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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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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
五分钟后,包间门被猛地打开。
“凡哥!你猜我们见着了谁?”没等平凡开口他就迫不及待的继续说道:“是一年前你叫我们找的那个人!他也在这座角城里!”
“哦?这么巧?”平凡抬起眼对他说,“所以,这就是你们迟了五分钟的原因?所有人200个蹲起,自己数。”
包间里顿时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数数声,十一个人起起伏伏,好不壮观。
“早知道刚才就不跟着他们了,不仅跟丢了,还挨罚了。”之前汇报的那个人和另一个人悄悄咬耳朵道。
“少说点吧。”另一个人打断道。
五分钟前,明天三人那边才刚出酒吧不久。
“有人跟着我们。”常乐松言简意赅的说完这句话后,三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七拐八拐地甩开那些那些人后,明天开口道:“是谁?”
“好像是一群小混混?他们跟着我们干嘛?我们看起来很有钱吗…”常乐松回答道。
“不清楚,但以后我们还是多留意一些吧。”齐天柏道。
“前面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常乐松突然指着不远处说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正欲躲开的明天就这么被拉了过去。
也是直到这时,明天才发现,两陆的延金为了留住客源和赚取更多利润,特意在角城的三个角区分别设立了三个公共的圆形露天赌区。
每个赌局里仅有七张赌桌。这些赌桌从低等向高等依次由小变到大,从简易过渡到繁奢。
它们以一等赌桌为中心,像蜗牛壳一样旋转排列。
在这里,可换的赌钞额度更大,但可玩性却会更小。
而明天三人所处的地方,就是三个公共赌区的其中一个。
但正常情况下,即便是最热门的公共堵区,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围观,而且也仅仅是围观而不参与。
“这是什么情况?”常乐松别向围观中的一人问道。
只见一等的赌桌旁竟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跪在那。
那对夫妇正不停的磕头道歉,而小女孩则跪在妇女身侧,眼泪汪汪的环抱着妇女的腰际。
“有个小孩冒犯到了那个一等的小姐了呗。”那人指了指一等赌桌上的一个女人,又指着那个跪着的小孩,接着说道:“那个小孩在那个一等小姐路过七等赌桌时竟先一步跑到六等赌桌,引起了一阵风,吹的那小姐落了几根碎发。”
“后来抓来一问才知道,那小孩竟然才是六等的,而他的父母则是更低的七等。”
“他们跪了多久?”齐天柏皱着眉头问道。
“还能有多久,也就半个小时呗。因为那个小姐一直都没说话,估计是在想着要怎么‘惩罚’他们吧。”
“真惨啊,惹上这么个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敢来这个地方的。”
下一秒,那个听上去十分了不起的小姐终于舍得从那“十盘九输”的赌桌上下来,带着一小群十分颐指气使的人,架着手来到了那一家三口面前。
“我家茜茜不是故意冒犯您的,还请您…”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低等的臭虫怎么有脸到处乱跑的。”只听那年轻女人皱眉道,“你这些没用又恶心的臭虫就应该早点去死,懂吗?别出来脏了我们的眼。”
说完她便翻了个白眼,顿时引来了窃窃私语。
但她仿佛是什么也没听见,继续着她的撒泼行为。
“叫她把我的鞋底舔一遍。”她用下巴指了指那个小女孩,“舔干净了你们就可以滚了。”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有不少的人气的快把牙都咬碎了,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
在这个曾经是阶级至上的社会,没有人会不自量力的打破常规,挑战权威——即使她是如此傲慢的蔑视一切。
只有他们三人并排走出了人群,挡在了这一家三口和年轻女人之间。
“你别太过分了。”常乐松终于忍不住上前开口道。
人群中顿时冲出来几个人将那一家三口扶进了人群之中。
此刻那年轻女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三人身上,一时间也没出口阻挠。
“你们又是哪一等的臭虫?也想来舔我的鞋底吗?”她这句轻佻的话引得她身后的那群人发出了阵阵嘲笑。
“你也配?”常乐松毫不畏惧的对她说道。
“你!我告诉你!我身为一等人!我就是比你们要高贵!我就是有资格惩罚你们!”那个从未遭过顶撞的年轻女人气得直接就想伸手给常乐松一巴掌,却被他一把拦下:“有什么就好好说,请你自重。”
“放手!”她奋力将手从常乐松手中抽出来,“我叫你放手!”但常乐松用力极大,她怎么扯也扯不出来。
气急败坏之下,她就要伸出另一只手去扇常乐松,却又被明天拦下。
他最讨厌虐待儿童的人,尤其是如此恶毒的羞辱。
也是第一次,他在这里卸下了那具温和的面具。
“谁给你的权利让一个孩子跪在你的脚下的?”明天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道,“你难道不怕引起众怒然后被大家活活打死吗。”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水,猛的灌进了她的大脑里。
从来没有人敢逼她去面对死亡。
她可是至高无上的一等人。
一瞬间,她那引以为傲的自尊就这么轰然倒塌了下去。
她不可置信的抬眼望向明天,但在对上他那阴森无比的眼神后,她突然相信了那些人是真的会将她置于死地的。
“我…”被明天这么一瞪,她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
“啪——”紧接着,一记响亮的耳光猛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引得人群不禁发出了阵阵倒吸的声音。
齐天柏活动了一下突然用力的手腕,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们两个能容忍你的傲慢,不代表我也会包容你。”
“你…你…”她声音颤抖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原本精致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鲜红的血液从她的鼻孔中缓缓流出来,使得明天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而她也因为这一巴掌,脚下猛的一软,就要跌落在地,却又因为被常乐松和明天拉着手腕而只能意识模糊的虚跪在地上。
她身后的那一小群人中有人忍不住了,就要冲上来替她出头。
但齐天柏那充满警告的眼神又压得那几个刚想上前的人又退了回去。
最后他们也只是瞪大双眼,不甘心的瞪着齐天柏三人。
不一会儿,只有一个同样是二十来岁的男人拨开那小拨人群,慢慢走了出来。
他眼里的不屑已经满到快要溢出来,宛若自己是只“鹤立鸡群”的“天鹅”一般。
只见他皱着眉头说道:“放了她吧,她和你们这些低等的…臭虫是不一样的,她是完美的一…”
没等他说完,齐天柏又扇了她一巴掌,逼得她直接哭着转头对那男人说:“林笙!快把这些臭虫赶走!他们欺负我!”
等她说完后,齐天柏又用了比先前两巴掌更重的力在她的另一边脸又落下了一掌,成功将她打得奄奄一息。
然后他就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瞪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这里哪有你们口中的臭虫?”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从【图纸】计划开始的那一刻起,我们不是就已经众生平等了吗?”
他的这一句话顿时又引起了周围的阵阵窃窃私语。
就在他们对峙之际,又有一人拨开早已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来到众人面前。
只听他说:“各位,我廖某人在此代表他们向大家道歉。对大家造成了那么大的不良影响,实属有伤风化。还请各位看在我这个管事长的份上多多包涵。”
来人正是延金的管事长——廖平。
“也请三位大侠手下留情,点到为止,如何?”
他的话音刚落,常乐松和明天便放开了那女人,任由她跌坐在地,嚎啕大哭。
齐天柏则缓缓的甩了甩手,似是要将什么恶心之物甩出掌心。
接着,他又缓缓的用目光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随后他低头道:“记住了,你今天挨的所有巴掌,不仅仅是因为你那目中无人的傲慢。”他抬起了眼,“更是因为你的朋友们的懦弱。”
说完这句话,他就和常乐松及明天一起离开了人群。
徒留下众人在原地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