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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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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母没想到叶南栀竟是仙子下凡,那她怠慢了仙子会不会遭到报应?
因为心虚,她眼神闪躲,不敢看向叶南栀。
但又想着叶南栀既然是仙子,那配她家昀哥儿岂不是正好。
原本还嫌弃叶南栀没了记忆,又是孤女,这会儿却已经开始幻想着儿子回来能娶仙子该是多么风光。
“从你们放弃她的那一刻起,你们之间便尘缘已尽,强求只会换来灾祸,仕途不顺,饥寒交迫,克母克子,这样你们也要留下她吗?”
季凉川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崔母的头上,她猛地惊醒过来。
仙子什么的虚幻缥缈,不要便不要吧!
“我要南栀姐姐,我不信,我不信。”崔丞遇还想去抓叶南栀,却被崔母一把拉了回去,讪笑着跪伏谢礼。
“那,那算了,还是由国师大人处置吧。”
季凉川点头,转身离去,眼神一下子阴冷下来,真想把崔家也一起毁掉啊。
可崔家毕竟救过栀栀,他不能那么做,若是让栀栀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要不让他们意外身亡?比如遇到劫匪,野兽或是坠崖什么的?
抱着叶南栀往前走着,季凉川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将剩余的琐事交给随行的阏逢,季凉川则拿了貂绒大氅将叶南栀裹起来抱到了马车上。
马车里面很宽敞,足够叶南栀躺下也不会显得拥挤,地上还铺着厚厚的毯子,一旁摆放着炭盆。
“真是对不起,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栀栀这副样子,便是女子也不行,只好亲自帮你换了,你放心,我不看,真的。”
季凉川说着拿出一块黑布蒙住眼睛,将叶南栀的衣裳一件件脱掉,每脱一件,他的脸便红一分。
失去视觉,手上的触感变得更加清晰,季凉川喉结滚动,整个人好像都要烧着了。
等将叶南栀身上的衣裳全都换了新的后,季凉川已是满头大汗,目光迷离,轻轻喘息着,好似中了蛊一般。
车厢内的温度不断升高,叶南栀感觉到彻骨的寒意在慢慢褪去,一股柔和的力量似乎在驱逐着体内的寒气。
季凉川怕叶南栀生病,便以内力为她驱寒。
内力消耗过多,使得他看起来有些虚弱,却多了一股病态的邪魅。
不知过了多久,叶南栀悠悠转醒,迷蒙的双眼中映出一道白影,见鬼了?
那她应该是死了吧。
等目光开始聚焦,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起来,一个满头银发,长相俊美无俦,皮肤白得发光的男人正眼含笑意地瞅着她,只是那目光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你醒了,起来喝点热水暖暖身吧。”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像云端飘落的雪花,纯净空灵又疏离,让人忍不住靠近去碰触,想要将那雪融化。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叶南栀是声控,听到这样的声音心里痒痒麻麻的,耳朵都不自觉的有些红了。
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水,热度刚刚好,既不烫嘴又很是暖身。
“季凉川。”男人只说了个名字,叶南栀就呆住了,这不是国师的名字吗?
眼前这人竟然是国师?
当时她被绑在岸边,背对着众人,又害怕,也没注意国师到底长什么样子。
现在再看这人,鹤发童颜,莫不是已经活了百岁?倒是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从季凉川口中得知了她落水后发生的事,叶南栀一阵唏嘘。
只是她始终觉得奇怪,自己又不是真的什么仙子,为什么没被大水冲走呢?
仿佛当时水里有什么东西拉着她,将她托在水面上,可又觉得不太可能。
难不成自己因为穿越还多了什么异能不成?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叶南栀是个心大的,若不是她这种躺平的咸鱼性格,被那瘆人的窥视折磨这么多年,一般人早就崩溃了。
“谢国师大人出手相助,既然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叶南栀想着眼前这人可是国师,身份尊贵,虽然救了她,也没义务送她回家,还是自己识相点先提出来的好。
“你如今这样的身份只怕是不适宜再回崔家了,崔家护不住你,你会给他们带来灾祸。”
叶南栀想想,以古人对仙人的崇拜,还真有可能出事。
若有人向她祈福什么的,她可没办法满足,到时候指不定会惹出什么祸事。
可不回崔家,她还能去哪里?她没钱啊!
似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季凉川唇角微勾,轻声问道:“你愿意跟我去国师府吗?我可以对外称你是我的师妹。”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季凉川在大雍可是有特权的人。
可叶南栀有些狐疑地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人,又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爱屋及乌,连不认识的人都愿意帮。
“你帮我就因为我长得像你以前的故人?是你妻子吗?还是青梅竹马?”
妻子!季凉川一听到这两个字,心里突然一阵悸动,眼底划过一丝灼热。
好喜欢这个词。
栀栀能做我的新娘吗?
敛下所有情绪,季凉川思忖片刻,“她的确是我的小青梅……”可我却不是她的竹马。
明明还是那般温润如玉,可有一瞬间,她好像看到季凉川眼底闪过一抹疯狂,让她有些害怕想逃,大概是这两日精神太过紧绷,看走眼了。
“那好吧,我回去跟崔婶子打个招呼咱们就走。”
季凉川没说什么,只是淡笑着让两名随从跟着她一起回去,保护她的安全。
翌日,牛村长家人见叶南栀回来,一个个目眦欲裂,恨不得吃她的肉,啃她的骨,可有国师的人跟着,他们不敢妄动。
叶南栀知道,他们是将牛青莲和牛村长的死都算到了她的身上。
可若不是他们先用下作手段害她,又怎么会自食其果呢?
叶南栀到崔家的时候,崔丞遇和崔丞樱都不在家。
崔母有些愧疚的不敢直视她,经过这一次,她与崔家已经有了隔阂,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舒服,倒不如就此离去。
客套了几句,叶南栀便离开了。
她来崔家时除了身上那块玉牌,什么都没有,走的时候自然除了玉牌也什么都没带走。
出了院子,她再次回望这住了几个月的地方,竟已有些陌生。
季凉川的马车已经在村口等着,叶南栀上了马车,再次透过车窗看了眼村子。
想不到短短几个月,便已物是人非。
叶南栀不知道,就在他们走后不多时,一匹骏马从马车旁疾驰而过,正是匆匆赶回来的崔丞昀,二人就这样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崔丞昀一回到家就看到崔母正呆呆地坐在院子里,扫了眼四周没看到叶南栀,也没看到弟弟妹妹,他翻身下马,焦急上前,“娘,南栀呢?”
“走了。”崔母垂眸,一时间她竟有些不敢面对这个崔家最有出息的儿子。
“走……走了……”崔丞昀只觉得气血翻涌,一路上的紧绷在这一刻彻底坍塌,心脏好似被狠狠地劈开。
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好似被抽走了灵魂,当即瘫软下去,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心里只剩下悲恸。
南栀死了……被河神带走了……他的南栀。
从他在河里救起叶南栀的那时起,他便深深地喜欢上了她,一见钟情,每每看到她,他就怦然心动。
想到金榜题名后,可以和南栀举案齐眉,他就忍不住想笑。
可现在母亲却告诉他,南栀死了……她怎么就不等等他呢……
见儿子误会了,竟还急血攻心晕了过去,崔母吓坏了,却是更不敢告诉崔丞昀真相。
这时候正好崔丞遇和崔丞樱回来,崔母便嘱咐他们不要在哥哥面前提起叶南栀,免得他难过。
二人点了点头。
另一边,季凉川还没回京城,他带回来一个少女的事情便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身为京城第一公子的季凉川,无论是身份还是容貌能力都无人可比,可以说是京城贵女们梦寐以求的夫君人选。
然而季凉川虽然温润儒雅,却也淡漠疏离,从没有哪个女子能靠近他,更不用说同乘一辆马车。
所以这消息一传回来,京城一众贵女们心碎了一地,却也对那个被季凉川亲自带回来的少女多了些好奇。
当然还有更多的是嫉妒。
马车刚停到国师府门口,府上奴仆们已经分成两排躬身行礼,从门口一直排到院内。
管家知道季凉川并不喜欢别人靠近,便也没吩咐下人做人凳,只让两个奴仆服侍叶南栀下车就好。
季凉川优雅地从马车上下来。
随后便有奴仆过来,一个准备做人凳,一个准备搀扶叶南栀,这阵仗弄的叶南栀很是尴尬,踩着人背下马车这样的事,她做不到啊!
就在她思忖着怎么开口让二人不用管她的时候,季凉川却先一步开口了。
“你们两个退下吧。”
还没等叶南栀反应过来,季凉川一把搂住她的腰,说了句,“抱歉,得罪了。”
一个公主抱就将她给抱下了马车。
叶南栀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这举动是不是有点太亲密?
可看男人依旧清冷的表情,又提前道了歉,总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容管家眼底一丝惊骇,转瞬即逝。
他们那个内里如冰川一般的主子何时与人这般亲近过?而且还是一名女子。
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凉川哥哥!她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