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不如求己》青菜豆腐不可得兼

31、第 31 章

　　同一片天空下，各有各的天马行空。秦宋玉也在默默思考。
　　养娃她是了解的，一路上学通关升级嘛。她有本地户口，只要不是自己掏学费进私立，她养得起。问题是：事业怎么个搞法？做到老总级别的高级管理算事业有成，还是非得自己创业？秦宋玉虽然怕闲着，但也不想当个上班机器。给老板打工轻松点，自己创业更耗脑细胞。当然，前提是老实上班，经验和资金储备到位创业才有足够的经验积累。
　　进入吊坠面板，进度条人性化地分成了两条，各自对应养娃及事业，当前进度连百分之十都不到。也是，不论哪个任务，都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养娃大概得养到十八岁，不然，拿到抚养权之后还能撒手不管？“电疗”服务了解一下？
　　既然是长期抗战，秦宋玉也不着急了。还有十多年呢，慢慢来。
　　年终尾牙，今年效益不错，老板大手笔搞抽奖。秦宋玉中了最新款的智能手机，恰好旧手机也该换新了，挺实用。

　　春节依然是先囤货。家里人少，更要多折腾点花样，显得喜气。除了囤吃的，还随大流逛了花市，买了两盆开的正好的蝴蝶兰和红掌，挺精神。新年新衣是少不了的，虽然平时就一直在添置，但仪式感必须拉满，谁会嫌洗衣服多呢！
　　小群里几个伙伴都陆陆续续自驾回老家各找各妈。这也是大城市的常态，每逢过年就变空城。倒不是说人都走了，是外地人都走了，剩下零星的本地人，翻不起浪。
　　没有小伙伴的陪伴，刘亦小朋友却并不觉得孤独。天气好就到楼下散步探索花园里草丛间的小秘密，偶尔碰到同样留守C城出来溜达的小朋友，就很自然地玩在一起；天气不好就待在家拼乐高玩玩具听故事，兴致来了去看场动画大电影，顺带支持一下春节期间依然营业的美食店。
　　白天娃玩累了，晚上睡的特别早。剩下来就是独处时间。刷刷手机，看看电脑，给朋友圈挨个点赞，颇有点不亦乐乎。
　　手机突然振动的时候，吓得她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摔出去。一看来电显示，1001文先生？秦宋玉有点不祥的预感。时间不到十二点，之前过年也没见这小哥专门打电话，怕不是有事？
　　电话接通，小哥的声音有点焦急：“秦姐，今晚我联系我哥好几次都没人接电话，您能帮我到对门看看，他在家吗？”

　　秦宋玉看了看睡着正酣的刘亦，答应了。
　　她裹了件外套，先在阳台上看了看，没看见客厅透出来灯光；又开了门出去，敲敲1001的大门，没反应；门侧有类似门铃的按钮，按了一阵，依然没反应。秦宋玉给文墨回电话，“家里好像没人，没看到灯光，也没人应门。”
　　文墨有点头疼，“秦姐，能麻烦您进去看看吗？大门密码我发您。这么晚了我哥一般不会出门，我怕他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
　　秦宋玉有点头大，“这不太好吧？”
　　这兄弟俩虽然看着不是坏人，但这么进别人家总归不妥。可万一邻居真有个什么情况，也不能袖手旁观。两个人商量了一下，秦宋玉联系物业派值班人员过来，文墨报了大门密码，秦宋玉跟物业管家一起进门。
　　杜允躺在卧室的床上，高烧，浑身无力。中午他在文墨家吃了顿团年饭，回来之后觉得有点困，一觉睡过去，连发烧都无知无觉。
　　秦宋玉回家拿感温枪过来测了下额温，39.5，好家伙！直接叫了救护车，又给文墨打电话。这一趟忙下来，十二点已过，新年悄然而至。

　　杜允一觉睡的挺沉，只是出汗太多，浑身不适。文墨在一边空置的病床上睡得挺香。别人都在跨年通宵，他居然是在医院陪床！
　　一早医生过来开完医嘱，就放他们出院了。说白了也没啥大事，冬天频发的流感。对症下药，烧退了就剩下一点点感冒症状，回家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C城偏南，并不像北方遭受沙尘暴的袭击，冬季很少有人带口罩，流感风刮起来还挺凶。文墨跟秦宋玉在电话中解释了一下，等他哥病愈再亲自道谢。
　　邻里之间搭把手的事，秦宋玉并没放在心上。

　　大年初三，陈明杀到。秦宋玉多少有点无语。
　　“真的求收留，那破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找酒店住下之后，陈明大倒苦水。果然，各种腾挪之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工作怎么办？重新找？”
　　“先挑着看吧！”过完年是求职招聘的窗口期，机会多多。
　　行吧，三十好几的人，总不至于出门就不会生存了。秦宋玉尽完地主之谊，转头就当起了甩手掌柜。
　　随着法定假期结束，无数打工人候鸟般飞回南方，继续新一年的打工生涯。秦宋玉所在的公司是个加工出口型企业，基层工人多，这就意味着春节假期会拉的比较长。管理人员假期虽然被掐头去尾，但也有十五天之多，正月初十才正式上班。
　　那么问题来了。以往幼儿园配合的挺好，早早开园迎接小朋友返校。但直到正月初八，幼儿园还没发开园通知。一问之下才知道，近期流感盛行，幼儿抵抗力弱，暂时不建议入园。秦宋玉想起对门高烧到被送急救的邻居，这次的流感这么厉害的吗？
　　杜允自认为做了有关预知的梦，也做好了恶劣气候下被限电的准备，躲过了网上的风风雨雨，但完全没料到会被流感击倒。或许，是时候将健身提上日程了。

　　刘亦开不了学，但秦宋玉得上班，倒霉的陈明临危受命，成为代班保姆。
　　小陈同志非常尽职尽责，不仅能照顾到一日三餐，还肩负起遛娃的重任，每天都带刘亦小朋友在小区花园里各种疯。不过两天，刘亦就跟陈明混得烂熟，每天陈叔叔个没完。
　　老天保佑，南方气温回升快，元宵节后，幼儿园通知可以返校。为此，秦宋玉火速续了学费，又请了陈明一顿大餐。席间，问了陈明找工作的情况。陈明叹气：“机会倒是蛮多，但都没什么吸引力。要么大大方方给空间，要么痛痛快快给待遇，偏偏爱画饼，什么毛病？！”
　　秦宋玉笑着点他，“都是搞人力资源的，你这是碰到对手了？”
　　陈明气哼哼，向来都是他给人画饼好不好！
　　“你说，干脆我也不找工作了，咱们策划策划，搞个人力资源公司怎么样？”南方老板遍地走，但八成人力资源管理一片混乱，大有可为啊！
　　秦宋玉扶额，“你当创业容易呢？家里有矿你就大胆地干，没矿的话，先找个公司熟悉熟悉南方企业的经营模式，结识一些有价值的人脉，拓展本地的交际圈子，等有了足够的经验再谈。”
　　陈明一再表明自己不是头脑发热，但还是从谏如流，听了劝。因为，他的策划案一开头，就知道自己缺口很大。

　　秦宋玉也为自己的任务犯过愁，也认真思考过创业这个问题。如果陈明靠谱，沉淀个三两年，创业也不是不可以。房贷快要还完了，存款还算殷实，孩子大点再往公立小学一送，问题不大。
　　这几日，陈明带着刘亦进进出出，也不是没邻居看见。但邻居们都不熟悉，也不怎么来往，谁家几口人更是懵然不知。跟秦宋玉熟悉的也就群里那几个，平日里八卦归八卦，但秦宋玉说了是内地辞职出来找机会的同学，她们也就不再多问。
　　对门的流动人员文墨倒是看到过陈明，还不忘跟杜允八卦：“哥，对门秦姐的老公你认识不？还挺帅的。”
　　杜允一度怀疑他弟弟是不是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对门那位先生，他倒是见过一面，只能算是不丑，跟帅有一丝丝沾边吗请问？
　　这些并不重要。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对门有小孩子，他病愈几天后，还是没敢上门致谢，怕没收好尾反倒成了传染源。不过，谢礼可以先准备起来。

　　元宵节同时也是亲爱的母上大人陈秀芬的生日。秦宋玉按照惯例，礼到人不到。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老家人体谅年轻人在外打拼不得闲，嘴里讲着想外孙，其实盼她们回去探亲的意愿并不算强烈，更多的是类似跟亲戚之间拉扯那种客气。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只要礼送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
　　秦宋玉是过了好久才想起来没给秦家报丧。想想这样更省事，谁知道父母“为你好”会不会再劝她嫁一次？
　　刘亦开学一周，活蹦乱跳，元气满满，秦宋玉算是放下心来。
　　杜允等文墨过来才结伴敲响邻居的门。秦宋玉开年忙得天昏地暗，已经不记得过年的小插曲，但人小伙子这么懂礼数，她总不至于将那盒被文墨吹爆的手工点心拒之门外。
　　送走兄弟俩，跟刘亦一起开盒子，嗬！上下两层的盒子，六块绿豆糕，曾经吃过的那款，以及六块经典榴莲酥。这年头的帅哥都这么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吗？
　　陈明也找了个单位，老老实实去上班，除了做好本职工作，手机备忘录上列了一大串需要干的“副业”，每天忙的紧，倒是歪打正着给老板留下不少好印象。

　　今年的夏天似乎来的格外早。清明节后，气温就过了三十度，办公室已经张罗着开空调。
　　因着夏天用电量太大，工业用电每年都会错峰。她们这样的生产制造型企业，更是错峰用电的重中之重。有时候是白天夜里错峰，有的时候是单双日错峰，总之，夏天的工厂排班是百花齐放各显神通。
　　往年一般是限工业用电保居民用电，今年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岔子，连居民用电也要限。主要是工作日的白天，按照区域，每天限电一小时。
　　秦宋玉上班，刘亦上学，白天家里没人，影响不大。苦的是家里有老人孩子的，以及类似杜允这种SOHO。
　　杜允早早做好准备，短时停电并不影响他在家的生活质量，阳台上的光伏板供他的空调绰绰有余。可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秦宋玉也知道该考虑用电问题了。要是限电只在工作日，那对她而言问题的确不大。可偏偏后来居然实行各片区错峰，每天等小区通知，就怕突然弹出重磅停电消息。等靴子落地的滋味不太美妙。
　　停电的时候，邻居们各显神通。白天停电不影响照明，主要是防暑。各种大容量储电设备销量攀升，带不起空调，来点风扇也是可以的。妈妈小群里各种讨论买哪个牌子什么型号多大容量能不能带动空调扇等等，秦宋玉都跟着学了很多冷知识。
　　像杜允这样一言不合上光伏板的还是少数，毕竟，停电只是偶尔，时间也不长，市面上家用储电器完全够用，犯不着整这种占地方还价值不菲的光伏板。
　　人各有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