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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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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叔叔好像怪怪的?”
“我爸向来这样,不用管他。”
裴应秋连个白眼都懒得给了,从地上爬起来。
那可怜的皮带在打斗中都变了形,裴应秋干脆把裤子一块脱了,道:“有睡衣没?”
“有,等着我给你找,祖宗。”
时季一把捡起外套随意扔到了沙发上,踱着步从他身边走过,涣散的眼神里仍还有些意犹未尽,他从衣橱中选了套图案简单的睡衣递给裴应秋,“给,新的,对了沐浴露在行李箱第二层你自己翻一下,我不太确定浴室里的还能不能用。”
“嗯。”裴应秋伸手去接。
但对方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牢牢抓住了包装袋的两角,抬眼暗示道:“裴总要现在洗吗,需不需要搓背服务?免费的。”
虽然两人之前确实有落地就大战三百回合的计划,但就刚刚这么一闹腾,浑身都黏糊糊的,哪里还有那种心思。
裴应秋现在只想赶紧洗干净躺下睡觉。
“谢谢,不过我更喜欢自食其力。”
裴应秋说着无情抢过时季手里的睡衣,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子一步步进了浴室,只剩时季独自在原地凌乱。
好吧,计划泡汤。
本来还打算趁机捞点积分呢。
现在还是老实点把床铺了吧。
***
平时时季这屋也没人会进来,顶多他偶尔回家住两天,保姆阿姨会过来帮他把被套换上,再添置点生活用品。
但今天情况特殊,这屋子里的浴室是那种磨砂材质的,床边的角度恰好能看见玻璃上若隐若现的身影,要是现在让人进来收拾,说不定明天他家宝贝就会变成几位阿姨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为了让裴应秋洗完就能进被窝休息,时季决定自己动手。
最后,裴应从浴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被芯在外面被折磨成一团,时季的半截身子束缚在了被套里,在里面一边挣扎一边喊救命,“裴应秋,裴应秋,快救我,要缺氧了!”
裴应秋啧了一声,费了半天劲儿,才将他“解救”出来,
裴应秋:“我看你是缺心眼吧,起来。”
时季:“干嘛?”
“起来,我帮你弄。”
“你行吗?经过刚刚的研究,我认为套这玩意儿是需要点子技术的。”
裴应秋眉毛不经意地挑起,流露出挑衅的意味,“你是在质疑你老公?”
时季语调微扬,话里多了几分浪荡,“不敢不敢,裴总干什么都很厉害。”
“什么乱七八糟的。”裴应秋揉了揉时狗子的头,笑意漫湓开一来,紧接着道:“你把被套翻个面,钻进去用手抓住两个角,上旁边站好。”
时季听话照做,“这样?”
“嗯。”
只见时季将被套高举起来,张开双臂,裴应秋把被子放到了他身上,说了声“抓住了”,然后再将被套的外部翻出来,使劲抖三抖。
一分钟套被套小技巧,完成。
“这招好使,连边角都是贴的。”时季累得气喘吁吁,直接呈大字形扑到了床上,“想想阿姨真是太强了,一个人能不到五分钟就把床铺好,牛杯。”
“是你太弱了,大少爷。”裴应秋坐到旁边拍了拍那翘挺的屁股,“脏兮兮的别往床上靠,滚去洗澡。”
“哦,好吧。”
***
时季不情不愿地去冲了个凉,带着一身冷气钻进了软乎乎的被子里,裴应秋面上是嫌弃无比,但还是将人揽进了怀里,“你有病吧,这么凉的天洗冷水澡。”
“习惯了,谁让咱身体好。”
话是说得强势无比,行为却与这幅硬朗形象完全对不上号。
时季往裴应秋胸口蹭了蹭,他身上是跟自己一样的味道,山茶花和柑橘的混合,让人倍感舒心。
“我姥爷把你单独叫去书房没难为你吧。”时季此时已经开始神思倦怠,恹恹地伏在裴应秋身上,音调越来越缓。
裴应秋想了想后说:“没什么,就是问了些你在国内的事,还有问我平时都喜欢干什么,后来聊到了我大学时的国画老师张寿光先生,时董似乎对国画很感兴趣。”
“老头儿就喜欢这些,喝茶听曲看书赏画,别说在爱好方面你们还挺像,你要不是我老公,他肯定得交你这个朋友。”
裴应秋一本正经地调笑说:“那怎么办,原本你应该叫我声大爷的,哎,亏大了。”
“呵,后悔吗?后悔也晚了。”时季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了顿,问道:“马上就到中秋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中秋节是裴应秋的生日,可能是因为这个日子比较好记的原因,自打认识起,时季就见裴应秋一直过农历生日,想来今年也一样。
“没什么想做的,就是有,也不一定就要在生日当天做。”
对裴应秋而言,生日跟普通日子没什么差别,往年每到这一天都要应付不少人,搞得人头疼,今年既然不在公司,那还是越简单越好。
他回答说:“反正有你陪着我就行。”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你出钱给我办个牛掰的生日宴?”
“多大点事儿,你要是喜欢也不是不行。”时季闭上眼睛,感受着裴应秋的温柔和怀里的温暖,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裴应秋,现在真好,我感觉特别幸福。”
裴应秋没理解他所谓的幸福是指哪方面,便随口回了句:“你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豪门少爷要是都不幸福,那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幸福的了。”
“那不一样……”时季没有过多解释,声音逐渐变得低沉。
裴应秋本来睡眠就差,换了地方更是睡不着,继续侃侃而谈:“话说你小时候在干嘛?就是在我遇到你之前。”
“啊……那时候啊……学习……打架……嗯……总之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眼皮开始打架,声音也越来越小,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应秋,我……我好像……有点……困了……"
裴应秋缓缓低下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那睡吧,晚安。”
晚安,裴应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