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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后门外立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安信正牵着马,伸手拍了拍它脖子。
月光下一抹光亮随着它踢踏的动作滑过肌肉漂亮的躯干,是匹罕见的好马。
虽然不知夤夜出来是为哪般,不过苏礼见着这样漂亮的好马也不由得心生欢喜,想摸一摸它威风的脖子。
只是那马大约是随了它主人脾气,对人爱答不理的,一早发现了她的意图,撇开了大脑袋,躲了开去,前蹄不耐烦地跺了跺。
魏烜抓住缰绳,俐落翻身上马,那马儿倒是在他手上十分的温顺,半点不耐烦也不曾有。
魏烜拉着缰绳,俯身朝她伸手。
“上来。”魏烜语气不容拒绝,又见她眼中在犹豫,面色不动淡然开口:“要么你单骑一匹。”
苏礼伸手抓住了他。
跨坐在了魏烜身后,才发现这匹马不是一般地健壮,与她从前电视上观感还是很不一同,越发心生怯意。
偷摸瞧着身前高大的背影,暗自鼓劲儿,大概就跟骑个摩托车一样,只当坐了回摩的的。
这般想着,反正王爷听不到,反手就扶住了马鞍。
“坐稳了。”
声音刚落,黑马立时就窜了出去。
苏礼慌乱之下,张臂紧紧环住前面魏烜的腰际,两手紧紧地揪住了他身前锦袍。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已将近二更天。
深夜的城郊越发的让人生畏,这里鲜有人烟,自然也无灯火。足下的石板路出了城就是土路,周遭起了层薄雾,而他们一马双人不带一丝犹豫地就冲入了其中。
沿着官道走了没多久,转了条小路,在一处门前立了个木质标志坊的矮小房屋前停了下来。
房屋瞧着有着些年头了,没有耳房,门前一块空地,也不知道做什么用。
屋子是直桶桶的独栋,约莫五重门宽,窄长的格局,窗户南北通透,倒是有不少。
一走近,就能闻到些难闻的味道。
这是做什么用的地方?
苏礼顾不得腰腿酸软,待马停在院中空地上,就往回跑想去看那标志坊上的字,奈何这院子看着小,双腿儿跑去跑来煞是费时。
她跑了一半想起来应该直接问带她来的人。
又吭哧跑回来,气喘吁吁地拦了魏烜的道儿,“王爷,这,这是什么地方?”
魏烜垂眸看来,眼里的神色不明,“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苏礼瞧着他的眼色,直觉这里应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她一个在医院实习过的大夫,苦读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余光瞥见魏烜腰际上被自己攥得皱皱巴巴,手上动作一顿,心下不由得稍稍有了点愧疚,也就懒得跟他计较深夜将她从床上挖起来了。
遂一撩衣摆,抬头挺胸跟着魏烜的步伐踏了进去。
果不其然。
即使她一个在医院实习过的大夫,仍然被眼前的景象硬控了几秒。
直通的房子,一眼通到底的全是单独的板床,如同大通铺一般,上面全停的尸体。
怪道这里的房间每间隔一张床就是东西通透的两扇窗。
原来这是埵城外的义庄,倒是不知道这里会停了这么些尸体。
苏礼脑子宕机了一小会儿,不过很快就适应了。
吱呀一声,门外进来一个老者,头戴着一顶灰色幅帽,手上青筋突起,脚步甚轻,几乎不闻,偶有夜风穿过屋子,他秉了一盏小小油灯愣是没怎么晃动。
他躬身将灯摆在了一张床前,又弯腰对着魏烜恭敬一礼,退了几步才转身未发一言的出去。
苏礼好奇地观察着老头,只觉得他一举一动中颇具了些与常人不同的风范,很是不同寻常。
苏礼心下好奇,瞧着魏烜没有阻止,便大胆揣测他必是想要自己看看此人。
她提步上前就着那一点油灯,仔细看去。
死者身上的确有些奇异之处,很快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人从僵硬程度和尸斑的情况来看至少已经死了快半月之久,可是却没有出现巨人观,且部分躯干肢体有脱水的现象,整体腐化程度大大减缓。
这是极不寻常的。
循着直觉,她伸手举起那盏小小的油灯,凑近去看。
果然也闻到了一股腐化的气味,但是味道不重。
她蹙起了眉头,陷入沉思,习惯性地歪了点脑袋,双眼盯着眼前的尸体,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魏烜斜倚在窗边,就着月光打量着苏礼的一举一动。油灯被她举起来回移动,光影便在他脸上变幻莫测。
苏礼的反应和行事,的确屡屡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不要一会儿,苏礼放下灯盏,从胸口摸出了自己贴身的帕子,折成三角系在脸上,遮住口鼻。
权当口罩使用,有好过无。
帕子一角上有一朵小小白白的梨花,只是帕子有些旧了,瞧着颇为柔软,应是姑娘贴身之物。
魏烜双手环胸,食指就忍不住动了动,那帕子瞧上去的手感,他竟是想象得出来,如有实质,颇为熟悉。
死者衣服未除,苏礼毕竟也没有做过尸检,只能凭着经验和直觉从细节一点一点的判断。
穿上穿的是短褐,双手袖口挽起,尤其是那一双手,两掌皆有厚茧,全在掌心处,手上乃至小臂上的皮肤甚至连尸斑都少,呈现脱水状态,肌肉组织与皮肤组织紧紧粘合,接近……干尸的程度,与身上相比腐化程度更浅。
头上虽然束髻,可是发丝散乱,脸上皱纹沧桑不减,面上也是腐化程度浅的地方。
这人是不是从事某种职业,才会导致有这个效果?
胸口短褐已经破损,瞧着是利器所致致命伤。
这里工具有限,她只能上手轻轻拨开胸前衣襟。
她这一动作,窗边的魏烜就走近了前来。他身高体长,一走近就挡了她的光,影子如墨般罩住了她的。
苏礼手上一顿,略直了直腰,却并未抬头看他,只低声说道:“请王爷在窗前稍候,这里污秽,容小人仔细检查再行回禀。”
魏烜只得又倚回了窗边,觉得自己额角突了突。
苏礼眼前复又光亮起来,她伸手轻轻拨开死者胸襟前的布衣。
死者生前必然属于勤奋的劳动人民,胸前布衣是粗棉,未染色,纤维粗但是浆洗勤,布料经常浆洗穿起来才会逐渐柔软。
说明起居有人料理,观此人经济状况,不像是能雇人洗衣,那必是有家室。
胸前扎的一刀是致命伤,腹部有两刀,伤得也不轻。肋骨泛了紫,皮下有发散压迫性出血,应属于生前的搏斗伤痕。
等等……这是什么?
白色的,小颗粒状物事,兜在了腰际,在腰带上,腰间都蓄了些。
苏礼碾了一些在指尖,闻了闻,没有味道。
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舔了一口,咸的。
站在窗边的魏烜身上肌肉一紧,想出声阻止的话语又咽了回去,喉结也跟着滚了一滚。
苏礼一抬眼就看向他,魏烜面色还来不及整理,瞧着就带了丝晦涩不明。
她眉眼中带了丝疑问,黏了一圈小胡子的嘴半张着,喃喃问了一句:“盐?”
魏烜脸色一变,走近前来,也仔细去看,果然腰间系带的褶皱里都是这样的大小不一的白色颗粒。
盐改变了尸体的酸碱度,的确会大大减缓尸体腐化程度,可是这得多大量的盐?
所以死者生前不可能是厨师,只能是……
魏烜忽然迈开长腿转身出了义庄。
苏礼一怔,才赶紧追了出去,瞧见月光下这人已经坐在马上,一副即刻就要走的姿态。她连忙紧跟上跑了上去。
忽然从屋顶上飞身出来一个黑影,手中挥舞一把钢刀,直劈向马上的魏烜。
那蒙面黑衣人与之前暗杀时让魏烜中毒之人的衣着打扮,甚至武功路数都一般无二,狠辣不留余地,连自己性命也不顾。
魏烜如今毒未全解,内力是万万用不得的,只得跳下马来以武功招式对敌,得亏他身经百战,又师从高人,光论招式也并未落得下风。只是想要制住此人,却无法轻易做到,且还得防住这人使些阴险招数,一时二人打得有些难分难解。
倏地一灰衣人影抄着根精铁制的长棍从黑衣人身后直直敲了上来,长棍沉重,挥舞上来时气势甚重,呼呼有声,立时就解了魏烜的围,将那黑衣人从他身旁格挡开来。
苏礼定睛一看,竟是那进屋送灯的灰衣老者!难怪之前看他有些不同寻常老人般佝偻瘦弱,反而手脚甚是有力稳当,原来身手这般好!
深夜的城郊义庄前的空地上传来武器铿锵的碰撞声,钢刀和铁棍相撞,时不时有火星迸发。
就在决战不下时,那黑衣人猛地一转方向,以极刁钻的角度从侧后方滑出两人的围剿范围,几个腾跃就出现在躲在门后的苏礼身后。
苏礼肩上猛然传来被钢筋铁爪抓透肩胛的钝痛感,这一招实在是猝不及防,她表情痛苦,痛呼出声,眼前蓦地寒光一闪,那把银亮的钢刀便抵上了脖子,轻轻一划,一股热流便流到了脖颈上,顺着肌肤滑入衣领。
苏礼吓呆了,身体受制,只能瞪圆了眼睛去看空地上站着的高大男人。
魏烜一手背在身后,握拳的手紧了又紧,青筋贲起。他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颇为冷静,眼中却戾气勃发,盯住了那擒着苏礼的黑衣蒙面人。
很快苏礼胸前的衣服被那热流打湿了,鲜艳的红色在未染色的灰白布衣上如腊月寒梅,一朵一朵浸染开来,越来越大,触目惊心。
那黑衣蒙面人一手擒着苏礼,竟然似闻见了什么极香甜的食物一般,将鼻子凑近了苏礼的脖颈去闻。
紧接着,他竟然伸出舌头轻轻舔吮了一口她伤口留下的血液,再抬眼看向马上的魏烜,露出被血染得艳红的唇色和沾了血痕的白牙,目光不无挑衅:“殿下还当真是命大,中了剧毒还能活得这样好,莫非就是得此人医治?”
那老者闻言,大惊失色,向魏烜看去,见他精神尚好,难怪方才不见他使出内力,否则又怎容宵小跋扈至此。转念一想,当真是这瘦弱书生所医治?
如若是真的,那此书生断不能有差池才是。
老者将铁棍一端点地,发出“铿”的一声,上前一步:“你想要伤人,需得先踏过我的尸体!”
魏烜抬手按住了老者的肩侧,示意他稍安勿躁,迈步向前,缓缓走去:“她不过一随侍,你拿着她想要挟本王?”随即嘴角勾出一丝冷笑,“你若想活,不如告诉本王,到底是受何人驱使,三番两次刺杀本王?”
此一时与那夜里苏礼遇到的情形何其的相似,苏礼只觉得自己何尝不是三番两次地在悬崖边上跳大绳,脸色煞白,疼痛让她虚汗涔涔,只得闭上双眸,咬紧牙关。
上一次她将木棍戳于凶匪的几大要穴,引动他内力反噬,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她手中什么也没,当真是任人鱼肉了。
那黑衣人见魏烜一步一步上前,越走越近,他将钢刀往苏礼脖颈上的伤口一松,更刺得深了些,更多鲜红血液流出了新的支流,在雪白肌肤上留下刺目的痕迹。
“你站住!”
魏烜脚步生生停住了。
黑衣人见他停下了,刚才被魏烜唬得一闪而过的犹豫也没了,他嘴角露出一丝张狂的笑,还不待他开口嘲讽,魏烜左手一挥,只听咻地一声,一支锋利袖箭破空而出,力道甚是凶猛,直直戳入了那黑衣人的喉咙。
钢刀应声落地,那黑衣人捂着喉咙,呜呜出不了声。大量鲜血喷薄而出,很快他张的嘴里不断地咳出血来,黑衣人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双眼木然瞪向黑幕一般的夜空。
苏礼被松开时,浑身发冷脱力,满以为会跌落到冷硬的地面之上,谁知却落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中。
她手紧紧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不敢开口说话,这伤口不可谓不深,只是尚未切到动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魏烜将她团团拢住,单手解开披风盖在她身上,将她抱起。
这时老者上前回禀道:“殿下,刺客已死。”
魏烜抬头道:“去搜一搜。”便抱着苏礼去了义庄后不远处的一处小木屋。
木屋应是老者日常起居之处,内室十分的简朴,但是处处干净。魏烜将她放去了榻上,抬手松解开她身前的衣襟。
那一刀斜斜地切在了脖子上,伤口最深的地方在锁骨上方,正被她双手死死摁压住,但因刀口斜长,伤口尾端亦划破了锁骨上的肌肤。
魏烜迅速掏出了块干净帕子摁住她的伤口,让她得以松开手来。松开的刹那,见到凝玉般的肌肤上狰狞的伤口,煞是惊心。
他视线无意下滑,见到她内里似乎裹着巾布,曲线鼓囊,不由得目光一顿。
似察觉到他的视线,苏礼忍痛将衣领敛上,推开他摁着布帕的手,自己按住,眼睫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抬目看来。
她不曾开口说话,可是那目光仍是将魏烜看得一怔。
妙目中含嗔,杏花般的双唇微微颤抖着。贴在唇下鬓角的胡须,许是因为一路风吹颠簸,又或是因为挨了一刀,浮起了一角,此刻只需他轻轻一撕,那假面就能揭下。
巴掌大的脸,柔美的脖子,纤细的双手之上尽是血污,竟是柔弱中缠绕着嗔怨,让他狠狠生出些想要摧她,揉她,让她哭泣哀啼的想法来。
待这想法在脑子里闪过时,魏烜人如被一桶冰水淋过,心中大为震撼。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一语未发,转身离去。
修文~[三花猫头]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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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祝点进来看文的美宝们,日进斗金,桃花海海! 修文时间超预期了,我尽量手速再快些。感谢各位美biubiu的耐心和包容哦! 顺带求收藏哦!鞠躬,笔芯,么么哒!~~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