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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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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鲶鱼仙、田螺精与土地公的龌龊勾当还是被人发现了。
发现的人正是阿晶。
阿晶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洞陵河伯。洞陵河伯大怒,立即命人喊田螺精等三人来对峙。
田螺精他们本就是早有预谋,万事筹谋已久,河伯身边的人十有八九已经被收买了,岂会坐以待毙甘为鱼肉?
三人商议后,直接合力拿下了河伯与阿晶,把他们关在了地下暗室里。
而后,土地公化作了河伯的模样,开始掌管府里的大小事务。
田螺精虽知道血玉珠的存放之地,但他却没有打开宝库的钥匙。他们对河伯百般凌辱拷打,又以龙女阿晶、阿芙做要挟,近日才得了突破。
洞陵河伯为护住两位女儿,忍痛拔了身上仅剩的两片本命鳞甲递交给贼人。
其中一片就是后院的那个封闭阵。而另一片正是打开宝库的钥匙。
土地公说,要想彻底消除血玉珠里的妖魔之力,必须要界外界妖力才行。土地公的说辞根本经不起推敲,但鲶鱼仙还是相信非常。因为土地公答应鲶鱼仙,只要除了那血玉珠里的妖魔之力,就是大功一件。他必上书天界,请求天界封鲶鱼仙为新河伯。
说来说去,似乎好处都是鲶鱼仙的,跟田螺精毫无干系。
其实不然。
这本就是田螺精与土地公的勾当。
说什么要给鲶鱼仙求河伯之位,那都是哄人的。田螺精与土地公只想利用鲶鱼仙与龙女的这段婚姻引来一众河妖,好收了河妖们辛辛苦苦修炼的妖力罢了。
其实阿芙知晓田螺精他们的阴谋倒是个意外。
向来心思深的田螺精哄骗阿芙说河伯自有深意,日后定会向她讲述清楚。因为在他们眼里阿芙就是个傻乎乎的小女娃,心思纯透至极。
可龙女阿芙却不太信,定要土地化的河伯当日就讲。
田螺精先把阿芙哄回房间,又与鲶鱼仙及土地商议,把真河伯定下的婚约提前,早日完婚,以免迟则生变。
原本的新娘子阿晶被关在暗室里多日了,指望她答应是不可能的。
田螺精计上心来,干脆让阿芙顶了位置,同意也得嫁,不同意也得嫁......
田螺精他们百般绸缪,自认做的天衣无缝,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他们千算万算,竟没算出来,昨日里会来三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倒也无所谓,只要不是闹事的,河妖多一个少一个,都妨碍不了大局。
可这三个不速之客送的礼却是个大问题。经土地公辨别,那玉石里蕴含深厚仙力,定不是普通河妖就能拥有的。
虽然有不速之客临门,但计划是安排好的,只能走一步看一看,不行就一锅端了。反正田螺精他们干的也是得罪天界的事,只要事成了,田螺精一日成神,天界就奈何不了他,顶多就是做做样子惩罚惩罚,死不了人。
计划是按部就班了,但土地公又发现了个问题:这三个人里,有一个可能是真神。因为自他们来了之后,血玉珠隐隐的开始躁动不安,一直在他们专门打造的纯金封闭的盒子里打转。
三人趁着婚礼的空档商量了个计策:借力打力!
土地公把河伯的一块龙鳞做个封闭阵布置在高空,整个的拢住了后院。又在封闭阵之眼处定设了一方圆镜。
此镜是地仙之宝,能吸食妖魔之力。不管阵里的人谁死了,那妖力是逃不出去的,全数都能被吸进去。
一切安置妥当了,这次总该高枕无忧了吧。
可此时虾兵又来报告,说丢了两个人。
真是一计未成又添纰漏。田螺精与土地公商议: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让他们自己斗。
而后,假的小鹿就出现在了后院......
归根结底,河伯府里的这场灾难是因为河伯见宝起意,许配了阿晶造成的。往前推,是鲶鱼仙献宝。再往前是......箕尾山仙乱丢宝物......
这事该怪谁呢?
因缘际会中的线摘摘拣拣,好像错误的根源定在了靠门而睡的箕尾山仙身上。
可,仙人又只是丢了一串珠子下界......从未让田螺精他们杀河妖......
乱丢东西下界仙人的确有错,河伯重利轻亲情不也有错么?
还有,杀妖取妖力这是重罪,无论是谁都是要剥皮抽筋受三十六道酷刑才能重新入轮回投胎的。
孰是孰非,孰重孰轻,金甲将自有分辨。
河伯与土地是地仙,是受了仙令的,不能随意处置。但田螺精与鲶鱼仙就不同了。他们是妖,仙神斩妖,天经地义。
“田螺精、丑鲶鱼,你们二人可之罪?妄动邪念,杀害众河妖,我要替天执令,判你二人三十六道酷刑,剔除妖骨,送入轮回,自此不得修仙修妖,你二人可服?”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要当人,我要做妖!”开口的是鲶鱼仙。他道:“我,我是被他们两个利用的,我是被骗的。我没想过杀河妖,没想过要杀这些河妖。他们当中很多都是我的好友,我真不想杀他们......”
“你无辜?”田螺精道:“你若不是想娶阿晶,想当新河伯会听任我们蛊惑?说到底就是你贪,是你贪婪无度。是你亲手把你的那些妖友推进了铜镜,是你支撑铜镜燃烧他们,让他们尸骨无存。你有什么好无辜的!”
“我......我......”鲶鱼仙彻底没了话。
“窝囊废,孬种!今日我败,但我无悔。若不是他们三个该死的扰了我的计划,我早就”
田螺精的话没说完,连带着鲶鱼仙一并被金甲将收进了锁妖袋。
金甲将系住了口袋,还不忘嘟囔一句:“废话真多!”
“土地公,你是地仙,我二人会把你带回天界,由天界审判。可有异议?”
只见土地公直愣愣的站在前门,并未答话。
“土地公,你可有异议?”
再看土地公,轰然倒下,目光空洞,一动不动的盯着上空的某处,再也说不了话了......
金甲将上前查看一番,也顺着土地公的目光往上空打量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异样,摇了摇头。
“想来是吓死了......算了......”
“洞陵河伯,你的”金甲将还要说些什么,河伯就接了话头。
河伯道:“二位仙家,可否容我先处理了府内事宜?我必亲自去天界请罪。”
“你这罪也不算小,”金甲将道:“仙神本该无欲,而你却因个人私欲害了河伯府也害了这么多河妖......根据天规,恐怕,我们今日就得把你带走了。”
河伯回望一眼自己十不存二的府邸,终是摇了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理的了。刚才那场地动威力着实大,现在府里是死的死散的散,是没有什么整顿的了。”
不知河伯是有意为之还是随口一出,一个“地动”,就把众人的目光拉到了箕尾山仙的身上。
地动造成的威力之大大家有目共睹。
话说那不到三百的虾兵没有及时赶来支援鲶鱼仙,估计也是在第一次地动时就死伤无数了吧,再加上第二次地动......
罪魁祸首......
帝君该怎么处置呢?
换而言之,谁敢处置帝君呢?
忠心护主的化了原身的小鹿看大家都往他们这边瞧,撑起鹿身,挡在仙人前,鹿吐人言,道:“别看——别看我家仙君。他当时也是被铜镜里的那道光蛊惑了,才被妖魔附了身。你们——你们不能把他带走!”
妖魔附体?那不是帝君临凡么,哪里来的妖魔附体?
可谁会去跟一个小跟班解释这些。
两位金甲将面面相觑。因为按照人数上来算,“地动”造成的伤亡不比田螺精他们害的人少。而且金甲将还未去岸上查看,说不定岸上也有伤亡也未可知。
这该如何是好?
一并带走么?
那可是天界帝君,金甲将也不敢下断论。
而且收服血玉珠帝君也是出了力的,单凭他们两个金甲将的确难以制服。如此说来,这也算帝君的一处大功果。
路拾遗终于开口了。他道:“若说杀河妖,我也有份。后院的封闭阵里,死在我手里的也不少。我是个凡间道人,做事只凭本心,我不认为我做的有错。我......我堂兄引发地动,所作所为虽有错,但说到底功大于过。你们若真要带处罚他,那不如先论论对错!”
金甲将:处罚,您老说错了吧。
抓帝君上天界,金甲将不敢,但捉拿个凡人他们还是敢做得了主的。可这凡人刚才才与他们并肩作战,算功果。也是这位凡人牵制住了后院,这也算功果,不算过错。而且,这凡人称呼帝君是“堂兄”,裙带关系再明显不过了。
......
金甲将商议之后,决定先带河伯去天界复命。
总归这几人一个是凡人,一个是帝君,还有一个是帝君的坐骑,跑是跑不了的,带走不带走的,不在乎这一时半刻。是功是过,等天君有了指示再来也不迟。
这只能说天界也有怂人,天界之人办事也要思量后果,天界也有徇私枉法的时刻......
堂堂天界苍昊帝君出现在洞陵河,天界众仙神除了惊诧,商量更多的怎么派人迎回。
天界办事当真是拖拖拉拉,金甲将都带着洞陵河伯出河快至南天门了,才碰到一支浩浩荡荡由二十位仙神三百天兵组成的迎神队伍。
金甲将当即拦住他们,告知他们帝君醒了,说要跟着一个凡人游历人间,让他们莫要去扰......
浩浩荡荡的仙神队伍,还未出门几步,就又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