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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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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历1000年5月20日。
地球联盟快讯几条热搜凭空出现,不过几分钟便登上了热搜榜单前几。
#雾景南01-10民用星舰站发生爆炸事故致两人死亡#
#爆料探星集团副总裁陈醉于昨日爆炸事故身亡#
陈醉失踪了。
星舰站的爆炸源正是他乘坐的01星际飞船,飞船爆炸时地下对接载体第一时间发出警告并开启保护措施释放隔绝气体阻挡明火的产生。
可是隔绝了明火却没能隔绝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冲击波导致地脉断裂,位于飞船上方的休息区全部塌陷掉入裂缝,紧接着第二波余震又将裂缝挤压合死。
这一场爆炸,只死亡了两个人,便是陈醉和杨木,失踪只是季归路不愿接受现实。
根据星舰站站长韩文谦描述,陈醉和杨木当时正处于塌陷正上方休息,塌陷纵横一公里,仅靠双腿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周围还幸存的监控也证明了这点,爆炸发生后并无人逃出。
可是季归路不相信,他疯了一样找人挖坑、撤热搜,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后季家老爷子出面将季归路绑了回去。
陈醉的确没有死,他此时正躺在一个医疗仓中,浑身上下绑着绷带,右边的医疗仓中躺着的是杨木,情况没比他好多少。
这是陈醉第三次醒过来,和前两次一样整个房间中只有两个医疗仓泛着莹莹亮光,前两次他醒了一会便又沉沉地睡过去没能见到任何人,也无从得知是谁救了他们。
但无论是谁总归都是抱有目的的,陈醉渐渐地陷入沉思,他的头已经不疼了,嗅觉也已经恢复,可以闻到医疗仓内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
这次爆炸很显然是针对他的,要不是他发觉自己没闻到韩文谦身上的酒气他应该还会在星舰站中滞留好一会。
可是会是谁呢?
陈醉闭了闭眼,他得罪的人太多了,突然眼角一道黑影晃动,这间昏暗的房间骤然迎来一丝亮光。
紧接着伴随一道‘咔嚓’声,整个房间瞬间被光铺满,适应了黑暗的陈醉被光刺到眼睛泪水在眼眶中快速漫延又顺着眼角滑落。
陈醉习惯性想要抬手遮住光亮却一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他皱起眉头一声痛呼被压在了喉底。
“别动,你全身骨折没有半年出不来这医疗仓。”
一道沙哑的男声响起,陈醉扭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因为刚流过泪的缘故陈醉看什么都像是糊了一层薄膜,雾雾昏昏一片朦胧。
他能感受到男人走到了他的身边,陈醉用力的闭了闭眼将眼中存留的泪水驱散,再睁眼他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出乎陈醉的意料,不同于声音的沙哑苍老,男人的整体形象极为年轻,他留着一头利落干净的短发,身姿笔挺,脸上带着一副医用口罩仅仅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
陈醉看着那双眼睛,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该是见过这个人的。
“你是谁?”陈醉出声问道。
男人愣了一下笑了,讥讽的笑。
“还装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装。”
陈醉神情不变,心下思索:这个人显然是认识他的,但他的脑海中没有这个人的记忆,难道爆炸伤到了他的脑袋造成了记忆的缺失?
男人见陈醉不说话他也不在意,他走到房间的操作台前按下一个红色按钮然后又将一旁蓝色的按钮按下。
陈醉面前的医疗仓防护罩随着男人的动作逐渐打开,同时天花板上一个黑色屏幕浮现,屏幕亮起季归路那张帅气的脸映入陈醉眼帘。
陈醉瞳孔骤然紧缩,他贪恋地看着屏幕上的那张脸,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这是一个实时直播画面,季归路正在接受记者采访,他穿着一身陈醉从来没有见过的白色西装,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回答问题游刃有余。
记者:“季总,警方依照您的坚持宣称陈醉只是失踪没有死亡请问您是有什么证据吗?”
季归路看向提问的记者,他收敛笑容:“陈醉的尸体找到了?”
记者:“没有找到,可是……”
季归路又笑了起来:“抱歉打断你一下,没有找到凭什么判定死亡。”
旁边另一家新闻社的记者见状立马提问:“那请问季总,传闻您与当红歌星原木接触过密,对于网上怀疑您杀妻的言论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提问一出,现场瞬间寂静,紧接着季归路身旁的秘书连忙上前制止那个记者:“对于此谣言季总已做好取证,希望大家不要再以谣传谣,否则季总将采取法律的手段保护自己。”
那记者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据我所知这并不是空穴来风,不久前曾有人拍下季总与陈醉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有业界人士透露您已准备和陈醉离婚,请问季总该消息是否属实。”
被保镖簇拥着离开的季归路脚步一顿,他看向那个带着眼镜的记者,一张陌生的脸,他没有见过这个人。
像这种直播采访能入场的记者都是在集团里挂着名号,经过层层审查的,采访前季归路早就看过所有到场记者的照片,并且每个人提出的问题答案也早已经有人准备好了稿子,这人显然是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首先,我对我的婚姻绝对忠诚,其次若是像你所说我为什么不干脆顺着舆论宣称陈醉死亡,我季归路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一座星际飞船爆炸,这位真相新闻社的记者是网络小说看多了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了吗?”
季归路说完后他的秘书周自风顺势接话发言:“今日的采访到此结束,对于网上攻击季总的不实言论本公司皆已取证,请网友们保持理智,不信谣,不传谣。”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此时的陈醉五味杂陈,他知道他如今的处境容不得自己一丝懈怠,可是他所有的准则在季归路面前总是如一团泡沫。
季归路大概过得不错,他胖了一些,穿衣风格也变了,他之前从来不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但是因为原木喜欢白色他也开始接受白色。
从醒来到现在,陈醉最不愿意面对,不愿去想的一种可能被残忍的揭露。
季归路离了他过得很好。
想我死的仇人是你吗——季归路?
“怎么样,要不要谈一笔合作?”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陈醉身侧,他眼神阴狠地说:“我们有着共同的仇人,我想你现在也是恨不得他去死吧。”
陈醉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男人一眼,这人和季归路有仇,他开始在脑海中寻找记忆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男人怀疑他伪装不记得他,但他是真的丝毫没有记忆,除了那场爆炸伤到了他的脑袋陈醉想不出其他任何原因。
陈醉正在思索怎么套话,男人眉头突然紧皱,陈醉看清他双眼的瞬间便知道糟了,自己露馅了。
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陈醉,他那像是被刀片划过的嗓子发出惊讶的声音:“你真的忘了?”
说完不等陈醉的反应,他又开始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忘了,你竟然忘了。”
他疯癫的样子和陈醉刚见到他时判若两人,陈醉有点怀疑这怕不是个疯子吧。
仿佛是在印证陈醉的猜测,男人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又拿着一根针剂回来。
“有药,我有药哈哈哈哈,怎么可以忘记呢,想起来全都给我想起来,不能就让我一个人这么痛苦……”
男人疯疯癫癫地将针筒扎进了陈醉的胳膊上,陈醉想要反抗可全身被绷带绑着束缚在医疗仓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针剂里蓝色的药水被一点一点的推进他的身体里。
“你疯了?”陈醉怒吼。
男人扔掉见底的针剂,他猛地扑到陈醉面前:“对,我疯了,我早就疯了哈哈哈哈哈。”
失去理智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陈醉一个病人的脆弱,他一米八的个子有一半的重量压在陈醉身上。
陈醉瞬间痛的意识模糊起来,恍惚间他好像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不知道男人给他打的什么药剂逐渐开始起效,陈醉脑袋中熟悉的被撕裂的痛感又来了,伴随着疼痛,一幅幅碎掉的画面逐渐在记忆中重组,陈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