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海》蔚礼

7、海边

　　季辞在咖啡馆边听边想着于渊对我的说的那句话。
　　不能私自行动？凭什么，季辞边想边用勺子搅拌着咖啡。“我就算自己一个人行动，我又能做什么。”说到这，季辞恨自己的无用，点了几盘甜点吃。

　　于渊仿佛知道季辞在哪一样，精准地来到咖啡馆。风铃随着人的进入“叮”一声，季辞回头看，随后又将头转了回去。
　　几分钟后，季辞只见眼前桌子上落下一杯黑咖，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坐下后抬头望着他。

　　两人相视无言。

　　季辞知道，眼前这个人从自己见到他第一面起就很神秘，也许他将永远无法了解这个人。

　　但于渊的一句话打破了平静。

　　“你最近是不是被失眠困扰。”于渊开口。

　　“你怎么知道？”季辞这时才回过神来听着于渊说。于渊继续解释着：“你的失眠和你自身无关，你是被磁场影响到了。”

　　说到这，季辞蹙眉，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展开说。”
　　“你的房子在市中心那里。”于渊边说，眼里带有一丝犹豫，“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磁场问题。但，如果地球上从未存在过的事物来到了地球，必定会与地球上原本的事物不同。”

　　“你究竟想说什么。”季辞说道。

　　于渊看他似乎还没发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说道：“跟我来。”说罢，于渊将季辞塞进了自己的白色跑车。

　　两人匆忙离去，咖啡已然见底。

　　于渊将他带到海边的高塔下。

　　“你要做什么？”季辞问道，但他话音未落，于渊便用强有力的手环住他的腰，脚踩上高塔底部，季辞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人腾空飞起。季辞因毫无安全感的腾空，下意识环住了于渊的脖颈。

　　两人迅速到达了高塔塔顶，俯瞰着这座城。

　　但更多的，季辞被于渊竟拥有异能这件事震惊到。

　　“你……竟然是少数异能持有者？”季辞问道。

　　于渊还没回答，环着季辞腰部的手并未松开。
　　季辞俯瞰着城市，头被于渊转了过来。

　　“我让你看的不是城市，而是海面。”于渊说道，用手轻轻捏着季辞下巴。

　　季辞感觉不太舒服，移开了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往海面看去。

　　“我之所以是异能持有者，全然跟这片海有关系。”说着，于渊凑近季辞的耳边，“季辞，你相信这世上有外星能量存在吗？”
　　这一次，季辞并未感到毛骨悚然，甚至觉得靠近自己的于渊很温暖，仿佛被庇护了一般，感觉到了强烈的安全感。

　　“……世界航空局不是已经收到外星信号了吗。”季辞回答道。

　　“晚了，在这之前，就已经有外星能量存在。但那能量太过微弱，它们会找地方藏匿，在它们刚来到地球时，会选择海底进行躲避，有些不听话的会选择人类市区。而人类感觉到它的唯一方式，就是首先被磁场影响到。但表现出来的症状很常见，没有人将它和外星能量联系在一起。”
　　季辞听着，只见海面涌起海浪，巨大的海浪拍打声吓了季辞一跳，他不禁抓紧了于渊。

　　“我……我的老师，姜煜曾经跟我说过这世上一定会有外星能量，但我们都并未发现。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失眠都是因为……我家有外星能量存在？”季辞看向于渊的同时，于渊已经看深切了季辞。

　　季辞看着眼前炙热的目光，不禁脸红，随后避开他的目光。但两人都没有察觉到，于渊依旧用手环着季辞的腰。仿佛怕他受到什么攻击一般。

　　“没错，你很不幸，外星能量选择你的家作为藏匿地点。这是你失眠的主要因素，但你到现在也不知道，你自己，也是一个异能持有者。”于渊说道。这番话让季辞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

　　“我…..也有异能？但我从来没察觉到。”季辞说道，感谢你告诉我这一切，于渊。但，你作为一个异能持有者，为什么没有被国家特殊保护起来？”季辞说道，他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人竟然每天毫无防备地自由活动。

　　“我隐瞒了很多。”于渊回答道，“但我希望，我是你唯一的选择。”于渊话音未落，便带着季辞回到了地面。
　　季辞不明所以，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还要成为自己唯一的选择？

　　“接下来，你就自己去调查吧。”于渊边说边打开车门，随后带着他离开了海边。

　　随后的日子里，季辞依旧在坚持调查着姜煜的案件，是毫无进展。他渐渐的意识到不能再靠眼前的这点东西去查，要用点新的。

　　“于渊是说……我有异能？但我怎么从来没觉醒过。”季辞边想边无聊地转着笔。

　　反正现在的他是不可能回到自己的家了，本来是只想好好过一生，异能无论真的有还是没有，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无法预料自己和外星能量继续相处的结果。

　　说罢，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

　　季辞看着手机上的来电人，是个很罕见的人——季承光。

　　自从自己的母亲去世后，季辞和父亲的联系就渐渐减少，高中后，两人经历过一次争吵，之后两人几乎不说话，只是经济上的往来。
　　季辞虽震惊，但还是接了父亲的电话。
　　“……爸。”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几声咳嗽声，随后厚重、具有威严的中年男声便开口说道：“来警局门口，我带你去个地方。”
　　季辞厌倦了他这一幅做派，但还是起身离开孟锦年家，去到警局。

　　来到警局的他，只见黑色的库里南停靠在路边，他上了车的后座。

　　“为什么不坐前面。”季承光问道。

　　“坐后面宽敞点。”季辞说。

　　季承光也没有继续追问，驱动车辆向岭江基地走去。那个坐云梯就可以直达云海之城的地方，是于渊去过最多的地方，也是人才最多的地方。

　　两人下车，岭江基地位于海边不远处最大的平原下。

　　“这是……岭江基地？”季辞问道。

　　季承光让季辞跟着自己，随后两人经过重重大门，云梯往下直行。这是季辞第一次来到这里，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岭江基地不仅和地球地面上的建筑不一样，无处不有高科技的建筑，到达终点后，季辞走出云梯，周围映入眼帘的是正在进行训练的异能者，整个岭江基地中心是一个很大的操作台，具体是用来操作什么的让人未知。中心向周围分布着不同的小基地，形成了几乎完美的圆形。

　　季承光带着季辞来到自己办公所在的基地，季承光坐在自己的桌后，季辞便坐在桌前。两人四目相对，此刻不像父子，更像面试官与求职人。

　　“季辞，在母亲去世后，你与我这个父亲的交流便少了，我也知道你心里怨恨我。但就事论事，岭江基地需要你。”季承光直言坦白，将合同文件递给季辞，“我不需要你去做什么大的，我只需要你去压制一个人——于渊。”

　　季辞听到这话愣了，压制于渊？那怎么可能，于渊这样的人，不仅有异能，还有着异于常人的体力天赋，怎么可能压制得了他。

　　季辞刚要反驳，季承光又开口道：“你和于渊小时候见过一面，此后就再也没见过面，我不知你们两个人在警局是否碰过面，但他不是个善茬，他的能力只会威胁到人类的安全！所以，小辞，”季承光说着，走到季辞旁边，“你的能力，绝对可以约束到他，我也希望，你在最后可以站在我们这边。”季承光说完，拍了拍季辞的肩膀，递给他一个通行证，“有了这个通行证，你可以自由进出岭江基地。”

　　“爸，我觉得于渊……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季辞开口说道。在季辞眼中，于渊是第一个揭露秘密给他的人，是他让自己不再迷茫，有了方向，不再被迷雾蒙蔽。这样的人还会威胁人类的安全？

　　“小辞，不要只看表面的事物。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有效压制他。”季承光越说，声音越低沉，惹得季辞一阵蹙眉。

　　“……我会试试的。”季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