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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勇有谋怜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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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微亮,鸡鸣狗叫不停,野季山雾霾很重,灰蒙蒙的遮挡了远处的视野。晨露打湿了俞唯若的外衣,山路湿滑,鞋子早已湿透,全被泥泞缠裹。
灰暗无人的山林间着实让人害怕,树上有动物在系索攀爬,俞唯若不敢看,害怕那是蛇。拾起地上的一根木棍,驱逐杂草艰难的缓慢前行。
容椿曾说山上死过不少人,四周雾气跟迷魂阵似的毛骨悚然,仿佛随处可冒出个白衣蓬头,脸色惨白的女妖怪,她只能哼着轻松的欢歌壮胆,警惕周围。
走了许久,迷雾散去,太阳出来了,视野也开阔明朗。
野季山探索许久仍然一无所获,肚子咕咕作响,滴水未进的她,体力早已透支。
心灰意冷的靠着桑树无助的滑下,不在乎外衣背部面料因摩擦而抽丝破损起洞。
没道理啊,她不可能凭空出现,一定有什么隧道或者出口才对,想不明白。
她快崩溃了——
天,很蓝,白云各自漂浮,有点小调皮的变幻不同的形状,悠游自在。俞唯若垂头丧气黯然销色,心仿佛掉落到深渊谷底,再好的天气也弥补不了。
丝丝.....细碎的声响,很快便停止。
俞唯若循着声音的方向谨慎的望去,草丛里似有什么东西在?山林间容易出现凶猛动物,她起身找一根很结实的棍子壮胆走过去,“谁在哪里?是容椿吗!”
无人答应。
她慢慢走近,用棍子掀开草丛,映入眼帘的是....
“啊——”俞唯若双手捂嘴被吓得魂飞魄散,十魂已不见九魂,“是死人!”
草丛上躺着的男人手里拿着黑色的面罩,满脸鲜血,他的腹部被砍了一大刀,鲜血直流,黑色的便服泥泞不堪浸满血迹。俞唯若惊魂未定,从未见过一滩血的死人。
这不就是电视剧里常出现的:杀人犯!抢劫犯!刺客!杀手之类的吗?
看电视时没感觉,真正遇到时才晓得如此惊悚恐怖,血腥。
这带她方才来回走过,并无死人呀。俞唯若虚眼看血迹,这个人应是才来的。
怎么办,她胆子虽大也头一次见到死人,面目全非的死人,深山老林无人,此时突然怪诞起来,一阵凉风吹过,跟阴风似的寒冷,瘆得慌。没有线索就算了,还遇到死人。
要不要管?如果不管?他的尸体肯定会被飞禽走兽之类的吃掉,她下次上山时再遇到这具腐烂残缺的尸体会更吓人。
俞唯若深思犹豫,双眼紧闭做各种心里建设。她犹记得往下几步的斜坡处土质松软,可挖坑将其掩埋。
“挖个坑将你....埋了吧,遇到我算你运气好,简陋是简陋了点,总好过被吃了吧。”她伸出哆嗦的手欲拉他,手不听使唤的又缩回来。
天呐,她没勇气拖死人,含齿不清道,“算了,我先....先去挖坑,免...免得你躺在旁边看我挖坑更....更瘆得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杀的你....在毁尸灭迹呢。”
刚转身,身后发出轻微的动静,俞唯若大惊失色,吓得瞳孔一缩,全身绷得紧紧的,“不....不会吧....诈....尸,难不成这个世界还....有....有僵尸?”
突然,身后的人拉着她的裙角,吓得俞唯若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在~动!!
流了那么多血,不会是要吸她的血吧!
身后虚弱的声音带着凶狠的语气吐出两个字,“你...敢。”说完手垂下昏死过去。
“他在说话?他还活着!”
俞唯若强装镇定,侧身往男子的鼻息一式,气息孱弱有呼吸,大喜。“居然还活着,”失笑几声,“命也够硬的,都这样了还没死,听着要被埋了,还提着一口气说话,你也不想死是吧。”
他伤得好重,不过,既然活着她就得救他,先移到山洞里藏起来再说,一想到还有一段距离就觉得累。俞唯若试图叫醒男子,男子纹丝不动,她滴水未进还要干体力活,忍不住埋怨道,“你也真够绝的。”
俞唯若撕下男子的黑衣布料给他包扎伤口,里面残破的白衣血迹斑斑,星眸尽力忽视掉他的脸。搀扶了几次才勉强将他扛起,说是扛不如说是拖,边拖边停下休息,花了好大的劲才将人拖进小山洞里,将他放在干草上,迅速逃离躲在洞口,虚脱的靠在石壁上喘气休息,“累死我了。”
记得有一次午觉时,家里进的小偷发现她醒了,持刀凶她后撒腿就跑,此事将家里的人吓得不轻,不再允许她单独一个人住,为此她一个学跳舞的怎么会学武术之类的防身,不然凭她这弱小的身体如何搬得动他。
男子脸上的血迹已风干,昏迷中五官因疼痛皱眉。
血虽止住了,还得找药材治,可她两手空空身无分文,是吃别人的,穿别人的,还住别人的。
俞唯若方下山就遇到容椿,容椿哭成小花脸,“发生什么事了,你身上怎么会有血!”
俞唯若破损的外衣上有泥土有血迹,整个人狼狈不堪,心下便知晓容椿为何这么紧张。这是那个人的血,在拖拽他时,想注意也不行。她忽悠道,“我啊,就是看见一只...一只小兔子,它受伤了,你也知道山路不好走,我就不小心滑了一跤,这血是兔子的。”
容椿检查下来只有外衣有血迹这才相信,擦泪,带着哭腔道,“我在桑树下发现你的帏帽,还以为你出事了,吓死我了。”
俞唯若调皮偷笑,容椿单纯可爱,两句便可糊弄过去。
容椿见她两手空空,问道,“兔子呢?我找王大夫瞧瞧。”
得,王大夫是万能的,动物也看。
“兔子....它不见了。”俞唯若转移话题,“你怎么上山了。”
容椿收起抽泣声挽着俞唯若,“爹爹给了我一些碎银,我便想着带你去做件新衣裳,你身上这件肯定不能再穿了。”
俞唯若张口欲想借点钱,又不知如何开口。
容椿笑脸盈盈,“我方才去了布庄,有一款白色的布匹特别适合你,唯姐姐真好看,我从没见过像你这般好看的人。”
俞唯若含笑,“世界之广阔,从不缺好看的人,等你出去后就知道了。”
容椿回答得坚定且稚气,“我就觉得唯姐姐好看,等做成了衣裳,唯姐姐穿在身上一定好看。”
“救命啊,救命。”
远处传来女孩的哭泣声及男人的恶气声,容椿迅速的拉着俞唯若躲进丛林的一角,声音逐渐接近,在她们前方停留。
粗犷的壮汉手握大刀,刀面在阳光下程亮反光,锋利无比。马被上壮汉的前面趴着个女孩,女孩哭得梨花带雨,跟着的老妇人跌跌撞撞的跑去拉着粗犷壮汉的脚。
“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她才十四岁。”
粗犷壮汉不耐的使劲一脚踢开老妇人,老妇人跌倒在地,顾不上痛疼起身又拉着他恳请,马背上的女孩哭得很绝望。
俞唯若看不下去欲过去制止,容椿早已司空见惯,拦住她摇头低语,“他有长刀,我们出去只是送死。”
哭泣声持续传来,俞唯若怒从心起,难道就没办法?小道上血流了一地,她顾望四周思索一番,眸光略微一动,在容椿耳边低语几句,容椿点点头。
俞唯若戴着帏帽,手拿一根柔软细条气势汹汹的走出去,“放开她们。”她的衣服破损不堪,血迹斑斑,狼狈的模样没丁点说服力。
粗犷壮汉一愣,随即放肆耻笑,“你是想用这根细柴火对付本大爷的长刀,小美人,你这细语缠绵的声音听得大爷浑身舒服,只要你乖乖顺服,大爷定加好好疼你。”□□的嘴脸仰头大笑。
妇人趁机拽着自己的女儿滑下马,粗犷壮汉发觉,将手中的大刀朝下凶狠一挥,“臭娘们,找死。”
鲜血四溅撒泼,俞唯若惊得往后退一步,血还是飞溅到她帏帽的正前方,与她的眼睛只有五指距离,触目惊心的画面,吓得她踉跄的再次后退半步。
幸好女孩反应快将母亲推开,妇人只伤及手臂,但是好大的一个口子,鲜血直流,妇人躺地上痛苦哀鸣,女孩叫唤母亲,“母亲快走,别管我....”
俞唯若星眸发狠,阴沉幽愤,取下碍事的帏帽使劲的扔向一边,对粗犷壮汉脱口大骂,“你个混蛋。”
粗犷壮汉窥见到俞唯若的面姿,随即面露惊艳之色,笑得越发猥琐面目可憎,眼中翻腾的欲望不言而喻,暗自窃喜今儿艳福不浅,碰到绝世美人。
直白毫无修饰的目光,俞唯若被恶心了一地,藤条往前使狠一抽,咻....咻落在粗犷壮汉的肩上。
粗犷壮汉面目狰狞吃疼跳下马,凶狠恶煞,“丑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老子就让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若你从了老子,老子定让你吃好喝好,逍遥快活。”
女孩趁机溜下马爬到母亲跟前。
俞唯若不屑,“少恶心人了,就你这等货色,还敢妄想觊觎我,对你这种人,礼貌都被糟蹋了。”
藤条使劲武动,奈何粗犷壮汉长刀锋利,藤条被削折损,几次下来俞唯若便处下风,如此下去肯定会输。粗犷壮汉很亢奋,他想得到完整的小美人,自是手下留情。
俞唯若借此找准时机趁他一挥臂时,打在其握刀的手背,粗犷壮汉吃疼松手,长刀掉地。
咣当——
“找死!”粗狂壮汉眼睛一瞥,迅速低身拾起长刀。
俞唯若跑过去趁他佝腰之际,使劲往他身上狠抽几条,脚借机将长刀踹出去老远,用力过猛藤条断折。粗犷壮汉意识到不使出全力定当拿不下小美人,赤手空拳凶狠的朝俞唯若冲过去。俞唯若无惧的扔下藤条与他空手搏斗,一个转身,粗犷壮汉被反手扣住。
粗犷壮汉震惊,这是哪派武功?他居然被一个女人扣住双手,奈何他是久经锻炼的男子,力气自然大过这小娘们,两三下便可挣脱。
俞唯若意识到自己已处于下风,后退几步远离他,不动声色的往丛林撇一眼,不知容椿弄好了没有,粗犷壮汉一脸坏笑的扑过来要生擒她,“小美人别跑啊!”
就在俞唯若准备迎战时,丛林里的容椿忽然大喊道,“爹爹哥哥快来,我好像听到唯姐姐的声音了,就在前面。”
丛林里发出很大的走动声,瞧这形势来人不下十人。其中有个类似中年男人的粗犷声音回道,“等一下,爹爹这不是被藤条套住了吗?”
俞唯若慢慢移至妇人的方向,时刻警惕着粗犷壮汉的一举一动。
容椿走出来,对着茂盛丛林后方生气道,“哥哥快点,我看见唯姐姐了。”回头一望,故作惊讶恐慌,“爹爹有坏人,有坏人欺负姐姐,哥哥你快来,”又跑进丛林里。
“有坏人!”丛林里粗狂的男声一惊,走动的响动更大了,“爹爹拿大刀救人,儿子,快叫上家丁随我救人。”
粗犷壮汉心感不妙,捡起长刀恶狠狠的扫视几人一眼,“你们给我记住。”跑走了。
容椿确定粗犷壮汉跑远了才松一口气,“吓死我了。”
女孩不停的哭喊,老妇人苍白的脸色,脚上全是淤青,俞唯若简单给母子俩包扎伤口,又同容椿借钱,“借我一点钱,以后还你,我想带他们去医治,”容椿直接将身上的铜钱都给了俞唯若。
“万万不可,两位恩人救下我跟小女,我已感激,怎能再收下你的钱,”老妇人感恩道谢将钱推回去。
女孩的小脸哭得脏兮兮的,“小女名唤宁露,多谢两位恩人的搭救,我同母亲走访亲戚回家的途中,被山贼抢走了盘缠,与父亲失去联系才流落至此。”
“既如此,更该拿着这些钱早日回家与父亲团聚,”俞唯若将钱放在宁露的手中,宁露扶着母亲离去。
“唯姐姐,你好聪明好勇敢,胆敢同男子打架搏斗,”容椿又想,“唯姐姐如何得知那人定会上当,万一识破了计谋,我们岂不是都得死。”
按唯姐姐的吩咐找几根藤条栓在草丛里,边喊边拉,让坏人误以为来人诸多。
俞唯若望着天空,语气平淡,“容椿,没有谁应该就得死,只要他不杀人,不犯法。”粗犷壮汉让老妇人跟了一段路却没杀她,肯定是知晓她们的身份。
这个世界很残酷,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