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恶女师尊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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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壁画讲究的是一个写意神似，而不在于形似，可我一眼就认出了君璃的佩剑凌云，还有站在她背后兰叶战神的身影。而周围则是正在嘶吼着的数十头巨大的妖兽。
壁画雕刻的很是传神，透过历史的痕迹，我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震撼，仿佛这个场景就这样切实地发生在我的面前。
正在我嘀咕不知这位兰叶神女不知云游何处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背后幽幽道：
“兰叶神女，昭云国的守护神，你应该不陌生吧，可是她已经死了，就死在五百年前的封印战争中。”
兰叶神女死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神仙，这可是几乎和君璃齐名的神仙。
在昭云国的洪灾发生之前，因为君璃祈云观的火热，连带着和君璃关系好的兰叶神女的灵兰殿也门庭若市了起来。
因为灵兰殿素有送子的祝福，眼看着像是比人家正统送子观音的门前香火客还多。
我仍然记得第一次进入灵兰殿的时候，院内种满了铃兰花，兰叶神女的神像温然慈穆。
不同于我这种后天飞升的不正经神仙，像兰叶这种父母皆是神仙，所以自己一生下来便是神女的神仙，名字多少会和自己的特质有些关系。
从兰叶神女的神塑便可窥见一二。
兰叶神女的塑像左肩披翠绿色金丝云锦，下面漏出缠绕藤蔓的手臂，右手则是藏于绣满淡雅兰花的衣袖之中。看起来，不折不扣是一个掌管草木的神仙。
虽是她在仙神录中记载的是位战神，可是却从不执法器，而是身边围绕着许多胖娃娃。
而我对灵兰殿中神像印象最深刻的是，其他的神仙不论男女，神像皆是长发及腰或者是鬓云盘发，唯有兰叶神女是一头及肩短发，头戴藤蔓花环，无比英气飒爽，这确实是满天庭神仙中独一份。
兰叶神女仙逝这么大的事，人间却对此一无所知，就连昭云国被灭前夕，境内还有不少灵兰殿，殿内香火更是从未断过。
若是兰叶神女已经身死神灭，那这几百年来人们都说灵兰殿很是灵验，这又是为什么呢？
而且君璃和兰叶交情不浅，兰叶若是死了，恐怕对君璃也必定打击很大吧，可是君璃看起来却好像不是有遗憾的模样。
正在我思绪混乱之时，他又道：“你可知道公主殿下为何收你为徒？”
我正犹豫要不要说这可能是金钱的力量时，他又继续道：
“因为你长得很像公主殿下的一个婢女，而她一直觉得对那个婢女有愧，所以才会把这份愧疚弥补到和那婢女长得很像的你的身上。”
又是君璃的战友兰叶的死讯，又是君璃对长得和我像的婢女心里有愧，我都已经快被他搞糊涂了。
我反问道：“你又是谁，你为何知道这么多，你是师尊的什么人？”
他却答：“放心，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念月神女在我身后小声提醒我，这是和君璃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身份显赫的神君虞昊。
而我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因为我已经被他刚刚说的话给震惊到了。
我思索了半刻后问道：“念月神女，请问兰叶神女的陵墓在哪？”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自然有兰叶神女的陵墓为证。
她一脸为难道：“兰叶神女当初去世之时很是惨烈，战场上什么都没留下，多年后有人提议为兰叶神女立衣冠冢，也被公主殿下狠狠地批驳了。”
看来兰叶的死果然对君璃打击很大，让她这样强大的人都不愿意接受现实。
念月神女又继续补充道：“不过还有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兰叶神女背弃了上天，是九重天的罪人，剥夺神格后不配立墓的。当初的战争我没有亲历过，所以此事具体如何也无从得知。”
好吧，光从这两个版本我就知道这件事肯定不简单，连天界都没定论的事，人间的消息滞后几百年也无可厚非了。
“你好呀！小神女！”
远远走过来一个红衣似火和一个蓝衣轻盈的神女，一见我就极热情地搭上了我的肩，而一旁的君璃则微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我们在天宫大殿的宴会上见过的，她们分别是火神烁和风神飒。只不过那时的她们的形象不要太文静温婉，怎么私底下却一个比一个跳脱。
两人突然在我耳边小声耳语道：“我悄悄告诉你，你的师父可可怕了，你都不知道，她呀，不仅喜欢强取豪夺，而且做事也为所欲为。”
火神烁梳着惊鹄髻，斜插一双凤鸟红宝石金钗，一身红衣胜火，上绣金丝合欢花无数，身姿曼妙，她很是自来熟地摇着扇子，凑到我耳边煞有介事道。
“对啊，当年，因为有人不从她，她就亲手阉掉了一个长相秀气的仙童。还因为看自己的某个婢女不顺眼，就骗她去了极北苦寒之地，差点被大妖兽一口给活吞了。”风神飒搭上我的肩，夸张地描述道。
风神飒一身飘逸轻盈的水蓝衣衫，其上点缀着晶莹剔透的菘蓝石，发髻简单挽着飞仙髻，发丝中隐着一支银色的蝴蝶牡丹簪。
“要不你跟我们这两个漂亮姐姐走，我们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我真觉得这天庭上都是怪人，哪有人会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坏话的，不过片刻我便又笑了，我自己难道又是什么正常人吗？
我摆了摆手，讪笑道：“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了。然后便一齐噗嗤笑出了声，道：“公主殿下，你真的找了个很有趣的徒儿。”
趁此机会，我赶紧脱身，躲到了君璃背后。
念月神女看着好似亲姐妹般的风火双神笑了笑，对君璃示意了一下便离开了。
“过奖过奖。”君璃淡淡道，“你俩倒好似一母同胞，雨神霖呢？以前不论集会还是宴会她都非去不可，为何今日不见她人影？”
问及这个话题，两人则一齐正经了起来。
风神飒收起了玩笑道：“自从百年前的异动，镇塔灵兽被妖气影响下凡作乱后她便不见了踪影，没有多久后便又回来了，却变得痴痴傻傻，仿佛失魂落魄一般。”
火神烁则黯淡了眼眸言：“还记得她当年和楚皎在天后的蟠桃宴上两人合作的天衣无缝，一曲星明赋让天后大悦，赏赐了无数奇珍异宝，谁想到如今竟会成了这个模样。”
君璃原本还在耐心听着，却好似在听到楚皎这个名字后脸色瞬间变冷，两句话就终结了对话，带着我回了祈云殿。
君璃说祈云殿很大，我喜欢哪便挑一间屋子睡吧，我便选了间离她的寝殿最近的屋子住下了。
夜晚，我罕见地失眠了，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
穿过院中央簌簌落下的梨花，我踱步到祈云殿的花园里，只见里面种着大片大片月见草和彼岸花，在月光下花瓣映照着柔和的光。
它们的花语……在月光下与逝去之人相见。
我在花园里找了块草地躺了下来，却不小心惊扰了宿在花丛中已经休憩的小花仙们，一个个都飞舞起来，好似漫天旖旎的萤火。
花粉也被它们撒满了天空，害得我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
这仙界的仙草果然不同凡物，外观与寻常草地无异，可是触之却如同羊绒地毯般柔软。在这偌大的天庭中，最格格不入的凡物，恐怕只有我了。
看来正如虞昊神君所言，君璃心中有一个忘不掉的人。
回想今天这一天，好像过得比我人生中任何一天都要漫长，我好像一下子从地狱升到天堂，又从天堂掉到地狱。
不过已经明确的坏消息是君璃好像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好消息则是君璃喜欢的人好像是女人。
一只手支着，半躺在花丛之中，一只手伸向天空，想要抚摸星辰，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原来我总是觉得或许天上的人可以随意抚摸星辰，后来自己成为了神仙，才发现原来星辰依旧遥不可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恶女师尊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