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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花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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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呐!
洪桑你个王八蛋!天杀的!
郁泽清第二天起床,做好心理建设,去梳妆台前照了照镜子,直接哀嚎起来。
差点儿把自己吓死。
原身这么漂亮的小脸蛋啊…… 毁容了……呜呜呜……
虽然她总是不记得自己现在是个美人,但偶尔照下镜子的时候,是会开心欣赏一会儿的。
可是现在!半边脸青青紫紫,肿得像猪头!
嘴角结着血痂!
右边额头肿了个大包,上面有擦破皮的血痕!
惨不忍睹啊……
她无法想象自己昨天就是这么一副模样,被这么多人看着……
对不起啊小妹妹,没能帮你保护好这倾国倾城的美貌。
阿锦敲门进来,就看见郁泽清对镜难过的样子。
“哎呀泽清!不要照镜子啦!”
阿锦快步上前,把镜子转了过去。
“呜呜呜……这么好看的脸被糟蹋成这样……呜呜呜……”
阿锦不厚道地笑了:“我们泽清的确是大美人,但是这话从你自己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
系统:“郁泽清啊郁泽清,现在这是你的脸!不要脱离你的角色和人设!”
郁泽清:“统老师你等我再适应适应的……”
她还是把镜子又转了回来:“阿锦,这会留疤吗……得多久才能好啊……”
阿锦仔细端详着她的脸:“确实比昨天看起来严重了许多,可能是淤血显出来了。”
“但是府里的大夫说,王爷吩咐了,会给你用最好的药膏,你放心好了。”
唉,希望如此吧。
上午大夫来瞧了瞧她的脸,然后敷上了止痛消肿美肌的药膏,她求大夫用纱布把伤处都裹起来。
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
但是中午的时候,另一个痛苦的事情来了。
“王爷不是说只需要喝一次吗?!!”
昨天那个苦到吐的药怎么又来了!
“是不是搞错了?王爷说过,这个药是强效药,喝了之后就不用再喝啦!”
郁泽清和小厮努力解释着,希望昨天景陆舟说的那些话不是她记错。
闻见这味儿就难受。
小厮疑惑地看了看,在郁泽清的强烈要求下先把药端走,去找大夫求证。
过了一会儿,景陆舟突然出现。
他瞧见郁泽清的样子后吓了一跳,惊愕地盯着她的头。
“你……这是又怎么了!摔倒了?”
郁泽清有点想笑。
其实她纱布缠头之后,自己照镜子时已经笑得想死了。
好像那个木乃伊,有点惊悚,半夜出去可以装鬼。
她不想说嫌自己难看,就找个理由:“因为脸上涂了很多药膏,怕不小心蹭掉,就裹一下。”
这偶像包袱也是背上了。
景陆舟别扭地看了两眼之后,改聊正事:“那个药……”
郁泽清满眼期待:“不用喝的对吧?对吧!”
景陆舟眼神躲闪:“还是……喝点吧……”
什么!!!
她不敢相信:“不是……王爷……您昨天说过的……喝了那次能顶三天的量呢……”
他不敢对视:“昨天……是我不对……为了让你喝下去……骗你的……”
郁泽清大惊,这颐王怎么?!
但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我不用喝啦,您看我活蹦乱跳的,发个烧而已这都好全乎了!”
他眼一瞪:“那怎么行,只是暂时恢复了,离全好还差得远!”
她立刻逃回床上:“不喝!打死我也不喝了!那药能苦死十头牛!”
景陆舟哭笑不得地追过去:“郁泽清你多大的人了!怎么喝个药还得哄着你!给你加些蜂糖,我再遣人去买些蜜饯?”
她躲在被窝里:“我不喝!我病死了都行!反正不喝!”
景陆舟变了脸色:“说什么胡话!”
郁泽清觉得他好烦啊,怎么非得喝药呢,烧退了养着就行,有什么必要么?
她委委屈屈地抱怨:“那我回家好了,不在这里打扰王爷……”
景陆舟态度迅速反转:“你!……唉,不喝就不喝吧……”
嘻嘻!成功!就是说嘛,她喝不喝药的,关他一个王爷什么事呢?
景陆舟叫来大夫,问不喝药的话还有什么办法。
大夫说那就好吃好睡得养着吧,天冷别出屋子,这两天躺被窝里。
景陆舟怕她无聊,送来些带着插画的话本子。
郁泽清看得津津有味。
还真别说,有些小情节确实有意思,这古人的脑洞开得也挺大。
吃了睡、醒了看闲书,来王府的第三天,她在屋里待着有些闷。
但是怎么办呢,人家大夫昨天说了不让出门。
要是出去被某人看见,搞不好又端来碗药。
她透过花窗通风的缝隙,见外面晴朗明亮,天蓝得不像话。
再躺床上会生锈的!
于是她穿了厚厚的外套,戴上一直护到眉心的薄皮帽,确认自己裹得严实不会着凉之后,推开了窗子。
这是个四方院子,回廊绕四周的客房一圈。院内有青石板转铺成的路,路两边种着些低矮的灌木。
回廊四周拐角种着有一人高的树,离她大概两米、最近的那棵,树边有个年轻的男子。
那人惊讶地望着她。
她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诡异的造型又吓到人了。
郁泽清尴尬笑笑,朝他挥了挥手。
那人点了点头跟她打招呼:“姑娘万安。您这是受伤了?可有好些?”
郁泽清回道:“对。好多了,谢谢关心。”
对方惶恐摆摆手:“姑娘不必言谢,我只是个花农。”
“花农?哦,种花、修剪草木的吗?”
“是的。”
园丁嘛。郁泽清见他旁边的地上放着些工具,看来是在修剪这棵树。
“那你忙,不打扰你。”
他又躬了躬身:“哎!有事您喊我。”
阳光斜射过来,因为有回廊的遮挡,她伸出手去只能够到一点点。
指尖被烤得暖洋洋的。
明天应该就能出门了,这副身子可一定要争气啊!
看着花农忙活,将树修剪成圆锥形,还挺解压的。
“这是什么树啊?”她虽然见过,但不知道名字。
“回姑娘的话,这是圆柏。”
哦,柏树。
她又看了一会儿,视线转移到地上,那个布袋子还蛮眼熟的。
诶?
“你这个布包,是帆布包吗?”
花农听了她的话,停下来蹲下查看:
“是的,您怎么知道?”
郁泽清笑道:“我要没猜错的话,这是我家卖出去的帆布包。”
他瞪大眼睛:“您家的?不会吧?这是我娘去庙会的时候,在一个小摊买的。”
郁泽清趴在窗台:“没错,我之前确实在财神街庙会摆过摊。”
“现在文檀街经营一间小店,郁氏帆布,卖帆布包和各种帆布制品。往后要是有需要,欢迎光临我的店。”
他带些笑:“您是店铺的掌柜?那为何住在王府?”
郁泽清解释:“我与王爷相识,因为一些……特殊的情况,借住几天养伤。”
“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也不是什么有权势的人,只是个普通经商的,回头还得请你照顾我生意呢。”
他笑了:“好,等我什么时候去文檀街了,去你店里看看。”
郁泽清边看他修剪,边和他聊天。
王府里的花草树木修剪养护工作,都是这小哥完成的。他算是子承父业,父亲是城东比较有名的花农,许多大户人家都会请他父亲去养护园林。
现在老人家身体不太好了,冬季易咳嗽,不适合带着病气在金主爸爸家里工作。
因为王府太大、绿化程度又很高,所以聘了他家三儿子住在王府专职伺候这些植物。
郁泽清感叹,土豪们就是不一样哈,寻常人家养养花就不错了。人家直接重金雇人搞绿化。
两人聊得挺嗨,阿锦见她不需要帮忙,就回屋里了。
景陆舟刚从回廊门进来,就看到让他不爽的一幕。
郁泽清趴在窗台探出头,斜背对着他和花农说说笑笑。
“哪里?”
“右边……对……啊不是,再往上一点儿,看见了吗?对,就是那里。”
那花农左右端详:“嗯,确实,这里凸出来了一些,果然还是站得远些才看得出来。”
说着,将那片枝叶剪下了一层。
“这样呢?”
“哎!好多了。”
“你很厉害呀!”
“哈哈,哪里哪里……”
景陆舟不说话,一步一步向前走。
那花农一转眼,看见王爷面色不虞。
他扑通跪下:“王爷万安!”
景陆舟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转向郁泽清时缓和了脸色:
“怎么在窗口吹风?是他吵到你了吗?”
郁泽清见花农十分紧张,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就是老在屋里待着有点闷,想透透气。”
“今天天气挺好的啊,也暖和,我穿这么多,不会冻着的。”
景陆舟这才理了一下花农:“你先退下吧。”
花农迅速收拾东西走了。
景陆舟走过去,捡起一束修剪下来的枝条,回来递给她。
“辛苦你了,再忍一忍,明天若与今日一样天气,等下午暖和时,你想出来便出来走走吧。”
她把玩着柏树枝:“好呀好呀!王府还挺漂亮的,我明天好好逛逛。”
他微笑着点点头。
“哦对了,我有个不情之请。”
景陆舟挑眉:“嗯?愿闻其详。”
她继续靠在窗台:“那个什么,要是哪天官府需要帆布、或者帆布制的东西,如果各方面合适的话,麻烦您帮忙介绍点订单。”
景陆舟垂眼看她:“你呀!不好好养伤,又在琢磨生意!”
郁泽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扯到伤口,只得作罢。
“养着呢!养得可仔细了,琢磨事儿又不耽误养伤。”
景陆舟从她手里抽出柏树枝,往她头上一拍,
柔软的枝条像小刷子一样,完全造不成任何伤害。
“思虑过度也会导致病情加重!”
郁泽清无语:“不至于啊王爷,真不至于……而且我闲着也是闲着,只是很偶尔、才会想起店里的事情。”
景陆舟无奈道:“好吧,我替你留意着。”
郁泽清豪迈地抱拳:“多谢王爷啦!但是不要那种量太大、工期紧的哦,我们这也就五六个人,产量没这么大。”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进屋里歇着吧。”
郁泽清心满意足地后退,景陆舟把窗户帮她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