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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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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程程从楼上下来,青彦在楼上就告诉她,大概攸骐惹了父亲不高兴,让她小心一些。她穿着灰粉的丝质睡袍,站在楼梯上不敢下来。
“爸爸……”
孙南涛低低道,“下来啊,程程。”
“爸爸找...我?”
孙南涛突然起身,迈着大步跨上楼梯,一把抓住孙程程的头发往下托,孙程程还未反应,已经痛得滚落楼梯下。
青彦愣住,被吓了一大跳,根本来不及制止,青文早已上前抓住孙南涛的手背。
“程程!”青亦毕竟和程程呆的时间多,立刻上前抱起孙程程。
“都给我滚开!”孙南涛死死拉住孙程程的头发,“你知道你那好丈夫今天做了什么?”他摇晃着程程的脑袋,“他差点要了我的命!”
孙程程看见她父亲眼里的惊恐和歇斯底里。
“父亲,放开程程吧……”青亦请求的口吻。
孙南涛病态的,眼里只看得见愤怒,他顺手抄过楼梯间置放的一只花瓶往孙程程身上砸去。
青彦大惊,忙上前,却还是晚一步,花瓶已经落在孙程程身上。
青亦也未及反应,见花瓶划破程程的脸。孙程程抓着扶手,坐在楼梯上,她像是很努力的忍住哭,但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滑下。
孙南涛忽然停下来,一愣,俯下腰来,却吓了孙程程一哆嗦,孙南涛用手轻轻抚摸着程程脸上的伤,“爸爸,爸爸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爸爸,要怪就怪你爱上了袁攸骐……青文!你还不请李医生来!”
孙程程更加恐惧的颤抖起来。
司徒推开南颖家的门,看见四周的窗户都被南颖用厚重的窗帘掩得死死,他转身打开灯,看着根本没人气的房子,心凉了一半。他实在想不到南颖还能去哪里,她不是中了抢?他从莲盛楼跑出来时候,看见李岚岚与孙碧茹在一条巷内说着什么,没有看见南颖,没有看见南颖!
他司徒天是这样无助。他走到南颖的钢琴前,看见她放在琴上的洋酒,他拿过杯子,轻轻喝了一口,便坐在钢琴边,闭着眼,仿佛沉沉睡去。
他好像梦见小时候,狗儿带着他悄悄从苏公馆后墙爬进去,他透过窗子,看见南颖弹钢琴的样子。
他就一直看着,一直看着……
林峰慌忙的逃回家里,开门时候四周警惕的看了看,他迅速脱掉衣服,帽子早已经被他丢掉,他在街边的水龙头洗了脸上的妆与血渍。
他知道苏南颖并非故意,可还是有些恨她,今天若是抓住川久三郎,日军进军的时间必能推迟,甚至还有希望使日军不攻占上海。
林峰想得过于天真,他不会料到日军的决心会如此之大,莫说一个川久,千万个川久三郎也无法停住日军侵华的脚步,日本太需要扩张,加上德国的催化,日本就像饿了太久的猛虎,山里的食物早已枯竭,饿得都疯狂。
林峰睡意太重,倒在床上很快便睡了。
苏南景怎会想到,一次年终派对会成为枪战的战场,他被子弹擦过了腰间,虽不严重,却也让他无法忍受的痛,待他走回家时候,见芝惠正躺在烟床上吸着大烟,他深深吸了一口满屋的烟气,仿佛疼痛都好了一些。
“想抽就过来吧,杵在那干什么?”芝惠把烟嘴递过给他,他爬上烟床,使劲咬住烟嘴。
他整个人像沉了下去一般,疼痛早已经察觉不到,就像在沼泽里,沉了下去。
镜头转回鲁秀扶着孙程程到了房间里,小艾一边哭着一边到处找着纱布止着孙程程脸上的血。
“谢谢你了,鲁秀,这里有小艾就好,你先出去吧。”孙程程勉强算作对鲁秀笑了笑。
“七少奶奶,你也把心往宽处放了,老爷,老爷也许不是真的想打你。”
“阿秀,你就先出去了吧!”小艾团团转的停下来,有些生气鲁秀多话。
“那我下去了。”
鲁秀小心避过厅堂,走至厨房后院。
“秀秀!”
鲁秀转过头,心里一慌,埋头道,“五少爷。”
“父亲…父亲没有吓着了你吧?”
“我哪里会被吓着,是七少奶奶被吓到了。你呢?你怕老爷?”
“我从没见父亲这样,他一向最疼程程,不知道袁攸骐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惹成这样。”两人缓缓走至下人房的走廊口。
“五少爷,你回去了吧,被人见着不好。”鲁秀小心张望着。
“我们又没做什么,名正言顺的,有什么好怕?”孙青彦顿了顿,“我知道你当初受了大嫂的气,那会父亲急着要我去北平,我来不及找你,只托了大哥一声,我却没想到……”
“那又算什么受气了,你去你的北平,告诉我做什么?我受气不受气也不关你的事。五少爷,你快回去了。”
“秀秀,你不要折煞我,叫我青彦不好吗?”孙青彦试图拉过鲁秀的手,借着昏暗的路灯,隐隐像看见鲁秀的眼眶有些红。
鲁秀甩开孙青彦,走了进去。
鲁秀推开房门,看见鲁妈坐在里面缝着什么,赶忙跑上床,用被子捂住了脸,被子微微有些颤抖。
过了几日,曼玲约了滕建平在一间咖啡馆见面,那是他们的老地方,滕建平正是与沈曼玲接头的国民党的地下党人。
两人坐着。
“叫我来什么事?不是说好,不要太经常见吗?”
“你知道袁攸骐在哪里?”
“我不知道。”
沈曼玲眉毛有些立起来,她有些激动,压低着声音语速极快的,“不是你们还有谁?是你们抓起了攸骐!攸骐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了他!”
“曼玲,你冷静一点,真的不是我们的人。”滕建平看了看周围传来的目光,又压了压声音,“我们也到处在找,他袁攸骐与川久三郎的关系,不止在我们这里抢手,曼玲,你好好想想!”
沈曼玲也察觉到自己引来太多目光,她压了压大檐的裙帽,起身来,“总之!你们不要动攸骐,否则我决不会再帮你们!”
滕建平叹了口气,看着曼玲匆匆离开。
“爷也真是的,怎么还不回来!”小艾给床上的孙程程倒了杯水,孙程程脸上贴着纱布。
孙程程没有听见小艾说什么,她也听说了那晚的事,只听说攸骐中了枪,她便再也听不下去。
“少奶奶?少奶奶?”
孙程程一惊,看着眼前小艾端来的水。
“少奶奶,你也好好养着,别再受了寒,就更回不去学校了。”
孙程程听见学校两个字,像想起什么,“对了,六姐有没有回来?昨儿学校不是就放假了?”
“我已经去打听了,六小姐还没回来,刚才张师傅已经去学校接六小姐了。”
“哦,那就好,六姐回来告诉我一声。”
“恩。”
话说张喜开着车去私立复旦大门,等了许久都不见孙碧茹出来,连忙跑进去,问了好几个留校的学生,都说这几日都没有见孙碧茹来上课,吓得张喜忙忙开车回孙府,也不敢直接告诉老爷,正巧遇见鲁妈,就把事儿与鲁妈说,鲁妈听也吃了一惊。
“这是撞了邪了,七姑爷还没回来,六小姐也不见了,这是撞邪了,”鲁妈低低说道,“你要是告诉老爷准被打一顿,让你昨天不去接小姐?就算打死了你,你也没处说去!”
“那…那怎么办?”张喜听要被打死,昨天他回家去了一趟,本来六小姐就喜欢在学校多呆一天的,怎知,他腿都有些软下去,他在孙府这样久,自然知道孙府的手段。
“你就说没见到六小姐,听人说是去了哪家同学家里做客。”
“可好几日不来……”
“哎哟!那时候还有你什么事?”
张喜点点头。
孙府竟没有一个人知道,苏碧茹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