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岁月》非子

2、Cheaper one

　　从某某到某某，从who到who，林萧在梦里都知道。
　　一个女孩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上，酥麻着潮湿的空气，“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了。”
　　“我怎么了？”一个男孩的声音，气若犹丝的语气似在缓缓荡涤着昨晚留下的枯燥尘埃。
　　女孩怒不可遏的喘着气，“你！”，同时抡起细嫩的手往男孩的脸上甩去。
　　“啪”的一声。女孩哑然，接着禁然的收回手，姗姗的看着面前男孩脸上那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印迹低头不语。原先的怒气似随着积水坑里的污水摇摇的被蒸发干净。
　　女孩不知道男孩不会躲避。
　　就像男孩不知道女孩真的会打过来。
　　接着男孩本能的把手触及被打的位置，一丝疼痛使得他龇牙了一声，“啊！”随即，“草，你竟敢打我！”男孩满嘴的脏话，被激起的怒气也化作了猛拳，雨点般开始往“娇嫩”的女孩上招呼。
　　女孩愣了愣，不知道现在的男孩反应会这么大，虽然自己一时冲动下手有点重，可是想起记忆中的他会为了自己开心而熬夜做999只星星并没有半点怨言，一切似恍若隔世把她的那个“梦”打碎了。现在的他，女孩真的相信了爱的表情其实是可以伪装的，如同魔术师一样可以给人带来惊奇，只是这种惊奇有点晚。
　　男孩的那表情终于在女孩的身上一通乱锤后似得到了安慰，那深深皱着的眉毛也缓和下来。
　　现在的女孩躺在地上，狼狈的模样，散乱的头发搭着衣领，几根已浸染了污渍。而身上的衣服像是斑斓的水彩画在经过几次翻滚后，俨然调上了黑白的染料。
　　一片清晨的薄暮，雾还没有散去，似仍旧在做昨天下雨滴哩嗒拉的梦。
　　四周坑坑洼洼的洞积着水，仰着头，一副随遇而安的表情，可能还在碾想着那一缕缕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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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萧每一次路过这个街口总会遇到一些暴力的事情，就像老妈每天吩咐自己吃鸡蛋一样，讨厌的同时让人还有抓狂的错觉。
　　“林萧，鸡蛋吃掉了？”
　　“妈，吃了！”
　　“林萧，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学会说谎，尤其是你现在这段时期，你口袋里鼓鼓的是什么？
　　“妈，我带回学校吃。你就别管了”
　　“这孩子！现在就吃，听到没。”
　　“妈，快迟到了，我先走了。”
　　可是现在，林萧坐在桌旁面无表情的吞下那个依旧给他少许温度的鸡蛋，而这样的结局仿佛将要把他鼓着的嘴唇撑裂开来。
　　吃完两个鸡蛋的林萧，对着老妈说了声，“妈，我上学去了。”然后骑着他有些年头的自行车，随着一缕光线，开始他的“麻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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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雨，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老是跟着我。”男孩的声音，原先的淡定也黯然下去，接至而来的是怒气，就像白天过后的黑夜，黑的让人慌乱，以及不安。
　　女孩抬起头愤怒的看着男孩，脸颊上的污渍没有掩饰掉苍白的颜色，喘着气，呼出的温度在接触到冰冷的外面瞬间就变成淡淡的雾气，“剑辰，你他妈的不是男人！”接着愤怒的用手支撑住单薄的身体，晃晃荡荡的站了起来。
　　满脸的委屈已经把她红红的眼眶烙上了一个心碎的记号，憔悴的轮廓似禁不住一阵寒风拂袖的动作。
　　“打掉算了。缺钱的话，这张支票给你。”剑辰甩了甩了长发，俊秀的脸，看着眼前似不经风的萧雨，淡然的模样最终在说完这句话的恢复了过来，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剑辰本来就不喜欢你。”
　　天开始旋转，那一句“我剑辰本来就不喜欢你”压抑着女孩的胸间，似一块冰锤深深的刺穿并且融化降低着她身体的37摄氏度。呆呆的模样，女孩拉到极限的神经，彻底被利器割断了。
　　“好了，萧雨，没什么事我得走了，我们是绝对不合适的，这样就分了吧！”剑辰没等萧雨开口就转过身，然后往有点微亮的街出口走去。
　　背影的身后只剩下：
　　这条街掩面而泣的萧雨慢慢被升起来的光淹没和在转角看到一切的林萧，以及那辆靠在墙边的自行车。

　　林萧转过身，靠在墙角，抬起头，望着那迷雾的上空，眼神空洞洞的琉璃着一丝挣扎，而最后缓了缓那张通红的脸，面无表情的拖着自行车走了过去，站在萧雨的面前，假装疑惑的问道：“小萧，你怎么了？”
　　以前的每一天，林萧从床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睁开那双大大的眼睛，而第二件事就是看一眼旁边桌子上的女孩照片：一张灿烂的脸，旁边一朵大大的黄色向日葵，在夕阳笼罩着的傍晚。
　　但自从那晚这个女孩被有钱人满车的玫瑰花感动后，林萧就躲在被窝里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是红肿的，嘴唇是干涩的，表情是憔悴不堪的。
　　而也从那一天开始，林萧起来的第二件事就是吃鸡蛋，高蛋白质虽然有那么点影响林萧的身材，但那毕竟是母爱，虽然以前他不以为意这些，哪怕一点点温度，可是现在林萧的心已经干枯，除了缺少温柔的爱，还是那漫长的无力。
　　“林萧！”萧雨循着声音转过头惊讶道，视线照到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并且加上一点微妙关系的时候，鼻子一红，心中无力伤心的同时泪水开始疯狂地从眼眶中溢了出来，然后“下雨”。

　　曾几何时，她的笑脸，只为自己绽放，她的泪水只为自己流，可是现在，一切就像落下的枯叶，坠下的毫无声息，在想去伸手接住的刹那，发现一切只剩下枯瘪的干以及自己那颗随同落叶尾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