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空濛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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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成功的让大家神经绷紧了，不由地想到刚才的张铭恩和陆佚名。
显然谁都不想被单独教学。
李齐杉也在看着其他人的反应，试图从那些人当中找出开界门的人。
他跟了谢磬这么多年，观察人的眼水还是有的。
刚刚说话的那个女生年纪不大，长相柔柔弱弱，没有攻击性，但是看起来反倒是里面最冷静的。
另外一个女生，一双眼睛像小鹿一样的四处打量，里面透出满满的惶恐不安。
还有四个男生，之前有两个因为仗义直言挨了打，此刻正一言不发的垂着脑袋。
另外两个一个个子高高大大像体育生，像小透明一样的没说话。
另一个有些胖，一直摩挲着手指。
李齐杉微微轻了轻嗓子，率先打破了平静：“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讲讲自己为什么会到空濛学院，毕竟能够在这里遇见也是缘分。”
他一说话，大家都看了过来。
“我先来吧！”他说，“我叫齐杉，是一名少年犯，从少管所出来的时候，被以前的仇人打昏迷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他刚说完，大家看他的眼神微微有点变了。
最先开口问话的长发女生视线更是在他身上定了几秒，似乎很是诧异。
毕竟，他除了头发是光头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温文尔雅，没有任何暴戾的影子。
挨着他坐的是刚才出头的一个男生，普通的平头，穿着一身名牌运动装，他揉着被打的地方，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闻新，生前辍学在家打游戏，打得晕天暗地。”
“生前？”长发女生侧目。
闻新抬眼看她，眼底满是放弃后的坦然：“难道你们觉得还能活着回去？”
他说，“我玩过很多游戏，死了可以重新通关，但是在这里，我们的命都只有一次吧？！”
他转头望向“德”老师：“是吗？老师。”
“德”老师不知可否，“生命确实只有一次，但我们是学院，只传授知识，不收割人命。”
闻新冷笑，没再说话。
接着是另一个曾为张铭恩出头的男生，这人耳朵上还戴着耳钉，给人感觉和被带走的那位陆佚名像。
他沉着嗓子，“游戏也有BUG，没什么局是死局。陈浩然，上的特教班，从班上翻墙出去约会，刚落地就被车撞了，然后就到这里了。”
胖男生：“余自豪，我就是爱翘个课而已，该上学的时候没去学校，走出家门就到这里了。”
高大男生：“蔡广博，留级三年，旅游迷路后就到了这里。”
然后是那个胆子很小的女生，她嗫嚅着开口，声音也极轻极小：“秦雪柔，留校察看，早操的时候晕倒，然后就……”
有些意外，她这样柔柔小小的女生犯了什么错居然留校察看。
轮到长发女生了，她把头发绑了起来，露出一张脸素白干净，整张脸显得更小了。
曾潇张见了眼前一亮，突然觉得她有些面熟。
“李思琪，跟父母干了一架，离家出走，在自助取款机睡着了，醒来就是这里。”
果然都是些让父母头痛的问题少年。
但是这些人说的话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就有待斟酌了。
李思琪，李思琪，曾潇张突然就想起来了，这人她见过！！！
她看向李思琪，难怪看着眼熟，那时候的她头发没这么长，是他们学校的学姐。
她就记得那时候，同学说毕业班有个女的，他们叫她霉婆，倒霉的霉，谁碰见她都会倒霉。
这个绰号怎么传出来的，她不知道，只是当时全校好像都知道这事。
孩子之间的恶作剧有时候比真刀真枪砍上身更伤人。
后来她家里出事了，她就再没去过学校，也不知道李思琪考去了哪里。
那时候的李思琪好像成绩并不差，长得也好，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人那样排斥了。
天下之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可真是巧。
“嗳，到你了。”直到身旁的人撞了撞她，她才回过神来。
她定了定神，把在肚子里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潇张，父母双亡，社会混混，跟留级的兄弟一样，也是旅游的时候被带到这里的。”
蔡广博看过来，似乎是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实性。
显然，大家都在互相猜疑。
防人之心不可无，懂得防备是好事，只是，当大家都处于同一困境时，是否应该呢？！
李齐杉和曾潇张都在思考。
前面几个人都说是昏迷或者睡着后莫名其妙进来的，只有余自豪和蔡广博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到的界内。
跟李齐杉和谢磬上一次入波尔戈一样，走着走着面前的景色就变了。
就这一点判断不了是不是说谎。
另外几个入界的情况跟曾潇张上次入界一样，本体一直处于昏迷中。
“啪啪。”大家还在思索，“德”老师就拍了拍手拉回大家的注意力。
“十分钟时间到，总共三道题，总分30，25分为及格，排名最后的一位无论合格与否都将淘汰。准备开始答题。”
大家正襟危坐，多多少少都有些紧张。
闻新抬手，问：“那么请问老师，如果我们都答对了，谁受惩罚呢？”
“德”老师怔了怔，似是没想过这个答案，因为此前遇到的人还没有人能通过考试。
他只是机械的答道：“你们通不过的。”
闻新只是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众人都不理解他问这么一句话的意思。
只见几人的桌面渐渐地浮现了五个字——“孟子将朝王（注：选自《孟子.公孙五下》）”。
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愣了半天。
文言文？考策论吗？
“两分钟的答题时间，超时没写出正确答案将不得分，写错答案、抄袭得负分。”
不答只是不得分而已，答了如果错了反倒要扣分。
只要保证不吊车尾，成功的几率就大了。
怎么想也觉得不答来的稳妥，要么是怂恿别人答题，要么是大家都不答题，这样就没有最后一名了。
“德”老师没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随着他话语落下他背后的墙上就出现了一个挂钟显示时间，秒针咔咔响，催促着大家开始答题。
怎么答？也没有纸和笔，这看起来分明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考题。
留级三年的蔡广博皱了眉。
胖子余自豪更是满头大汗，脑子里一片空白。
闻新无所谓，那表情就像在印证他刚才说的话，进了这里就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陈浩然敲着桌面，像是在思考。
秦雪柔咬着嘴唇，表情纠结。
李思琪反倒是极其镇定，抬眼看了下时钟，问：“老师，口述还是写出来？”
“德”老师耸肩，“答题方式你们自己考虑。”
“思琪同学，建议还是写吧！”陈浩然打断她，“不然，万一你的答案是对的，大家如果想得是一样，因为你率先说出来了，我们不就都成了抄袭了？”
其他人听完，觉得很有道理，也跟着附和，如果采用口诉的话等同于正确答案的几率就减少了。
那，没有纸笔又要如何作答呢？！
李思琪看了眼大家，右手食指往嘴里一放，再拿出来的时候，上面冒着血。
是个狠人。
她无视大家异样的眼光，哗哗在桌面上用手指写着答案。
“孟子将朝王”，说的是孟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称病不去见齐王。
她直接把译文写上去就行。
曾潇张抬眼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分钟，努力在脑子里搜索着关于“孟子”的知识。
她也在想着到底要不要答题，诚如大家所想的一样，如果不答题，就没有最后一名，但是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德”老师不会这么容易让人通关的。
同一时间，李齐杉也效仿着李思琪在桌面上写完了答案。
孟子将朝王，朝的是谁？王不就是皇帝吗？
古时候戏里面皇帝出场，两边都会有四个戏子喊“吁”，于是他脑子一转在试卷的四个角上各写上一个“吁”字。
他入过界内很多次，看似难以解答的题，其实就像是脑筋急转，只要能用让人信服的方式解释清楚，也算是正确的。
其他人见他俩如此镇定，互看一眼，也开始作答。
钟声响，答题时间到。
“德”老师看过大家的答案后，没说什么其他的话，只是报了成绩。
李思琪：10分。
齐杉：10分。
潇张、蔡广博、余自豪、秦雪柔：0分。
闻新、陈浩然：－10分。
排在最后的两位一个一副死人脸，反正怎样都是死路一条。
他的答案是就着孟子将朝王，接了下一句“孙子乐哟哟”。
另一个则是脸色有些发白，可能是觉得自己不如不答，还不会排到尾数上去。
紧接着，第二道题：自由交流的十分钟期间，总共说了几个“我”字？
这问题一出，曾潇张就想骂爹。
这是什么鬼题目，考人的记忆力吗？
如果说这道题出现在刚才那道题之前，那么能够回答出来的人或许还多一点，毕竟刚刚才经历过。
众人陷入沉思，迅速的回想之前双方所说的话，然后相继写出答案后，等着系统判定。
李思琪：10分，总分20分。
齐杉：－10分，总分0分。
潇张、余自豪：0分，总分0分。
闻新、陈浩然：0分，总分－10分。
蔡广博：10分，总分10分。
秦雪柔：10分，总分10分。
这一轮下来，排位又变了，闻新、陈浩然依旧排在最后。
李思琪始终排在第一，不由的让大家侧目。
李齐杉暗自想着，如果说有人专门开了此地的界门，那么那入界之人也肯定是对里面的情形了解过的，亦或者不止一次入界？！
李思琪很让人怀疑啊！
他看向曾潇张，眼神交流意会。
曾潇张回他一眼，想着找个时间好好聊一下，毕竟李齐杉还不知道这位学姐现世是谁。
容不得他们再多做思考，“德”老师走到七人的桌位中间，出了第三道题，也是至关重要的题——谁说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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