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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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明白了，但你为什么来这边？"夜翼听完我简单概括的猫头鹰翻车实况，收起了卡里棍："红头罩在马戏团旧址那儿。"
在他们看来我应该绑定红头罩一起行动？
不、他好像没这个意思……所以是友善告知我，队友正在干什么？
我跟上返回化工厂房的夜翼，帮着撬开了电箱检查电路："他应该不至于打不过小丑。如果那伙猫头鹰把撤销与小丑合作的命令，及时传达给其他没被我操控的利爪，红头罩现在应该和小丑打上了。"
"……所以是你让利爪送笑气炸弹的？"一道女声在公共频道里发问。
这是谁？卡珊、芭芭拉、还是斯蒂芬妮？
疲惫的语气。
利爪们该不会是拿到炸弹，一路狂奔找到义警，二话不说直接扔出去继续找下一个吧？不是还有个阿卡姆的选项么？
我谨慎斟酌着言辞："我让猫头鹰们下的命令是找到小丑藏起来的东西，把危险品交给你们处理。利爪什么都没说？"
夜翼替公频那端的同伴回答了我："蝙蝠和头罩先前都遭遇了利爪的袭击。看来他们执行命令的方式都很简单粗暴。"
意思就是，之前还打生打死的敌人突然撤离，没一会儿就排着队拿个炸弹找上门。
在义警们看来，这就是不想白刃战，转到骚扰赛道阻碍行动……
绝了，我应该把指令细化的。
"下次不会了。"
我做出反馈后就开始调频，把联络器切回了和红头罩的联络频道。
"别紧张lady，你帮了大忙。这比我们自己搜索炸弹要快多了。"夜翼轻笑着关上电箱，向我发出邀请："看来是灯泡坏了。里面有些黑，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这话被他说得像约会邀请似的。
我从外套里掏出一小节圆柱状物品，"咔嗒"一声，面前一片光亮。
"你没有手电筒吗。"
2
哈利马戏团旧址，在小丑开启直播前数小时才搭建好的帐篷，此刻被搅得一团乱。
帐篷顶部不知为何破了个大洞，呼呼往里灌风，卷着沾了污泥的礼花躲到角落。昂贵的拍摄设备翻倒在地，在打斗中被人随手抄起当成武器，不到两下砸了个粉碎，直播也就此中断。零散的血迹和碎齿躺在地上，安静地观望红头罩殴打前一任使用red hood做代号的恶魔，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小摩擦。
直到红头罩将枪口抵上那个绿脑袋，蝙蝠镖才飞了出来。
"No."
蝙蝠侠仿若真正的翼手动物，张开狰狞的翅膀扑下来。
他将自己的孩子从绿头发的噩梦身上拉开，推向了此刻急需保护的人质。
红头罩捏紧了拳头，终究调转了枪口指向人质手腕上的镣铐。
眼下的状况一片大好。
神谕及时规划出避难处，指挥GCPD疏散了人群；夜翼前往废弃化工厂，成功拆除了那里的笑气炸弹；红头罩带来的帮手解决了小丑的盟友，将阻力化为助力；红罗宾和搅局者将小丑帮成员全部捆了起来，在利爪的帮助下解决了小丑藏起的"惊喜"；小丑女没能来得及离开阿卡姆便又回了快乐老家，出逃的犯人大多是没什么名气的反派，譬如杀人魔、酱料王等，一个个都被罗宾折断腿骨塞进拘束服里关回了牢房。
一个摆到面前的出逃选择、可以给蝙蝠侠添麻烦的大好时机，那些麻烦的反派却没多少动静，这本就不正常。
更何况，人质仅仅遭受了被锁进狗笼的侮辱和拘束。没有人质性命和哥谭人民二选一的游戏，没有二者自相残杀择其一活下来的斗蛐蛐——对比小丑以往的行事风格，这个被红头罩按在地上结结实实锤了一顿的家伙，仁慈得像个假货。
蝙蝠侠深知小丑就是颗定时炸弹，即使看似被拆除了引线，也可能在不经意间再次引爆，引发更为惨烈的灾难。
哥谭黑夜的化身揪住老对手的衣领将之提起，锐利的目光穿透那双浑浊的绿眼睛，直视其中腐烂而癫狂的灵魂："jorker，交代你这次的计划。"
"亲爱的小蝙蝠，你终于来了。"小丑"咯咯"的笑声自堵塞了血沫的喉管里挤出，像尖利的爪子在玻璃上抓挠，闷闷地刺进耳朵。
"这世界是一场荒诞的闹剧，哥谭就是这出剧目上演的舞台。我们所有人都戴着虚伪的面具，扮演他人画笔下的角色，装模作样地维持可笑的体面，这有什么意义呢？这场假面舞会没有人获得真正的快乐，我只是扯掉了大家的面具，让所有人都加入这场狂欢。Why so serious？HAHAHAHAHA！"
红头罩站在一旁，阴燃的怒火点燃心中的仇恨，手枪保险关了又开，还是插回枪套，带着嘲讽的意味开口："要我帮你审讯吗，蝙蝠？就你这样能撬出什么东西？"
蝙蝠侠没回应红头罩的挑衅，只是某个乐不可支的家伙肚子挨了重重一拳，肋骨发出断裂的脆响。
黑漆漆的翼手目看着倒在地上的有害垃圾，低沉嘶哑的声音冷静地发出质问："你和稻草人的合作内容是什么？他制作的恐惧毒气在哪？"
小丑的双眼亮起，近乎歇斯底里地狂笑出声："哦天哪！我真喜欢你，小蝙蝠！你发现了！"
小丑感觉不到疼痛般站起身，凑近了蝙蝠侠的面庞，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现在，才是开幕时间。"
3
我和夜翼在厂房里跑了几趟，将炸弹和笑气罐转移到了化工厂外，又戴上了防毒面罩，他才允许我操纵利爪揭开那块遮盖着物品的绒布。
为什么他之前一个人的时候那么莽撞，直接就上手了，现在反而这么小心。
不理解，但尊重。
我控制着利爪捻起那块薄薄的布料一角，小心翼翼地窥探藏匿其中的珍宝——一个浑然天成的水晶球，球中央漂浮着一粒如同初生嫩芽般翠绿的种子。
夜翼检查了一下，表情凝重："物品下方有压力机关，不能随意挪走这颗水晶球。它很重要吗？"
游戏里丰饶命途角色最低阶的行迹材料，为了用来糊弄你才被我翻出来放在这的玩意儿，重不重要另说，危险度是多少有点的。
"这是丰饶星神赐下的一粒种子，目前这个种子形态可以治愈伤势、缓解病痛。"我没从正面给出回复，我相信他想要的也是这种更详细的解说："等它抽芽生长，能够将沙漠变为无垠绿洲、荒星化作生命摇篮。同时，它也会将生物扭曲异化，赋予新的生命形态，类似植物。"
"再之后，它会扎根在星球核心上，汲取整个星系的一切作为养分开花结果，兑现药师所许诺的永生。"
夜翼的嘴角绷直了，眉头真心实意地纠结在一块儿。
"那就是一定要把它带走了。"
"水晶球是用来封锁丰饶之种的装置，不会轻易损毁。"我说出目前看来唯一的好消息。
夜翼配合着笑了下，趴伏下去检查压力机关的具体情况，我则换了个角度给他照明。
抓着绒布的利爪站在原地，没入化工厂的阴影中。
丝线忽然颤动起来，切入我的手指勒出血丝。
发生什么了？
昏迷中的小利爪骤然睁眼，眼神中疯狂与痛苦交织，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惨白的皮肤下青筋暴突，仿佛有无数条黑蛇在扭动爬行。
那张定格在孩子模样的脸庞扭曲变形，自眼角流下黑红的血水。
牙缝中挤出的声音如同破旧砂纸在摩擦，单词撕扯成不成样的碎块，掉在铺满灰尘的地面。
"Run……"
爆裂的橙红吞没了我们。
震动唤醒了这片沉眠的区域。
化工厂地下掩埋的装置，启动了。
4
哥谭的黑暗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从未停止过它的咆哮。
危机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稻草人的恐惧毒气，悄无声息又势不可挡地，自地下管道浸润哥谭的每一寸土地。
钻石区的公寓，年轻的母亲将孩子护在怀中。
世界扭曲着转为昏暗，墙壁上缓缓渗出鲜血，灰白的幽灵穿过合金门板，发出尖锐的呼啸扑上来。她尖叫着挥舞水果刀，狠狠捅进幽灵的心脏，湿润的红为她的裙摆涂抹艳色。
喃喃着"别想伤害我的孩子"这句话的母亲，没能听到面前幼小身影发出的悲鸣。
躲入各处避难所的人们也未能幸免。
西装革履的白领疯狂地挥舞着手臂，不顾一切地冲向墙壁，嘴里大喊着："我要出去！我不要被烧死！"
他的脑袋撞在墙上，鲜血直流，但他却毫无知觉，一次又一次地尝试逃离这片熊熊燃烧的火海。直至嗅到皮肤被炙烤焦香的味道，他瘫软在地，绝望地等待死亡。
更有甚者从包里掏出自己的防身武器，朝着身边的人挥舞过去。
"别过来！别来找我！我没有对不起你！"
"我恨你！为什么不去死！"
"对不起对不起……"
"你别想拖我下水！"
许多人争先恐后爬上窗户，躲避疯狂的人群。却遗忘了他们身处几十米的高楼，执拗地将之认成唯一通向外界出口，一脚踏空跌落深渊。
老人在推搡间倒在地上，微弱的呼救声淹没在混乱中。
死亡与绝望在此演奏一曲协乐。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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