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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浮生一梦 ...
景忠乔自欺欺人般把黑色高领毛衣往上提了提,想遮盖掉脖颈处深深浅浅的痕迹。
景舒茗近来在床笫之间行事温柔许多,但景忠乔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还是会在第二天造成这种情况。
镜中的男孩棕发打着卷,瓷器般白净的小脸上唇红齿白,生着一双细而上挑的狐狸眼,端的是多情优雅,妖而不媚。
景忠乔依旧在镜子面前扭来扭去地整理着装,企图把昨夜荒唐伪装地滴水不漏。
门框处穿着深棕色风衣的景舒茗端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水杯,依靠在门框处,桃花眸含笑,温柔若春水般看着景忠乔。
也不出声催他,就这样静静看着,从镜子中和寻觅景忠乔的眼睛。
遗憾的是景忠乔仿佛在刻意回避着他的视线,拒绝和他对视。
于是景忠乔就听见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咯吱声愈来愈近,镜子中穿着西裤的长腿笔直地站在了自己身后,男孩炽热的呼吸撞在自己的耳根。
景忠乔感觉自己心如擂鼓;下意识就想抬脚往外跑。
却被身后之人双臂收紧,牢牢禁锢在怀里。
景舒茗把头埋在景忠乔颈窝,桃花眸微阖,神态痴迷地闻嗅着景忠乔身体的味道:
“哥哥若是不想出去……”
明明声音清冷沉稳若暗夜凝霜,怎么都不算难听,景忠乔却觳觫道:
“我去!我去!我已经收拾好了,我现在就可以出发……”
“好。”景舒茗细长的手指挑着景忠乔的下巴,手腕上露出一环翠绿含水的玉镯,衬得男孩的手更是冰肌玉骨。
然后这冰肌玉骨的手却近乎粗鲁地捏住景忠乔的下巴,使他逃脱不得地仰起脸,景舒茗终于如愿以偿在镜中与景忠乔对视。
只是桃花眼从容不迫,狐狸眸惊恐不堪。
终不是书中常说的两情相悦,眉目传情。
但景舒茗却不在意,“我又不做什么,瞧把你吓得。怕什么?”
面对行为的达成,就已经让他心满意足。
至于别的……他心脏抽痛。却也是掩鼻偷香般告诉自己,不必强求。
松开景忠乔后,他依旧端起他的半杯热水,替景忠乔挑了一件米色小西装外套,递给他。
景忠乔似乎是翻了一个克制的白眼。
但只是一瞬间,景舒茗并没有瞧真切。
然后景忠乔并没有接他递过来的外套,自己选了一件宽松的浅蓝连帽卫衣,来搭配自己宽松的水洗牛仔裤。
天老爷。晚会的礼服配休闲牛仔,这理工男的穿搭审美简直是让人不能恭维。
景忠乔在心里对景舒茗叽叽咕咕的吐槽,但他嘴巴紧闭,景舒茗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穿好了,景忠乔在前边走着,景舒茗端着两个保温杯在后边不远不近的跟着。
每两周一次,景舒茗都会带着景忠乔,驱车两小时陪他去隔壁市的永禅寺祭拜。尽管景舒茗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他依旧会每次都跟着景忠乔来寺庙。
看他敬佛上香,俯身叩首;看他双手合十,神态虔诚。
有时也放任他自己在寺庙中随意走动,在自己能忍受范围内短暂离开自己视野。
有时时候还早,景忠乔也会做些义工;景舒茗随机参加。
景舒茗隐约记得景忠乔曾在幼时于此地拜过一位主持师傅,母亲在世时候曾听她提及过,但他当时并不在意。如今母亲离世,景忠乔也不曾主动向他讲述过他的师父,景舒茗便也没再提及过。
只是景忠乔曾经提起过一次想去寺庙,他听在耳里,便会在空暇之时带他过来。
反正平常景忠乔自己能自由活动的地方很少,除却家里有限的空间,也没有哪里了。
这辈子也去不了哪里了。
只能在他身边。
青年的眸子暗了暗,纤长的睫毛垂下,挡住里面熊熊燃烧的邪火。外人看来,景医生依旧风度翩翩,温润儒雅;端的是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景舒茗在待人接物上也确实如此,除了在景忠乔身上,才会显现出与素日截然不同的一面。
他白日对待病患良善温柔,相处同事谦和有礼,对待朋友友善耐心。
但在夜间,他面对景忠乔,除却对待事情近乎病态的严谨不苟,剩下的便是与白天的近乎全然相反的粗暴,下流,急躁。
景舒茗把他所有的柔和展现给了别人,却把唯一的尖刺对准了景忠乔。
躯体相叠,呼吸交织。每到情动之时,景舒茗都会紧紧锁住景忠乔,手腕处的玉镯贴在景忠乔少见阳光而略显苍白的腰间,玉石的冰凉总会激得怀中之人一阵细细密密的颤抖。
他渴望景忠乔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渴望把与景忠乔的关系公之于众,渴望漫漫长夜永不尽。
但景舒茗又总会在某些时刻不由自主地关注到景忠乔。景舒茗会身不由己地关注到他的颤抖,他的眼泪,他的脆弱,他的坚持。
它们让景舒茗不由自主地克制住了内心狂野不羁的野兽。
每当这时,景舒茗就会感到心底虫蚀般麻麻地痒疼。但面对景忠乔,还要继续保持着他的不近人情的态度,冷酷无耻的样子。
毕竟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景舒茗能做的,也就是偶尔会在亲密时询问他的感受,温存后替他擦拭干净;然后板起脸来,从景忠乔身上想尽借口给自己的所作所为找托词。
但也有夜深人静时,景忠乔已然熟睡,景舒茗落在他眉间毫无情欲满是怜爱地轻轻啄吻。
景舒茗对景忠乔,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温柔。
对于景忠乔想来寺庙,景舒茗自然陪他来。
这是个香火不怎么旺盛的庙宇,又远离城市深居远郊;除却重要节日,平日来这里祈福上香的人稀稀寥寥。
故而不算小的寺庙,除了几位主持师父和不多的出家弟子,便时常只有几个老太太和老头会过来。
几位浑身是劲的老人和寺庙里的小和尚一起扫扫落叶,做做斋饭,倒也是其乐融融。
景忠乔是个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年轻人,因为脸偏小巧,长相也偏向童颜,更是个俊俏的有点女相的年轻人。加之景忠乔留着长及锁骨的小卷发,他初到的几次经常被老眼昏花的老太太当成女娃娃,干活之余常常热情洋溢地招呼着要给他扎小辫。
景忠乔也不会过多争辩,后来次数多了,索性就自己带了平时扎头发的头绳,乖乖坐在老奶奶身边;头微微侧着,随奶奶粗糙苍老的手指在发间灵活的游动。
这次也是一如往常的按部就班。景忠乔到了寺庙,先是上香,而后去后院找到坐在台子处歇息的奶奶。穿着红花衫的奶奶尽职尽责地给他扎了个麻花辫;红花衫奶奶自认为洋气十足,众爷爷奶奶也纷纷夸赞。
景忠乔的狐狸眼便快乐地眯了起来。而后似是表演般近乎夸张地表达他的喜爱,再和爷爷奶奶们一起把地上的落叶扫了。
景舒茗倒是简单的多:找个不碍事的地方老实待着,看景忠乔如鱼得水般在这庙里来回穿梭。
只不过目光紧紧追随着景忠乔,像在阴沟里见不得人的东西渴望阳光般,近乎贪婪又小心翼翼地紧盯着景忠乔脸上久违的轻松欢乐的笑容。
看着这次老奶奶带了或许是孙女留下的发卡,带着过时的卡通人物,别在景忠乔柔软的发间。
景舒茗望着这般温馨和谐的场面,终究是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地笑出了嘴角酒窝。
而后景忠乔便扶着奶奶,拐进了红色的小庙里。
景舒茗只当是景忠乔照例要进去和主持师傅们忙些屋内的活计,便先行出了寺庙,回到宽敞的路虎车里等景忠乔回来。
只是这次,景忠乔似乎是离开的太过久了。
等到自己保温杯的茶叶都被泡的寡淡无味,太阳西斜,寺庙前那棵粗壮盘虬的古银杏树都被拉出长长的影子,景舒茗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之际……
景忠乔才终于姗姗而来,怀里抱着一盆绿叶油亮亮的小盆栽。
“今天和奶奶们多忙了一些事,回来晚……”话被猝不及防堵在喉间,回应他的是迫不及待地擒住他的唇瓣的景舒茗。
景忠乔便不再说话,随波逐流般闭上眼睛,任由景舒茗胡作非为。
不知过了多久,景舒茗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彼此眸间都闪烁着水光点点,春波潋滟。
“我想……下个周再来一次永禅寺,可以吗?”景忠乔低声喘息,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徐徐道来。
“为什么。”景舒茗垂眸看着景忠乔微微张合的嘴唇,嗓音压得极低。
“奶奶们需要帮忙。”景忠乔眼向右瞥了一眼。但是幸庆景舒茗一门心思盯着景忠乔的嘴唇,并未注意到他撒了谎。
“……好。我抽时间陪你来。”景舒茗终于收回了自己过分灼热的视线,把另一个保温杯拧开递给他:“秋干物燥,喝点热水吧。我泡了些东西。”
景忠乔接过来,只勉强认出了百合。但还是在景舒茗坚持的目光下喝了一口,发出衷心地称赞:“好喝~”
景舒茗抿了抿上扬的嘴角,而后任劳任怨地发动起车,专心致志地当起景忠乔的专职司机来。
而后,便是景忠乔人间蒸发般失踪在下一次在寺庙的义工劳动中。
景舒茗失去了景忠乔的一切消息,长达五年的杳无音讯。
再见面,却是梦中的他抱着开的正好的白花,似是将要随风飘散般化作隐隐光斑缭绕,景舒茗近乎癫狂地去触碰他的衣角,却是在瞬间坠入鸿蒙混沌,再不见他一眼。
其实景舒茗也挺喜欢来寺庙的,原因如下:
老眼昏花的义工爷爷:“啊呀,好俊的后生,那个女娃娃可是你的对象来?”
景舒茗(嘴角扬起,整理衣领):“是的爷爷,爷爷好眼光!”
景忠乔(扎着小辫儿):“阿爷,我是男孩。”
义工爷爷:“娃娃没事!爷爷祝福你们!呵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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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浮生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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