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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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石质地面倏忽陷落锁住双脚又瞬间松开，我瞅准时机从坑陷里拔出腿，接着一个就地翻滚，避开了飞来的火球。
没有燃烧物，火焰很快熄灭。地面的石块融化流动填满凹陷，呈现出焦黑色泽。
"左边。"渡鸦忽地出声提醒。
来不及多想，我迅速从手里抛出硬币，正正和碧色的箭矢撞上，两股力量在一瞬的凝滞后迅速爆裂，如鲸吞海啸般席卷四周。
烟尘弥漫遮蔽视野，【虚数织叶者】挥散尘埃，想要乘胜追击。
"砰"、"砰"、"砰"。
三声枪响。
三只怪物头上相继破开拳头大的豁口，面罩下空无的内里流出灰黑色能量，身体缓缓崩解消散。
"咳咳。"我皱着眉从爆炸现场跑出，身上除了沾满灰尘的衣物，毫发无伤："躲一下。"
渡鸦缓了口气，嘴唇似乎有些发白。她看着我的眼神复杂，没说太多，跟着我跑起来。
等藏进拐角的屋子围墙内，我递给她一瓶能量饮料："补补水。"
渡鸦无言接过，半蹲着蜷缩的身体小小一团，看着我有点心软，想了想问她："要不要换一换，你会用枪吗？"
她怔了下，险些呛到咳嗽，捂着嘴吞下水才小声回我："不用，我可以。"
顿了顿，又接一句："你枪法很准。"
那是，卡芙卡的枪法说打头就不会打肩。
虽然［言灵］才是卡芙卡的代表技能，但作为星核猎手，身上背着几十亿信用点的通缉令还能四处搞事，卡芙卡其他的技能也强得没话说。
这套枪术说是普攻，实际还包含了体术和基本枪械知识，非常适配穿高跟战斗的女性——当然，我没穿高跟。
2
与游戏不同，这里的战斗不是回合制。也不会出现你在这条街中间跟它们大打出手，街头巷尾的怪物还跟小聋瞎一样，继续无脑晃荡等你开怪的情况。
哦，除非像是我们开赛前划分对战的怪物那样，利用某些规则强制分隔开。
幸亏那会儿说好【自动机兵】全系列归两个男孩，我和渡鸦主要负责这种带点魔法性质的外宇宙敌人。
不然一窝蜂全聚在一起，【蜘蛛】围上来一个个自爆，我的盾就真防不住了。
总之，跟它们打要格外注意把控时间、选择场地，打游击战。否则，就要做好乱战的准备。
我和渡鸦就是这样。
但有时也不得不参与乱战。
作为异界大恶魔三宫的女儿，渡鸦在面对外宇宙的先遣喽啰【虚数织叶者】时，天然拥有一定的位阶压制。
然而再怎么压制，也架不住数量多。
【虚数织叶者】本就和三宫没有关系，力量也不是一个体系。将在外还军令有所不受呢，何况渡鸦不是它们的主。
它们的意识只有入侵、毁灭和杀戮，渡鸦可以借由身份压制侵入其意识操控它们，可自己也会遭到这种混沌情绪的污染。
如果再出现有智慧的【蚕食者之影】和【守护者之影】，那【虚数织叶者】倒戈我方的立场会瞬间摆正，挣脱渡鸦的操控。
就比如现在。
3
脚下步子稍一交错，乱飞的虚数封锁打中左侧的【火焚灾影】，将将吻上我脖颈的淬火斧头停住不动了，右前方的凝冰长斧正正好伸到脚下，【永冬灾影】也维持着半躬身的姿态成了雕塑。
踩着长斧从【永冬灾影】身上跃起，顺手收割掉这些替我吃满虚数封锁的倒霉怪物，我落到【兴风者】的背上——这怪物是半人马形态——锁住它的脖子一拧，再顺势躲到它高大的身躯后。
接连不断的冰棱与火球集中洗地，把【兴风者】的未来得及消散的躯体轰得连渣子都不剩。
两声枪响，攻击戛然而止。
【外宇宙之冰】、【外宇宙之炎】两个难兄难弟齐齐吃了枪子儿，倒下了。
还没完。
【深寒徘徊者】吞掉响应呼唤赶来的【永冬灾影】，右手掏出冰附魔的转轮刀片，锁定了我就直冲过来，被我的蛇皮走位带着连创两个【蚕食者之影】都没停下。直到撞上同样擦好火附魔砍刀预备冲锋的【炽燃徘徊者】身上，两只怪物双双阵亡在友方的大招下。
乱战里渡鸦的能力也很好用。
敌人的攻击施放稍微偏离那么一点，队友再稍微配合一下，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既保护了队友，又消灭了敌人。
4
机械的杀戮非常耗费体力，即便我最近恢复了锻炼，身上加载的技能还为我增强了耐力，也不意味着我是晒晒太阳就能满血复活的氪星人。
好累。
……嘶，这么说来，我应该加载［镜流的剑术③］才对啊。
有护盾保护，完全可以提剑冲进敌人堆乱杀。要是获得不死之身就更爽了，累了就被杀掉再满血复活继续乱杀。
刃的复活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操作。
我记得在游戏剧情里，就是一个呼吸的功夫，死掉的刃就爬起来了。
怎么办，越想越心动了。
而且再想想，体会镜流所赐百死又不是加载技能的前提，那是个概率问题。
［强运］在身，我完全可以试试啊。
"怎么了？"或许是我的脸色不对，渡鸦没再向前，停下来关心到："先休息一下吧。"
"……嗯。"
我跟着渡鸦找了个角落，完全失去形象管理，盘腿坐到了地上，陷入沉思。
刚刚的想法不能轻易尝试。
死亡是一道界限，无论是我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不能轻易触碰。
但一直这样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得找一个突破口。
5
"哎呀呀，真有意思。"
我冲阴森森盯着我的【守护者之影】笑了笑，抬手就是一枪。
它身侧的最后一个【虚数织叶者】应声破碎，掌心凝聚的能量冲击一个偏离，蹭过我的脚边，护盾闪了闪。
无事发生。
"不来聊聊天吗？"我笑吟吟的一下又一下抛着硬币。身上浅金的色泽流动着，凝结出厚实的壁垒，直直接下触犯对方所下禁令而引发的，接连不断的雷击。
"你要聊什么。"已成怪物的女子声音干涩，语气里满是怒火。
"聊聊你叫什么，还记得什么……"
我停下了续战技的行为，雷击的声音太吵了，影响对话。
而且两个男孩那边也安全了，不需要继续刷盾保护。
他们是被多少个【蜘蛛】抱住了？整得盾条跟血条一样反复蹦迪。
"我和你们这些入侵者无话可说。"【守护者之影】捏紧了权杖。
我挑眉："入侵者？你确定刚刚那些是你的家人？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么？"
对面一时陷入了茫然。
在世间徘徊的孤魂被点破已经死亡的真相，骤然意识到自己早已失去了家园。
渡鸦从屋顶轻飘飘落下，第一时间查看我的状态，再瞥一眼对面的【守护者之影】，悄声提醒："它没有灵魂。"
我冲她眨眨眼，做了个"感谢"的手势。
这我早就知道。
人类的灵魂在裂界侵蚀下基本无法留存。
但残存的记忆和欲望，那些深沉的情感和炽烈的信仰，足以影响无心的怪物，让他们做出与人类相同的选择。
我只是在赌。
我相信自己能赢。
6
对面的【守护者之影】在漫长的沉默后终于开口了："我叫……达丽雅。"
"达丽雅，很好听的名字。我能叫你达莎么？"我放软声线，以一种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态度甜蜜道。
对面显然很吃这一套，紧握的权杖都松下来，语气恍惚："当然，当然可以。"
"你……很像我的妹妹。她叫伊琳娜，我可爱的小伊拉。"达丽雅有些悲伤。
但怪物的躯体不会流泪，因此她的悲伤都显得那样缥缈，像拙劣的模仿。
我没说什么"你可以把我当作你妹妹"，更不提"我可以帮你给小伊拉带口信"，话锋一转谈起正事来。
"你知道维持你们存在的那个东西在哪吗？"我相当直接，脸上换上忧心忡忡的表情："它还在不断扩张侵蚀，再这样下去，会害死更多人。"
"东西……？"达丽雅沉默了好一会儿，摇摇头，困惑地反问我："我只知道自己醒来时就是这样了。那东西长什么样？"
"你听听看，脑海深处的声音。"我循循善诱："又或者，跟随你的本能，它会指引你找到本源。"
达丽雅又不说话了。
等了快半小时，她忽然出声，语气惊喜："我找到了！跟我来！"
一边说着一边就飞速前行，钻进了长街里。
我和渡鸦对视一眼，她操纵力量带着我飞起来，迅速跟上前方的达丽雅。
"你相信她？"
我转了转手里的枪，对准前方挡道的【炽燃徘徊者】就是一枪。
达丽雅迅速补上一记雷击，配合我击杀了它。
"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就算它想要解决我，也得借助本源的力量。"
我叹了口气。
"只是我更希望，小伊拉的姐姐，她是个勇敢坚韧的英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