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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爱妻书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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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兰告诉元香的阴谋是这样的,但其实她还有一部分不方便说的,就没有说出来。
实际上,并没有这个梁上君子的存在。
这个事情是叶芷兰上辈子听说的,而且她听到的时候,这个案件已经结束了。
秦老太太在杀了人后,立刻就跑去官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自首,自称失手不小心杀掉了儿媳妇,然而还没等官府判决下来,老太太就死了。
据说老太太本身就患有重病,又被此事惊吓,忧惧而死,但是又有传闻老太太含笑而终,传闻纷纷乱乱,实在让人难以猜测真相。
犯人死了,这案件也算结束了,所以此案并没有判决。
毕竟此案清晰明了,就算稍有牵扯的秦家子秦元义,当时也在金陵城中与好友饮酒,距离县城实在太远了,秦元义自然是毫无嫌疑作案嫌疑。
只可怜那孟家女的儿子,刚出生不久就没了娘,奶奶也去世了,秦元义又是个父亲早逝的,家中没有人照顾孩子。
为此,秦元义早早放出话来,为了照顾孩子,他愿意尽早再续一门妻子,但只有一个要求,要贤良淑德,能照顾好儿子。
不过,秦元义到底与妻子伉俪情深,恩爱有加,因此悲痛之下,写了一篇《爱妻书》,词藻朴实,满书尽是悲痛之色,让人惋惜不已,因此,声名大振。
孟家的嫁妆也没有被孟家取回,据说是孟家为了让秦元义能更好地照顾孟家女的儿子,所以没要回去。
然而,叶芷兰自有自己的小道消息,孟家夫妇是她好友的远房亲戚,也就是表姑姑,事情后续也是后来听好友说的。
在孟家女离世之后,孟家大怒,直接与秦家对簿公堂,怀疑他们杀了自己女儿。
验尸时也确实查到一些毒素,不过秦老太太说是自己老眼昏花,采蘑菇的时候不小心混了毒蘑菇进去,只是她年老,吃不了多少,因此她才免于死亡的毒手。
不过秦老太太病逝之后,此案件就无法继续了,毕竟犯人都死了,因此案件算是草草结束了。
后孟家与秦家吵闹,孟家打算把孟惜文的嫁妆带回去。
毕竟,孟家女的嫁妆是相当大的一笔,爱女心切的孟家父母在出嫁时可算是十里红妆,非常豪奢,怎么可能留给这样的男人。
不过,他们最终没能要回去,因为孟家女的儿子还在秦家,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孙辈和血脉了。
只是,终归是意难平,孟家父母悲愤难忍,在这几个月内,青丝迅速变成了白发。
一年后,孟母忧郁成疾,病逝,独留孟父在世间禹禹独行。
后来,秦元义很快又续娶了一门妻子,据说妻子出身寒微,只是微通笔墨。
不过,是不是贤良淑德不知道,但明显可以看出来是个颜色出挑的美人儿,对秦元义十分的温柔小意。
实在是让人无法评价。
不过,这一度成为金陵热点谈资的新闻,很快也就平息了,被人遗忘在脑后。
秦家也开始了新生活。
想到这里,叶芷兰不禁想到自身,这么对比之下,杜子昂竟然算是个不错的,起码在最初几年,没有想要直接杀掉她,以除后患。
呸呸呸。
这有什么好对比的,都不是好人。
元香看叶芷兰脸色有些难看,以为她是被秦家的事情惊到了,所以神色才不好看。
拿起今天买的布料,锦绣云纹,上好的布料,元香对着叶芷兰眉开眼笑。
“今天竟然抢到了这等布料,可真难得,虽然也是真贵啊。”
元香有些心疼地捂了捂心口,一副西施捧心的模样。
叶芷兰抬头看向她,禁不住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
“若是到明日之前,孟家过来找我们,我们办完事之后就去张家拜访一下。”
元香正欣赏着布料,听到小姐如此说,立刻回头,惊喜地看着叶芷兰。
“当真?”
叶芷兰:“当然。”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若是明日办妥,自然是最好,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我们插手太多不合适,家丑不可外扬,况且我们还是完全不熟悉的外人。”
元香拧着眉头,不高兴地说道::“难道他们不该感谢我们吗?”
叶芷兰:“他们是会感谢我们,但是如果我们插手太多,他们未必乐意看到外人见到那么多家中丑事。”
元香摇摇头,不想多说这个话题,眼珠子一转,将话引到别的地方。
“明天要是去拜访张府,是不是要准备个礼物。”
叶芷兰莞尔,知道元香的意思,顺着她的话题说道:“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不用担心。”
说着,她走到旁边的的包裹里,取出一个小盒子,盒子外表十分精美,送出去也完全出得了手。
元香轻跃着脚步走过来,看着叶芷兰手中的盒子,一脸惊讶。
“小姐早就想好去张家了吗,竟是早早就准备好了。”
叶芷兰点点头:“前几日就想着要去看看张家姐姐,大家年龄渐长,万一之后分各两地,若不趁着还有些时光多见见,只怕以后就难有机会相见了。”
张家姐姐今年就会定亲,明年初就要嫁给江南才子袁季青,从此就要嫁去苏州,离金陵还有些距离,就很难相见了。
元香认同地点点头,笑着说道:“那我也可要好好和秋心好说说话,到时候秋心肯定是随张小姐一起出嫁的。”
“你们也好久没见了,这次可以多叙叙旧。”
叶芷兰把盒子又塞回包裹里,头也不回地说道,话语里也含着笑意。
这边言笑晏晏,那厢孟府主人已经回到家,拿着门倌递上来的拜帖,百思不得其解。
究竟是何人送上门来,还留下如此悚然的话语,莫非是故弄玄虚?
孟父拿着拜帖,在书房里来回来踱步。
想要不管吧,心中又十分不安,管吧,但这人又怕是是骗子,万一以后别的人有样学样。
再说了,他也实在想不到女儿能有什么生死之事,就算是古代女子最危险的生孩子这一关,自己女儿都已经闯过来。
自家又不是高门大户,家庭简单,也不至于富的招人眼。
孟父仔细想想,还是走进主院,刚进门口,他就看见坐在厅中休息的孟母。
孟母正在和侍女们打趣,被侍女们哄得笑的合不拢嘴,身上黄金玉镯,通身贵气。
待孟父进来时,有两个小丫鬟正在轻手轻脚地给孟母捶腿和捶背。
正笑着的孟母看到孟父一脸阴沉地走进来,倒也没有急,她只是换了个坐姿,疑惑地询问起来。
“这是怎么了,之前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沉着个脸,莫非是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孟父紧皱眉头,走到孟母身边,将手上的拜帖摔到孟母旁边的桌子上,焦躁地背着手,跟她述说了由门倌转达的话语。
孟母也不禁蹙起眉,转头看向桌子上的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