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无声蛊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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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莹莹有些疑惑，嘴唇里面甜甜的柿子味道也还子嗓子眼儿里面。
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
哪有人的愿望只是看人吃柿子的。
“这是什么愿望？”她抿着柿子含糊，眼睛眨了又眨，“不作数，师父换一个。”
顾裴安也只是笑了下，又想了下，“那莹莹说这个愿望不算愿望的话，那我再说个愿望。”
在沉吟片刻后，见着莹莹吃完了柿子，又伸出手自然为她擦拭着掌心，等她从吃完柿子的稚气小花猫，重新变成了努力长大的小青梅后，
顾裴安轻轻笑了声，温柔在他的眉眼中流淌。
那一股温柔，又从他擦拭莹莹唇角的动作和牵着莹莹的手，缓缓流淌着在了王莹莹的心底。
顾裴安：“我的愿望就是要莹莹在生辰日这天开开心心。”
王莹莹鼻尖顿时就又酸涩起来。怎么愿望又是和自己相关的呢？
她忍不住说：“师父你就没有什么自己的愿望吗？”
师父像是惊讶，“这就是我想要的愿望啊？”
“莹莹，这就是我的愿望。”
他说的这么平和坦诚。但是又是那般的真。
回去后，王莹莹肚子其实已经饱饱的，只不过为了平复繁杂的心绪，她又在梅数林里面握着自己的刀挥动了起来。
“刷刷刷——”的沉闷声音，在梅林里面响起。半个时辰后，王莹莹停下了刀，此时莹莹的脸上已经带着了些许的汗意，绒绒的汗意粘着额前如藻的发丝，一身素白的衣裙从梅林里面穿过，她抬起手扯松了包着头发的方巾。
方巾落下时，漆黑鸦发落在纤薄腰身后。她手里的刀在夜里还闪着寒光，喘出的气也热乎乎的在眼前飘散着，她身体舒畅，却是见着屋子桌前端坐着的师父。
仍旧是下山时穿着的那身衣裳，只是坐下来时，有着几分君子温和感，发的缎带还是那一根白色的，灯火跳跃着在他手上的书册上。
眉眼清俊，他静下品书时，哪怕是这简陋的屋舍，也被他衬出一股子奢来。令人觉得此时也该燃上一缕熏香。
但莹莹的屋子里面没有点香，却也有飘飘渺渺的雾气染着在空气里。
是他身前摆放碗筷传来的。
察觉到她进来的动静，他眼眸轻轻一抬。静态的画面瞬间生动妖冶，他起身接过莹莹手中森冷冰寒，曾经对准自己胸腔的刀。浑然不在意地放着到了武器该摆放的置物台后，又牵着莹莹净手。
莹莹有些不适的想要挣脱下。
却被他不动声色的牵紧掌心，重新洗了起来。
“生辰日都会吃长寿面。”顾裴安又带着莹莹坐着在了椅子上。
王莹莹觉得好怪，感觉此时的师父不像是师父了。倒是更有几分像是她的娘了。也不是像娘.....莹莹不知道该怎么恰当的形容这种感觉。
她就是从师父的身上，看出来了一种独对自己展开的怜爱温柔感。并不浓，出现的也并不多，可一旦出现了，就叫人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好。
莹莹拒绝不了。
她吃了一口面，有几分熟悉的味道。
这让王莹莹想起了娘做的长寿面，其实味道只有六七分相似，可仅仅是这六七分也让莹莹嗓子和心绪都跟着堵了堵。
挑着面的动作顿住，掀着眼。王莹莹握紧手里的筷子，只觉得今日一天，这心里都像是放了一颗半生不熟的柿子。
时不时的就在心口乱跳，让她麻上一麻。
吃了三分之一的面。王莹莹就停下了进食，她真的吃不下了，今天已经吃了很多东西了。
“底下还有一颗平安蛋。”顾裴安说，“吃不下就不吃了，吃完平安蛋就睡吧。”
她又咬了一口长寿面底下卧着的一颗蛋，咬着那煎的略焦一圈的边，王莹莹连忙垂着眼，又飞快咽会那快要从嘴巴里面跑出来的情绪。
那是一种似悲似喜的情绪.....既欢喜能找回记忆中的味道，又难过那个人不在.....无法形容，因为那个味道代表娘亲，也代表着王莹莹心里面最柔软的一角。
她慢慢的咬着鸡子吃。嘴唇也被烫的有些发红，心里面好像也跟着被烫的有些发红。
长寿面。
娘，我吃到了相似的长寿面了，今日可以做梦梦到你吗？
这一颗煎的焦焦的平安蛋真的好像你做的啊。真的好像好像，比长寿面还要像。
顾裴安无声凝望着慢慢咬着鸡子吃的莹莹，心里面跟着软了下来。
这是和莹莹在一起过的第十三个生辰日。顾裴安是记事很早的那类，他记得三岁那年发生的事情，也记得莹莹出生时脸蛋红红，透过襁褓的布，用那双滴溜溜圆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
她看起来好小一个。
这是顾裴安的第一个印象。
后来，他就时常到找这个邻府家的妹妹玩。她第一声学的是娘亲，第二声学的是兄长。
除了前两年莹莹还小，没有吃过长寿面。
但自莹莹三岁起，在此后的每一个十二月初六，顾裴安都会陪着莹莹吃那一碗长寿面。第一次吃长寿面的时候，是他牵着三岁莹莹的手，走到了厨房前，看着莹莹的娘亲亲手做的。
后来每一次莹莹过生辰，他都会跟着进入厨房等着。
顾裴安完全都没有君子远包厨的想法，哪怕到了他十岁，莹莹七岁那一年，莹莹的娘亲打趣说“儿郎”不进厨房，他也只是镇定自若的回着，“倘若我日后从军，在行军打仗之际，若是连自己的饭食都不会做。那才会让我自己发笑。”
他背脊挺的直，也很乐意帮着莹莹的娘亲打下手。
所以莹莹不知道，自她七岁那年以后，她长寿面上的青菜是他洗的，她长寿面下面藏着的平安蛋，是他煎的。
顾裴安静静的望着努力的藏着情绪的莹莹，也不去惊扰，只是无声地捻了下戴着在手腕上的菩提子，想着：
莹莹，今日你吃着了一眼样的煎蛋，和相似的长寿面。会让你的不开心少一点吗？
终于，她吃完了，好像那些情绪也全部被王莹莹收回放到躯壳里面，她说着：“谢谢师父。”
她看得出，他待自己好。
“长寿面，很好吃。”她又说着感谢，那些感谢话都很客套漂亮。
顾裴安的眼神和情绪都不动。
王莹莹有太多太多的心事藏着在心里面，他在等。
他知道，她还有话才说。
许久后，她轻晃了下顾裴安的衣袖，轻声说：“师父，我想娘了。”
“嗯。我知道。”顾裴安。
她忍了下，王莹莹还是控制不住的说出了一个自己觉得稍显越界的需求，“师父.....我.....”
“嗯？”他温柔看着她，那一根缠着头发的发带却是在此时断裂，那柔韧的长发笔直垂落在顾裴安的身后，烛火落在他的脸上，也多了几分雌性莫辨的温情来。
王莹莹木愣愣了下，才哑着声捏紧了自己的指尖，缓声开口：“我.....想抱一下你好吗？”
烛火勾勒着他露出的眉眼，他没有说话，但是已经张开的手臂，就已经说明和默许了一切。
王莹莹终于控制不住地把自己狠狠埋入了那个怀抱里。
淡淡的草药香气带着安神的效果，王莹莹贪婪的呼吸着这味道，抱着人的指骨用力到微微发白。
她有病。
王莹莹克制而冷静地把脸藏着在这闷闷带着药香气的怀抱，也挡住了那刻骨要流露出来的情绪。
她是一个十分喜欢和人肢体接触的人，尤其是喜欢拥抱。
儿时最喜欢的就是赖着在娘亲的怀抱里。
高兴和不高兴都喜欢。
长大了稍稍克制了点，但若是几日不抱上一抱还是不舒服。
若不是娘亲去世了......若不是此时此刻，那灯光.....
她终于又悄悄的流露处了一丝过去娇纵的性情，心里面嘀嘀咕咕的骂着。
都怪这灯光。
都怪那根断掉的发带！
她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忍了，很努力的去克制一些小习惯了.....
现在.....现在王莹莹真的忍不了了，尤其是她已经努力克制忍了一个月了。
旁人对其他事物有瘾。王莹莹也有自己无法拒绝的瘾。
那一瞬的满足顷刻席卷在了王莹莹的周身，似乎轻轻缥缈的叹息从王莹莹的唇齿间发出，又无声散在了空中。
她明明也已经在等着师父拒绝，然后再等上一个月，就会彻底割离属于过去的一些习惯了。
可他为什么要不拒绝的张开手臂呢？
心里面是在轻轻的埋怨，可是她整个人的情绪都透露出一股餍足，连带着四肢都彻底的松懈了下来。如同到了一个自己极其喜欢的港湾里面一样。
——师父的怀抱和娘亲是不一样的。
可是.....都让此时此刻的她无法拒绝。
抱着女郎的端方君子，唇边无声漾起一抹笑。
他松松的抱着怀里面的女郎，一边指尖轻轻挑着她的头发，任由着她像是撒娇拱着不愿意出来的猫儿在怀里面不出来。
我的女郎，终于忍不住了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