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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白悠悠 ...

  •   木遥醒来的时候,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时祁越,心里头有些焦虑不安,立马拿起手机打电话,也没人接听,他换好衣服后正准备出门去找,门就被人从外界打开了。
      时祁越正穿着外套包着睡衣,手上还提着早餐,对上木遥惊愕的目光,他进门的动作一顿,“怎么还站在门口?”随后自顾自进去把早餐放在桌上,细心地打开袋子。
      木遥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个小笼包就往嘴里塞,“没什么,就是醒来后没看见你人,有些怕。”
      时祁越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怕我离开?”
      “不是。”
      听到这两个字,他的眼神暗淡一瞬,不死心地问:“那你没看见我怕什么?”
      木遥忽然一口咽下包子,弯起眼睛笑:“怕你死外头。”
      “还不是一样怕我离开,为什么怕?”时祁越故意追问。
      “我们是朋友啊。”这句话莫名熟悉。
      时祁越拿起一碗炒粉,吃了几口下去,心脏连着四肢都暖和起来,随后拿出一杯豆浆,递给木遥,还贴心地插上了吸管。对方看了眼他,又看了看豆浆,拿起就喝。
      “吃完收拾下,我们就去国泰小区。”木遥一口气将豆浆喝完后放在桌上,对时祁越说。
      他胳膊支起单手托腮微,眯起眼瞧着时祁越回房间的背影,有点熟悉,但说不上来哪里熟悉,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个场景。时祁越进去后就直接把门关上换衣服,阻隔了木遥的视线。
      国泰小区是前年初建好的小区,里面光是小型公园就有三个,一共有26栋楼,木遥和时祁越一进小区,首先看到的是告示栏,旁边还贴着一张地形图,小区以广场为中心向四周分散开建楼,地形不复杂,但是难找。
      一群阿姨正在中央广场上跳着广场舞,不少小朋友在嬉戏玩闹,时祁越在门口小卖部买了几根棒棒糖还有薯片,撕开一包就往木遥怀里塞。
      木遥拿着薯片瞧着他手上的棒棒糖,假装不满意,故意问:“为什么不全给我?”
      时祁越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下,蓦地一笑,将手里的糖和薯片全塞给对方,温柔地解释:“买给那些小朋友的,打听嘛,从小孩子最好入手,那群阿姨正在跳舞,过去打断也不好。”
      木遥其实知道,但他没想到时祁越真的把零食都给了自己,他正想还回去时,就见对方又去小卖部买了一些,还多拿个袋子将木遥怀里的装了进去,自己挂在手上帮他提着。
      木遥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拿吧。”
      时祁越没同意,拆开一根棒棒糖往他嘴里怼,笑着说:“我拿着好了,要吃的时候找我。”
      他点了点头,没反驳。
      糖是甜的,木遥感觉怎么自己心里头也是甜甜的。
      时祁越找到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女孩子,问她:“妹妹,你知道前年拆迁来的人基本都在哪栋楼吗?”
      女孩子思考了下,回答:“好像10栋和11栋全部单元都是的。”
      时祁越掏出根棒棒糖递给女孩子,对方腼腆地笑了下,看的却是站在一旁的木遥,而被姑娘盯着的人正在吃薯片。
      时祁越没说话,直接站起来和女孩说了谢谢后,拉着木遥直接走了。
      “问的怎么样?”木遥递给时祁越薯片,还回头看了眼那女孩。
      时祁越忽然停下,盯着木遥的眼神晦暗不明,语意不明:“你很招女孩子喜欢。”
      他笑了笑,又吃一口薯片,“你不也招人喜欢吗?”
      听到这话,时祁越挑眉,唇角勾起,“我招谁喜欢?”
      “李朝啊。”
      “你怎么知道李朝喜欢我,我都不知道。”时祁越故意套木遥的话。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立刻找补:“我听别人说的,而且之前你叫我别喜欢李朝,不就是因为你吃醋喜欢他吗?”
      时祁越无语,摇了摇头,一边继续往10栋的方向走去,一边回答木遥:“我不喜欢李朝,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好人,毕竟能和姜超玩到一块。”
      “那你为什么吃醋......总不能是喜欢我吧?”木遥内心有些忐忑,这人不能真喜欢上自己了吧。
      结果是,时祁越再次摇头,甚至给出了个看似更合理的回答:“我们是朋友,我自然也不希望你喜欢他。”
      莫名其妙的,心里还有些失落。
      木遥将最后一片薯片塞入嘴里,把包装袋扔到垃圾桶里后,故意转移话题:“我想吃海盐柠檬味的糖。”这话一说出口,时祁越立马将糖撕开递给他,真让木遥享受了大少爷的待遇。
      他忽然有些不死心:“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时祁越接地自然:“因为你对我好啊。”
      这下木遥是彻底找不到问题了,他确实对时祁越很好,所以时祁越对木遥好。网上的词来形容,就是真心换真心。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很快就到了10栋外面,一共有三个单元,每个单元有15楼,这要是挨家挨户找下去,2天都不一定找得完,木遥再次崩溃。
      时祁越见他一脸死样,温柔安慰了下:“虽然难找,但我们可以问问别人,住一栋楼的,肯定有个小区群,没准一问就问到了。”
      话一落地,他就找了个从一单元出来的陌生大叔,礼貌地询问:“叔叔,我想请问一下,您知道白羽书,白律师的家在哪里吗?”
      大叔摆了摆手,表示不知道,他无情地转身就走了。
      两人接下来找了七八个人问,硬是一个也不知道,都到中午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木遥摆烂地往公共长椅上一坐,抱怨:“我肚子快饿死了,找人累。”
      时祁越勾唇,安抚道:“我们先去吃饭吧。”
      木遥听见“吃饭”两个字又来精神了,立马拽着他问:“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点好的怎么样,我有钱。”
      “我们中餐厅吃吧,听别人说,信乐步行街那边新开了一家中餐厅,吃那家吧。”时祁越眨了眨眼睛。
      木遥一口答应,两人直接打车去了信乐步行街,里面车子开不进去,停在了外面,木遥干脆当做逛街,拉着时祁越看看这家店看看那家店,问他喜不喜欢这个,喜不喜欢那个,但最后都被时祁越拒绝了,理由是:“我们先吃饭,早点找到白悠悠一家,没准下午还有时间来逛街。”木遥同意了。
      这是一家工业风餐厅,中间独特设计U型吧台周围放置高脚椅,其中只有一位调酒师在工作,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客人,不是来吃饭而是喝酒的。
      木遥感觉有些新奇:“中餐厅内居然有一个小酒吧,很吸人眼球啊。”
      时祁越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撩起眼皮扫视餐厅,视线在靠墙的一处大型聚会圆桌那一顿,随后又移开,认真回复木遥:“我也是第一次见,确实新奇,找个地方坐吧。”
      木遥选了一处靠墙偏僻的地方,服务员立马递过来菜单让两人看,他在一道价格最高主菜旁打上对勾后递给时祁越,笑着说:“想吃什么随便选。”
      时祁越选了三道菜,在服务员快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说:“来一杯白兰地吧。”
      木遥闻言挑眉,有些不可置信:“喝酒?不准你喝。”他自己16岁的时候都不敢喝酒,时祁越怎么就敢喝。
      时祁越听到他这样说,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和服务员说:“白兰地不要了,换两杯葡萄汁。”
      “你怎么喝酒?”木遥有些担心地问。
      时祁越谎话信手拈来:“我不喝酒,单纯想尝试下。”
      他下意识忘记自己现在是16岁的身体,还是个未成年不能喝酒。
      还没上菜,服务员先端过来了两杯葡萄汁。
      木遥没有多问,看了眼周围,熟悉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心里头有点堵堵的,“我明明记得我是第一次来,怎么感觉很熟悉,心里面也不太舒服。”
      时祁越喝果汁的动作一顿,缓缓放下杯子,他心里十分清楚木遥为什么会对这里感到熟悉,他有些讨厌这家餐厅,但因为心底那点不争气的嫉妒和羡慕,所以选择与木遥来这家餐厅吃,“可能是因为这家餐厅风格元素较多,在别处经常看见,我也会有熟悉的感觉,至于心里面不太舒服,你可能是饿了的,吃点饭就好了。”
      非常牵强的理由木遥居然选择了相信。
      一顿饭下来,吃饱喝足后,他确实感觉自己心里舒服了点,尤其是在看见时祁越吃饱的时候。
      回到国泰小区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这个点比上午的人还多,大家似乎没有午休的习惯,大部分的人都在散步,还有一些人在遛狗。两人这次直接去了11栋询问,正巧碰见位垂肩的长发男子,木遥上前询问:“请问,白律师白羽书家在这里吗?”
      长发男子眼神有些警惕,试探道:“你找白羽书做什么?”
      木遥断定,这位长发男子大概率就是白羽书本人,长相和他妹妹有几分相似,他回答:“我这有一个案子,想询问他本人。”
      “我认识你,林小少爷,林子沐。”长发男子坦白。
      木遥略约有些惊讶:“你认识我?你是白羽书吗?”
      白羽书点了下头,带他们直接上了楼,任何人应该都不会放过一个与富家公子交好的机会,白羽书也不例外。
      他倒了两杯茶放在木遥和时祁越面前,坐在对面,询问:“什么案子需要找到我这个小律师?”
      木遥喝了口茶,微笑道:“白律师谦虚了,我来是为了白悠悠的案子。”
      听到自己妹妹的名字,他瞳仁骤然一缩,有些激动:“自家妹妹的案子早已结案,你想知道什么?”
      “能冒昧问一下,你妹妹的案子结果是什么吗?”
      说到这个,气氛忽然悲伤起来,白羽书忽然哽咽,强装镇定:“自杀。”听到这个答案,木遥与时祁越对视一眼。
      他继续问:“我记得当年不是有个保安吗?”
      白羽书露出疑惑不解:“保安?”
      木遥见对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四年前,一中有一位保安,被抓去审问了,最后再也没有回过学校,理由是辞职回家。”
      白羽书是个聪明人,一语道破:“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妹妹的死其实和保安有关?”
      木遥点了下头,浅浅抿了口茶,继续道:“你所知道的只是妹妹因为学习压力大所以选在小型森林公园里自杀?她明明可以选择直接跳楼的,又为什么大费周章跑去森林公园,最奇怪的是,那天并没有监控。”
      白羽书感觉忽然撕开了蒙住自己白布的一道口子,窥见天光。他越发激动起来:“我妹妹是他杀,对吗?”
      木遥点头,看着眼前悲伤又气愤的男人,安抚一句:“找凶手不难。”
      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什么意思,你知道凶手是谁?”忽然有些不敢相信,继续说:“不对,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木遥掏出个蝴蝶发卡,问他:“这是你妹妹的东西吗?”
      白羽书看见发卡的那一刻,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近乎疯狂:“这是她的,我妹妹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她很乖巧很可爱,家里人都和爱她,自己成绩也非常好,我就很奇怪,怎么可能说自杀就自杀了。”
      一旁的时祁越忍不住说话:“别难过了,稳定情绪,我们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木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下处于悲痛状态下的白羽书,叹气道:“这是我在王知润办公室里找到的,当年的事情极大可能和他有关,但我们现在没有确凿证据,至于保安的消息,我们这边可以查到。”
      白羽书抬起头来:“你只是个高中生,肯定有些事情需要我的帮助,对吗?”
      木遥欣赏对方的聪明,目的达到后,露出笑容:“你很聪明,确实有些事情只能你去做,你妹妹的事情我们会帮你查,但请不要报警,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何况有的人物,权利滔天,想压下事情是很简单的。”
      白羽书听得云里雾里,直接询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先留下我的联系方式,之后会告诉你的。”
      留下联系方式后,两人离开了白羽书家,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刻,木遥神清气爽,“有了点进展,不过,我主意改变了,我们明天不去拜访王知润的妻子了,让他去。”
      时祁越难得好奇:“为什么这样做?”
      木遥解释:“如果我们去了,她十有八九会告诉王知润,王知润没准还会告知姜超,他哥哥很聪明,肯定会猜到我在查什么,但是如果我们让白羽书借探望已故妹妹老师的名义去,完全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至于我们做什么,我猜王知润不可能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家里吧。”他说完后笑着俏皮地冲时祁越眨了眨眼。
      时祁越扔出一个重磅炸弹:“王知润有时候不会回家,我家在老凯鸿小区,我经常看见他往新凯鸿小区跑。”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木遥拍了下他的脑袋。
      时祁越笑笑:“我没当一回事。”又道:“所以你打算我们明天去干什么?”
      木遥说:“本来是想溜到学校里面找王知润的宿舍的,前几年不都是住在宿舍吗?”
      “那我们干脆先去宿舍后面再去新凯鸿小区,他可能在那里有一套房。”时祁越这话一说出来,木遥忽然感觉怎么有一种被引导着在走的感觉,又怀疑是错觉,边没有多想,同意了时祁越提出的方案。
      过一会时祁越又说:“大概率是进不去的,我记得新凯鸿那边要刷门禁才能上去。”
      木遥抖机灵:“找开锁师傅。购买开锁工具需要去公安局报备,那我们直接花钱包下开锁师傅就行了,没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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