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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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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孩子终于落地,徐妈妈的心才算真正放了下来,她赶紧拿来剪刀,先剪去脐带,完了后又吩咐金钰:“你快去拿来干净的布包,给小少爷包起来!”
至于吴妈妈则随着小少爷的出生,就立刻向王爷以及夫人去报平安了,所以这个任务自然而然落在金钰头上。
金钰得了命令,迅速拿来早已备好的布包,等吴妈妈把小少爷身上的血水都清理干净,再给小少爷全副武装的包起来。
金钰抱着小少爷突然就想起陈娇来,忍不住问徐妈妈:“徐妈妈,我们主子没事吧?”
徐妈妈正在给陈娇擦拭身体,一面擦一面注意陈娇的状态,见她呼吸还算平稳,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这才回道:“姑娘放宽心,你们如夫人只是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而已,等恢复过来自然就会醒了。”
“有劳徐妈妈了。”金钰不疑有他,心也渐渐放下来。
小少爷哭的久了,可能是感到累了,一会儿就不哭了,也跟着他母亲睡了过去。
金钰看着襁褓中皱皱巴巴的小人儿,觉得挺神奇的,明明刚不久大伙都在为了他而干着急,结果如今这小人在她的怀里反倒安然睡着了。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通报,说王爷还有夫人过来了。
金钰忙不迭地转过身去,正好看到走进屋内的一男一女,为首的男子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而后边跟着她的妇人最多不过才二十出头,即使如此,她的外在看着也相当老成。
见到这二人,金钰恭敬地福了福身:“王爷,夫人。”
“嗯。”周舜点了点头,闻到屋内的血腥味特别重,他面上布满担忧:“你们奶奶怎么样了?”
金钰一五一十地禀报:“王爷还请放心,我们奶奶很好,只是因为生下小少爷消耗了大部分体力,如今奶奶已经昏睡过去。”
周舜皱了皱眉,仍是不放心:“还是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吧。”
金钰只是个丫鬟,做不了这个主,而此刻周舜旁边的女子,看到金钰怀里抱着的襁褓,笑了一笑:“金钰,快把孩子抱来给我们瞧瞧。”
“是。”金钰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少爷到二人跟前,将他交给夫人。
白芷抱过小少爷,先瞧了瞧小少爷的正脸,小小的一张脸红彤彤的,活像一只小猴子,不止如此,皮肤还皱巴巴的,面相实在不怎么样。
不过刚出生的小孩子都这样,等过个几月脸长开了,到时就俊俏了。
“王爷,您看,这跟昱儿刚出世时简真是一模一样!”白芷看到他就想起自己的儿子来,把他抱到周舜眼前,让他看看自己的亲生儿子。
闻言周舜从她手中将孩子抱了过来:“嗯,是挺像昱儿小时候。”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这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怎样也阻隔不了的,原本因为边疆乱事被父皇训斥而心情不佳,这会儿看到孩子,神情也变得柔和下来。
“对了王爷。”白芷忍不住向周舜提议:“这孩子的名,不知王爷可曾想好?”
小少爷的名字,这个周舜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拟定好,正要开口告知,却在看到床上的身影时还是作罢:“这取名的事不急,还是等洗三那天再说吧。”
白芷点了点头:“一切都听王爷的安排。”
周舜看完了孩子,重新将人交给白芷抱着,又吩咐金钰:“金钰,你还是去请个大夫过来给你家奶奶看看。”
“是。”金钰得了令,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等金钰离开后,周舜便走到陈娇床前,见徐妈妈仍在这里为陈娇按摩疏通经络,目光越过她放到床上那张脸上,此刻竟是面色苍白,毫无半点血色,不觉勃然大怒:“不是说只是睡过去吗?为何面色如此苍白,到现在还不曾醒?!你们都干什么用的!”
眼见周舜突然震怒,吓得徐妈妈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忙道:“王爷,这产妇生子,身体虚是正常现象,何况如夫人又失了血,这个时候昏睡不醒,也在常理之中……”
谁知周舜听见这番话,更加生气:“好个刁妇,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吗?当年夫人生下本王的嫡长子时,可没有像这样一直昏睡不醒,怎么到了如今就成了常理之中了?!”
“这,这……”面对周舜的咄咄逼人,徐妈妈急的连汗都冒出来了。
见徐妈妈这副模样,周舜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罢了罢了,你退下吧!”
周舜心里清楚,其实这事也不能怪徐妈妈,只是他太急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
徐妈妈巴不得赶紧闪人,如今得了令,哪还敢再留在这,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徐妈妈离开后,白芷想着刚才周舜说的话,心里不觉有些吃味。——不就是没有醒吗?又不是死了,想当初她生昱儿的时候,可是从没有见过王爷对她这样急过。
想到此,白芷对这陈娇的怨怼又更深了。
虽然心里不满周舜的态度,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了,白芷在一旁劝道:“王爷,徐妈妈也是据实禀报,您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这大好的日子,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周舜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陈娇一直不醒,他能不担忧吗?
眼看着陈娇还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心里的担忧无法宣泄,只能一拳打在床柱上。
白芷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王爷,您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您还是先回房休息,等人醒了我再派人来通报您,您看这样如何?”
周舜也觉是这个理,便点了点头允了,白芷见状连忙喊来吴妈妈,让她服侍周舜回房,自己则留在房里看着。
*** ***
陈娇也不知道是何时醒来的,反正等她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金钰一直在旁尽心伺候,时不时的给她拿毛巾擦擦脸,此刻见到陈娇醒来,一激动连眼泪都出来了:“奶奶,您终于醒了!”说着说着,就要去禀报吴妈妈。
陈娇虽然醒了但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稍微一挪动,浑身就疼的不行,尤其是小腹一带,立刻像被什么撕裂般的疼痛。
回想起白天的场面,那团东西从她体内出来的感觉,这种不好的感觉让她联想到怀孕生子,但是怎么可能呢?
陈娇对这事是越想越莫名其妙,完全没有一丁点头绪,更何况她连自己目前身处何地都还不清楚。
正在愁恼,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动静,吓得她赶紧闭眼装死。
金钰把吴妈妈拉来了,二人来到床前,吴妈妈看到陈娇的模样,扭头就训斥起金钰:“你不是说奶奶醒了吗?这怎么还闭着眼那?”
金钰也觉得奇怪:“但刚刚奶奶真的是醒了……”
“那现在怎么办?奶奶又晕过去了?”吴妈妈本是不相信的,但看金钰的样子也不象是说假话,何况这种事情她也不敢随便乱说。
金钰愁眉苦脸的:“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欸,你真是……”吴妈妈简直不知该怎么说她好了。
陈娇一直在听着她们说话,觉得这两个声音跟她在梦境中听到的一模一样,忍不住睁开眼睛。
吴妈妈急的来回踱步,只是越急就越是想不出法子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听金钰在那说:“妈妈,您看,奶奶她……”
“奶奶怎么了?”吴妈妈十分紧张,生怕陈娇又出了什么状况,忙扭过头去,正好和陈娇四目相对。
见到陈娇苏醒,吴妈妈还以为是眼花,但看到金钰激动的模样,吴妈妈才确定自己不是眼花。
“主子,您总算是醒了。”吴妈妈这一颗提心吊胆的心,随着陈娇的苏醒总算是安全着地,又见陈娇的面色不是很好,忙又道:“您觉着身体如何,老奴这便到厨房去给您端药过来。”
陈娇看到她们,觉得很陌生:“你们……”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震惊的发现说出的声音竟不是她自己的。
太多太多的疑问堆积在她的脑子里,陈娇挣扎着起来要问个清楚,但无奈这具身子实在太虚弱,她连坐起身都很吃力。
吴妈妈见她要起来,忙上前制止她的行动:“主子,您可千万别乱动啊,您才刚生下小少爷,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万一要是有个闪失,老奴担当不起啊!”
陈娇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一把抓住吴妈妈的手:“什么小少爷,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吴妈妈顾着陈娇的同时,忙扭头吩咐金钰:“金钰,你快去厨房把奶奶的药拿来。”
“是。”金钰得了吩咐,忙退下到厨房去拿药。
“主子,为了小少爷着想,您可千万要快快康复才是啊!”吴妈妈扶着陈娇让她靠在床沿上,又拿来一个软枕,垫在她的身后。
陈娇抓着她的手仍不放,扯着沙哑的嗓子开口:“你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吴妈妈渐渐察觉出事情的不对:“主子,您怎么了?这里是府里头啊……”
陈娇皱着眉吼了她一声:“……什么府里头,你说清楚!”
吴妈妈见她这模样,担心的不行:“就是王府啊,主子,您到底怎么了?您可别吓老奴……”
“王府……”陈娇喃喃念着这两个字,她盯着吴妈妈,又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人?”
吴妈妈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懵了:“主子,我是吴妈妈啊,您不认识我了?”
“……”对于她说的话,陈娇一句都听不明白,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就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陈娇一句话都不说,看在吴妈妈眼里却是担惊受怕:“主子,您没什么事吧?”
陈娇发了好一会呆,而后才张开嘴说出一句来:“你可以去给我拿面镜子吗?”
“您要镜子做什么?”吴妈妈虽然不知她要镜子做什么,但还是拿了面铜镜交给她。
吴妈妈看她接过铜镜,然后又拿铜镜照自己的脸,等她看了又看,也不知她看出什么来了,只见她面上的神情一会从疑惑变为惊愕,就好像从未看到过自己的脸似的。
吴妈妈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陈娇,她禁不住担心,小心翼翼地开口:“主子,你没事吧?”
陈娇确定了心中的疑惑,这镜子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说的再具体点,便是这具身体并非她本身。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陈娇的脑中一瞬闪过一个词:穿越。
是的,只有穿越这种离奇事,才能合理的解释她目前所发生的种种。
老实说,陈娇做梦也想不到,以前只有在电视剧、小说当中才能看见的情节,如今竟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陈娇将铜镜放下,看着眼前的妇人,一时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告诉我,我是谁……”
吴妈妈一时没明白陈娇所说的话:“主子,您说什么?”
陈娇不知该怎么解释她才能明白,心里又烦,于是只得随便找了个托词:“我好像失忆了,这醒来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如果你知道什么,麻烦你告诉我……”
“失忆?!”吴妈妈震惊的张大眼睛:“主子,你是说你不记得事了吗?!”
“嗯。”陈娇点点头。
那就难怪了,吴妈妈想到她之前那么怪异的举止,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如果是这样,那问题可就大了啊!
“主子,还请允老奴去通报王爷还有夫人一声!”主子有这种事,得去禀报王爷夫人,要不然她一个奴婢也不好做主。
“你先说一下我的事,然后你再去禀报也不迟。”陈娇不知道她口中说的王爷还有夫人是谁,但既然她说是去禀报,那就代表着他们俩就应该是这王府中,最有权势和地位的人了。
吴妈妈盯着陈娇看,心里还是有些不确信:“主子你当真是不记得了吗?”
陈娇也盯着她瞧,摇了摇头:“不记得。”
听她这么说,吴妈妈十分痛心:“主子,难道您连自己姓陈,是广东乡绅陈泰之员外的次女,半年前嫁入王府为妾,又深得王爷的宠爱,甚至还是白天的时候,您就已经临盆,才刚诞下小少爷,您难道连这个都记得了吗?”
听到这里陈娇愕然,想到白天那个场景,她先前的猜测竟然是真的,那个时候自己果真是在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