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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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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昶回了破楼,他一脸灰尘的模样怕给江辽丢脸,想洗完头洗完澡再去学校接江辽放学。
还没打开门,就听到文倩哭闹的声音,她喊得撕心裂肺。
“谁让你生我了!你当初别生我啊!”
周昶急忙跑上二楼,见到文倩衣服有些破烂,趴在冰凉的地上,仰着头,已经哭成泪人。
“死婊子!你生我求过我同意吗!死婊子!”文倩不停大喊着,喊来得是燕姐更重的鞭打。
燕姐拿着黑色的男士皮带,恨恨得挥着手,空气中没有风,是全皮带鞭打的响声带来的风。
周昶触目惊心,下意识冲上前去,抓住了燕姐的手,抓住的那一瞬间,皮带抽到了他的侧腰,即使穿着江辽的工作服,那力道跟酸爽足够留下印子了。
“我去,什么情况?”周昶忍着痛,后悔里头的卫衣穿得不够厚。
“你们都是婊子!婊子!”文倩看见周昶后笑得更猖狂,她嘴歪眼斜的模样,跟周昶平时见到的文倩不像一个人。
周昶用尽全力才挡住了燕姐,燕姐不死心,继续用脚踹着文倩的头。
“你偷了多少!说!”
周昶看着燕姐也是来真的,他担心自己力气不够用,他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时间一长,很怕控制不住燕姐,场面会更血腥。
“那是你妈生孩子的钱啊!你真是死性不改!我要!我要打死你!”
燕姐说话结结巴巴的,一口气喘不上来,周昶趁这个机会把她扶去墙边,让她自己靠着。
这两女人,没一个跟自己有关系的,周昶左脚站不是,右脚站也不是。
他把文倩扶起来,想着毕竟是女孩,受凉对身体不好。可刚要走上前扶人。
“别管她!她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人,只配坐地上。”燕姐语速渐渐变快,她恢复得差不多了。“把钱拿出来!不拿出来,你马上就给我滚。”
燕姐还打算上前对文倩做些什么,文倩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走就走,我不欠你们。”
唾沫里还夹着血丝,周昶顺眼看向地面,地上早就有很多一块又一块的青灰色印子。
文倩朝周昶给了个求助的眼神,周昶把她扶起后,她拐着脚,去房间呆了会,便出门了。
“快滚!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燕姐眼神含着泪光,说出的话却都是刀子。
周昶有些不放心文倩,跟着她下楼去,“天都快暗了,你去哪?”
“我也不知道。”文倩的头发乱得跟泰迪狗的毛一样,她这样子出门很容易吓到路人。
“这你家,要走也是我走,你走什么?那女人现在应该回房了,你要不偷偷上去?”周昶伸长了脖子,往身后瞅了会,燕姐不在。
文倩摸干净眼泪说,“要不你陪我等江辽回来吧,他在我就不怕。”
“行,我也想他…回来给我做吃的,他厨艺还挺好。”
周昶跟文倩等到天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度,江辽才推开门回了破楼。
文倩靠在栏杆上睡着了,她热了热剩饭剩菜,跟周昶两人凑合着吃完,周昶洗着碗,突然被人抱紧了腰。
“你怎么在洗碗?”是江辽从背后搂着他。
“我又不是少爷,吃了饭洗个碗怎么了,不喜欢被人伺候。”周昶用手肘顶了顶江辽肚子,转头给了江辽一眼神。
意思是,你姐坐那呢,别乱来。
江辽装作不懂的样子,把周昶抱得更紧,埋在他脖子上,深深吸着周昶的体味,才松开了周昶。
“不臭吗?我自己都嫌弃自己。”周昶一脸嫌弃的抬起手,闻了闻自己,怎么还是有田地上熟悉的那味道。
“今天有点臭了。”江辽说完,走进文倩,把她喊醒。
她见叫醒她的人是江辽,便小声小步得回了二楼的房间。
周昶有些惊讶,江辽给人得多有安全感,才能让文倩这副信任的模样。
“她今天被燕姐用皮带抽着打了。”周昶从外套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手,“想着给她冰敷一下,但我没找到冰箱,你家没有冰箱?”
江辽摇头,“没有冰箱,我都习惯了。”
习惯了,是也被这样鞭打过吗?还是习惯没有冰箱的生活。
两进人房后,见文倩已经蒙着被子睡着了,便没开房顶灯,用手机光照亮着四周。
“你先去洗,我找下期中考试的卷子。”
周昶洗完澡后,帮着江辽在衣柜里找卷子,这衣柜真是什么东西都放里头。
破旧的玩具,全是划痕的光碟……还有小学一年级的数学卷子,姓名,江辽,100分。
江辽那时的字圆滚滚,胖乎乎的,很可爱。
周昶瞥到了分数时,却看到了很耳熟的名字,100分的右边写着三个大字,虽然是用行书写的,但周昶看得懂。
江古来。是那个很会治病的医生!
“找到了!”江辽把卷子在周昶眼前挥着,“我洗澡去。”
周昶把100分的卷子放下,塞在柜子最里头,“哦。”
周昶躺在被子里,一大堆的想法,跟外边哗哗吹着的风一样多。
这个男人会不会是你爸爸?但你为什么从来不提起呢?这个人也没有出现在破楼里,真的去外地出差了?
……
打破他想法的是江辽也缩进被子来。
“你手指好冷,你别乱摸!”周昶压着嗓子,不敢大声说话。
这房间是三个人啊!
江辽把手伸周昶的衣服里,周昶背对着他,脸热得想炸掉。
江辽边摸边猜,这里是肚脐眼,这是胃,这是左胸,这是锁骨,肺在哪里呢?
周昶急忙按住他乱来的手,又说一句,“别乱来江辽!”
因为江辽不小心碰到了周昶被燕姐误伤的腰侧。
“卧槽,好痛!痛!痛!痛!痛!”
连痛都要压抑着嗓子说道,但周昶没觉得压抑,反而心里有些澎湃。
江辽钻进被窝里头,看了看伤口,还好,没出血破皮,只是长长得一条红印。
“你都亲我了,我摸摸都不行?”江辽忍住没抱着周昶,他轻轻摸着周昶的伤口,从伤口的一头摸到另一头,重复了很久一个动作。
周昶害羞,不知道说什么,又成了哑巴。
安静的黑夜里,江辽睡不着,周昶也睡不着,江辽起身拿了个东西,含在嘴里,躺回被子后,把嘴里的东西顺到了周昶嘴里。
“今天吃药了吗?”江辽蹭着被子把脸埋在周昶脖子里,周昶的胸口被江辽呼出的鼻热气给温暖了。
周昶的脸轻轻靠在江辽耳边,这句话在江辽耳边呼吸,“刚刚有人喂我吃了。”
江辽听完满意得睡沉了,他想用嘴喂他,知道以后用手喂的机会都是没有的。
而周昶压根没有睡意,要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