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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解救幼崽事业【进度0】 ...

  •   嗯——

      压抑的喘息从他紧咬的唇齿中泄出。

      邬君年是在一阵燥热中醒来的。难言的痒意从尾椎骨径直地向上漫延,催生着陌生的情潮缠绕他的山羊角,步步紧逼,企图控制他的心智。

      他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像白瓷胚上搓染了胭脂,再被人用指腹细细地左右晕染开。

      背后蝴蝶骨泛着痒意,信息素嚣张地逃窜四溢,不安牵扯着他的心绪。

      他战栗的面颊是一种几近蛊惑的秾丽媚色,眼球轻颤滚动,逼人不自知地深陷。

      我……在哪?

      这是……哪……里?

      这…该死的魅魔情潮期……不是早过了吗?

      邬君年死咬住下唇,锋利的犬齿深深地陷入殷红唇肉中,带来的刺骨疼痛勉强消减几分他脑中的混沌泥泞。

      可触手可及的滑腻绸布,模糊的视线的明晃光源,都宣告着这不是他熟悉的黑暗巢穴。

      是他部下的其他魔将吃了熊心豹子胆,叛变使诈?

      还是老魔王死了,他的几个傻瓜兄弟受那个故弄玄虚的国师怂恿,为了那个破王位,来绑架他了?

      ……

      就在他陷入阴谋论的沉思中,一道欢快跳脱的电子音打破了寂静。

      “亲爱的宿主!我是您的专属龙傲天系统飞云!现在您是穿越到了异时空的虫族位面,我将辅助您称霸此位面,成为龙傲天,哦不!”

      “是虫…傲……天!”

      胖乎乎的光团从天而降,摇头摆尾自顾自地吹嘘自己的伟大使命,几乎忘记了宿主。

      邬君年忍无可忍,径直伸手,一把扼住光团,咬牙咒骂:“傲天个头,快给我解了这死情潮,我们再谈!”

      从小到大被老魔王溺爱长大的邬君年,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他的母亲是渣男老魔王的初恋白月光——魅魔圣女,与老魔王轰轰烈烈地谈了场震惊三界的绝世虐恋,上演了整整六次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追妻火葬场。在生下邬君年后,她就抑郁病逝,成为老魔王午夜梦回、还要洒泪追悔的早死白月光。

      他们唯一的爱情结晶——邬君年,魔界团宠九王子,更以欺男霸女的坏脾气、男女通杀的好样貌和镇压男女的高武力值闻名三界。

      美貌恶毒但能打,让邬君年成了美人榜上的大奇葩。

      魅魔一族的美貌本就与精灵齐名,据宫人所言,九王子更像是魅魔与精灵的混血儿,不带一点老魔王的凶悍匪气和武人粗鄙。其他王子总戏称九王子为魔族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酒红的蜷曲卷发常年垂落腰际,中和王子背后魅魔蝠翅的妖异诡谲。大小姐一双粉红湿润的含情眼若弃若离地蔑视这肮脏的世界,充斥着冰冷厌烦种种不良情绪。他不怀好意时,却总是半眯黑瞳,无意间将坏水一股脑地通过眼波淹没对方。在对方一见倾心、付诸真心后,他再狠狠地揍对方一顿摔,破怀春少年的幻想,以满足恶趣味。

      他在爱里,似乎无往不利。

      像是凡间话本里,被无尽金钱宠养长大、随意丢弃真心的恶役大小姐,傲慢自持却迷失。

      惟二的苦恼,一恐怕就是因为自己的魅魔血统,老魔王就算力排众议,也不能强行让九王子登基称帝。

      二是随着成年,每年一次,一次七天的情潮期。

      被他扼住咽喉的飞云惨声尖叫:“宿主,快放手!只有完成任务,我才能从商城兑换物资帮您!”

      不耐烦的大小姐慢慢加重了手上力道,光团被捏得变形成了光条。

      “啊啊啊啊啊!我给您赊账,马上让您度过情潮期,快放手!我快死掉了……”逃出生天的飞云颤颤巍巍地点开面板,抛出一个金色光环扔到邬君年身上。

      飘荡在房间里的诱人喘息渐渐平稳,涌动的信息素停止膨胀。

      “说吧,什么虫族,什么傲天,怎么样我能回去,简洁一点,小飞。”邬君年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恨恨地剜了光团一眼。

      飞云此时不像金光闪闪的救世主,倒像某个荒诞喜剧片的可怜NPC。

      它委屈巴巴地蹭了蹭大美人宿主,建立精神链接,一股脑地将世界背景和剧本传输过去。

      邬君年只微皱眉头,就风平浪静地接收了这份庞大到足以压垮他世界观的信息库。这是一个以稀少雄虫为尊的扭曲世界,庞大的雌虫大众似乎只是供养雄虫的工具。为了繁衍和宣泄欲望,高等雌虫联手雄虫保护协会架空协会,分级阶层,蒙蔽舆论眼球。但由于原世界出了一些bug,导致平权主角虫生轨迹改变。

      现在系统的任务是让他代替原男主,完成平权任务,解救劳苦雌虫大众。

      “做不了。”满带希冀的光团只等到宿主冷硬的拒绝。

      什么虫族,什么雄虫至高无上?邬君年嗤之以鼻。

      还不是和魔界那套血统论一样,不过是上层人士操控世界的说辞手段。平权,更是一个笑话,重新更换上一批高等雌虫,再重蹈覆辙罢了。

      只有傻子才会真信以为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信奉那些被包装成信仰的利益推拉。

      飞云一时纠结得数据冗乱,险些卡顿关机。明显黯淡的失落光团急忙召唤出系统面板,扑进数据库里上下翻找。

      “宿主!我们可以完成纠正小世界剧情线的任务。把原主角找出来,让他当龙傲天,这样宿主也可以回家了!”光团面带希冀地望着床上宿主完美的后脑勺。

      “不要。找人好烦。”邬君年翻了个身,继续假寐。

      “不会的啦,宿主。飞云能联系主系统,我们可以一键定位原主角,然后把他拐过来就好了。就是宿主的身份会有点麻烦……”飞云假装不经意地晃悠到邬君年耳畔,开始了死缠烂打的劝说。

      它不知许下了多少好处,割了多少地当作赔款,废了多少口舌,终于换来了宿主的微微抬眼。

      邬君年面上仍是冷淡的矜持,优美的唇瓣却吐出让光团濒临崩溃的恶魔低语。

      “你的B计划,不会是任务面板第79页的隐藏剧情——虫傲天男主的后宫娇妻们?美名其曰纠正剧情,实际上是要把我卖给原男主当,娇…妻……?”最后两字被他耐人寻味地婉转于舌尖,不费一兵一卒就揭开系统的底裤。

      飞云没想到初出茅庐就遭到大魔王越级打击,它是想把宿主和原男主凑成一对,但这也不是想卖宿主啊。娇妻怎么了,有多少人上赶着来呢。怎么到宿主嘴里,它飞云就成了拐卖人口的跨世界罪犯呢?

      “我是为了积分有点隐瞒,但绝对不是要卖宿主啊。其实只要男主的幸福值达到100,我们就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它强忍被误解的委屈,哽咽着解释。

      邬君年轻抚光团,温柔擦拭它的赛博泪水。

      “飞云,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既然只要让原男主幸福的话,我们就先去把他拐回家,再想办法,好吗?”他白润的脸颊肉轻贴光团,上下轻蹭安抚。

      一双粉润的眼瞳圆睁注视着失落的飞云,像一只漂亮金贵的名品猫矜持地给主人一点小甜头尝尝。温暖的触觉熨热了飞云失落的空间,阴雨霉湿之地轰然晴朗,瞬间草长莺飞、群蝶蹁跹。

      “好的……宿主,那我们现在去解救原男主吧。”飞云迷迷糊糊地念叨,一看就是被美色冲晕了头脑。
      ……
      编号F201的边缘星球,是全星际都熟知的荒星。

      但早在荒星这个黑称前,F201被誉为宇宙最初的“奇迹”。

      是它孕育了初代虫族,打破了基因链无法交融的历史,诞生了奇迹般的种族。

      可它们从奇迹的子宫爬出,使命却是毁了奇迹。

      初代虫族挥舞着机械触角,贪婪地吮吸母星养分,尖锐利齿撕扯同伴争夺血肉,再顺应本能吞噬眼前一切。一场浩浩汤汤的虫族繁衍像恣肆黑洪,啃噬洞穿了美丽剔透的奇迹。它们再拍拍畸形虫翅,种族迁移到下一个星球,周而复始,直到进化完全。

      横亘在宇宙角落的F202像颗溃烂发炎的眼球,长久凝视着它不孝不敬不仁不义的孩子们,静默哀伤。

      空间扭曲片刻,一架小型机甲闪现,降落到荒星边境。再以一种让虫瞠目结舌的速度和身法瞬移到了荒星地壳深处。

      炽热的岩浆汹涌上翻,热浪裹挟风沙,残忍地剥削岩石。谁能想到在如此恶劣的地下环境下,竟然隐藏着这样一座洁白严整的实验大厦?

      像类蛋壳的光滑镜化表面,反射熔岩,竟成了地下除了岩浆外唯二的光源。

      邬君年半躺在机甲核心舱内,霸占系统的光屏。

      原来他不是普通地掉进了一个异时空,而是被系统绑定掉进了一本书里。

      原书是一本某江俗套的虫族平权文。雌虫受相凌是帝国精心培育的战斗机器,漫长的幼虫期都在残忍血腥、周而复始的实验厮杀中度过,是在以养蛊为乐的斗兽诞生的蛊王。
      成年后,他被运输到战场前线,以碾压式的武力值惊掉众人眼球,推动战争一瞬结束。媒体吹嘘伤疤和功勋一样伟大,民众拥护从天而降的救世主。可他更像个战力傀儡,成了象征帝国荣耀的政治符号。
      被授予元帅勋荣的相凌,并强制与A级雄虫通婚,捏造一个民众喜闻乐见的英雄佳话。可相凌却在大婚当日,发动兵变,在一举颠覆帝国、完成平权事业后消失。

      邬君年不置可否地略览一下小可怜的生平,反正马上就要被他拐回家当儿子养了。

      上辈子的悲惨就留在上辈子吧。

      他可是魔界梦想情父第一名,这小可怜自己偷着乐吧。

      “宿主大人,再过30秒,主系统埋在实验大厦的能量炸药就会爆炸。到时候,我们趁乱溜进去,把男主偷出来。他被藏在大厦中心的培育室,密码是1127。”飞云轻声提醒道,周身环绕着莹绿数据流,不停波动。

      3……2…1

      “宿主,冲!!”

      不等飞云话落,邬君年几个滑步加急转就掠过窜逃的虫群,行云流水般顺畅得走进了培育室。

      培育室警报器忽明忽暗,光影错落,呛人耳鼻的化工试剂倾倒反应。蓝紫火焰张牙舞爪地吞噬氧气,抓捕幸存生物。

      一个个悬浮的营养仓,像将孵化的蚕茧,被珍重地摆在培育室中央。

      而正中间的营养仓,由内向外打破。顺着地上隐约的水迹,邬君年找到了一只蜷缩在角落的幼雌,不,说是小狗更为恰当些。

      在他年幼不知事时,总追问父王要母亲。父王只轻叹,转身命宫人寻来他时常念叨话本中的小狗。

      那是一只胆怯的小土狗。

      它一身浅棕色的绒毛顺滑,蜷曲的小黑尾巴总是藏在身后,怯怯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新世界。只有被幼年邬君年抓来强行抱在怀里,玩弄它笨拙的爪子,才会发出几声弱弱的呜咽。

      邬君年本以为它只是初来乍到的怕生,像宫人和父王说的那样,时间长了,小土狗就会变得像话本里写的那样生龙活虎。也不用像话本里那样保家护主,他的小狗,只需要跟他一起天天玩耍就好了。

      小土狗,血统不纯,又怎么样?是他的狗,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小狗。

      跟他一样的小狗。

      可惜,不过以月,小土狗就死掉了。也是,不过凡体之躯,哪怕日日喂去灵丹,也难挡魔气侵蚀。

      角落里愣愣的幼雌,低垂的触角像极了小土狗低垂的耳朵,还有空洞的眼神。

      邬君年轻蹲弓腰,一把抱起了幼雌。碍于幼雌沾血的发丝,他几次转变姿势,最终竟然以一个诡异的公主抱,僵硬地将幼雌运进了机甲内。

      “飞云,你照顾好他。我先睡一觉。”邬君年随手放下幼雌后,转身脱掉沾染了血渍和灰土的外套,毫不留恋地朝着机甲内唯一的吊床走去。

      慈母心泛滥的飞云急忙应声,一把抱住幼雌。

      幼雌被迫陷入柔软的膨胀光团,挣扎着启唇质问那道翩然离去的背影。

      “你是谁?你也是来圈养我的吗,我的基因还没彻底进化,你应该把我泡回营养液里。”

      “嗯…圈养?你以为你是什么很有价值的牲畜吗?”

      “按照你们这边的法律,我这应该叫做抚养。以后我应该就是你的监护人了。”

      强忍洁癖的大少爷随口搪塞,顺手开启自动导航和睡眠模式:“你就叫我爹吧。但现在,不许打扰我睡觉。”

      滴——

      机甲内灯光瞬间黯淡,只一线流光浮动,催眠梦境。

      飞云开启幼崽养育模式,背着宿主,从系统商城里偷偷顺出清洁抹布,将幼雌擦的干干净净,换上新衣服。

      再轻轻地把幼雌放进变形成摇篮的自己,温柔地哼唱着系统排名前十的哄幼崽专用曲。

      “乖乖~……你是永远的宝贝……不灭的奇迹……”

      相凌放任自己慢慢陷入昏暗的梦境。他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叶一舟,翻涌的波涛潮涨潮落推动他步步向海的深处走去。

      跃动的鱼群翻舞,啄咬着路过的海盗海鸥。交缠的透明水母大起大落,漂浮着窃窃私语,咒骂海底的所有蛮横强盗。他只是个过客,透明的过客,无法插嘴参与的过客。他想说点什么,可他挖空了记忆,就只有一些苍白的血腥的让人作呕的皮影戏。他是幸福和热闹的流浪者,徘徊在荒原上,喃喃自语。

      没人能听懂他的言语,因为他是个怪物。

      是个虫为诞生的类虫怪兽。

      “我去——小兔崽子,你快起来!睡个觉都那么多事,还发抖……居然叫不醒!”

      他跌倒在荒原上懵懵懂懂,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他。

      “飞云,你让我抱着他睡!……你疯了?”

      是很崩溃的大叫但动作却很温柔的魅魔托起他,小心翼翼地把他挪向一个云朵般轻柔的窝。

      “我是说过,我当他爹,但当爹就一定要陪睡吗?以后是不是还要陪吃陪喝陪玩?就这一次,下次再来,这任务你自己做。”

      他将自己深深地埋入旁边的怀抱,一个带着花香和晴朗阳光的温床,再近一点,再近一点,离温暖再近一点。

      邬君年终于安抚好了怀中不断颤抖的幼崽,但整个人却像被八爪鱼缠住,动弹不得。飞云讨好地递过系统面板,示意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解救幼崽事业之一个温馨小家:进度0】

      邬君年沉思片刻,反问了正乐呵的飞云:“可我们现在好像是黑户。不会在虫族买房不需要身份验证吧?”

      光团一蹦而起,忽的开始原地兜起了圈。

      “对啊!宿主,咱是黑户,找主系统给咱买套房?再找摆渡人买个假身份,不对,是两个!”

      “宿主,但咱估计搞不到什么高级雄虫身份,只能委屈你一下,D级雄虫怎么样?”

      邬君年搞不懂虫族的等级论,只纳闷他魅魔要搞雄虫身份,跨物种的事要怎么隐藏。

      “我需要啥伪装吗?”

      “宿主,完全不需要。你的角就说是发育失败的触角,尾巴就是尾勾藏起来就可以了。至于雄虫的信息素,宿主收集一点情潮期的糊弄一下就天衣无缝了!”飞云自信满满,又是联系主系统买房,又是把一串诡异数字输入宿主光脑。

      邬君年的意识忽的像是被拉入另一个时空。

      斗转星移,黑寂的宇宙漂浮着一王座。高悬的挂式时钟,不知疲惫地追逐时间,长针于无望中追求短针。带着斗篷的不明身影端坐王座,隐入黑暗,只剩摇晃作响的走钟声宣告踪迹。

      邬君年懒得去窥探这装神弄鬼的东西,瘫倒在地,正打算重复一遍飞云的台词。

      一团红光从王座跳下,降落到了他的胸腔上。

      他被胸前忽如其来的重量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红光褪去,是一个长着兔耳朵的小男孩。

      根据小孩偏短的白发,邬君年判断。

      “你这物种真美好,比这世界虫族所谓的雌雄虫好多了。”小男孩眨巴着湿漉的无辜粉瞳,双手却向邬君年头顶的山羊角摸去。

      邬君年想逃,可无形的重力如山,困他在地。

      被触碰而微颤的山羊角,皎洁莹白,像春玉质地的点缀。些许酒红卷发缠绕角尖,是春日樱花在白玉枝头绽放,氤氲着葱茏生命气息。

      小男孩像摸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眼里满是喟叹。

      小男孩随手解除了重力束缚,将耷拉兔耳藏进邬君年的颈窝,整个人温顺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如山野小兽依赖巢穴。

      “睡吧,醒来一切如你所愿。”

      邬君年下坠的眼皮如注铅般沉重,睡意汹涌。

      该死的,又是一个把他当哄睡玩具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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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快看我的极品封面!!开心(*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