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雨桃木

4、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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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小云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你的那个薄荷糖的。”陆信看着楚云又拿着那个小铁盒准备往嘴里塞糖。

　　“信哥看着点儿路，开车不能一心二用。”楚云说完，把薄荷糖塞到嘴里。

　　“我还是不明白也哥，你为什么每次办案子都能脑子转的那么快，这又来了个小云。”

　　楚云微微一笑：“我是个狙击手，我的长处不在破案上面，你要是让我帮你狙个人这个我擅长，你要是让我帮忙破案这可难为我了。”

　　陆信呵呵道：“你这个骂人方式是真的挺高级。”

　　“任喻跑了。”余也说道
　　“跑了？”陆信惊道。

　　苏禾沐捂住耳朵：“哎哟信哥你叫什么，肯定是也哥放他走的啊，我们现在就算是抓住她了又能怎么样呢，信哥我看你放了几天假都把脑子给放坏了。”

　　“小丫头连你也敢说我了”陆信从后视镜看向苏禾沐。

　　“她会回来的”楚云把玩着手里的糖盒子。

　　“为什么这么说？”余也看向楚云。

　　“既然这个组织是把小新当做试验品，那么他们肯定不希望警察沿着小新这条线把组织牵出来，如果真的按推断合理的话，这个任喻一定不简单，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任喻就是组织的人，甚至是知道组织把小新当做试验品这个事情的，那么她肯定能想得通，如果她现在回去，无疑只有死人才能永远闭嘴。”楚云解释道。

　　“按你的思路，如果这个组织真的想杀他俩灭口，即使她不回去也逃不了。”

　　“她天天的路线就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唯一的拐点超市也是个人员密集的公共场所，杀他是肯定没什么问题的，但是为这一个不知道知道多少的人，在给他们增加可能暴露自己的证据是完全没必要的，即使最坏的打算，任喻知道的最多且被警察抓住了，那么顶多也是让警察知道有那个新型毒品的存在，所以这样逻辑就通了，那个新型毒品确实是对组织非常的重要。至于不留痕迹的杀人，唯一的方法就是狙击，但是我看了，任喻应该是个有心思的，她的房子小区很老房子很低，想要准确的狙击他这样一个有警惕性又身手的人，没有什么合适的狙击点，起码一般的狙击手在这个环境下都没有百分百的成功率。”楚云解释道。

　　“可以啊小云，不愧是专业的。”

　　“只有这一个特长，当然得好好发挥啊”楚云笑道

　　“如果是你的话就可以”余也说道

　　“什么？”楚云没有挺清楚，转头问余也。

　　余也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楚云那双深邃的古风的眼睛：“我说，如果是你的话，就可以成功。”

　　楚云低下头，摸索着那个铁盒子：“我也没有那么厉害。”

　　“是吗？”余也不置可否，目光落在楚云手上的铁盒子上：“给我一颗”

　　楚云把糖递给余也，余也拿起一颗放进嘴里，伴随浓烈的薄荷味在嘴里炸开，余也心想：“这股浓烈的薄荷味，在哪儿遇到过呢。”余也把盒子还给还给楚云，然后审视着面前的这个人：“在哪见过呢，哪里都很熟悉，为什么想不起来呢。”余也有基本过目不忘的能力，他还因为这个能力苦恼过，很多想要忘掉的记忆就像刀凿斧刻一般，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记忆力，除了这次：“这个人，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就是这儿也哥”陆信把车停在任喻楼下，指着三楼。

　　“行，你俩在这儿等着，我跟楚云上去。”余也说道便跟楚云上了楼。

　　“您好，有人在吗，警察办案。”余也敲了半天门还是没有回应，给楚云使了个眼色，楚云点头，拿出手枪靠在门边，余也拿出一个回形针，三两下打开门，进门便看见，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倒在床上，头上有一个血窟窿。余也拿枪瞄了片刻，面无表情的把枪收起来，转身对楚云说：“走吧。”

　　楚云和余也回到车上

　　“也哥这么快，人没在里面吗？”陆信疑惑道

　　余也头也没抬，答道：“人死了。”

　　“啊？死了！？”

　　“被狙死了”楚云接着余也的话说。

　　“不是说这儿狙不住人吗？”

　　余也沉默片刻：“从现在开始，沐沐陆信你俩一组，我跟余也一组，你俩上半夜我俩下半夜，盯紧任喻这个房子，见到她的人立刻带回局里。”

　　“行也哥，那你先休息一会儿，这个尸体怎么办，叫队里人来处理一下吧。”

　　余也往上看了一眼：“先不用管，等着任喻出来再说。”

　　陆信点头，余也往身后一侧，拿出两个眼罩，递了一个给楚云：“咱俩下半夜，你带上先眯一会儿吧。”

　　“怎么车上还有这东西？”

　　“也哥说了，盯梢的时候休息质量特别重要，所以车上备的都有眼罩。”陆信回答楚云。

　　楚云点头，往旁边一撇，余也已经带上眼罩，楚云就这么看着他的侧脸出了神，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脸。

　　“别看我，带上赶紧睡。”

　　“你头上长第三只眼了，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余也没有回答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中，余也听到有人在喊，在喊什么呢：“余也！......余也！....别.....别吃！......吐出来！....余也别吃！......”余也眼前一片黑暗，感觉头痛欲裂，想喊也喊不出来，想动也动不了。

　　余也猛地惊醒，额头上已经有了密密的汗珠，他扒下眼罩，眼中又微微血丝，他扭过头看向楚云，他正在一脸担忧的望着他，而苏禾沐和陆信已经在前面睡趴下了。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楚云问道。

　　余也喘着粗气，尽力缓解身上这种来路不明的不适感，深吸几口气之后，余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几点了？”

　　“三点半了，他俩困得不行我就让他俩先睡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沉，刚好我也精神，就没有叫醒你。”

　　余也沉默一阵，将苏禾沐和陆信摇醒：“赶紧醒醒！”

　　“咋了，也哥，人来了？”陆信迷迷糊糊道

　　“下车，你俩都下车？”

　　“什么？”还没等陆信反应过来，余也已经把陆信从座位上拽了下来。

　　余也把车子打着火，对在冷风中迷糊的陆信说：“你俩找个地方继续盯着，我跟楚云有点儿事情要处理。”说完，便开车走了

　　“啥？啥？！”反应过来的陆信在原地大叫：“大晚上的让我在哪儿找地方啊！”

　　余也开着车在几乎没有路灯的路上走着，车子里一片寂静，大概开了十五分钟，在一座桥的旁边，余也停车，微弱的路灯只能让人看到轮廓。余也下车点了根烟，抽了两口之后把后车门打开坐了进去，余也缓缓吐出一口烟，问道：“是你杀的吧？”

　　楚云沉默不语，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余也也不管楚云，继续说道：“我说过那个地方除了你没人能狙他，我的判断不会出错，你为什么要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云仍然不答话。余也侧头，瞥了他一眼，又抽了一口烟，把剩下的半支递给他：“你抽烟吗？”

　　楚云接过烟吸了一口。余也吐出烟继续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是谁的人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想查萧队这一个案子，至于后面能不能查到那群贩毒的我都不关心，你要是那群贩毒的派过来的奸细你趁早滚回去，别让我以后查到证据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是。”楚云只说了这三个字

　　余也听了没有说什么，开车门准备下车。

　　“你不怕我骗你吗？”楚云问他：“我要真的是奸细，你为什么要放我走，你可是警察，贩毒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不是吗？”

　　余也关上门，看向楚云，缓缓向他靠近，猛的用手抓住他拿烟的手按在玻璃上，楚云手里的烟掉在脖子上弹了一下掉到地上，在脖子上的烟灰烫的楚云嘶了一声。

　　“你到底是谁”余也靠近楚云的脸，楚云能看到余也眼里的冷光，冷的吓人

　　“你在英国料理了很多存帮的人，甚至在伦敦搞了波大的，存帮在英国可不是谁都能动的。你把人杀了那么多回来当警察，又跟鬼姐的人见面，现在又杀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喽喽，你到底想干什么？”余也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平的像个机器人。

　　“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你很熟悉，你的相貌，你的名字，你的说话方式，甚至.....”余也顺着手腕摸下去，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铁盒子：“这个糖，我特别熟悉。”余也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楚云面不改色，回到道：“咱们两个是一个学校的，见过很正常吧，过目不忘也有不好使的时候，我只是个警察，鬼姐他们只是我在英国办事儿的时候关系没有处理干净，这个人也算是我送他们的告别礼了，今天之后我不会跟他们有瓜葛了。”楚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不会伤害你，你相信我。”

　　余也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目光下移看到楚云脖子上的烟灰，余也靠近轻轻吹走烟灰，在烫红的那块肉上轻轻摸索了两下，起身：“你是谁你干什么我都不管，别再影响我查萧队的这个案子。”

　　余也回到驾驶座上，把车子打着火。

　　“我们去哪儿？”楚云转了转手腕问道

　　“去福昕仓库，任喻在那儿。”

　　楚云顿了一下，不过接着说：“那沐沐和信哥呢？”

　　“让他俩在那儿盯着吧，说不定能抓几个鬼姐的人。”余也边说边调试后视镜，直到后视镜映出楚云的脸，余也盯着后视镜缓缓道：“如果你真的认识我，想必你也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做什么我可以不管，你在干扰我查这个案子，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楚云低头，从铁盒子里摸出一颗糖，心里默默到：“你是什么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