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文彦北平终归上海 香港来信震惊攸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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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程程挽住攸骐从教堂出来，只看见孙碧茹，不知道刚才Sili有没有看见南颖。
“六姐，怎么不进去排练？”
“出来透了透气。”
“我带你们去吃饭吧，听说中和里开了间饭馆，是清朝御厨子散落下来开的。”攸骐说道。
三人走着，司机开车缓缓跟在后面，迎春花在路旁不顾一切的绽放出明晃晃的黄色。
“三哥和五哥很快就回来？”孙程程深深吸了一口春天的气息。
“嗯，听爸爸说是北平局势紧张，就让他们回来了。”碧茹点头。
那时候日军已经占领了华北。
“是孙青文和……”攸骐没见过他们。
“青文是我三哥，青彦是我五哥。他们可写了好几次信来问候你！”
“代我谢谢他们，”攸骐还未说完。
“咦，那不是邱小姐？”孙程程指着前面，攸骐一滞抬头，果然看见邱子尹在路旁选着布料。
“子尹？”孙碧茹喊了一声。
邱子尹回过头看见攸骐也是愣了下，立刻看向碧茹笑起来，“这样都遇见呢？”
“这是我妹妹和妹夫。”碧茹指着孙程程他们。
“我知道，他们结婚我可是去的！”邱子尹看向攸骐，“你好，袁先生。”
“你好。”
“邱小姐要是没吃饭，就和我们一起吧，”孙程程，“攸骐说中和里开了间御厨做的馆子。”
“走吧，子尹，一会我们可以聊聊。”碧茹也极力邀请着。
邱子尹看了眼攸骐，“还是不了，我这得去百乐门了。”
孙程程一听，“要不，我们干脆吃了饭直接去百乐门吧！”她像是在征求攸骐同意的看着她，“攸骐，你倒说句话啊。”
“好啊，我是都可以的。”
“一块吃饭吧，我们送你过去。”碧茹。
邱子尹笑起来，“这样我不去倒显得我促狭了。”
司徒天坐在办公室，奎泰走进来。
“司徒先生，您太太打了好几个电话来找您。”奎泰探着司徒的脸色，“这已经是第五通了，您瞧是不是……”
“就说我去了外面。”
“可是……”奎泰现着为难，司徒抬起头看他一眼，叹口气，“要是再来电话就接进来吧。”
“好的好的。”
邱子尹坐在攸骐对面，攸骐从茶杯里可以看见她的模样，每到她笑起来，茶中间的涟漪就一圈圈荡开。
四人零碎的闲聊着。
忽然袁攸骐察觉到有人在盯住她，她立马抬头看过去，见木窗外面蹲坐着一个车夫，抽着烟。
车夫见攸骐看来，立马压低了帽檐。
“我遇见一个朋友，过去打个招呼。”攸骐站起来，往门口走去，蹲在车夫面前，“冯经理，您这是跟着我做什么？”
冯作成把烟掐灭在地上，笑道，“就是刚好在这里揽生意。”
“怎么不叫我？进来一块吃些东西？”攸骐努了努嘴指饭馆。
“算了，这口饭我还吃得起。”冯作成抬起黄包车准备走，“我就提醒你一句，不要常去惜帘院。”
攸骐愣了下，赶忙抓住冯作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好心提醒你，信不信是你的事。”冯作成摆脱开攸骐的手，拉车跑开。
司徒天没想到孙碧蕾会到公司来。
“这里是公司，你来做什么？”
“不是说你没在吗？我来看看。”
“我刚刚回来！”司徒把头一撇，“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吧。”
“怎么，这舞厅我还来不得了吗？”孙碧蕾鄙夷地笑了笑。
司徒胸口一下闷住，站起来，“这是我工作的地方，请你出去！”
“你请我出去？”孙碧蕾也站起来，“你工作这地方都是我爸爸给你抬上去的，你以为你司徒天是个东西？”
奎泰冲了杯咖啡进来，刚一开门，就看见司徒隔着办公桌一耳刮子扇在孙碧蕾脸上，奎泰手一抖，杯子和盘子哐嘡哐嘡撞击着晃动起来。
“司徒，我可以把普乐美也拿给你，”孙碧蕾顿了顿，“我怀孕了。”
司徒天怔怔看住她。半饷。“没有条件吗？”
“这次没有条件。”孙碧蕾看着司徒天，意外平静，“如果我可以奢求你爱上我。”
“孩子，”司徒有些微颤，拿起烟深深吸了一口，“孩子还是去流产吧，对你对我都好。”
“嗯，我会考虑的。”孙碧蕾快步撞过奎泰离开。
邱子尹坐在钢琴边，额角的散发落下。
百乐门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梦。
满墙舞蹈着的魅影，南颖记起涟漪中的邱子尹。那些影子像恶魔一样在她面前低吟，攸骐干脆闭上眼睛，影子却还在絮絮吟唱，不停的低沉沉的歌。
苏南颖突然转过身抱住了孙程程，她轻轻吻着她，像是手捧着一件青花瓷，从额头一直吻到脖颈，头发摩挲出细微沙响，她紧紧抱住她，用脸去抚摸她的脸颊，她享受着这样的温度。
孙程程睁大着眼睛，疑惑或者不可思议或者开心或者惶恐的，看着她。她有些兴奋起来，回应着南颖，她小心的解开南颖的衣扣。
攸骐猛的惊醒，一下拉住孙程程的手，狠狠看住她。孙程程手吃痛，吓了一跳。攸骐渐渐松开手，又转过身躺下。
两人在魅影歌唱中，睡去。
李跃然坐在办公桌对面汇报着工作。袁攸骐有些不愿面对孙程程，早早就到了华比。
Sili敲门进来，跃然看见就出去了。
“后天工部局宴请宫本他们，你去不去？”Sili。
“要去，你也要去吧？”
“我就是在考虑着。”Sili有些回避孙碧茹。
“袁先生，你电话。”李跃然在门口叫了一声。
攸骐接过电话说了几句。
“你帮我跟李先生告个假，我有事出去一趟。”攸骐站起来穿上外套。
袁攸骐开车到九龙百货，下车绕了几个圈上到林峰的楼上，敲门。
林峰拉开门。
“你上次说的事，我答应你。”林峰把玩着礼帽，“我应该做什么？”
“没有原因？”
“我答应帮你就说到做到，你不相信我大可不用来找我。”
“你知道川久三郎？”
“知道，日本军方中将。听说他父亲是昭和天皇的亲信。”
攸骐恍然笑道，“难怪宫本忌着他。”
“我想你做一次枪击事件。”
“对谁？”
“川久。要失手的枪击。”攸骐看着林峰，“我要一次就让孙南涛再也爬不起来。”
林峰把帽子戴在头上，“可以，我先准备着，你到时候通知我时间。”
“嗯。”
“三哥！青彦！你们可算回来了！”老四孙青亦接过行李，“这是……三嫂吧！”
“你好，青亦。”孙青文在北平娶的一家小姐，听说背景颇深，蒋瑾萱。
“哟，这就是我们妹夫吧！”青文看着袁攸骐和司徒天。
“三哥！这是攸骐！那是二姐夫司徒天。”孙程程拉过青文就要说着北平的事儿。
“你好，叫我青彦就可以了。”
“久闻了。”司徒客气的笑起来，“北平的局势怎么样？”
“对峙着，暂时小打小闹，日军也要修养，中央军与共.军又这样。”青彦把衣服递给鲁秀的时候，愣了一下，“对了，父亲呢？”
“爸爸在工部局开会，一会就回来，”司徒攸骐青彦三人坐在客堂沙发上，“晚些你们和我去百乐门吧，算做给你们洗尘。”
“不去了，我不爱那些地方。”青彦是热血的爱国青年，他觉得正是这样的地方腐蚀了人性，“……那个丫头，可是鲁秀？”
攸骐转脸看去，“嗯，原先在大房伺候着，后来不知怎么大房就把她赶出来，现在什么都在做些。”
青文走来笑道，“你们原来不知道，过去大哥还在，喜欢鲁秀喜欢得紧，大嫂气归气也没辙，就这么睁只眼闭只眼的。后来大哥被苏南辰那混账东西开车撞死，”苏南颖身子晃了晃，“当时爸爸最心疼大哥了。这下！”青文摊开手，“人死就什么都没了，鲁秀被赶出来，想来也挺可怜的，替大哥背这么个黑锅。”
青彦看向鲁秀。
“对了，刚才谁说不去百乐门的，我可得去！仰仗司徒兄了！”青文抱拳。
“四哥去哪里了？”青彦回过神，问道。
“他就一天练拳练得走火入魔了，现在在花园里耍拳给六妹七妹她们看。”青文不屑的看了看。
司徒看了看攸骐，果然看见攸骐神色恍惚，轻轻碰了下她。
“我今天也不陪青文兄了，”攸骐还未说完，司徒就接上。
“攸骐有些不舒服，就等他留在家里，我们去吧，叫上青亦！”
南颖晚上回到自家弄堂，看见门缝下塞了几封信。有些广告信，一封是庆生从广州寄来的，还有一封是大妈从香港寄来的。
攸骐托了人，辗转几次才会到她这里，收件人依然是苏南颖。
庆生不过是报平安，告知南颖他和四九都顺利进了中央军，其余也不便多说。
南颖正想着大妈会有什么事情，这几年基本没通信，南颖自己也觉得不方便。难道是大姐又想回来做明星了？她没想到信上说，苏南辰醒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文彦北平终归上海 香港来信震惊攸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