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利益联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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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劣。
但凡对殷万说这话的换了个人，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
殷万表情没有变化，祁悦良还在那絮絮叨叨。
殷万听着，但没有插话，也没有回应。
祁悦良也习惯了，他说他的，殷万听不听都随便，反正天天板着张死鱼脸，无差别对待所有人，除了当服务员的时候。
祁悦良随手浏览着手机，接着手机震动了下，是个陌生电话。
祁悦良皱了下眉，递给殷万。
殷万没懂，祁悦良说:“陌生电话，你替我接。”
殷万闻言接过电话，放在耳边三秒，又递回给祁悦良。
祁悦良一愣，狐疑地看了眼殷万，慢吞吞接过，还没有说什么，手机里传来妈妈斥责的声音。
“说话啊！你在哪呢？又去干什么了？依依马上成人礼了，你该上心的不上心，天天吃喝玩乐，到底怎么说你才能听话？是不是要气死妈妈？”
祁悦良把手机拉离耳朵。
“嘿嘿，妈，吃早饭了吗？”祁悦良心虚问。
“我被你气饱了！你赶紧把我和你爸爸的联系方式拉出来，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妈妈越说越气，“然后把依依约出来吃顿饭，你这么大人了，该懂事了。”
祁悦良无奈:“哎呀，行了，我知道了。”
“别光说知道，要去做。”
祁悦良说:“好了，我约还不行吗？不说了，我这就约！”
祁悦良挂断电话，重重放在一边，连带着殷万都看不顺眼。
祁悦良说:“喂，今天把你东西搬进来。”
殷万拒绝:“不用了。”
“我是通知你，不是恳求你！”祁悦良翻了个白眼，他丧丧的，光洁的脸上缠着愁思，“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小心点，吃完了把碗洗了去遛狗。”
殷万看见祁悦良拿起手机编辑消息，是要发送给谁，不需思考，殷万眼眸暗沉，他的手轻微颤了颤，熟悉的焦虑感涌上心头。
祁悦良约了吕依依咖啡厅见，随即要离开去换身外出的衣服。
身后殷万突然说:“既然你抗拒这场父母认定的婚事，为什么还要顺从？”
祁悦良听到这句话，先是疑惑，后是冒犯，他冷冷扭头对殷万说:“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殷万收回目光:“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
祁悦良拧眉，他食指指向自己:“可怜？我？”
祁悦良笑出声音，他返回去，撑着桌子，又一遍确认:“你一个穷酸鬼说我可怜？你是不是不看报纸？也不看新闻？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姓祁的，可我祁悦良只有一个，我祁家也只有一个！”
祁悦良点了点餐桌:“这张桌子，产自法国，是一位家具设计师的作品，你猜猜值多少钱？还有电视柜上摆着的两对白瓷花瓶，客厅里的沙发，还有这个四室一厅的房子，在这座城市寸土寸金的地段，你攒十年钱也买不起！”
殷万默不作声看着祁悦良。
祁悦良摊手微笑:“现在，你是不是该觉得自己可怜了？”
殷万点点头:“所以你不喜欢吕依依，可如果联姻能让你获益，即使你已经财富自由，也还是愿意用自己来换取更多利益。”
祁悦良被说中了心思，有些恼羞成怒:“关你什么事？我父母辈包括我爷爷奶奶辈，包括我舅舅姑姑，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不然你以为我们家族怎么能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扎根？还不是因为到哪都是自己人！”
殷万嗯了声。
祁悦良感觉自己被殷万看轻了，他问:“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殷万反问:“你需要我看得起吗？”
“也对，你一个穷酸鬼，我管你的想法干什么。”祁悦良走进卧室，换了套衣服，出来时，殷万已经收了餐桌，正在洗碗，祁悦良靠在厨房门上。
殷万系着围裙，从背后能看到殷万的宽肩窄腰，还有修长的腿，很笔直。
祁悦良有点羡慕又有点嫉妒，他催促说:“快点洗。”
两分钟后，殷万把最后一个杯子冲干净，倒扣杯架上，祁悦良一脸不高兴:“快点过来，我给你录指纹，楼下大厅那边安全门的密码是1133。”
殷万:“我说不用了。”
“那么抗拒，是有自己的小秘密？还是说你会带女孩子回家，觉得这里没有自由？”祁悦良不等殷万回答，立刻制定规矩，“这些你想也别想，马上搬过来。”
殷万抿唇，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祁悦良纠缠不休，只能先顺着祁悦良的意思:“没有什么好搬的，这里不缺。”
祁悦良说:“你的衣服不拿过来吗？”
“没几件。”
“啧，穷酸鬼。”祁悦良给殷万录好指纹，一边叮嘱殷万，“你遛狗看好了卡卡，不能让它随便找小雌狗，遛半小时就行，别忘了拿铲屎工具。”
殷万点头。
“哑巴啊你？报电话号码给我，我结束了打你电话，你要是没有在三秒之内接，你就死定了。”
殷万把电话号码报给祁悦良，祁悦良存好后看了一圈屋子，想了想，确实没有重要的事情后，他满意离去。
一声门响后，殷万在原地发了几分钟呆，确认祁悦良真的不会回来后，他猛地冲进浴室，拿凉水冲脸，控制不住地干呕。
卡卡摇着尾巴走到浴室门口看殷万，歪了歪头，还汪了一声。
十分钟后，殷万从带来的书包里翻出一个黑色鸭舌帽，一个黑色口罩，把自己的脸裹住，然后拿出遛狗绳套在卡卡身上，提着铲屎工具出门。
祁悦良开着车载音乐，随着节奏摆着脑袋，完全放飞自我。
很快，车停在路边咖啡厅门口，他从车里出来后，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祁悦良对射向他的目光视而不见，抬手将墨镜摘下来挂在领口，哼着歌进去，随便挑了一个位子。
祁悦良才坐了没有几分钟，吕依依就来了。
“嗨喽，小祁，作业写完了吗？”
“好奇怪的打招呼方式。”祁悦良收起手机，他刚刚在看殷万发来的遛狗照，照片里卡卡很开心，殷万是个合格的遛狗工具人，祁悦良发了个竖大拇指的表情包过去。
吕依依笑着坐下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招呼打完，两个人相对无言，祁悦良尴尬地额了声：“你学业顺利吗？”
吕依依抱着手臂看他:“看来我和你之间是真的没有什么可聊的。”
祁悦良说:“也不是，就是太久没见面，生分了。”
“生分？”吕依依好笑地瞧着祁悦良，“你的学校和我的学校也就一千多米，只要你愿意，我们怎么会生分？”
祁悦良赶紧说:“我学习不好，周末经常要补习，所以没什么时间。”
吕依依似笑非笑:“你的目光总是在撒谎的时候躲闪，算算次数，你已经对我说了不下五次谎。”
祁悦良感觉自己脑门在冒汗，他弱弱地说:“有时候是真的忙。”
“随你怎么说。”吕依依向服务员点了杯无糖美式，“也随你怎么把大部分时间用来欺负殷万，只要你别劈腿就好。”
祁悦良听到殷万的名字，睁大眼睛看着吕依依，惊讶问:“你怎么知道殷万？”
“我有小姐妹在你隔壁班，另外，你发小易绽是我表哥，他那个大嘴巴你还不知道吗？”
“那我的举动岂不是都被你看在眼里？”
“嗯，是这样，所以你一定要谨言慎行，洁身自好，不然我们婚事很难办啊。”吕依依一副你懂的，“外界都在盯着我们两家，一言一行都会被评判。”
祁悦良低头盯着杯垫上的花纹，他问:“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
“联姻啊。”
祁悦良对联姻的态度如殷万所说，确实喜欢利益最大化，可看到吕依依态度也跟自己一样，祁悦良才深刻意识到，这场联姻好像真的只跟利益挂钩，没有一分情爱。
虽然联姻算是世家传统，可祁悦良心里还是渴望爱的，他父母是联姻，他从小在没有爱的环境里长大，爸爸是工作狂，妈妈也是工作狂。
工作就像是父母的第二个孩子。
祁悦良心里失落又不舒服。
吕依依一袭黑色长裙，外套是毛衣开衫，戴着发箍，长发飘飘，耳钉是一对黑珍珠。
她听到祁悦良的话，抿了一口咖啡，思考了一会，说:“这样吧，你和我先订婚，大学毕业结婚，婚后再慢慢培养，说不定能先婚后爱，这四年我们都要保持单身。”
祁悦良静静听着吕依依的话。
吕依依低下声音:“无论如何，你和我都必须结一次婚，结了以后，看情况，实在磨合不来就离。”
祁悦良怀疑:“能离成功吗？”
吕依依耸肩:“那是结婚以后该考虑的问题，还有好几年呢，而且离婚而已，我们偷偷瞒着父母不就行了？”
“既然这样，”祁悦良举一反三，“我们也来个假结婚？各自找自己喜欢的人？”
吕依依笑着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
吕依依说:“如果真的找到了，你不会和我结婚的，你不可能忍受联姻，你也不会接受婚后我们被迫住一个房子里，哪怕把你心爱的她也接进来，但逢年过节是你和我手牵手一起去孝敬双方父母，你的那个她会这么宽宏大量吗？”
祁悦良闻言，迟疑说:“会的吧……”
“在爱里，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只想要百分百的爱，极端点的人，甚至宁愿采取非法手段，也不愿意你被沾染。”
祁悦良眨了眨两下眼睛。
“明明你比我小，看起来却是我比你年长。”吕依依摇摇头，“真不公平，算了，反正你记住我今天的话，我还有事，先走了，不耽误你的周末时光了。”
吕依依拎着包起身，回头说:“对了，我的生日礼物麻烦你买包，别挑粉色，黑金最好，这样我才能在镜头面前装出惊喜的表情，不至于太累。”
祁悦良愣了一下，看着吕依依施施然离开的背影，发了会小呆，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
还有六天到二十一号，祁悦良一想到下周末又是应付不完的场面话就烦。
烦着烦着，祁悦良突然想到如果带殷万一起去，说不定无聊会减轻一点，祁悦良看了看时间，估计殷万遛完了。
祁悦良在通讯录中找到殷万的电话，拨过去。
同时在心里默数秒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利益联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