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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可曾爱过 ...

  •   “陛下,皇后他……”
      文青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尖细,但她话还未说完,却瞧见般微棠早已从内阁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的不再是上朝的朝服,而是一件艳红的长裙。长裙上用金丝绣着漂亮的花纹,明艳却不张扬。
      般微棠本就唇红齿白,被这一身红裙一衬,愈发让人挪不开眼。她的头上随意簪着几支簪子,额上一抹妖异的花钿更让她愈发像一个妖孽。
      “今夜无需跟着,将凤栖宫周围的人都遣退下,无令不得入内。”
      她嗓音始终是清冷的,此时却又有了些许不同,其实若是文青仔细听听,便会发觉。
      今夜的女皇陛下,似乎没了以往的冰冷温度。
      般微棠走时,深深地看了文青一眼,却又转瞬撇开视线,朝不远处的风栖宫走去。当她走进凤栖宫,不再是以往那般冷清,他第一次出来迎接她。
      般微棠望过去时,段长宁略微低着头错过她的视线,中规中矩地站在那向她请安。他那一身青色衣杉以及明显精心打理的脸,的确让般微棠多看了几眼。
      见他的小侍流青还在此处,般微棠皱了皱秀眉,却不料殷长宁先开口了:“流青,你退下吧,今夜无需服待。”见他这么说,般微棠有些意外地挑了挑冒,却并未开口。待流青退下,他终于抬起头直视她。
      “妻主……”
      他只开了个头,后面的话便怎么也开不了口。以往他这副样子,轻易便能勾起般微棠内心里的柔软。可如今般微棠却只是静静地站着,一张脸上挂着些许淡漠。
      他们两个并不是第一次就寝,却也很少。因为他不愿,他恨她,恨到了骨子里。
      但如今,他为了他父皇与母妃的尸骨,不得不顺了她的意。
      只见他靠近她,仰头去吻她,般微棠只觉得唇上一片柔软冰凉,眼前是蓦地放大的俊脸。他有些生硬地吻她,两片鸦羽颤了又颤。
      说是吻,其实只是蹭罢了。
      他俩亲密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每次都是般微棠主动去亲他,他亲着总是不得要领,气息开始凌乱。般微棠见他把自己蹭得愈发难受了,却还是只会毫无章法地胡乱亲着 。
      终于,在他急得红了眼眶时,她伸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反容为主殷长宁被她亲得大脑缺氧,险些站不住。情到深处,他红着耳尖,发出的声音嘶如蚊呐:
      “去榻上……”
      般微棠闻言低头睨了一眼,却发现他此时早已是面红耳赤,双眼迷离,仿佛像不小心喝醉了酒,只知道依附她。她唇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几乎是带着恶劣的玩昧去捏他红透的耳朵尖。
      “叫妻主。”
      她手心滚烫,咬了几下他的耳边的软肉,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道。他被这道炙热的呼吸逗得浑身颤栗,本想咬牙不出声,却不料羞耻的“哼唧”声从他中溢出来。顿时,他的脸更红了。
      “妻主……”
      他眼里隐有一层水雾,喊出口的话却悦耳极了,般微棠见把人急哭了,唇角更是压不住。随后便一把抱起他,朝内阁走去。
      是夜,残月皎洁的月光洒在了窗边,倒是一副好景象,般微棠此时正闭着眼小憩,而殷长宁躺在床的内侧,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她 。其实般微棠并未真正睡着,习武之人五感灵敏,连觉都是很浅的,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个偷看得小心翼翼,另一个间着眼伴装睡熟,四周都很清静,股长宁只听到窗外树叶被风拂过的“沙沙”声,以及身侧之人浅浅的呼吸声。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见她毫无反应,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的手无意间触到一 处冰凉,像触电般缩了回去,却又在下一秒紧紧握住。
      “妻主……阿棠?”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她似乎却未察觉,他顿时觉得松了口气。
      下一秒,他的眼神变得狠戾,冷光一闪,将手中的匕首刺进了她的胸口。般微棠双眼睁开,望着他的模样眸中闪且一抹诧异,但更多的却是殷长宁看不懂的情绪。
      鲜血染红了白色寝衣,甚至有些溅到了殷长宁脸上。可殷长宁却面无表情,眸中是滔天的恨意,他紧紧地盯着她,手却是毫不留情地将匕首推得更深。
      “般微棠,这是你咎由自取……”
      他的声音几乎像是淬了冰,眸中恨意迸发。“说!我父皇母妃的骨现在何处!?”
      他语气冰冷,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她。他倒是不怕般微棠突然出手,毕竟匕首上抹了“软骨散”。此药可使人浑身发软,内力越高效果越好。本以为会在她脸上看到类似行慌张的神色,不料般微棠抬起头,却是带着疯狂的笑意。她蓦地大笑起来,嘴角顿时涌出更多的血沫:
      “段长宁,三年了,恨我吧?”
      她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却足够让殷长宁心神一震。她却没管他,笑着继续道:”想我这三年来,待你不薄,你便是这般对我。”
      她喉间不断涌上鲜血,却只是有些艰难地咽下去,没打算喊人 ,话逐渐变得流畅。
      “你杀了我父皇他们,却独留我一人存活于世。你怎敢说待我不薄?”
      殷长宁说看,眠尾竟有些泛红,旁人如何能知道,他这些年是如行挺过来的,。见到他这副悲痛欲绝的操样,般微棠再次开口:“阿宁……”
      她说的话有气无力,想伸手为他拭去眼泪,他却狠狠挥开:“般微棠,你真是让人恶心!”她的手被挥开,却见她眸光黯淡了下来。“阿宁……”她还欲开口,他却厌恶地打断:“别这般叫我!”
      “阿宁、你听我说………”又是一阵腥甜上涌,却被般微棠皱着眉压了下去。见他还是那副对她厌恶至极的模样,她只觉得心口的痛愈发难忍。
      “阿宁,你的母妃她们……并未逝去。尚…还存活于世。”她苦笑一声,继续道:“当年我并未处斩,只是将地们关在一处隐秘的地牢,找人替了她们。”殷长宁闻言眸中划过一丝惊愕,却又很快恢复冷漠。很显然,他并不信。
      “去找文青吧,她会告诉你一切的真相,不管你信与不信。”
      她将脖间挂着的吊坠用力扯下,伤口撕裂的痛苦让她的脸色更苍白几分。随后,她将吊坠递给了他,他却并未接过。
      她望着他,艰难地拉出一抹笑意:“阿宁,这些年来…你可曾爱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
      见他冷漠地摇了摇头,她终是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你因我杀了你的至亲,便恨我至此,那我呢?
      我的母皇和父君就该死于你父皇的刀下吗!?殷长宁,你好狠的心。”
      她不知何时红了眼眶,笑声渐渐停下,殿内又恢复了死寂。她闭了闭眼,却不再看他。
      体内的蛊虫死了,她也活不长了。
      最后,她竟释然地闭上了眼,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喃着:“母皇……父君,棠儿好冷……”
      最后,她竟在恍惚中看见母皇和父君朝她伸出手,她终是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眼泪无声地从脸颊滑过。而那枚吊坠,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棠花,终是落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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