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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城 ...
雨夜,密林。
雨滴戚戚簌簌地打在竹叶上,落到泥土里,弥漫着雨水特有的,沉闷的味道。
流水冲刷着地面的源源不断的血渍,却无法将血腥之气从空气中割裂开。
九具尸体横七竖八散在地上,各处的伤口涌出新鲜的血液,顺着躯体汇入地上的雨水,或是渗入土壤,或是一点点被洗净。
司禾撑剑于地,浅浅喘了几口气。
而后走向就近的尸体,用剑尖挑开衣领,划向胸口处翻开,露出左侧锁骨上方的火枫图样。
“果然…”
她哼笑一声,“不过如此。”
司禾收剑,穿过竹林深处,靠在小路一旁的树干上,抖了抖剑上挂着的血滴,掏出布巾准备就着雨水擦拭之时,一瞥眼,忽的一愣,蹙眉靠近。
土路的泥泞包裹着一具身首分离的女尸。
她衣着简单,但难盖娇贵。
霜色缎裙,刻丝蝶影,蚕丝质地,月光洒在其上尽显波光粼粼。
落在一旁的脸精致小巧,虽然有一双因为恐惧而快要掉出眼眶的双眼,却也能辨别清她生前的姿容。
水灵秀气,韶颜稚齿。
发髻只靠一根玉簪挽起,也早已摔得七零八落,发丝如瀑泼洒。
司禾还未来得及细细观察,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她收敛气息,闪身绕至树的背后。
不由蹙眉,“他还有后手?”
一个青年男子跌跌撞撞地跑来。
他渐渐靠近,看到地上可怖的场景,失声尖叫,左脚绊右脚跌坐在了头颅旁边,“云…云娘!?”
司禾听着这番动静,沉吟侧身,看到男人颤抖的身躯,一双毫无磨损和茧肉的手盖在脸上,发出似哭又似笑的声音。
卡在嗓子眼的嗬嗬声突然清明,迸发出畅快的大笑。
“云娘,你可莫要怪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说是不是?”
他的嘴角快要咧到耳后,瞪到要坠落的眼珠和地上的女人如出一撤。
抖得可以过筛的手伸到她耳边,摘下的玉环耳坠在掌心发出清脆的碰撞。
“老爷夫人遇此横祸,实属造化弄人。我知晓你对我的情谊,因此我也只是提前拿走你会给我的东西…”
男人在她身上摸索着,“我从不相信牛鬼蛇神之说,你若是不愿…”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深吸一口气,嗤笑一声:
“又能如何呢?”
司禾靠在树上把玩着手中的剑,烦闷至极。
本来以为是一对阴阳相隔两鸳鸯的苦情之戏,谁成想遇到了山鸡恶男夺财的现场。
她深吸一口气,“这谁能忍住不刀呢?”
司禾提剑,缓步绕至男人身后。
一抹玄色衣角出现在男人视野,惊得他又鬼嚎着爬开到五六步外。
“不信牛鬼蛇神之说…”
司禾学着他的语气念了一遍,玩味道,“那你躲什么?”
男人张口又闭口,在嗓子眼呜呜咽咽几声,雨水落在脸颊嘴边,就像失了智的傻子。
抖动的眼睑上下扫视,看着来人衣着紧身黑袍,黑发高高束起,带着遮盖了大半张脸的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镶嵌着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
右手握着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剑,透着一些猩红的色彩。
面前的人由上而下俯视着他,像两枚钢钉将他死死钉在地上,周身散发出的威慑力压得他动弹不得。
他眼睛左右转了转,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站起身来,向司禾靠近,“你就是阁中接符的杀手吧。这件事办的不错,干净!利落!”
司禾眯了眯眼,从上到下审视了一轮男人,像剥下他一层皮,寒风掠过,彻骨渗心。
“站住。”
司禾懒洋洋开口。
男人立刻定在原地,手臂牢牢贴在身侧,下一秒,只觉左颈处一阵寒凉。
他梗着脖子,眼睛侧向左边。
是司禾的剑。
“你想干什么?!我是你的雇主!”
他言辞俱厉,但难掩惊恐,破裂的尾音和颤动的身躯出卖了他。
司禾轻提嘴角,眼中却并未浮起笑意。
食指挑起剑身在男人肩上缓缓地拍了拍,期间擦过他的颈侧,“我什么时候说过…”
她将剑再次紧挨男人,抬眸紧盯,“你是我的雇主?”
男人呼吸一滞,口水卡在嗓子里咳个不停,衣物下部的湿润混在雨水里,跪在司禾腿边,攥着她的衣摆,哑着嗓子结结巴巴的:
“大…大人,女侠,您…您饶我一命…我刚刚一心哀叹亡妻之祸,并…并未知晓您做了什么!”
犹嫌诚意不够,又在地上“咚咚”磕了五六个响头,“今日之事,就…就让其随雨消逝,您觉得如何…”
司禾看了看渐小的雨势,回转收起剑,男人提到嗓子眼的心还没落回肚子里,就听到她问,“你去的可是琅栖阁?”
“是是,正是琅栖……”
话音未落,司禾右手一掷,转左手执剑,以食指为轴,转了个小剑花,反手割断了男人的脖颈。
看着手里又染上血污的东西,司禾蹙了蹙眉,眼里盖不住的嫌弃,拿出布巾擦拭起来。
直至剑身上再无一根血丝,甚至能模糊反射出她的眉眼,这才作罢。
司禾从男人腰间挑出那位“云娘”的耳坠,蹲在她身侧,将其物归原主。
她在云娘腰间内侧找到一块玉佩,因为有衣物包裹,倒不至于和玉簪一个下场,却也磕掉了一角。
司禾望了望四周,绕着竹林转了又转,最后找到一块野花丛,立了一座无名碑,让那个小姑娘完完整整的暂眠于此。
“谋划取你性命之人已于我剑下毙命。”
司禾摸了摸那块空白的木板,“既然于此相遇,你我也算是一种缘分。
你且再等上两三日,我会提着杀你之人的头颅来让他认罪。”
她拿起握在手里的玉佩,在表面摩挲了一番,“这块玉佩应该对你很重要,但我还不曾知晓你的身份,也许它能帮我找到你的其他家人,因此我要先将它带走。”
司禾将玉佩收入衣间,“我会妥善保管,放心吧。”
她退后一步,对着木牌拜了一拜。
竹叶簇簇作响,一缕晨曦透过林间洒在她们之中。
微风卷起几朵花瓣从司禾眼前流过,带着绵密的清香游向远方。
司禾走向在一棵粗树上拴着的黑马,它浑身纯黑,却在阳光下熠熠发亮。
原本躁动不安的烈马在看到她的一刻忽而静了下来,低下了它高昂的头颅示好。
她摸了摸马身,解开束缚,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密林重归寂静,枝叶静立。
只一具被割破上衣的残尸堵在入口,身首分离,四肢糜烂,蠕虫喷涌。
而其身躯却鲜嫩无创,唯刻七字——
负心者,死不足惜。
翌日。
清晨,日光和煦,碧空万里。
京城街头彩绳高挂,人头涌动。
街道两边鼓鼓囊囊塞满了城中百姓,不断地有人从缝隙中冒头,左眺右望,像在翘首以盼什么。
“哎哎!你听说了吗,城外一个林子死人啦,骇人得很嘞!”
一个妇人一边用手呼呼扇着风,一边啧啧摇头道,“听说身上还刻着字,写的什么负心汉…而且人都不完整,现在大家都不敢到那附近去了…”
一旁的人闻言抖了抖,又轻轻撇了撇嘴,“那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我看是遇上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大侠,把他给惩治咯!”
她拍了拍妇人的手,“好了,不说这种晦气事。今天可是少将军凯旋,我估摸着这会儿就快要进城了!”
“是是,你说的是。我们少将军真真是有本事,三个月就能平息边疆之争,还整整齐齐的把军队都带回来了,一人不少!感恩将军英明,保我儿性命无忧啊…”
司禾坐在街道旁的一座茶楼里,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品茶,一边将众人的讨论皆收耳底。
“啧…”
她抿了一口刚沏好的东白春芽,把茶杯重重敲在桌上。
对面的男子正一手支头倚着窗台,一手摇扇望着楼下,听到这番动静不由收回目光。
“瞧瞧,这是谁又惹得我们阁主大人不快活了?”
他声音清冽,字字连句犹如玉石相敲般清脆动听,加之调笑的语气,不意外地收获了来自司禾的提神石子一颗。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被飞石痛击的脑袋,“司禾!你下手太重了吧!要是明日这里肿了,影响到本公子的英姿,你就——”
“我就怎么?”
司禾抬眼,握住茶杯,手指在杯口划圈,“白少衍——”
“你就武功不减昨日。”
白少衍语速飞快,落字噤声,挺直腰杆。
“快快快,我听到马蹄声了,你听见了吗!来了来了!”
“听见了听见了!军队到城门了!哎哎哎,别挤别挤———”
司禾和白少衍闻言,也将目光移回窗外。
战马步伐利落有秩,整齐划一的“哒哒”声包裹着整军,黑云一般压过城门。
鲜亮的军旗在空中随风抖动,“谢”与“萧”肆意张扬地随着旗面翻动。
黑团云静声止步,被一骑曜黑的骏马撕裂开来,分割成齐整的两半。
萧景铎身着玄色戎装,端坐于马上,手握缰绳,面容冷峻沉稳,不露波澜,但周身的意气却比阳光投射在铠甲上还要耀眼。
他驾着马一摇一摆,“闲庭信步”路过呜呜泱泱叽叽喳喳的人群。
忽然,他觉察到了一抹不可忽略的目光。
就像战场上的弓箭手,箭簇直指,不差分毫。
萧景铎嘴角噙着笑,眉梢微挑,侧首看向二层茶楼,直直撞入司禾双眼。
两道目光谁也不肯让谁分毫,即使隔着这般距离,也能闻到弥漫的火药味。
萧景铎捻了捻手里的缰绳,计上心来,笑意蔓延到眼底,夹杂着隐匿的挑衅,遥遥对着司禾无声念了八个字。
识出其唇语的司禾面色紧绷,牙关紧咬。
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在胸口,捏着茶杯的手指压的泛青,无辜的伤杯在其中多了几道裂缝,清脆一声,散作满桌星。
八个无声之字和自己的笔迹重合,又在司禾脑海里附上了萧景铎一贯低沉含笑的语气:
“别经数月,思何可支。”
最后一句话是我们司小禾同学写给萧景铎的,猜猜为什么会写这个呢~
ps:萧景铎字子洵,司禾字木青
pps:你说的对,但是釜山行里逃过了六节车厢的丧尸,却逃不过一节车厢的人心,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一节更比六节强,王中王,火腿肠,果冻我要喜之郎,宝宝们请给我点点收藏/.
ppps:一切剧情都为xql甜甜蜜蜜恋爱服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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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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