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跨年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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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万眼中情绪难明，他炽热的目光笼罩着祁悦良，祁悦良醉乎乎地看着殷万，浑然不觉自己的处境有些危险。
祁悦良见殷万愣着不动，歪着头看殷万。
祁悦良躺在沙发上，殷万则坐在祁悦良腰旁的沙发边上，两个人十分贴近。
殷万抬手抚摸了下祁悦良的脸庞，微微叹了口气。
祁悦良抓住殷万的手背，脸颊也往殷万手心里靠，酡红的脸颊烫乎乎的，殷万真切感受到了祁悦良的温度。
殷万俯身吻上祁悦良的额头，不带一丝情欲，然后拉下祁悦良拉起来的衣裳，隔着衣物替他挠痒。
祁悦良说：“可是这样不舒服。”
殷万加重一点力气：“忍一忍，你皮肤太嫩，挠破皮了不好。”
“好吧。”
祁悦良呆呆看着天花板不说话，殷万替他挠了几分钟，见祁悦良好差不多后便停下手。
“去睡吧。”
祁悦良说：“我想和你一起睡。”
殷万应着，抚着祁悦良回房间，把祁悦良哄睡后，才回自己房间。
祁悦良洁癖很重，殷万觉得他要是真的跟祁悦良睡一晚，第二天的祁悦良大抵不会开心。
不过殷万料错了，祁悦良醒来时还迷迷蒙蒙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因为祁悦良没有醉太过，所以他自然能记得昨晚他想让殷万陪他一起睡。
不过看样子，殷万只是把他哄睡完了之后又回自己房间。
祁悦良心里有点小失望，搁以前他是真的会生气和其他人同睡一张床，但现在，祁悦良却在心里暗骂殷万不懂得珍惜。
吃早餐的时候，殷万提醒祁悦良马上要月底了。
祁悦良嗯了声。
“跨年啊，快到了。”
殷万说：“不是这个，是期末考试，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般般。”祁悦良倒不是很在意，方才殷万提醒他快月底了，倒是让祁悦良想起一件事，“殷万，你跨年要不要跟我过？”
殷万没拒绝，也没答应，而是问：“你不陪你父母吗？”
“不用，我自己爱干嘛干嘛。”
“嗯。”
祁悦良：“嗯什么？要还是不要？”
“可以。”
“好像我在勉强你一样。”祁悦良戳着碗里的粥，忽然抬起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你有没有去过国外？我们到国外走走吧？”
“没兴趣。”
“为什么？国外很多好玩的，你喜欢吃寿司吗？要不要去日本？或者别的地方，泰国也不错。”
“不感兴趣。”
“行吧！”祁悦良扶着脸颊，“看来我今年的跨年注定平淡而无味。”
殷万：“你可以不用管我。”
祁悦良看了殷万一眼：“谁管你了，你是我奴隶，我是需要你来伺候我，既然你喜欢呆在家里，那我就勉为其难陪陪你吧。”
殷万没说话。
祁悦良接着又问：“你今天还要去兼职吗？”
“嗯。”
“又是做家教啊？”
“不是。”
“不是？那就是端盘子咯！”
“嗯。”
祁悦良噗嗤一笑：“你还真能折腾，我到时候去接你。”
殷万抬起头刚想说话，祁悦良一个眼刀子递过来，语气危险：“又想拒绝我？”
殷万便没再说话。
放学后，殷万还是被祁悦良亲自开车送去上班地点的，殷万刚解开安全带，就看到祁悦良给了他一个飞吻：“待会见。”
殷万沉默了一下：“嗯。”
祁悦良见殷万给他回应，有些高兴，对殷万露出一个微笑：“快去吧。”
殷万工作的地方是一个老街的甜品店，祁悦良很少来这里逛，一条直直的长街基本上都是一些吃的穿的，不过现在殷万在这里，祁悦良便也有些兴趣，想闲逛一下。
祁悦良锁好车后，刚走没几步，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李衍。
祁悦良听到李衍的声音，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果然，李衍这次没怎么犹豫不决，很快把自己的想法和方案全盘托出，然后屏息凝神等待着祁悦良的反应。
祁悦良先是啧了一声，然后说：“我记得你那个大哥对你好像也不错。”
结果祁悦良话还没说完，李衍立刻说：“对手就是对手。”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身份？我一个婚生子，为什么要帮你这个私生子呢？”
李衍立刻愣住，他没想到祁悦良如此直白，他脸色羞红，握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
“祁少，我是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忙，我那个大哥他根本就看不起我！连他身边的小弟都可以欺负我，如果我不做出点成绩，连我爸爸都不会喜欢我，我在这家里根本就立足不下去！”
祁悦良说：“可你一个私生子还想拥有跟婚生子同等的待遇吗？”
“你能别一口一个私生子吗？我有名字！我的身份难道是我可以选择的吗？如果可以选，谁会不想要你的身世呢？你凭着你的父母，这么多年一直作威作福兴风作浪，没有一个人敢跟你作对！我呢？我有一个多情薄幸的父亲，一个不知廉耻的母亲！我活该被我那个表里不一的大哥和你们所有人都压一头吗？”
祁悦良眨了一下眼睛：“谁说没有一个人敢跟我作对？殷万不就是吗？”
李衍：“………祁悦良！”
“行行行，你接着说。”
电话那头，李衍喘着粗气：“你们都要我不要跟李行琋争，不要跟李行琋抢，你们都以为他很大义吗？不！他只会在人前跟我装兄友弟恭，人后像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我！明明我工作能力和他相比毫不逊色，如果他也是私生子，他做的还不一定比我好！”
“嗯，情况很复杂。”祁悦良听得头都有点晕，“可问题是，这是你的家事啊，你跟你哥合不来就别合呗，你们两个王不见王不就行了？”
李衍冷笑一声：“你这个大少爷想的还真简单，不愧是从小锦衣玉食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温室花朵。”
祁悦良听得皱起眉头：“对啊，我这棵温室花朵还真就不乐意帮你！”
祁悦良说完，立刻就挂了电话。
李衍连忙喊住祁悦良，却已经来不及了，李衍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捏着手机看，眼睛浮上红血丝。
这样的电话，李衍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大部分拒绝他的都是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好像他生来顶着这个名号，就永远像带着原罪一样，一辈子抬不起头。
可这关他什么事？
错的是他吗？
是他愿意把自己投生成私生子的吗？
李衍紧闭上眼睛，胸膛起伏，许久才冷静下来，他拨通一个电话：“喂，是我，我待会给你发一个电话过去，你帮我查一查这个人现在的位置。”
这边，祁悦良挂断电话之后，又拨了个电话给易绽，开始很没道德地蛐蛐李衍。
易绽说：“你做的对，能不趟这趟浑水就别趟。”
祁悦良说：“不过听他那么说，感觉他还有点可怜。”
易绽：“他得到的财富够他这辈子大手大脚挥霍一生，他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
“行吧。”
“他说不定还会再来找你，小心别被他拐骗了。”
祁悦良无语：“我都多大人了，还拐骗，我能拒绝他一次，我就能拒绝他第二次，你少操心我。”
“行，相信你，我这边还有正事，先不跟你聊了。”
“好。”祁悦良挂断电话，又逛了半小时，逛着逛着，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祁悦良回头看去，居然是李衍。
祁悦良感觉他有些阴魂不散，一方面又是好奇：“你怎么会在这？”
“巧遇，我也没想到。”李衍看起来很紧张，他一步步向前，“祁少，刚才是我不对，我说话太冲了，我们能再好好聊聊吗？”
“没可能。”
李衍几乎在恳求：“祁少，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别这么残忍地拒绝我。”
祁悦良无奈说：“你可以去找别人啊，干嘛一定要赖上我？”
“因为祁少你一个顶其他人十个，我找你，成效远远大于找其他人。”
“你错了，我没有成效，因为我不会答应你的，你还是找别人吧。”
李衍苦笑了下：“我都已经这么求你了，你还是这么冷漠吗？”
“可是这跟你求不求我没关系啊，这是原则问题。”
李衍抬起头直视着祁悦良：“原则问题？跟我谈生意你居然需要用到原则？”
祁悦良：“……”
李衍表情一变，他紧紧盯着祁悦良：“如果我不是私生子，如果我是我大哥的亲二弟，你就会帮我，对吗？甚至都不需要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求你。”
祁悦良没回答，他有些心虚。
李衍低下脑袋，眼中涌现恨意，他藏着自己的表情，故作冷静。
祁悦良一眼看到了李衍颤抖的手。
祁悦良皱着眉，有点难搞。
最后，祁悦良上前轻轻拍了拍李衍的脑袋。
李衍愣住，等他抬起头时，祁悦良已经转身走了，李衍呆呆看着祁悦良的背影走远。
李衍心里十分复杂，他恨祁悦良，恨他高高在上的模样，恨祁悦良为什么可以拥有万里挑一的家世，恨祁悦良明明可以利用很多优势来大展抱负，他却宁肯当一个废柴。
李衍一直都羡慕嫉妒祁悦良，恨不得祁悦良早点倒台，自己好有落井下石的一天。
可是，刚才那个摸头的动作，却是出乎李衍的意料。
祁悦良好像真的有点变了。
李衍捏紧拳头，祁悦良刚才是在可怜他，如果他在乘胜追击一下，祁悦良会不会回心转意？
反正已经足够狼狈没有自尊了，不妨再试一次吧，最后一次，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
祁悦良逛得差不多后，看了眼时间，快到殷万下班时间了。
祁悦良哼着口哨，一路蹦蹦跳跳着去接殷万。
还差一个拐角时，祁悦良探出一个脑袋，却发现殷万站在门口，跟同店的服务员讲话，几个人都在抽烟，只有殷万手里干干净净。
其他人打趣着问殷万身上衣服鞋子明明都是名牌，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打工。
殷万回答自己在攒亲手赚的钱。
其他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个年纪大的露出那种看穿一切的眼神：“如果哥猜的没错，你是在准备钱买礼物送给自己女朋友吧？”
祁悦良紧贴着墙壁，竖着耳朵去听，殷万的女朋友？他哪里来的女朋友？
殷万安静了下，点点头。
立刻所有人都开始起哄，让殷万把女朋友带过来见一下。
殷万说：“他性子蛮，不爱结识陌生人。”
可恶的穷酸鬼，他性子哪里蛮了？
等等，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代入殷万女朋友啊？
祁悦良气得猛地一跺脚。
他就这样靠在甜品店旁边的转角小巷口的墙壁上，看着主街上人来人往，一边愤愤等着殷万下班。
直到收到殷万说他已经下班的消息，祁悦良一边哼哼一边打字：出门左拐，巷子里。
祁悦良发送过去没几分钟，殷万就出现在视野里。
殷万经过祁悦良身边时说：“走吧。”
祁悦良抱着手臂，还倚靠在墙上，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殷万奇怪地看他：“你怎么了？”
祁悦良冷着脸不说话。
殷万低头看祁悦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
“哼！”祁悦良把头转向一边。
颇有那种不说清楚别想走的架势。
殷万抬手要摸祁悦良的脸，被祁悦良一掌拍下。
“到底怎么了？”
祁悦良斜着眼瞅着殷万：“不应该是我来接你的，这么心疼你女朋友，想攒钱给你女朋友买礼物，怎么不见她来接你？”
殷万怔住，笑出声来。
祁悦良立刻恼羞成怒：“穷酸鬼，你笑什么？”
殷万问：“你听到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祁悦良瞪着殷万。
殷万笑着说：“用在这里好像不合适吧。”
“你管我！”
“那好吧，可以听我解释一下吗？”
“哼！”
祁悦良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殷万知道，这是傲娇的祁悦良给出的默认，殷万眼里一直有笑意，缓缓说：“你如果介意我说女朋友，我也可以说男朋友，跨年就要到了，你难道不想收到一份跨年礼物吗？”
“什么意思？”祁悦良立刻放下手臂扭头亮晶晶地看着殷万，“你是说，你没有女朋友？你还说，你攒的钱是准备给我买跨年礼物？”
殷万点头。
祁悦良心里顿时升起一股莫大的喜悦，他一下子跳起来抱住殷万的脖子，喜笑颜开，还不顾周围可能有人发现的风险，猛地亲了下殷万的嘴唇。
殷万愣了愣，他抬手抱住祁悦良的腰。
祁悦良扭头看了下两边，拉着殷万的手：“跟我来！”
祁悦良拉着殷万到了一个人少的石板路巷子里，又重新勾住殷万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有些害羞地凑前亲殷万一口。
殷万眼神逐渐具有侵占性，他恢复主动，揽紧祁悦良的腰，啄吻着祁悦良。
祁悦良没有反感，也没有拒绝。
所以吻只分开片刻，便很快交缠起来，街上的游客声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巷子里幽深无人烟。
他们很放心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彼此的气息，浑然不觉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入了别人刻意偷拍的镜头里。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跨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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