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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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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白稔感觉脑袋一阵刺痛，忍不住用手碰了碰，却看见左手背上贴着白色医用胶带。
白稔：“？”
他抬眼四处转了转，因为身体牵动，披在身上的衣服眼看就要掉在地上，他疑惑地往脖子上拉了拉。
应以年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男生在把他的衣服往自己脑袋上拢。
心里某种不一样的情绪转瞬即逝，他轻皱的眉头随后又散开，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在看见来人的那一刻，还没平复下去的疑问又多了好几分。
应以年看见白稔生动的小表情，有些想笑：“这是傻了？白天你们测1000米，你晕倒了。”
“那我怎么到这来了？”白稔想起这几天自己一直发涨的脑袋。
“我给你送过来的。”
牙医这么空闲的吗？白稔一惊，心说。
“没耽误工作，昨天给你发信息没回，今天中午有空，正好撞上了，”应以年又补了一句，“我们这个剧是边录边播，少了一个人就得向听众请假。”
白稔从裤兜里翻开手机，看到了对方给自己发的几条信息：“抱歉，那天我身体不舒服，很早就休息了。”
“不用说抱歉。”
“嗯？”
“不符合全知乐的人设。”似也觉得有些突兀，应以年从桌子上拎起那一袋药，“医生开的药，记得带回去。”
“……”白稔接过，说了句谢谢。
手机上不仅有应以年的消息，还有309宿舍群的消息。
白稔刚点开“江大办公室”，陈轩的聊天框就刷刷刷在屏幕上方震了起来。
【陈轩：小白你还好吗？怎么不回消息？】
【陈轩：我跟你讲，我看见上次拔我牙的人了！好吓人！】
【陈轩：他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把你抱走了！】
抱？
有这么夸张吗？白稔感觉有些热，踢掉了点身上的衣服，抬眼看见坐在办公桌前在电脑上劈里啪啦打字的男人。
神色如常。
【秦柱：小白，你今天还回宿舍吗？】
【秦柱：要不要我们给你留门！】
看着秦柱又跟过来的私聊信息，这都什么跟什么？
应以年今晚要值班，他察了下后面要复查的病人，在电脑上一一做下记录。
刚输入完一个名字，余光里出现一件被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羽绒服。
白稔抱着衣服，站在他的右边：“刚刚我听舍友说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以声老师真是一个好人，小耳朵们知道你为了这部剧的进度一定会感动哭的。”
“我该回去了，要不然等会儿又要喊阿姨开门了。”白稔把衣服往前递了递，“这个还给你。”
被一本正经地发了张好人卡，应以年把手从键盘上收了回来。
“这几天温差大，医生说不光要多喝热水，还要注意保暖，”好像觉得不够，应以年又加了点剂量，“你也不想录reaction的时候让听众把注意力放在你沙哑的声线上吧。”
为了跑1000米的时候轻便一些，白稔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薄薄的卫衣。
确实不太具有说服力。
“这衣服我不常穿，还是从办公室柜子里找出来的。”应以年继续说。
等白稔穿好羽绒服之后，应以年站起来把拉链拉到男生下巴处，末了还评价一句：“这样才保暖。”
白稔有些站不住，微微后退一步，不知是因为男人突然的动作，还是因为衣服上残留的味道。
白稔坐上出租车，倚在座椅靠背上，看着车窗外过电影一样的夜景，不禁想到一个问题。
他和以声老师之间怎么一直在借来借去，还来还去的？
体测刚过去不久，白稔他们也结束了最后一门考试。
309宿舍除了白稔，其他三人都是外地的，他们早早就收拾好东西在结束考试之后就直奔校门口。
毛凭上车之后在“江大办公室”里发了条消息。
【毛凭：提前祝各位寒假快乐，新年快乐！】
不一会儿，群里就开始了接龙大赛。
白稔回复晚消息，去宿舍收拾了几样东西，把数据线、平板放在书包里之后，看见了挂在衣柜最外面的那件黑色羽绒服。
不能放在洗衣机里直接洗，挂在宿舍的阳台也不容易干。
白稔想了想还是直接拿在手上带回去吧。
白稔关掉宿舍总电源，门被锁上的那刻，挂在门外面的写着“每天给自己一个赞”的那块板子晃了晃。
林清露将煎好的鸡蛋翻了个面，盛在碗里，对着过道喊了声白白。
放假回到家的这几天，白稔天天睡到自然醒，好像要把因为早八缺失的觉都补回来。
“妈，起了起了，我去洗个漱马上就来。”白稔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喊。
听见白稔的声音，林清露没忍住笑了笑，依稀能看见点眼角的皱纹。
白稔的爸妈都是老师，平日里能陪孩子的时间也不少，白稔还没放假的时候，林清露就计划着每天要做些什么菜，学校食堂里吃的可都是多样的。
“妈妈把你的那件黑色羽绒服收了放在沙发上了。”
正美美享受美食的白稔一顿，好像把这茬忘了。
“怎么了？”林清露想起什么，嘶了声，“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这件衣服啊？自己买的吗？好像有点大了。”
“我......”白稔对上林清露有些玩笑的眼神，嘴上拐了个没到底的弯，“我舍友的。”
林清露噢了声，继而又问：“去学校也有半年了，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
家里人还不知道他和赵一茗的事情，之前是没提，现在都这样了也没必要再说了吧。
“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男孩子呢？”
脑海里忽然晃过一些画面，白稔耳尖很快染上粉色，喝了一口牛奶：“没，哪有，现在还是要专注学习。”
林清露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她儿子逃似地回了房间。
晚饭间。
白稔和爸妈坐在一起吃饭，期间又谈起了他在学校的生活。
在他家，他爸妈扮演的一直都是严父慈母的形象。白勇新刚问完他的学习情况，白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阵阵有些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我去开门。”白稔放下碗筷。
有猫眼，但他没看，如果知道是外面的是赵一茗的话，他真的要考虑一下要不要开这个门。
“哎哟，你说说这，时间过得太快了，孩子们马上都要大二了。”赵一茗妈妈接过林清露递过来的茶水，说了声谢谢。
还是要开的，毕竟赵一茗的爸妈又没惹到自己，礼貌不能丢。
赵一茗从一进门，眼睛就没离开过白稔，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喊他小白、白白。
一个老字刚出口，就被白稔一个眼神给杀回去。
有多久没见到这个人了呢？白稔有些恍惚。
“是啊，一茗都长这么高了。”林清露察觉到坐在一边的白稔的眼神，“我记得孩子的爷爷奶奶都在外地，今年还回去过年吗？”
“嗐，别提了，我让他跟我走，他死活不听，非要让我先来你家看一看，也不知道这俩孩子闹什么矛盾，都一块儿长大的。”
“这多不合适。”林清露喝了口茶，笑笑，“有什么事让孩子们自己处理，我们大人再插手就要被嫌啦。”
“可是……”
“赵一茗，你什么意思？”间隙，白稔把赵一茗拉了出去，“今天把叔叔阿姨喊过来是唱得哪一出？”
“白白，你真的要因为他而不顾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吗？”
“谁？”白稔简直想笑，“我们什么情谊，你敢告诉叔叔阿姨真相吗？”
赵一茗被问得直愣。
“你在乎的到底是什么你自己清楚，不要再来找我了，真的。”
白勇新和赵一茗的爸爸在门口又寒暄了会儿，林清露关上了大门。
“妈妈。”白稔眼巴巴地看着林清露。
沙发上，母子两个坐在一起。
“没事，不想说就不说吧。”林清露温柔地笑，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发，“朋友都是阶段性的，更何况是其他，我们白白这么好，一定会有人很喜欢的。”
经过这一出，本来心情挺好的人也被整的不好了。
妈妈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什么都没说就已经全被猜出来了？
正胡乱想着，手机响了几下。
【应以年：新年快乐。】
白稔看到这条信息，心情莫名又好了一些。
他也回过去同样的信息。
【应以年：玩游戏吗？】
他以为发完信息就结束了，没想到还有后续。
白稔想起上次答应过对方可以一起玩游戏的回复。
【白白：行啊，等我一下，我上个号。】
【应以年：玩这个行吗？可爱.jpg】
应以年发过来一张游戏页面截图，白稔知道这个游戏，还下过，只是没怎么玩。
白稔复制好对方发过来的游戏id，成功添加好友。
是个画风很可爱的休闲游戏，他们选了个双人模式。
这个模式分为简单版和困难版，白稔还没反应过来，应以年已经跑进了简单版，前者的游戏角色站在屏幕里直发愣。
其中一关需要两个人共同配合，他们操作了一会儿，到了后面应以年直接把道具酷酷往前推，停下来回头就看见白稔操控的角色摆着个呆呆脸皱眉盯着他。
应以年没忍住放下手机低低笑了一阵，细微的颤抖声从耳机里传过来，白稔一怒之下就想往前走。
“哎，错了错了，不逗念白老师了。”应以年重新摆好道具，“第一期听了吗？”
白稔还不太习惯去听自己的作品，应了句还没有来得及。
“后面的剧本我看了。”白稔推着摇杆，顿了一下，又问：“上次以声老师说有个地方没理解，是哪里的？”
应以年当时纯粹只是想给对方发个信息，删删改改打了那几句话上去。
“有点忘了齐鸣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全知乐的。”他说。
白稔想起后面剧本上的内容，说：“我觉得应该就是他开始担心全知乐的时候。”
“是吗？”应以年手上动作没停，问。
“嗯。”
老婆广播剧自1月22日上线以来，反响一直都很好。
不少之前还在观望的小耳朵们也都没捂住钱包提前磕了金。
不过也有听了很多年广播剧的网友评论说主役受还需多练发音，情感可以再放开一些，希望配导能狠下心多指导指导。
白稔没有先去听剧，倒是把评论从上到下扒拉得差不多了。
这算是他正儿八经的第一部广播剧，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他把某些评论看了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形成一个努力的方向。
临近春节，剧组筹备了一个新年祝福语音待到大年初一的时候放到翻听上。
这部分是在家录的，放假这么多天，白稔难得起了个大早在房间调设备。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男生的声音清透明亮，语调微微上扬。
“万事胜意，平安顺遂。”
白稔刚想重新回听一遍效果，手机震了起来，是一则微信语音电话。
“念白老师，任务完成了吗？”是应以年慵懒玩笑的声音，“我想听听你的。”
“在录，还没。”白稔瞥了眼身前各种收音道具，有些心虚。
“我也刚开始。”应以年看着手机屏幕上一个二十多秒的音频，继续说：“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
“这种语音祝福大多都是把攻受两人的分开放上去的，我觉得两个人可以一起录，再弄个倒计时，然后一起说祝福语。”
光是算上高考毕业那会儿，白稔就已经听过不少广播剧，有些剧只有剧集，而有些剧光是花絮、各种节日的语音就有接近50集。
在他看来，这不失为一个好点子。
“那桃子姐那边……”
“不用管，到时候我们把单人语音，双人语音一起发过去就行。”应以年又补了一句，“任君挑选。”
好，简单粗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两人试了几次，要么感情不在一个频道，要么就是谁快了谁又慢了。
鼠标放在最新一条音频的删除键上，想了想又移开，应以年坐在电竞椅上捏了下嘴巴：“念白老师，我们的默契呢？被年吃了？”
语气听起来有些巴巴的委屈。
白稔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有些上火，得来个冰棍。
“之前的都不算，全删掉，我们再来，来。”白稔有些不服气。
应以年在耳机线那头低低笑了笑。
好在最后的完成度很好，发给制作组的时候桃子还开玩笑说这策划你们来当。
今年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单挺精彩，女孩儿已经在电视机前守着看了很长时间。
等广告的间隙，她打开翻听找到了自己正在追的那部广播剧。
系统动态提示有三条更新。
她点开最新的一条，标题上写着【齐鸣&全知乐新年祝福语音】
电视里的广告结束，屏幕回到春晚的舞台，几个主持人一一说完新年祝福。
“朋友们，你们准备好了吗……”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响起。
伴着电视机里的倒计时，手机里应以年和白稔的声音也一起传了出来。
“3，2，1，新年快乐，希望小耳朵们心想事成，万事胜意，平安顺遂，天天开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