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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典经阁的旖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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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职后,魏颐跟着宫人从东关门出了宫,宫门外拴着一匹棕色骏马,魏颐翻身而上,骑上马径直奔向银华街的红玉楼。
楼内歌舞升平,络绎不绝的花客涌入红玉楼,楼中的大小花魁,身着色彩斑斓的绫罗绸缎,站在大厅里舞动着身姿。
魏颐下了马,边带上斗笠从后门进去。
“爷,按你的吩咐,梅纤姑娘已经洗好在屋里候着您了。”于妈妈手里攥着红色丝帕,脸上露出勉强的笑,这位爷,她不敢招惹,爷让她做什么就只做什么,绝不敢私自拿主意。
“赏你的。”魏颐眼中露出一丝轻蔑,从腰封中取出一枚铜钱丢在地上。
于妈妈露出感恩的神色,跪在地上拿钱,“谢谢爷,谢谢爷。”
即使是羞辱,她也只能忍着,如今魏颐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且他回来的事,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魏颐告诫她,若是消息走漏半分,明日东街乞丐巷子会出现一名无头女尸。于妈妈吓得脸色煞白,两股颤颤,只好硬着头皮接下魏颐交代的事。
屋内,梅纤换上了接近于透明的纱衣,白净曼妙的身体隔着纱衣更显妩媚。
魏颐反手关上房门,双手交叠依靠在桌上,一句话不说,双眼直直盯着眼前的女子。
屋内寂静,窗外倒是热闹非凡,两人相顾无言,沉默许久,梅纤终是出声道:“二公子,奴……”
“闭嘴!”魏颐眼眸露出冷漠之色。
梅纤抬眸含泪看了他一眼,又将头低垂下,发丝落在白净的脖颈,浓黑的眼睫扑棱扑棱。
魏颐忽走上前,一把将她推到在榻上,快速褪去身上的铁甲,呼吸浓重地喷洒在梅纤的脸上,锁骨上,胸口,满室荒唐!
温泉一日后,徐徵似是尝到鱼味的猫,几乎夜夜同她缠绵,若不是礼部的人阻拦,沈冬差点就搬进了乾清殿了,如今朝野上下,人人都说她是狐媚转世。
下午天气明媚,沈冬跑到典经阁去看书,入宫已有三年,徐徵这也不让她做,那也不让她去,沈冬觉得她这三年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徐徵的榻。
徐徵给她找了一个女师傅识字,沈冬本来就不笨,她还是大学生,学习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个陌生世界的文字她从未接触过,刚来时,此世界的双亲还没教她识上几个字,就双双前后去世了,边塞鱼龙混杂,常年不得安稳生活,常常是这个异族打一下就跑,那个异族戳一下就跑,她根本就没机会识字。
跟着师傅系统学习之后,不出两个月,她就将这个世界的文字都已经学会了。
自那以后,除了徐徵的榻,沈冬便常常去典经阁去看书,皇室藏书,里面有很多有趣的民间话本,甚至还有带插图的山海经。
爬上木梯,沈冬从书橱上拿下一本珍草集,这书藏得深,上面落满了灰,沈冬拂去书面上的灰尘,不小心带落书架上的书。
七八本书落下,惊起满室灰尘。
沈冬捂着鼻子呛咳了几声,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书籍。
“大周总志。”
指尖触摸着这几个字,沈冬心中不住地跳跃着,她忍不住轻轻翻开书志,里面绘制了大周上至大小小州下及乡县的地方志,路线清晰明确,各路上的关卡,风俗,地理都详细地记载在此。
粗略地翻看着书页,突然书中滑落一张发黄的纸张。是一张空白的路引,不知是谁夹在书中。
阁楼传来轻微的声响,沈冬慌忙把路引重新夹在书中,随手将书丢进散落的书堆之中。
她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缓缓转过身去,身后空无一人。
再一转身,徐徵的身影就站在身后,高大的身躯投下一大片阴影将沈冬笼罩住。
“你在看什么?”徐徵状似无意问道,他随手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在手中随意翻阅着。
沈冬强行摁住自己慌乱的心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随意,“话本,陛下要看吗?”
徐徵丢下手中的书,一把将沈冬拉进怀中,俯首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看话本多没意思,不如我们一起……”
不知说些什么,沈冬的脸蹭地爆红,伸出手就要推开徐徵。
徐徵抓住她的手抵在书架上,身体慢慢贴近,膝盖抵开沈冬的双腿,俯首吻住她的唇瓣。
“不要在这里,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沈冬偏过脑袋躲开他的吻,因为太过紧张,她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来就来了,只要你忍住不出声,就不会有人发现。”徐徵笑道,手中的动作不停,很快便褪去了沈冬的外袍,露出粉色的里衣。
“你……无赖……”没说完的话没徐徵含住吞下。
拉灯……(光影交叠)
寂静的典经阁内只剩下水渍声此起彼伏。
过了许久,徐徵穿上地上散落的衣袍,伸手去扶已经瘫倒在地上的沈冬,沈冬额间都是汗,她一把甩开徐徵的手,扶着书架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她生气了!
被甩开手后,徐徵也没生气,反而一把抱起正在穿衣服的沈冬,搂住她圆圆的脸蛋用力地亲了一口。
沈冬伸手推开徐徵贴近的脸,嫌弃地搓了搓脸,“都是汗,你也不嫌脏。”
“都怪你,这些书都脏了!”沈冬看着被弄脏的书,攥紧拳头锤着徐徵的胸口,待会典经阁的宫人进来打扫卫生,她想想都羞死人了。
徐徵一把握住沈冬的拳头,笑道:“无事,待会我让秦执派人来抄录一份,这些书就丢了吧。”
“还是我来抄吧,这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看到,都怪你啊!”沈冬气恼极了。
徐徵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看着沈冬害羞的模样,总是忍不住想逗逗她。
典经阁外方圆一里都无人,侍卫们站在远处护卫者,门口只有秦执一人值守,徐徵欺弄她!沈冬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徐徵,然后愤愤地将书揣在怀中一路小跑着离开。
拿回弄脏的书,沈冬将殿中的宫人都遣退了出去,一个人趴在案台上,确保周围没人了,才小心地抽出那本地方志中夹着的路引,折叠成四方小块,小心地缝进贴身的小衣里,万一,万一以后会用上呢,虽然徐徵说过五年之后就会放了她,但留条后路总是保险些。
沈冬从梳妆台上拿下一只珠钗,在墙壁后轻轻划下一道痕,今天是三年又二百七十八天,还剩下一年又八十六天她就可以出宫了。
第二年初春的时候,徐徵赐给她的宫人中,有一个宫女说了一句娘娘已经入宫两年了,时间可真快,当天夜里就被杖棍打死了。
沈冬有点害怕徐徵会不会出尔反尔,五年之期将至,万一他要是不放她走,她该怎么办。
手中的笔颤动,写出的字也糊成一团,沈冬猛地回神,拍拍脑袋,将手中的废纸捏成团扔在地上。
银宝趴在院中的花池阶上,手中扯下一节狗尾巴草,搅弄着池中的锦鲤。
“银宝,进来看书了。”沈冬在屋中喊道。
听到声音,银宝丢掉手中的狗尾巴草,起身从地上起来,慢慢挪着步子走进屋中,正是上学堂的年纪,但徐徵却说一个阉人,没必要识字读经书。
沈冬学会识字以后,便常常拎着银宝一起学习,以后她们出宫了,还得有自己的营生,不识字可不行。
案牍上摆着几张宣纸,银宝坐在木椅上握着毛笔照着字帖临摹着,转眼间,银宝都已经十一岁了,是个小大孩了,若是有机会,她得让银宝跟着宫中的师傅学习一门手艺,这样以后长大了也不会饿死了。
沈冬脑海中想着,御膳房学厨,还是精工司学木匠,亦或是送去绣阁学裁缝,思来想去,沈冬脑袋都想乱了,还是让银宝自己决定吧,此事不可再拖了,趁着她们还在宫中,到时候出宫了还可以打着宫廷的招牌经营。
红玉楼内,梅纤日日被束缚在此,她不得出楼,也不对外接—客,只服侍魏颐一人,当初魏颐半路上将她带回京城,她还以为自己得救了,不再漂泊了,可是他却再次把她丢进红玉楼,也不替她赎身,也不让她对外接—客,只是每隔三四日就来寻她,每次他都在榻—上狠狠欺——辱着她,却一句都不说,她知道,魏颐在报复那日她拒绝和他走,可是她一介卑微出身,向往上爬有何不对?!
梅纤揉了揉手腕青紫的伤痕,看着铜镜中人,嘴角咧开一道苦笑。
一步错步步错,如今魏颐已经是正三品的大将军了,军功累累,是皇帝的心腹,亦是左膀右臂,朝中许多前朝李维明的部下都已经斩首流放,家世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