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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都是畜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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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那边抓到了一个犯罪嫌疑人,看上去长得确实跟程远很像。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程远回来了,虽然他灰头土脸,造得也不如平时那样干净,没有平日里那样的帅气的英俊的脸蛋了。
可是有人还是觉得他应该就是程远。
毕竟他说话的方式,与别人谈笑风生的模样,看上去都很像程远。
锦衣卫也没有怀疑 ,都觉得他是程远,所以直接把他抓了过来。
然后等到带到大理寺审讯室的时候,沈听澜盯着他看了半天,眼里诡谲。
那人本就是假的,自然有些心虚,对着他破口大骂,甚至是对他冷脸,然后说他们是靖玄帝的走狗,他才发现有些许的不对劲。
程远就是靖玄帝身边的红人,如果他突然开始叛变,那应该是其他的原因,而不该是骂他是靖玄帝身边的走狗。
况且他似乎并不认识自己,自己在来大理寺之前,程远已经离开了,他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别说程远,楚南萧都是第一次见他。
现在他直接对自己破口大骂,说他是靖玄帝的走狗,还能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着实不对。
沈听澜看了他半天,突然对旁边的侍卫说了一句:“拿一盆水来,帮我把他脸上的妆给洗掉。”
那人脸上闪过一丝灰白,转瞬即逝之间,他继续对沈听澜大放厥词。
“别以为你帮我洗脸,我就能放过你了,你这个靖玄帝的走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嘛,你们这群畜生,他重文轻武,你们就跟着一起胡来,一起去做那文人梦,一起去做那锦绣华山的梦,我告诉你,当今陛下是那个畜生,当今陛下就是个牲口。”
“他为富不仁,残害忠良,将本该属于自己身边的得力的助手残忍杀害,现在居然还在想对我赶尽杀绝,简直是畜生,老子当初还救过他呢,他居然敢这样对老子,老子一定颠覆他的朝堂老,这一定让他不好过。”
“当初他这么做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老子会回来吗?他这个畜生,他这个畜生当,初杀了沈年,如今他还想杀我,老子在他跟前许多年了,他竟然还想杀我,简直是个畜生,简直是个畜生。”
沈听澜听他说这话,听着他在自己面前突然提起自己亲爹的名字,眯了眯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总觉得眼前的人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一开始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似乎真的是在故意说给自己听。
还有,他似乎是认识自己,他将锦衣卫侍卫手里拿过来,直接朝这人脸上泼了过去。
哗啦,很大的一声水声之后,面前人脸上的妆容慢慢开始融化。
他从一个英俊的,灰头土脸的人,直接变成了一个看上去不像人的东西。
他脸上的妆花掉,全都凝固在了脸上,看上去就有诸多的恐惧。
沈听澜:“拿个手帕给他脸擦了,他根本不是程远,他若是程远,就不会说这种话了,程远,是靖玄帝身边的红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去恨靖玄帝,而且,靖玄帝知道他家中的老母亲,也知道他家中的状况,并且已经将他的老母亲放在了一处地方,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就怨恨靖玄帝?他也不怕自己的老母亲魂归西天?他更加不怕自己的老母亲没命了?”
”所以才根本不是程远,他只是一个被人假扮的人。”
那人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看得面前的沈听澜,说了一句:“你就甘心情愿给靖玄帝卖命是吧?他曾经杀了你的父亲,他杀了你的父亲沈大将军。沈年有哪里对不起当今的狗皇帝,他为了什么杀了沈大将军?为什么要杀了沈大将军?”
他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眼睛死死地盯着沈听澜,然而说话的时候,眼神却止不住地往上飘。
沈听澜知道,他这是在心虚,他表面上说的是为沈年报仇,其实他是早就查到了与自己有关的线索,而他现在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在转移注意力罢了。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都愣了,大家张着嘴,看着面前的一切,都在害怕是不是真的跟沈年复仇有关。
然而沈听澜就是笑了,慢慢从凳子上站起身,看着他那样说了一句:“你确定你见过沈年?看你这个样子年纪似乎不是很大,你去哪里见过沈年?你可别告诉我说你爹以前是沈年的部下,沈年的部下永远不可能做这种愚蠢的事情,沈年确实是个好人,但是沈年的部下永远不会在没有法令的时候去做一些让人看上去就很愚蠢的事情,而你这个人虽然一直在嘴里嚷嚷着沈年,一直说要给沈年报仇,但是你做的却都是烧杀抢掠,贩卖人口的事情,你觉得沈家会让你做这些事情吗?沈年不会干这种事情,他不但不会干,他也会约束手下,永远不会让属手下干这些事情。”
“别以为你说了沈年,知道沈年的名字,我就会觉得你是真的为我父亲报仇了,别想了,我父亲在天有灵,知道他的部下如此这般做,他做梦可能都会回来去教育那些部下,你斗胆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靖玄帝人又都不是傻子,靖玄帝虽然会有所怀疑,但是靖玄帝还是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而在门外去报告的人,也会告知靖玄帝,是有人浑水摸鱼,靖玄帝不是傻的,静玄帝哪怕听见了沈年的名字,哪怕他在一瞬间布满疑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听别人胡说八道,当然了,你自然可以胡说八道,毕竟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你就可以告知别人说你是为了沈年复仇,然而沈年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我今年也已经十六七岁,马上就要到弱冠的年纪了,你觉得你这时候才报仇说得过去的吗?还是你觉得是,当年的那些部下都会养精蓄锐,然后总有一天会走上战场,继续去为沈年报仇,或者他们谋朝篡位,以此来证明当年的沈年是正确的,当今陛下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我告诉你想太多了,如果你们想报仇,早些年就会报仇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而沈年已经死了的连骨灰都快化没了,你突然间冒出来,假借沈年的名义,你去坑蒙拐骗,去山下村掳走妇女,你觉得一群人都是傻瓜,还是一群人都是傻的没边儿的人?
靖玄帝还在这里,楚将军府的人也在这里,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样说就能置我于死地,那么我劝你还是别白忙活了,所以说到底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程远?然后去诛杀老百姓。”
那人一听自己被识破了,哈哈大笑,看着面前的,人说了一句:“看来当今陛下身边也不是一个聪明人都没有吗?我只是这样说了一句而已,你居然就给我识破了,我还以为所有人都是傻瓜,都如同他也一样呢,看来也不全是。”
沈听澜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他看着面前的人说了一句:“别在这里插科打诨的胡说八道,赶紧给我交代,你已经进了大理寺了,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大理寺审讯手段可不如你所想的那般干净纯粹,我们所能做的只不过是想让你看见的罢了,而你所看不见的地方肮脏又可怖,你难不成也想试试大理寺的刑具?”
说完这句话对着旁边人摆了摆手,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走到外面去拿了一个带着倒刺的鞭子,走了进来了。
那人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他故作镇定,看着沈听澜说道镜:“靖玄帝那个老匹夫,总有一天会受到天下之人的批判,而我所要做的就是替他铺好路,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当初诛杀忠烈满门,在午门之外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会有这样一天,我是谁不重要,我做过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遭了报应,那么满门忠烈,在天有灵也能原谅于我了。”
“至于沈听澜,别觉得你父亲死了,你这个人就能做出大天去了,你对不起你的父亲,对不起你已死的母亲,对不起为了他拼死拼活,也要闯出一片天地的人的,靖玄帝重文轻武,刚愎自用,并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贤德的君主,而我所要做的,就是把他拉下皇位,总有一天会有更好的人继承这个皇位,总有一天会有更好的人代替他的位置,他就该赶紧从轮椅上滚下来,就该从轮椅上滚下来,赶紧滚。”
“当初他杀了别人全家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人家会回来报复他吗?当初他做了坏事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有人会来报复他吗?他就是个畜生,他就是个畜生。”
旁边的人一听说这话脸色一变,赶紧对他道:“给我闭嘴上,不许在我们面前诋毁当即陛下,当即陛下的功绩,自有后代人来批判,还轮不到你这个无能之辈,你杀害妇女,抢夺婴儿做的那些事情人神共愤,你居然还敢在这里说当今陛下的不是,你就是个好人了?”
那人噗嗤一笑,看着面前众人,突然间张了嘴。
沈听澜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