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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得了重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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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安眠悠悠转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言冬每天晚上给他喝的牛奶有安神的作用,安眠总是睡的特别熟,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今天起来依旧是照例,身边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安眠起身往客厅走去,和往常不同的是……桌子上是言冬留给他的纸条。
醒了给我打电话,让司机带你去个地方
当安眠还在思考纸条的真假性以及言冬为什么会让他出去时,手机已经响了起来,是言冬打来的
“醒了?司机在外面等着,我在医院”
安眠还处于震惊言冬为什么知道他已经醒了时,他听到了言冬在医院的消息,手机掉了下去,来不及思考,安眠走到门外穿着睡衣随意披了个袄便跟着司机上了车。
安眠一路跟着有些焦急,电话也打不通,而且司机的路越走越偏,不想是去市里的,到像是往深山老林里的,安眠思考,这里真的会有医院吗,安眠想要开口询问,司机却先一步回答了安眠心里所想的问题
“您放心,我一定将您安全送达,只不过路有些偏而已…………”
安眠张了张嘴想要再继续问下去,可看见司机的神情,倒也不觉得他是骗人的,便没有再开口。
一路的颠簸,医院终于到了,医院是建在一座荒山上的,周围种满了和院子里一样的海棠花,一棵桃树正对着医院二楼的窗户,和摆在言冬书桌上的那张照片上的那棵桃树很像,不过,安眠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这里的景色了,一进医院门,安眠便觉得这里有些阴冷,他不自觉的裹紧自己身上穿着的棉服,安眠跟着司机上楼,找到言冬所在的病房。
病床上,言冬的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身旁插满着管子,即使开着灯屋子里依旧黑漆漆的,安眠看着眼前的言冬和昨晚看到的言冬好像两个人一样,现在的他身上充满着消毒水的味道,比他还壮的人现在看起来竟然比他还要瘦弱。
言冬看见安眠进来,勉强撑起身子,脸上挂着笑容,安眠缓慢的走到言冬身边,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密不透风的病房里,两人就这样静默着,最终还是言冬低声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些许沙哑。
‘怎么?看到我这样,怕到不会说话了?’
安眠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默默的用手拂过他的脸庞,眼神中满是心疼,安眠靠近言冬,用手捧起他的脸庞,描摹着他的眉眼,直直的盯着他,眼神中带着些坚定,似乎是想要把言冬牢牢的印在心底,安眠看着言冬,言冬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而安眠的视线始终随着言冬的脸庞而转动,泪水不自觉的从安眠湿润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到安眠的手中。
言冬低声轻笑,手缓慢而又用力的抬起,似乎这一个动作就花费了他的全部力气,言冬奋力的抬起手,抚摸着安眠的头,他在安抚他。
言冬的声音带着些疲惫,可他依旧保持着笑脸温声的打趣着安眠
‘我只是生病了,又不是死了,眼泪就留着为我哭丧的时候再哭吧’
···············
安眠抬起头有些无措的看向言冬,问道
真的会死吗?
言冬拍了拍他的头,调笑到
‘死了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
还不等安眠反驳,一阵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家属的探视时间到了,请留给病人充足的休息时间,安眠抬头看去,眼前的人穿着白大褂,白大褂右边的口袋上挂着名片,安眠隐约可以看出上面写着‘封司谨’三个字,手里拿着一沓资料,白大褂盖着大半部分的西装裤下是一尘不染的皮鞋,那人盯着安眠,黑色的瞳孔中带着些许冷漠,安眠被盯的直发毛,侧过身去看言冬。
言冬扯出一个笑容,交代了安眠几句后,便让门外的司机带着安眠走了。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了两人,封司谨走到言冬面前,表情依旧冷冰冰的,开口说话也不带丝毫温度
你打算瞒他一辈子吗?他很聪明,他会知道的。
言冬没有回答,把脸转向一边,看向窗外的桃树,枯树枝交叉串联,它们奋力的生长着,想要冲破桎梧,若不是有窗户的阻挡,或许它们早就延伸到病房里了。
封司谨见言冬不答,叹了口气终是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带上病房门离开了。
言冬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呆呆的望着外面枯死的树枝良久,眼神里是少见的迷茫,言冬从床头拿起笔和纸,在晚上轻而易举就可以拿起来的笔,在白天竟如此费力,言冬看着窗外的景色,艰难的抬起笔,想要写下什么,可是,那只笔像是有千斤重一般,笔在言冬手上拿起来有掉下,拿起来又掉下,那人也不恼,只是又一遍遍的重复着动作,终于···笔被拿了起来,瘦弱的手艰难的托起笔,笔尖碰触到本发出‘沙沙’的声响,言冬一笔一划的写着,时不时的望向窗外,时间已经过去大半,言冬的纸上只有寥寥数字,不知是累了,还是已经写完了,言冬停下笔,转头望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一阵风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