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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寒山派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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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这时候朝内开去,几个持灯护院唤了声“少主”。
将军矜持的“嗯”了一声牵着我往里走。我忽然反应过来,原来将军府的人都管我叫少夫人,是按着寒山这边规矩来叫的。
难道将军除了行伍外,还有江湖上的身份?
这种事我虽然好奇但也不会去问。主要我这人吧,在熟人面前话可能有点儿密,但在不熟的人面前一个逗号我都不愿意发表。
尤其这一行中人还有某个我讨厌的坏家伙!我决定了,今晚就演「哑巴新娘」。
可刚下决定我心里就开始发虚……这门派建在山上还不算,进了大门里面还是要爬山坡。
这一路都是往上走,我坚持坚持再坚持结果可还是看不到今天。
「哑巴新娘」刚开局就要剧终了……
我想跟将军伸手要抱抱,可这么多人我也不好意思开口,我就抱他胳膊不走了。
将军脚步一顿然后很从容就把我抱起来。看吧……我的小情郎就是懂我!
他的手下都开始莫名咳嗽起来。
是慢性咽炎犯了?还是尴尬症犯了?我一路不都是被抱上来的?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由于戴了帷帽将军把我抱的比平时高一些,我扭头就看到他身后几个手下就开始用眼神疯狂交流,嘴角那是比AK都难压。
笑话我呢?
哼!
我一下就骄傲的昂起头来。身体弱吃不了苦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将军乐意抱我上山,说白了我这体质就适合享福不适合内卷。
再看看我家将军力气好着呢,抱着我一点儿没影响行进速度。
一路疾行直接给我抱到主院门口。
三道厅门大开,里面几十个白衣小郎君跟秋后的麻雀一样咋闹个不停。
这场面不是一般吵人,我感觉自己的眉头都皱紧了。
不过我大概还是听出这些小郎君知道我是将军的妻子,很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配得上他们少主。
看他们穿着统一应该是寒山派的弟子,正厅里头除了伺候的小厮外,就坐着四个人,将军姐坐着右下手。
我看她坐的还挺板正,不苟言笑眼神莫名带着几分威严,就知道这场合应该保持严谨。
我这边暗戳戳的观察,将军在旁边温声解释说我害羞下次再给大家看。当然这都是场面话,安抚好那些小郎君后将军便牵着我往里走。
有些小孩就是逗猫惹狗的欠!
其中有个小郎君嬉皮笑脸,手欠着非得掀我帷帽,我把持着帷帽,管你是谁,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你个男子家家的有没有一点素质?已婚女眷也是你能上手掏的?再敢伸手爪子给你剁了!”
那小郎君脸涨得通红:“她……好凶。”一看我是个凶的小郎君们都纷纷躲开。
将军跟他们认识,我又不认识完全都是陌生人,结果初次见面就掀别人帽子,一点儿家教都没有!
将军偷偷捏我手,不知道是安抚我还是对我的表现予以赞同。
总之他没说不好。
将军领着我走到正厅四人前,对首位执的是晚辈礼:“阿朗带妻主见过母亲、父亲。”
我跟着行礼然后心里一片问号,难道这两位长者是将军认的义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将军姐给这家人做上门妻娶的不就是自己的义兄弟……嘶!这样也行?
这时候戴帷帽和面纱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甭管表情管理多失败总归不会被太多人看到。
但眼睛还是不能乱飞,毕竟帷帽那层纱我看不清,却不代表会武功的也看不清。
既然是长辈,那我低头恭敬听训。实则耳朵在满场乱打听。
将军这边跟非亲生爹娘聊得都是家常话,两位长辈威严却不失慈爱,都是在教导将军婚后应当如何三从四德之类的,估计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这也算娘家对郎君的一种教诲,证明家里已经教育过了,至于婚后实际如何那还要看实际情况。
反正我家将军绝对是宠我的,这一点也说明将军家教其实很好。
当然这些规矩之类的还是没有后面听着有趣,我一个耳朵听将军这边的对话,另一个耳朵留着在后面吃瓜。
已经听到几个胆大的小郎君从友好的试探,发展到开始调戏将军那些手下了。
也许李牧歌书生扮相比较讨喜,正在被重点关照,甚至可能已经上手了……因为我听到李牧歌在小声劝告“郎君请自重”。
啧!自重什么呀?女未婚男未嫁的人家都上手了,还不还手真是没用!
想当初将军想扶我下山的时候,我可没跟他客气。毕竟上辈子我遵纪守法,这辈子帅哥扶我那是我应得的!
正是因为我大大方方的接受将军的帮助,给了他有好感不抵触的信号,将军才敢孤注一掷献身于我啊。
李牧歌一个未婚女子,扭扭捏捏的难不成是幸福过敏啊?刚刚我虽然看不清那些小郎君的相貌,但看身段都是清一水的大高个,正是青葱少年好时候,肯定也不会丑。
这李牧歌一看就是配得感低,缺乏自信,心里又阴暗扭曲,整天只敢盯着自己圈子里男人惦记。
可目下这男人已经名草有主了!
这狗日的再敢瞎惦记……就别怪我请外援把她绑了,到时候给她来个山贼配书生!霸道山贼爱上她!
我隐约听见将军姐发话:“你们也别站着了,坐下喝会茶。”
将军侧目看我,一瞬间我就回神然后往他挪了半步。将军牵着我坐到将军姐下手,他自己则走到另一边他姐夫身边坐下。
“哎哟,累着了……”将军姐感叹着忽然没了正形,她歪着身子凑近看我:“弟妹脸上是长面疮了捂这么严实?”
“你弟弟不让别人看我。”
“嘿,他不让你就答应啊?”将军姐虽然嘴上这么问,但脸上笑容明显更深了些。
“我们家你弟说了算的。”
“是吗?我们阿朗也是支棱起来了呀。”将军姐拿过茶壶亲手给我倒上……甜汤?
将军姐有心了,还知道单独给我准备甜汤。
她说:“以后在山庄里也当自己家一样,不必那么拘谨。”
我点头表示听懂了。
既然让我不用拘谨那就是可以像将军姐这样自在些,当成家里,那就是凡事多问问将军。
我阅读理解应该没问题。
于是我就问将军:“阿朗,帷帽可以摘了不?渴了。”
将军正跟他姐夫说悄悄话呢,闻言笑得一脸开心:“摘呗,我又没说不让。”
他开心我也开心。他笑起来像春日骄阳一样,看到了心里也会变得温暖舒服。
今天我感觉自己表现还行,在他亲戚面前给足了面子,以后在我爹娘面前将军应该也能将心比心。
这边我刚把把帷帽摘下来,就听见后面在蛐蛐“摘了摘了!”、“好看不?”、“好看呢,她眼睫有那么长……”、“为什么还不摘面纱?”、“真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我用眼神谴责将军姐:「你们请演员能不能找点儿专业的?」
将军姐笑笑不说话。
行吧!找这种没见过陌生人的小屁孩,我会上钩才怪了。
刚进来那会儿我就发现了,上座这四个正襟危坐,却任由一群小郎君胡闹。
只能说将军姐找错人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她找些安静点的人,一屋子都沉闷的气氛下,我可能因为无聊就看了。
但现在这种情况我都快成马戏团的猴儿了,又不给我钱还想我表演?
我就端着茶盏从面纱下面递进去,凭感觉啜饮,经典吊梨汤甜淡适宜,熬得久比短火候要润喉多了。
见我搁下茶碗,将军姐问:“那功法你练了没?”
“没~离都前将军府出了点事,来的路上我又晕车就给耽搁了。”
“哦,那你打算留下我来教你,还是跟阿朗先去幻月城?”
我十分上道:“看他。”
想也知道不可能留下。
其实我这会儿已经琢磨过味儿来。将军姐一再在试探我,可能是为了将军好,也可能是我跟将军闹冷战的事儿被人先飞鸽报信了。
总之今天从一进门起,将军姐对我就是典型的服从测试。
如果我没有说听将军的话,恐怕给我的就只有茶……但是我温顺听话就会给我吊梨汤。
本来爹娘跟我说好了尽量先跟着将军姐学功法,但那是建立在她之前友善的前提下。
如今感受不同了,自然也就消了这份心思。
将军姐随意说到时候问问阿朗。
我垂眸将梨汤推到一旁,心思在自我和蛰伏间来回横跳。
很快我确定还是蛰伏。
因为将军姐让我不舒服,那是她的过错。
但将军也没有做任何让我不舒服的事情,他还辛辛苦苦抱了我一路,我再不痛快,也不能让他也在长辈面前失了体面。
何况这是江湖门派,我什么都不清楚更不了解这里的生存规则,就不要去打破这表面的平静。
我心情迅速平静下来,很快就困了,将军来抱我,那些小郎君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随便怎么说吧,这会儿我是真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