可惜迟了一步，他的话全场人都听见了。
“你还不肯说实话吗？白屿！”俄里斯坐在地上凉飕飕地警告。
“乌尔迪乌姆之结是隐形设备，连我们都看不见，凭人类的科技更不可能知晓，你们怎么会知道它的存在？”
看白屿想要辩解，俄里斯立刻制止他想要脱口而出的话。
“别说是通过仪器检测，这个东西仪器检测不出来。说说吧，你们是怎么从帝菲凯特的重重包围下逃出来的？”
得，最后一条路也被堵死。
白屿叹了口气。
“在我们说实话之前，我想先知道您是如何得知乌加特之眼和乌尔迪乌姆之结存在的。”
俄里斯暂时没说话，只是与对面的尤尼尔斯深深对视一眼，看懂对方起伏的情绪后，才缓缓开口。
“我们是从一个流浪者那里知道的。”
“他叫什么名字？”
“卡卓尔。”
什么！
白屿和赵天佑震惊得从地上站起身，整张脸颊被巨大的惊喜所覆盖，似乎俄里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样。
“您是从卡卓尔那里得知的！！！”
俄里斯：“有什么问题？”
白屿自动忽视了他的提问，一个劲地往他们三人的方向凑。
“请您给我们证据，我们需要证据，如果有证据的话，我们就将你们感兴趣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格里菲斯离他们最近，被他们的突脸行为吓了一跳。
尤尼尔斯思虑良久后，嘱托俄里斯将四维方块里的地核拿出来，决定用这个碰碰运气。
“这个是尼奥尔德的地核，不知道算不算证据。”
蓝色晶石在黑暗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精纯的能量往四周似水波荡漾，勾动轻浮的空气慢慢将其中蕴含的水气凝结成晶体。
白屿颤抖着手想要去触摸它，双眼濡湿，地核一闪一闪的光波与防护服下的心跳同频共振，似乎穿越时空，将白屿一行人带回到那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份万分痛苦又格外不堪的记忆。
“我将把我所有知道的东西尽数告知给您，请您放心询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