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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虽说报事的虾的声音不大,但却又恰到好处的断断续续传到了听觉灵敏的一众河妖的耳朵里。
      “天神打过来了?”
      “鲶鱼仙顶不住了?”
      “这可怎么办?”
      “覆巢之下无完卵,咱们跟他们拼了!”
      “天神到底是为什么要杀过来呀,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
      这话一出,队伍里安静了下来,都直勾勾的盯着河伯看。
      外有天神围攻,内有道士拦路。若说刚才河伯与土地是泰山蹦于前而岿然不动,此刻已是坐立难安面如土灰了。
      虾兵抖如筛糠望着河伯,请他示下。
      自始至终未说话的土地开了口,道:“看什么呢,说!”
      虾兵这才转了方向,面对队伍道:“带头的那个天神说,说咱们河伯府是妖窝,说咱们是聚众谋反,企图颠覆三界秩序,要把咱们一网打尽。”
      “这话怎么说的,谁企图颠覆三界啊?”
      “是啊是啊,咱们就是来参加个婚宴,怎么就成了聚众谋反了?”
      “河伯府乃是仙府,怎会是妖窝呢?”
      “诶!那个......那个兵,你们没解释说今日河伯府有喜么?”
      虾兵赶紧道:“说了说了,姑爷都说了。可那些个天神不听姑爷解释,举刀就砍,嘴里还叫嚷着什么‘神要杀你,还管你有喜有丧,一并拿命来!’”
      “欺人......妖太甚!”
      “天界太不把咱们妖放眼里了!”
      “揍他们!”
      “要拿我的命,就先把命留下!”
      “......”
      队伍里你言我语,一个个面红耳赤,势必要与天神斗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洞陵河伯回过神来,念动术法,收了丢出去的剑,紧握手中,道:“诸位都是我河伯府请来的贵客,这事却连累诸位,是我洞陵河伯府对不起诸位了。天道无常,天界欺我辱我打上门来,事已至此,我河伯府自是无话可说。可现在,天界摆明了是要把咱们两家混做一家,不听解释,欲除之而后快。天界欺我水族势弱,随意践踏我等尊严,是可忍孰不可忍!”
      “简直是辱我等太甚!河伯,您就说怎么办吧,咱们都听您的!”
      “您下令吧河伯,我们听您的。”
      “是呀河伯,快下令吧!”
      “......”
      “承蒙诸位不弃,我河伯府感激不尽。今日我在此承诺,待破了当前之局,我定重新设宴,广开宝库,酬谢诸位。执令官,你带一队人去帮姑爷对抗天神,剩下的听我命令,先合力绞杀了这个天界奸细再说!”
      河伯一声令下,执令官执令带队出发。几个府兵赶紧过来撤了挡在门口的座椅。

      这时,冷眼旁观许久的路拾遗终于开了口,问道:“路某有一事不明,请河伯解惑。这位兄弟口口声声说天界围攻河伯府,外面都打起来了,可为何我们都没听到动静?”
      走至门口的队伍里有人停住了脚步。想必他们也有同样疑惑,齐齐回首盯着路拾遗看了看,又望着河伯,道:“对呀河伯,这么大的阵仗,为何没有打斗声?”
      后院变得安静极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想从对方身上搜寻出个答案来,又不自觉的把目光最终锁在了主家身上。
      “天神是打到了府门外,但咱们这里是后院,听不到有什么不对么?”
      “也是。河伯府的确大的很哩,我从门口走到这里就费了不少力气呢。”
      “中间隔了这么远,听不到实属正常。”
      “原来如此。”
      “......”
      主家不用回答,自有人替他答。
      河伯放低姿态,拱手道:“有劳诸位了。”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河伯竟如此放下身段求人办事,众妖们心中大喜。能让河伯欠下人情,日后还怕捞不到好处么?河妖们各怀私心,早把那些听着就不大对劲的回答抛到了脑后,

      显然路拾遗还想再拦一栏。他道:“诸位,退一步讲,就算后院离前门远,但天神临凡必是征兆,或金光漫天或天雷阵阵,为何咱们都没看到?”
      “就你个奸细话多,怎么,你想拖延时间?待我砍杀了你的狗头,看你还没怎么多话!”
      “狗道士,拿命来!”
      休战将将一会儿的后院又开了战。

      假天神被众河妖步步紧逼打来斗去,真天神却躲躲藏藏当起了耗子。
      真天神不拾遗从龙女阿芙那里得了真相,趁着虾兵不备偷偷的钻出了甬道,一步一挨的往前门挪去。龙女打头阵,不拾遗与小鹿在后步步紧跟。
      按照报事的虾兵所言,现下河伯府的兵丁应都去了前门应敌,可不拾遗他们每走几步都能碰到一两个巡逻的府兵,只是瞧着戒备森严,却真不像有大敌当前的阵仗。

      从不拾遗的位置往后院方向望去,只见后院上空被一个银灰色的穹顶覆盖。他杵杵手边的小鹿,示意他往那方向看,道:“小鹿,那是什么?”
      小鹿未答话,阿芙先开了口,道:“龙鳞,那我父王的本命甲片。他用鳞甲做了封闭阵,出入都要有他的特定口令才行。”
      不拾遗拧眉问道:“臭道士会不会凶多吉少了?”
      小鹿道:“不会不会。我刚才去看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就是流了点血,挨了几刀,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龙女问:“你去探消息时候没被发现?那个封闭阵灵敏的很,三步之内就能感知到有人靠近。”
      小鹿嘿嘿一笑,道:“我离的远,远远的瞧的,离了五步还远哩。”
      “你怎么不告诉我那里头有人布了阵?”不拾遗问。
      小鹿嘴巴一撇,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啊师父,你都藏起来了,还藏得那么严实,没必要说吧。再说了,我告诉你了你会跑出来帮忙破阵?”
      “哦,那倒是不会。哎呀,我就随便问问。”不拾遗悻悻的道,还不忘催促他们,“快快快,跟上。”
      “你们俩真是神仙么?”龙女她藏头露尾是为了逃婚,身后跟着两个仙人也是躲躲藏藏的,让她不禁问道:“神仙不都是光明正大的么,怎么你们就这样畏首畏尾的?”
      不拾遗道:“我们是如假包换的真神仙。我们也不是畏首畏尾,这不是不想打草惊蛇么,想着怎么省力怎么来。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流血还流泪,智取才是上策。”
      小鹿道:“师父,等会到了门口,你记得要先收宝贝再打人。咱家宝贝金贵的很,可别给打坏了。”
      “放心吧,没问题。咱们依计划行事,收宝贝是我任务,打人是你的事,咱俩各操各的心。”不拾遗颇有信心的回答。

      一切真理出自实践中,这话一点都不错。不拾遗虽然运气好,接触到了真相,但要论推测,还是在人间摸爬滚打多年见多识广的路拾遗厉害。他说没有听到打斗声、没有见到天神临凡盛景,果然门外就是没有打斗、没有天神,只门口盘坐着个双手结印的人头鱼身的妖怪。
      这妖怪正是河伯的姑爷、龙女的新婚夫君——鲶鱼仙。

      起初进门时候不拾遗便觉得门口摆个镜子有些古怪,但别人都是这么过去的,他一个初入世间的“小毛头”自然就不再多想了。而后又只顾着求路拾遗帮忙,便再未细细观察。
      现下一瞧,可当真是了不得!
      铜镜浮在半空,鲶鱼仙持续输出法力支撑。铜镜内人影绰绰,一个个面露惊恐,面目狰狞,张大嘴巴呼天抢地叫救命,可镜子外一点声音没有。
      镜子前一丈远的地方悬浮着一枚鹌鹑蛋大小的红色血珠,连续不断的从镜子里吸纳妖力。随着妖力吸取的增多,珠子还在不断地变大,须臾间,竟变得如鸡蛋大小了。
      “血玉珠!”
      “沉不住气的”小鹿最先跳了出来,引得周围为鲶鱼仙护卫的数十个虾兵合围过来,很快打成了一片。
      龙女继续躲着。不拾遗趁着小鹿吸引战力的空当一跃而起,飞到血玉珠前。他单手提印,还未发力,便被镜子里反出来的红光刺了双眼,惊呼一声“我的眼睛!”就陷入了沉寂,如铜镜一般,也浮在了半空中。
      血玉珠嗜主?
      这真是仙人么,如此不堪用?
      龙女急的狠跺了几脚,一个翻身,跳出来,帮小鹿一起对付府兵。
      府兵一见是自家小姐,手下武器迟顿,稍有松懈,被小鹿和龙女挨个缴了刀,又用捆仙绳绑了,全数丢到墙角里了。
      鲶鱼仙不敢分神,但他也已经知道了龙女在帮外人,便保持身形不动,厉声喊道:“阿芙,你在做什么?赶紧回去,莫要坏了父亲的大事!”
      龙女道:“什么大事,害人性命的大事么?”
      鲶鱼仙知道此时不是斗嘴的时候,又急急地喊道:“快回去,好阿芙,听话,日后我们自会给你个解释。”
      自家师父还挂在半空呢,做徒弟的不能坐视不理。小鹿拍拍龙女的肩膀,道:“阿芙,我去上面瞧瞧我师父,这里交给你了。”
      龙女点头道“好”。
      鲶鱼仙道:“阿芙,你怎能帮着外人算计自家人?咱们才是一家子。”
      龙女不怒反笑,道:“谁跟你是一家子?你们利用成婚算计人,诓来这些河妖庆贺,实则就是为了夺他们的命养你们的珠子。那珠子若真有那般能耐,为何不自己去偷去抢,偏让你们帮忙骗?”
      鲶鱼仙不能瞪眼瞧着小鹿过去破坏阵法,顾不上的回龙女的话,抬手为掌,隔空劈了过去。
      小鹿一个反转,躲过掌风,又调整身形,径直朝不拾遗飞去。
      “师父,你醒醒,赶紧收了血玉珠啊,我不会弄。”
      不拾遗似是中了什么咒法,双目紧闭,挺着身体,一言不发。
      师父倒下了,事情还得继续办。眼下,破阵要紧!龙女说过,要破阵得先毁了铜镜。鲶鱼仙的法力只为支撑铜镜不倒,并未给铜镜增加什么法力,所以,铜镜应该不难毁。
      “算了,师父你先挺一会儿,我去毁了铜镜再来叫醒你。”说完小鹿运足气力,瞬间化出真身,正是一头花鹿。
      这花鹿足有三人高,双角银白,映出彩霞,四蹄裹金铁,熠熠发亮,周身花斑闪闪发光,大道一声:“看我小鹿来破阵!”四脚生风,角抵前方,飞冲过去!
      “咚”的一声!
      铜镜晃了三晃而后稳立,镜面如原先一般鲜亮,只小鹿嘴角出血,蹄子颠簸,摇摇晃晃的落到了地上,一枝银角摔在了面前,痛的他龇牙咧嘴,哼哼唧唧不停。
      刚才小鹿的那一撞,明显是用了十足力气,铜镜摇晃就说明鲶鱼仙已经支撑不稳,法力受损。果然,鲶鱼仙也猛吐了三口血,摊倒在地。他赶紧支棱身体,重新结印,冲着龙女道:“阿芙,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你要让父亲功亏一篑么?”
      龙女瞧着眼前这一幕,顿生怯意。难不成今天信错了人,天神不行了?现在该怎么办呢?龙女现在是举足不定。本想着跟两个仙人做道义之事,哪成想这两个如此不堪重用。可如果她现在去帮鲶鱼精,不就真又助纣为虐了?
      鲶鱼仙又吐了一口血,可见小鹿对他的撞击很重。“阿芙,你想什么呢,父亲怎么可能会害咱们,快来帮我。”
      龙女抬眸瞧着铜镜里那些面目狰狞、苦不堪言的河妖们,思绪回归,正义的思想占了上风。她定了心神,道:“你们害人性命,还想让我也做帮凶,不可能!”
      说完,她化身成蛟,朝半空飞去,在铜镜前站定,盘踞蛟尾,运转仙力,大吼一声,直冲着铜镜撞去!
      鲶鱼仙见此情景,大吃一惊,赶紧收了法术,叫到:“阿芙,不要!”。只见铜镜摇摇晃晃往下沉,让龙女撞了个空。
      鲶鱼仙也飞身半空,阻止龙女,道:“阿芙,你可以不帮忙,但你不能坏了父亲大人的事儿,快走开!”
      龙女道:“休想!”说着,便甩动蛟尾朝鲶鱼仙面门袭来。
      鲶鱼仙本就不是要与龙女纠缠的,他只是想引开龙女。他真正的目标是龙女身后的不拾遗。因为鲶鱼仙听的真切,那只花鹿口口声声叫这人“师父”,那这人的法力应当不低,吸了他的法力增补自身,应该能撑更久,或可等来下一批河妖也未可知。
      龙女见一击未中,迅速转身,才看到不拾遗已经被鲶鱼仙抓到了手里,正要运功吸了他的法力。
      “住手!”龙女大喝一声,再次向鲶鱼仙袭去。
      鲶鱼仙见时机不对,龙女又招招狠厉,只得丢下不拾遗,与龙女斗成一团。
      这下倒好,来收拾局面的仙人双双是个不中用的,早早就倒下了。不过,不得不说倒下的这人还是有两下子能耐的,仅动了动口舌就挑拨的人家自家人斗自家人,来日说不定亦庄奇谈。

      蛟鱼大战,直斗的河水翻涌,万流奔腾,在河面上掀起滔天巨浪,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河底下竟折腾了许久,此刻已是黑昼尽去,天光大亮。耀耀日光打在巨浪上,如片片金刀,明晃晃的刺痛人的眼睛。
      如此诡异的风浪再引不起天界的注意,那天界趁早换个主人吧。
      天边飞来了两位金甲将,对着河面指指点点观察一番,用了传音术,对天界做报告,道:“禀天君,我们仔细看了,没什么端倪,估计就是河里的暗流引起了风浪,不算什么事情。”
      “嗯,既没什么大碍就回”稳坐金交椅俯身往传音术里看的天君“去”字未说出口,就见又一个浪头袭来,把两个金甲将盖了透。
      “天君,浪里有血腥味儿,下面有人打斗!”
      “去看看情况,及时来报。”
      “是!”
      嗬!路拾遗心心念念的天神不是“绣花枕头”不拾遗请来的,是被一个浪头砸来的。

      天神临凡,金银双戟从天而降,河伯府前的网仙阵因神力压势,不消片刻就碎了。阳光透来,映照的水面下通红一片。
      “师父,师父,你快醒醒,是天神,天界派人来了。”小鹿顾不得疼痛,再次飞至不拾遗跟前,摇晃着他。
      不拾遗却依旧如沉睡一般,任谁都喊不醒。
      再看龙女与鲶鱼仙,二人之功法俱是大开大合,打斗中震的河伯府左摇右晃,巡逻府兵颠三倒四扶墙难站。他们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带了伤,蛟麟鱼麟掉落一大片。
      天神一戟止住了蛟鱼战斗,二天神一人抓一个,施了术法把他们定在一边。
      鲶鱼仙不服,破口大骂:“趁人之危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放开老子,等我歇够了再战!”他骂的不假。原本就因支撑铜镜耗了法力,又与龙女打了这么久,早就力竭了。要不就算再来两个天神也不会这么容易抓住他。
      金甲将不理会他,冲着半空里的小鹿喊:“你们俩是干什么的?”
      小鹿也喊着道:“我们,我们是箕尾山的。这是我师父,箕尾山仙,在天上挂了职的。”
      “箕尾山仙?”金甲神一愣,小声嘀咕“没听说过。”但人家既然报了名号,说是挂了天职,那就先对对仙令确定一下对方身份再说。
      金甲将随即带了讪笑,道:“哦哦,箕尾山仙啊。既是挂了职的,那就是天界人,大家都是同僚,快下来,咱们对对仙令。”
      小鹿喊着道:“下不来,我师父没醒。”
      “睡着了?”
      “不知道,就是喊不醒。你们来了就好,赶紧处理铜镜,打碎它,放里面的人出来。”
      铜镜?哪里的铜镜?
      原来铜镜早就倒在了河底。
      可里面的哪里有什么人呢?只一颗鹅蛋大小的血红珠子出现在镜子里。
      金甲将大手一挥,镜子浮立起来。再瞧那颗血珠,周围散着红光,夺目绚烂,惹人喜爱,他不由的伸手去抓。
      “别碰它!”
      沉睡许久的不拾遗瞬间苏醒,一个瞬移就到了铜镜前,单手推开金甲将,把个铜镜一掌击碎。
      铜镜里的大血珠子咕噜噜的滚到地上,晕染的周围的水开始变红。
      “什么东西?”手不让碰,用脚踢踢总行吧,金甲将抬脚就踢。脚未沾边,顿觉一崴,东西没踢着,人被推了个趔趄。他吼道:“你干什么?”
      自是无人理他。因为除他,四人八目都盯着地上的珠子看。
      只见这珠子缓缓升起,周围的红晕越散越大,越散越快,把几乎要把他们五人淹没在红光里了。
      不拾遗轻点足尖,飞身半空,念动口诀,大喝一声:“还不快回来!”
      那珠子听到这话浑身一颤,顿了顿,急急地收了收身边的红晕。
      不过,这珠子也就停顿了几息,而后发出人言,道:“你以为你能管的了我?哈哈哈哈”。随后珠子在空中急速旋转,带着戾风朝不拾遗袭去。
      不拾遗一个避闪,转移到了别处,道:“你已造下恶孽,收了有何不可?”他覆手下压,把血珠裹在一个圈里。
      那血珠吸食了百十个河妖的灵力,本就法力大增,原先周身的红气逐渐变成黑气。它道:“我造恶孽?哼!妖魔太贪婪,我吃了又何妨!”说完它忽然全身暴涨,变得极大,冲破了手的禁锢,又化出一身尖刺,抖抖身体,根根尖刺冒着黑气朝不拾遗飞去。
      不拾遗不躲反站立不动。只见那黑刺行至他身边时定立不前,片刻后都掉落到了地上。
      “嗬,还有些能耐!”血玉嘲笑道:“原以为箕尾山仙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小仙,没想到竟有此功法,倒是小瞧了你。”话音一闭它又变换身形,一颗珠子分为六颗,个顶个的转的如陀螺,看的人头晕眼胀。它道:“那你也试试我的本事!”
      说完,六颗珠子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把不拾遗围在了里面。
      不拾遗嗤笑一下,道:“你的本事,好!”
      圆形物体难捉,这是众人皆知的道理,到不拾遗这里,同样如此。他去捉血珠,血珠滚来滚去,次次摸了空。虽然他们是以打斗的形式,血珠近不了他的身,他也奈何不了血珠,一时间,战况胶着起来。
      下面的的人看着半空的打斗,都为各自的人暗暗鼓劲儿,只小鹿内心把自家师父埋怨了几遍:“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儿,一个圆珠子有什么好玩儿的,不知道后院还有一个道士等救兵呢?”

      前院打的如此厉害,早就惊动了后院众妖。
      河伯跨步准备前去支援,路拾遗丢个破绽跳出阵来,提剑上前,拦住了河伯的去路,道:“河伯,你是要逃么?”
      土地公一步上前,用一根槐木棍挥开了他的剑,道:“贼道士,你休得胡言,要打我跟你打!”说着摆开了架势。
      擒贼先擒王,路拾遗自是懂得审时度势。他把剑一横,挡在门口,道:“河伯,如今连与我这个凡人斗一斗都不敢么?”
      土地公道:“你这贼道人好不知礼,我跟你打怎就不行?”
      路拾遗依旧拦门,不理会挑衅的土地,对着河伯道:“河伯,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难不成现在连话都不想与我们说了么?”
      虽然先前去的一队人被“距离远听不见声音很正常”这些理由糊弄住了,但人可不都是好糊弄的。说什么离得远听不到声音,刚才天雷阵阵,电光火石直击河底的又是什么?两束金光从河面而降直入河底的是什么?房摇石晃又是什么造成的?
      糊弄人一时糊弄不住一世,这些人里不乏有妖术高的懂行的,早就生了疑心,借打斗之机往上腾飞了好几次,都被上端的封闭阵阻拦下来。
      人若起疑,做事必定偏颇。原先还一心只想斩杀奸细的河妖们打个对眼互传心声,原来大家真的想到了一处。
      明面上这些河妖们是在与奸细打斗不止,实则他们已经变幻了招数,瞧着电光火石刀剑相接,暗地里早已与天界奸细互通了消息。
      谁甘愿稀里糊涂的被人当枪使呢?河妖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看,路拾遗现在的话就是他们最想问的。
      路拾遗又道:“河伯,大家头顶的这个阵是不是该撤了?您这一走,我们该怎么离开呢?”
      “头顶果然有阵!我说怎么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有种被压着的感觉。河伯,您这是为何啊?”
      “咱们无冤无仇,您为何拿阵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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