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手撕剧本》封枫枫

31、案件审理（二）

　　“狡辩！”柳禹洲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张显海你巧舌如簧，好歹也是当过巡抚的人，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你买卖私盐，就是将属于国库的钱装进了你自己的口袋，若是有什么天灾人祸，朝廷能拿钱赈灾，你这个贪官……能做到吗？”

　　张显海被戳破谎言，笑容僵在了脸上。百姓听了也沉默良久，片刻后小声议论着。

　　“大人，裴刺史前来状告张大人……霸占他的妻子。”一官吏上前，吞吞吐吐的向谢云昊汇报，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

　　听到这等八卦，后宅的事总是格外引人注意，沉默许久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
　　“张大人还干过这种事情？他一个巡抚，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他这种贪官，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就是！你没听到说是裴刺史吗，如果不是确有其事，哪个男人愿意把这事拿出来说？还是堂堂刺史大人，这要是你你敢乱说吗？”
　　“也有些道理，不过……这裴夫人得多漂亮才能让张大人宁肯得罪同僚也要干这事？”
　　“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奸夫□□，这样的女子，你敢娶？”
　　“不了不了……”

　　张显海听到裴宏远的名字，心下大惊，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埋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谢云昊心里有些差异，裴大人竟然和张显海还有这般渊源，也没想到裴大人会在公堂上一这一名义状告张显海，这丢的不只是张显海的脸，还有他自己的！谢云昊这般想着，动作却是毫不迟疑，吩咐道“快请裴大人。”

　　片刻，裴宏远到了。只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五官端正，身着靛蓝色官袍，步伐气宇轩昂，与此时一旁如同烂泥一般的张显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互相行了礼。

　　“谢大人，今日麻烦了。我要状告张显海玷污霸占我妻子陈氏，二人曲通暗款，珠胎暗结，如今的张夫人就是先夫人陈氏，而我名下唯一的儿子也是那奸夫□□之子。”裴宏远说出来这个惊天秘闻，在场的人无一不为之惊叹。

　　“这张大人可真不是东西”
　　“裴大人真惨，妻子出轨，唯一的儿子都不是自己的”
　　“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裴宏远继续说道“陈氏生子后迫不及待的假死与张显海成亲，开始我也以为陈氏是产后虚弱而亡，哪知有一天我去寺庙为陈氏供奉牌位时见到了与她极其相似的女子，我一时神情恍惚还以为是陈氏回来了，那女子见了我好似却受了惊吓，匆匆离去。

　　后来我打探得知是张显海的夫人，也就放下了心思，一心抚养孩子长大，可是渐渐的，儿子长的与我越来越不像。偶然见到了张显海的二儿子……我脑子里出现一个荒谬的答案，他的长相像张显海和陈氏的儿子！况且张夫人与陈氏又那般相像。

　　我说付不了自己，只能去查。陈氏的姐姐嫁给了马广民为妻，我便暗中联系了马夫人，马夫人说是张显海以家人威胁陈氏，不从就要杀她父母，故而与张显海有了首尾，话里话外似乎并不知道陈氏与张夫人长相相似的信息……”

　　“大人，张显海之女张盛涵求见。”官吏的话打断了裴宏远。

　　谢云昊皱眉，张小姐怎会来此？如今裴宏远的到来已经是意外，这张小姐难不成……

　　见谢云昊眉头紧锁，不发一言，官吏见状提醒道“大人可要见？”

　　“谢大人，张小姐是我邀请来的证人，还请大人放行。”裴宏远开口说道。他与张盛涵达成合作，立誓曝光张显海的罪行。知道谢云昊为人宽和，不会答应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就隐瞒了此事。

　　谢云昊见状也阻止不了，吩咐道“请张小姐。”

　　听到这话，张显海猛的抬起了头，刚刚裴宏远说了那么多他都没有丝毫反应，因为他知道自己死罪难逃，也就毫不在意他的控诉。

　　可听见张盛涵的名字却是有了反应。

　　“民女张盛涵拜见谢大人。民女状告张显海杀害民女母亲韩时臻，请大人做主。”张盛涵语气坚定，磕头。

　　群众哗然，今儿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是开了眼了。
　　“这是……张大人的女儿吧！”
　　“张大人再怎么说也是她父亲，怎可做出女儿告父亲这种荒唐事，不孝！”
　　“这张小姐平日里就嚣张跋扈，现下这般大逆不道的事都敢做。”
　　“你没听见说吗？告父亲杀了母亲，孝顺父亲就成了他父亲的帮凶，孝顺母亲就是对父亲的控告，难呐！”
　　“哼！父亲才是一家之主，怎可为了女子状告父亲？”
　　“怎么，夫都可以杀妻了，子怎么就不能告父了？”
　　外面吵吵闹闹说个不停。

　　“张小姐请起，你可知子告父乃是大不孝？”谢云昊盯着张盛涵的眼睛，希望她再考虑考虑。

　　张盛涵对谢云昊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民女知道，可我若不说出来，实在无言面见九泉之下的母亲。况且这事与裴大人也有关系。”

　　“逆女！你住嘴！”张显海意识到自己最不堪的事情即将暴露，恼羞成怒对张盛涵呵斥道。

　　张盛涵努力忽视张显海的声音，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我九年前母亲病重，也就是我十四岁那年，终日药不离手，身体每况愈下。秋天的一个傍晚，外出玩耍回来去厨房找吃的的我看见父亲往母亲的药里面下了什么东西，当时我只以为是父亲为母亲的病准备的药，就没有有阻止，哪知第二日母亲就吐血而亡。母亲指甲发黑，明显就是中毒而死的。

　　回想起昨日父亲怪异的举动产生了怀疑，因为父亲对母亲一直非常冷淡，怎么会亲自帮母亲煎药？我悄悄收敛了药渣，很久之后才敢去查，药才是好东西，可惜里面加了毒药。我悔恨万分，为何没有发现父亲的阴谋而让母亲命丧黄泉。”张盛涵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胡言乱语！我平日待你不薄，这般污蔑你的亲生父亲你又有什么好处”张显海恶狠狠地盯着张盛涵。

　　张盛涵丝毫不掩饰对父亲的厌恶“好处？杀害母亲对你张大人有什么好处？母亲本就病重，你们奸夫□□就等不了那几个月吗？”

　　张盛涵扭头不再看张显海，继续说道“说来这就和裴大人有关了。父亲与陈氏珠胎暗结，父亲大喜，为了早日迎陈氏入府，让他们的儿子有名正言顺的身份，不惜对母亲痛下杀手。

　　可谁知陈氏提前生子，裴大人对这个孩子保护周全，父亲没有机会带走孩子，毕竟他还想拉拢裴大人，做的也不好太过明显。最后只能陈氏一人假死，半年后就从裴夫人变成了名正言顺的张夫人，至于儿子？那两个没心没肺的人当然不在意，毕竟儿子哪有自己重要。

　　可不知道是不是两人作恶多端，从那以后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对裴大人府上的那个孩子自然就异常看中，对裴大人也就有所忌惮，不敢对裴大人下手，毕竟……自己的命根子还在别人手上。

　　不过……他们能做的事情也真是够恶心。苏州城谁不知我张盛涵嚣张跋扈？我若不是如此，我怕是要和大哥一样的下场。”

　　“张小姐还有个大哥？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当然不知道了，张大公子当年可是百草书院院长的高徒，前途无量，可惜英年早逝……不过听张小姐这意思，难道另有内情？”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张大人的原配夫人可是原两江总督韩大人的独女，这张大人可是高攀，他升官速度这么快，难保不是老丈人的功劳，可惜啊可惜，没看清这个白眼狼。韩氏去世后不到一年，张大公子也因病去世了，张小姐也从大家闺秀变得嚣张跋扈，先在想想，其中可不是有猫腻吗？”
　　众人听了不由得汗毛直立，这张大人，心眼子真多。

　　听到众人的议论，张显海站起来就要往外冲，还好被官吏按住了肩膀，嘴里怒骂道“闭嘴！你们这些蠢货知道什么？他韩家算什么，我张显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都是靠我自己。”张显海最痛恨的就是自己与韩家、与韩夫人俯首听命的那段时间，那时他不过是韩家的一条狗罢了。

　　终于韩家倒台了，张显海扬眉吐气，再也不用看韩家人的脸色过日子，待韩氏也就一天不如一天。他偶然在马广民府上遇到了陈氏，陈氏并没有韩氏那边漂亮，可陈氏给予他的是全心全意的爱慕，是毫无保留的崇拜，张显海深陷其中。

　　就算是后来张显海得知陈氏杀了自己大儿子也没有多少难过，毕竟是韩氏的儿子啊，跟她一样让人厌恶，儿子……总会有的。

　　张盛涵察觉道了张显海的冷漠无情，只能让自己变得毫无价值，让他们认为自己毫无威胁，毕竟……母亲的仇、哥哥的死还没有跟他们算清楚，自己还不能死，从前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变了……

　　欣赏够了张显海的无能狂怒，张盛涵继续说道“陈氏觉得哥哥占据了她儿子的位置，下药害死了哥哥，我痛恨他们的狠辣，为了保命，我不得不开始伪装自己。后来，我与母亲的旧友联系上，看到了母亲遗书，才知道了这陈氏的真实身份。因此，我联系上了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