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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重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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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文知蕴不远处的书房,大王子一边喝着乌蒙特有的茶,一边道:“乌宣还是如同往日那般无能,量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在他的身边站着另外两个人,一人满脸大胡子,长相非常粗犷,身高体宽,看上去就武功高强,另一人却不似乌蒙人那般相貌,高高瘦瘦,脸蛋白净,看上去却更像是大燕人。
这个看着像大燕人的男子道:“大王子,切不可放松警惕。”
另外一个大胡子道:“晏先生,我看你就是太小心了,乌宣那种货色,我轻轻用力便能拧断他的脖子,根本不堪一击。”说完非常不屑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位晏先生却摇了摇头,看着大王子道:“大王子,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你们可否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听到这话,大胡子不耐烦的道:“晏先生,有话就直说,你别在这卖关子,我是个武人,可听不懂你的话。”
乌元也跟着点了点头,道:“大王子,根据此前得到的消息,昭云将军卫楚泽一同前来乌蒙,但今日你们可曾看到过他?”
大胡子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本来就是护送和亲郡主的,如今郡主已经到了乌蒙城,他自然就滚回老家了。”
乌元接着道:“胡遂说的对,据本王所知,往年公主和亲也出现过类似的状况。”以往护送公主和亲的大臣因为畏惧乌蒙国的残暴,贪生怕死,所以在将公主送到城门外便折返回大燕。
晏先生却不敢苟同,他解释道:“虽然我们并未与昭云将军打过交道,但昭云将军的威名,想必你们应该也听说过,我觉得他不是这等贪生怕死之辈。”
大胡子胡遂却哈哈大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说不定他就是,或许他能打胜仗,靠的都是他母亲的部下,他不过是挂了个名字罢了。”
晏先生却摇了摇头,道:“我还是觉得这个昭云将军不容小觑。”
胡遂道:“管他好不好对付,他若是来到乌蒙国,我必然让他有去无回。”说完后,继续问道:“大王子,那个窝囊废乌宣要怎么处理,要不我直接去杀了他?”
乌元没有说话,乌元虽嗜杀如命,但乌宣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况且乌宣对他其实还算不错,当然乌宣不止对他不错,对所有人都不错。
晏先生察觉到了大王子心中所想,道:“以我所见,大王子莫不要心慈手软,尽快斩草除根为好。”
乌元沉默不语,晏先生以为他不想背负杀弟这项罪名,继续道:“大王子不必担心,我们一定会让二王子死的合情合理,不会让乌蒙百姓怀疑到大王子您的身上的。”
乌元还是沉默,晏先生继续道:“大王子切莫因心中的善意,耽搁了大事,留下了隐患。”
听了这句话,乌元终于不再沉默,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看向晏先生,开口道:“先生有何办法?”
晏先生会心一笑。
回来不过两日,乌蒙国二王子乌宣身染重病的消息,飘荡在乌蒙城的大街小巷,百姓纷纷传言:“二王子乌宣在出使大燕国时,染上了重疾,如今危在旦夕,乌蒙国多位医师上门救治,却无可奈,纷纷摇头。”
大王子不忍心二弟饱受疾病折磨,全城贴榜,寻求医术高超之人上门医治。
乌蒙百姓七嘴八舌,各有猜测,一个茶馆内,一桌子人正在激烈的讨论着。
“这二王子前两日还好好的,为何回来没两日便身染上了重病?”
一个人气愤填膺地道:“我乌蒙国与那大燕国就是水土不服,若二王子没有去大燕,肯定不会有事!”
旁边众人纷纷点了点头。
“二王子会不会是被大燕国那些歹人偷偷下了毒?”
“应该不会吧,若真是如此,为何之前二王子无事,而是回到乌蒙后才发病的?”
“我看说不定,大燕之人最是卑劣,他们手中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毒,下了毒几天后再发作的毒说不定真的有!”
“我觉得大胖说的对!”旁边众人也纷纷点头。
一个人却脸色神秘,低声地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你们有没有听说老国主说,若是三位王子谁能取得大燕公主的放心,就将国主之位传给谁的说法?”
众人纷纷摇了摇头,问道:“你是听谁胡说的,老国主向来不喜欢大燕人,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言论?”
那人被质疑后,道:“怎么不可能,若非如此,为何二王子刚离开国,老国主就生病了,如今二王子一回国也生病了,这不就是大王子想当国主,对自己的父亲兄弟动了手!”
“嘘——”,听到这话旁边一个赶紧捂住了他的嘴,道:“你还想不想活,若是此话让有心人听了去,告知大王子,你有几条命够活。”
“我看就是大大燕人所为,大王子再怎么样也不会对自己的父亲弟弟动手的。”一人不信地道,旁边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
二王子宫中,乌宣却如同传言所说的那般,突发重病,甚至不能下床行走,每日需得侍女喂食。
四王子听到自己的二哥重病,吵着嚷着非要前来探病,四王子年龄尙小,又无权无势,乌元与晏先生确实是没把他放在心上,这些时日,只换了四王子府中部分人,并派自己的人随身监视他,并未限制他的行动。
乌宣生病的第二天,四王子乌归便着急忙慌的赶到了二王子宫中,他先是从侍女的口中得知传言非虚,二王子却患重病,他立马放声大哭,旁人劝了半天才将他劝好。
待到他进了屋内,看到床上紧闭双眼,身子羸弱,毫无生气的二哥后,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这一声将身患重病的乌宣喊了起来。
乌宣弱弱的抬起眼皮,瞥向大哭的四王子,道:“归儿,二哥我还没死呢。”
四王子听到这话,脸上大喜,立马扑到乌宣的床前,道:“二哥,你怎么啦?”
乌宣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一开口半死不活,道:“归儿不会担心,二哥没事。”
看着这番场景,乌归哭的更凶了,如今二哥这模样,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这明明是快死了。
身边一个侍女终于看不下了去了,一开口便冷气逼人,道:“四王子,您若是再这样,二王子就真的不行了。”
听到这话,四王子憋住即将掉落的眼泪,委屈巴巴的看向乌宣,乌宣道:“二哥向你保证,一定会好好活着的,好不好,归儿,你先回去。”
乌归虽然很不想离开,但是看到二哥如今这番模样,又不想拒绝他伤了他的心,虽不情不愿,但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去了。
待到四王子离去后,乌宣与身边的侍女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
文知蕴被带到大王子宫中的第二日,她刚用过早饭,大王子便满脸笑意地赶了过来,他色眯眯地看向文知蕴,伸出手想要搂住文知蕴,被文知蕴一闪后扑了个空。
大王子面上不悦,盯着文知蕴,下一秒便打算用强。
只见文知蕴面色一变,下一秒眼泪便在眼眶中打转,配上她遮脸的动作,任谁看了都觉得楚楚可怜,万分娇弱。
乌元也不例外,看到此场景后,他敛了面上的怒气,一开口竟十分温柔:“郡主这是怎么了?”
文知蕴没有说话,眼眶中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乌元竟十分有耐心,道:“郡主只管说,本王不会责怪你的。”
听到这话,文知蕴松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道:“大王子,虽说我和亲到乌蒙,但我还是大燕人,作为大燕女子自是要遵守女训,大燕女子未婚前万不能与陌生男子有接触,更不能……”文知蕴继续掩面而泣。
乌元却真的没有生气,道:“如今郡主来到我乌蒙国,自是不用再遵守那些破规矩!”
文知蕴仍在落泪,道:“大王子有所不知,若是我行为不妥,让我父皇知道,他必定不会让我进玉牒。”
乌元道:“进不进玉牒有什么干系,此后你便是我乌蒙国的夫人。”
听到这句话,文知蕴却哭的更凶了,道:“虽是如此,可我毕竟还是大燕人,如今初到乌蒙,就如此……”
乌元此前便听闻大燕人总是喜欢那些迂腐的礼数,女子还要遵守什么三纲五常,今日见到文知郡主哭哭啼啼的模样,厌烦的同时也有些心疼。
他心中暗想:待到乌宣身死,他便可以迎娶这位郡主,反正也差不了这几天,这小美人落泪真的让人于心不忍。想到这里,他走到文知蕴的面前,看着她道:“既然如此,那就等本王来迎娶郡主。”
文知蕴于眼泪婆娑下点了点头。
乌元竟果然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这几日除了早晨来她这嘘寒问暖一番,再无其他动作。
今日一大早,文知蕴便从那伺候她的侍女口中得知了一件事:二王子乌宣身染重疾,卧病在床,如今苟延残喘,危在旦夕。
文知蕴叫住那说闲话的二位侍女,从她们口中得知,二王子乌宣是在昨日突然病倒的,病倒之后全城的医师去了一遍,仍然不知乌宣得的是何病,眼瞧着乌宣就要一命呜呼。
这件事情与之前文知蕴猜测的大差不差,进城之前她便嘱咐过乌宣多加小心,没想到还是中招了吗?
这几日文知蕴一直被监视着,为了不落下把柄,文知蕴特意没有与清月联系,幸好乌元监视了几天没发现异常,此时对她的监视放松了许多。
今日夜里她准备寻机会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