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空小城

5、当年

　　想当年刚入军校的时候，顾惜朝刚从高中毕业，各种辗转辗转他进了本城的这所军校，入学第一天他各项测试均以排名前三的成绩顺利通过，军训的时候遇到了戚少商。
　　戚少商是刚毕业留校的，第一年当新兵教官也算是锻炼。顾惜朝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笔挺的军装虽然颜色微微泛旧，却得体恰当，只那一次，戚少商便记住了这个人。
　　新兵们总是在摸爬滚打中成长起来的。

　　往后的学期体能训练中，戚大教官总是教导大家要团结，要奋进。顾惜朝直翻白眼。第一次被罚绕着操场跑圈是因为他态度不端正。于是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直到现在，顾惜朝那张嘴毒的要死，只有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他选择冷笑加沉默。戚少商无语，也是那时候年轻气盛，看见新兵们对着自己唏嘘冷笑，怎么着面子上也说不过去吧。

　　于是那次绕圈跑异常悲剧。
　　那年的课程被安排在冬天，下着雪，顾惜朝挑眉看着他，说有种你跟老子一起跑。
　　戚少商说还怕了你！

　　结果俩人跑啊跑，跑啊跑，远处的宿舍里，一群一群的小兵趴在窗口看着操场上的两个小绿点儿圈圈做圆周性运动，呵呵大笑。

　　“哎呀，戚队又摔了，啧啧，第几跤了？”
　　“二十六了吧，哎呀，忒TMD带劲儿了，这俩人摔跤数量都比啊！”
　　“小顾几跤了？”
　　“啊，数不清了，大概三十了吧！”
　　“哪儿有那么多，一看小顾就是身轻如燕型的，可摔不了那么多！”
　　“反正差不多了，继续……”

　　跑完了，也摔完了，操场上没雪冻冰的地方滑的要死。最后俩人气喘吁吁，话都讲不匀，戚少商拍了怕他的肩膀，说成啊，能跟上我的速度的没几个啊，走喝两杯去。
　　顾惜朝捂着胸口喘气说，戚少商你摔死没。
　　戚少商第一次被他堵得要发霉。

　　顾惜朝是死要面子型，这会儿打着哆嗦，稀里糊涂跟着戚少商去了酒馆，两杯酒下肚，话就说开了，顾惜朝逮着戚少商一顿骂，酒后吐真言算是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了。
　　还不忘点着对方的肩膀说，老子还没被谁罚过呢，戚少商你TMD是第一个，老子记你一辈子！
　　戚少商呵呵笑笑，没说话。
　　那算是他们第一次喝酒，之后还有很多次，不过多半和跟着大群人一起，这样一对一的机会少之又少。弄得之后戚少商很不爽地说顾惜朝你是故意的吧。
　　顾惜朝呵呵乐，也不说话。

　　四年的时间过得很快，从大一入校时的新兵训练，到之后训练新兵，给新兵当辅导，顾惜朝可谓是走得太顺了些，这人虽然嘴巴有够毒的，人缘倒是还算ok，有那么几个死党。
　　也就是因此，戚少商“得逞”的机会才算大些。

　　第一次接吻也算是个大误会。
　　不过也算是故意的。
　　说明那谁谁“图谋不轨”很多年。

　　那天顾惜朝下课回宿舍，累了一整天腰酸背痛，进了宿舍楼都快夜里1点了，他因为给辅导员做文件规划晚了很久回到寝室。大伙都睡了，往床上倒的时候，突然被谁谁抱住一拐，然后脑袋被拧过去，三下五除二地被亲了，还是嘴对嘴，挣扎没用，呼吸也没用，抽打更没用，咋咋都没用。只能拳打脚踢，大叫我杀了你！

　　然后都没搞清楚状况，那人就跑了。顾惜朝夺门而出，妈的老子不剁了你老子跟你姓！
　　可是他连人长啥样都看清，谁作案都不知道。顾惜朝狂骂tmd，回到床上一看从那人身上掉下来的教官证，立时想去撞死。
　　不是，是先把戚少商弄死。再自己一头撞死。

　　大伙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606寝室是多么恐怖。接下来的几天里，顾惜朝见了戚少商就用看死人的眼光看他，估计要是眼光能飞出飞刀来，对面的人要死上万次了。
　　可就是这样，戚少商似乎是无所谓的样子，脸皮是厚到了不能再厚的状态。顾惜朝无语，对身边人说，喂这周你回家帮我带把菜刀回来！

　　老大你不是吧，真要做了他，
　　谁跟你说老子要做了他！！我先砍了你！！半夜睡觉你是不会锁门还是脑子被猫挠了，让那么个流氓进了宿舍还睡得跟死人一样，不砍你我砍谁？？

　　流氓？？？

　　没错，流氓！！！

　　老大，戚队没对你怎样吧？？（惨兮兮地看着顾惜朝一双贼眼上下打量）

　　顾惜朝照着他脑袋给了一棒，说，看鬼啊，想死就早说！！

　　我没想死，我不想死，不过老大，你不是说要砍死我嘛，那我这刀还带不带来？？？（星星眼望）

　　顾惜朝无比之……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