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的锁链》释败

22、殷万也会有见不得光的秘密？

　　祁悦良:“……”

　　殷万这是……误会了？祁悦良一呆。

　　短暂怔愣片刻，祁悦良喜从心来，他赶紧笑起来，还装出几分羞涩刺激殷万:“这也被你听到了，真是太不好意思啦！”

　　殷万面无表情，他看着祁悦良，目光隐着似有若无的苦涩，凝滞了会，殷万轻轻说:“我去煲汤了。”

　　“等一下！”祁悦良心情大好地拍了下殷万肩膀，“穷酸鬼，你生日几号啊？”

　　殷万讶异了下，他没想到祁悦良会关心他的生日，低声回答:“……后天。”

　　祁悦良瞪大眼睛:“后天？星期一？”

　　“嗯。”

　　祁悦良问:“你想要什么礼物？说出来吧，本少爷来满足你。”

　　“不需要。”

　　“你确定吗？就这一次机会哦。”祁悦良提醒，“以后我不要你了，你可再得不到这样的机会喽。”

　　殷万瞳孔微沉:“什么意思？”

　　祁悦良戳着殷万的胸膛:“意思是我玩腻了你就会从家狗变野狗。”

　　祁悦良没看到殷万的表情，他畅然地往客厅去，却忽略了身边潜藏的危险，祁悦良还不怕死地火上浇油:“所以你要好好服侍我。”

　　殷万眼底聚起一股冷。

　　祁悦良见殷万还杵着，问:“汤炖好了吗？我肚子饿了。”

　　把殷万催去厨房后，祁悦良晶亮地看了眼殷万挺拔的背影，然后打开手机外卖软件。

　　祁悦良为殷万的生日提前定了蛋糕，气球布置，私厨□□。

　　礼物送什么呢？

　　祁悦良趴在沙发上，翘着脚，前后摇着。

　　祁悦良翻着联系人，思考着殷万适合什么礼物，好选择问哪个柜哥。

　　最后，祁悦良挑中了一个奢牌手表，很冷冽的水蓝色，祁悦良一眼就觉得它适合殷万，因为很符合殷万沉冷的气质。

　　祁悦良敲定礼物，当即利用自己尊贵的会员身份，让柜哥就近调货，并约定周一来领。

　　祁悦良把一切准备就绪，又跑去看殷万，他现在一会不见殷万就好奇殷万在做什么。

　　殷万正在搅拌蛋液，看起来是想做蒸蛋。

　　殷万见祁悦良来了，问祁悦良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菜。

　　祁悦良翻了翻冰箱，看到有一个南瓜，还有咸蛋黄酱，祁悦良立刻说:“我想吃咸蛋黄焗南瓜，你会做吗？”

　　殷万听到菜名，表情愕然，似乎没料到祁悦良会说出这个菜名。

　　“怎么了？不会做？”祁悦良问。

　　“会做，你想吃我可以给你做。”殷万声音很平淡，细细听来却感觉发着抖，像在强忍情绪，尽量伪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

　　祁悦良点点头，他心眼有点粗，完全没听出来，也许是因为他专注看着殷万手里的活，没特别注意殷万的表情。

　　祁悦良还很开心说:“你厨艺不错，是不是什么菜都会一点？”

　　“差不多。”

　　“哇，你不会是去精神病院当厨师吧？”

　　殷万停住手上的动作，冷冰冰看向祁悦良，把祁悦良看得一愣，直怀疑自己有哪里说错了。

　　殷万看着祁悦良近乎天真的脸，忽然起了恶劣的心思:“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去精神病院当病人的呢？”

　　殷万的痛苦，殷万的暗念，所有被挑拨的情绪翻涌，祁悦良都一无所知，殷万觉得不公平，也不敢奢求公平。

　　祁悦良听到殷万的话，首先觉得无语，其次是想笑，他安静了会，最后决定顺着殷万说，看殷万能说出什么花来。

　　祁悦良说:“那精神病院里的作息是什么？他们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

　　“早上五点半，第一批老人会很闹腾地起来，过四十分钟后，院子里的公园设施因为缺油而嘎吱来回响，整栋楼都会怨声载道，只有少部分不会。”

　　“为什么少部分人不会？”

　　祁悦良来了兴致，殷万说的很有真实性，本来祁悦良是想问得殷万百口莫辩，然后挖苦殷万几句，结果殷万竟然认认真真回答，煞有其事的表情。

　　还把祁悦良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殷万问:“那不是一个很轻松的故事，你确定要听？”

　　“很可怕吗？”祁悦良问。

　　“不可怕，是绝望，精神病院里的一些病人很难看见太阳，他们感受不到日升日落，因为他们一直被关在暗室里，被医生强迫接受电击疗法。”殷万徐徐说着，仿佛在回忆，“在那里，时间像被放慢一百倍，每时每刻都在难熬中挣扎，看不见没有希望，也没有快乐，耳边只有疯子的尖泣。”

　　祁悦良试着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却想象不出来，他很不舒服地问:“精神病院会有电击疗法？有效果吗？”

　　“我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是看医生怎么说。”殷万阴寒着脸，“那些管控精神病院的医生也不见得全部是正常人。”

　　“那你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贿赂，或者装傻，以及不正规出逃。”

　　“好吧。”祁悦良还是没把殷万的话当一回事，他笑着说，“你是不是想吓我？”

　　殷万承认:“是。”

　　“那不好意思，你没吓到我，因为你根本不会撒谎，你说的话干巴巴的，一点恐怖氛围都没有。”祁悦良摊手。

　　殷万这次沉默的更久了，他说:“是吗？”

　　语气很轻，甚至带着一丝丝诡异。

　　祁悦良点点头，他看殷万应该是要往锅里放油炒咸蛋黄了，祁悦良不喜欢油烟，他连忙说:“别忘了开油烟机，我先走了，吃饭叫我。”

　　祁悦良说完一溜烟就跑了，跑到一半，祁悦良就回过头来看着殷万，以不容反驳的语气说:“既然你喜欢讲故事，那就罚你今晚来我房间给我念睡前小故事！”

　　祁悦良虽然是成年人了，可他有个怪癖，睡前经常喜欢听一些幼稚美好的童话故事，他熟读很多儿童文学名著，那些家喻户晓的公主与王子的故事就摆在祁悦良床头小架子上。

　　吃饭时，祁悦良还跟殷万说自己记忆最深刻的的故事，结果殷万一个都没看过，祁悦良恼恨地夹了一块蛋黄南瓜放嘴里。

　　“好好吃！有种妈妈的味道！”祁悦良惊叹不已。

　　殷万说:“这道菜是我妈妈教我做的，她没去世前经常做给我吃。”

　　祁悦良尴尬地收声，殷万却没什么悲伤的表情。

　　祁悦良只能点点头，呐呐说:“真挺好吃的。”

　　“那就多吃点，汤碗给我，再帮你舀点排骨汤。”

　　“哦。”祁悦良把汤碗递过去。

　　……

　　祁悦良说到做到，临睡前，他真的把殷万叫来他的房间，这是殷万为数不多几次光明正大进祁悦良房间的机会。

　　祁悦良把自己埋在小被子里，他开着暖风空调，屋子里暖融融的，祁悦良上半身靠着背枕，双手交叉搭在被子上一副很乖的样子，眼睛也亮亮的。

　　祁悦良让殷万搬了椅子过来，就让殷万坐在床旁边，又指挥殷万到小书架上挑了一本没看过的故事集。

　　殷万依言照做。

　　祁悦良接过殷万选中的故事集，在目录上挑了一个他比较有兴趣的故事名:“就这个《小笨云的梦想》，听起来不错，你念念。”

　　殷万翻开书页，粗略扫了一眼，开始给祁悦良念，刚念没几句，祁悦良立刻叫停。

　　“你能有点感情吗？”

　　殷万又重新念，语气多了点柔和。

　　“还是不行。”祁悦良有点挑剔，“你这个念得我脑袋嗡嗡清醒，你太机械了，你试着想象一下，你小时候大人是怎么哄你入睡的。”

　　殷万放下书籍，说:“没人哄过我。”

　　祁悦良呆了一会:“你随意吧，我不打岔了。”

　　殷万重新捧起书，认真念起来，念到一半，他看到祁悦良弱弱举起手。

　　祁悦良说:“我口渴了，想喝温水。”

　　殷万站起来，去拿了保温杯接了半杯温水递给祁悦良，祁悦良抿了几口，冲淡了嘴巴里的口渴感，然后把保温杯放一边，示意殷万继续念。

　　几个小故事后，原本就困的祁悦良昏昏欲睡，他慢慢缩下去，把自己彻底埋进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还有两只手露出来抓着被角。

　　祁悦良闭着眼睛，很困难地说:“念到我睡着你才能走。”

　　祁悦良没有防备的睡颜就在一尺距离，只要殷万伸手就能摸到，祁悦良不再触不可及。

　　殷万微微失神，他慢慢停了下来，没再说话，然后轻轻合上书本，不敢发出一点噪音。

　　约过了半小时，祁悦良已经睡熟。

　　殷万站起来关掉灯，他本来想走了，又情不自禁折返，缓缓俯身贴近祁悦良。

　　殷万的唇碰上祁悦良的额头，落了比一根羽毛还要轻的吻，在无人知晓的隐秘空间里，殷万窃取了祁悦良的一个吻。

　　也许祁悦良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迎进了一个怎样难缠的怪物。

　　殷万一边鄙弃自己的卑鄙，一边又回味祁悦良肌肤的触感，品尝自己无耻行径带来的满足感。

　　殷万又在祁悦良床前站了很久才退出去。

　　……

　　祁悦良从来没有帮人举办过生日，所以面对这个特殊情况，祁悦良有点摸不着头脑，再加上殷万无父无母，也没有要好的朋友，祁悦良想的是和殷万单独过。

　　请五星级酒店的厨师来家里做饭，然后蛋糕上点蜡烛许愿，送出礼物，就这么简单粗暴了。

　　上次祁悦良自己在别墅开生日Party，结果被殷万搞砸了一部分，祁悦良实在想不到现在他竟然为了殷万的生日亲自操心。

　　人生还真的是意外重重。

　　祁悦良一遍遍想着流程，他还想到要不要送殷万一束花，后来发现两个人身份性别实在不宜做这种界限模糊的事，遂放弃。

　　万一真送了，惹恼殷万，那就得不偿失了。

　　祁悦良也不太满意直接就把所有东西摆在殷万面前，一点惊喜感都没有。

　　忽然祁悦良灵光一闪，他如果把要送给殷万的礼物藏起来，让殷万自己找，那应该会很有趣。

　　可是，藏哪里呢？

　　祁悦良转了转眼珠，分析着房间的每个角落，看看有哪里适合藏东西。

　　厨房？书房？客厅？还是主卧？

　　又或许是……殷万住的客卧。

　　祁悦良把目光投向殷万的房间，觉得可行。

　　祁悦良越想越喜欢这个计划，他要提前回去，趁殷万不在布置一下，比如吹几个气球，拉一条横幅。

　　再把礼物藏殷万房间。

　　不过祁悦良有点担心，怕殷万会生气他未经允许擅入客卧。

　　但，也没什么关系吧，他又不会乱翻。

　　这也是为了藏礼物埋一个惊喜，殷万应该不会怪罪他的，除非殷万房间有秘密。

　　难不成，像殷万这样冷情冷心的无欲无求之人，也会有见不得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