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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四十三章 勘红尘淸玥解语 赏昙华咸福入梦 ...
“滴,滴,滴,滴……”坐在屋前的长廊上,我斜倚着柱子,侧耳倾听着雨后檐角滴水私语的美好。
水的灵动与青石的木讷相遇,那将会是怎样一番美妙?不是五音分明的曲调,却是一首娓娓道来的歌谣。
听雨,这个习惯即使是穿越了也没被我丢弃,还记得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不开心了,会整夜整夜地听着雨声。天比我还要爱哭,那是小时候为安慰自己爱哭找的最好借口。没有东西玩,就常常在雨后拿着玻璃杯或是拾一些碎瓦片、木块放在屋檐下、树下,看着雨水一点点滴下,听着各自不同的声音,有趣儿极了。印象最深的莫过于那次偷偷拿了秦阿姨的雨花石,听着水滴打在上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声音嘛,倒是那朵海棠宛在水中舒展,一时竟让我看呆了。后来跟着小伙伴疯玩去了,忘了把雨花石放回去,害得秦阿姨翻箱倒柜找了一天!
“呵呵……”想着想着,不禁笑出声来。
“淸玥,你乐什么呢!”浣衣轻拍了我一下,往对面一坐,也倚在柱子上,深了个懒腰。
“没乐什么呀,就是听着水声觉得好玩。姐姐累了?”
“是啊,还不是弄你前几日说的玫瑰花茶。没事儿,待会儿啊睡个午觉。你下午要去当值吧?”她撑着个脸,确实满是倦意。
“是啊,我一会儿就过去。”说着,我拉起她的手轻摇了摇:“知道姐姐心灵手巧,真是辛苦了啊!”
“你啊,鬼主意就是多。上次喝你带进宫的菊花茶确实好喝,你这丫头还真会享受!”
“呵呵,这次啊可不是为了自己享受,否则也不敢劳烦姐姐啊!”
“那你是为娘娘准备的?”她一脸疑问。
“没错,玫瑰花茶效用颇多。”说到这儿,我顿了下:“姐姐今日回来得早了,难不成是娘娘又把午膳推后了?”
“是啊,落梅她们在那边候着呢。”她苦笑着摇摇头道:“要我说啊,你和良妃娘娘简直就是两个相反的性子,你啊是从什么物事儿当中都能寻出乐子来,娘娘啊是什么事儿当中都能想出心事!这不,一个人坐着看昙花看了几个时辰了,一语不发。”
“昙花?”我念叨起来。
“是啊,还是没开的昙花呢!”她轻叹了一口气。
我倏地起身,心里已有了主意:“姐姐,你先歇着,我过去了!”
“哎,好。你呀,动动脑筋,把娘娘逗乐了才好呢!”她一脸认真。
“放心!”我笑着眨了一眼,往前殿走去。
轩中的花架,三盆昙花盆景翠枝直立,花枝弯折,含苞旖旎。红木桌上,良妃支肘倚着,白底粉边的宫装勾勒出她纤瘦的侧影。落梅静立轩外,见我来了,微笑了笑。
我将手中的托盘轻放在桌上,玫瑰花茶香气随风溢出,终于引着良妃鼻尖微皱,头一扬:“我闻到香了,是昙花要开了吗?”
话音一落,看到桌上放着的玫瑰花茶,眉一折:“是这茶香啊。”幽幽一叹。
“娘娘赏花,怎能少了这茶?岂不是减了意趣!”我趁机说道。
“意趣?”她抬眸问道。
“是啊!娘娘不妨学学那古人的逸致,景在眼前,香在口中。刚刚您乍闻这茶香,不还误以为是昙花早开了嘛!”
“恩,这茶确实香,不是平日里喝的。”说着,揭开茶盖一看,嘴角微扬:“是玫瑰花茶!咦,还加了几颗红枣,翠绿的茶叶掩映其中,还真是好看!”说着,面露欣喜之色。
上次她会为了一朵芍药而悲,现在对这鲜红的玫瑰大加赞叹,看来她并不讨厌花花草草啊!
“是啊,娘娘,您喝一口试试。”
她点了点头,抿了一小口:“香浓。”说着又喝了口:“却和而不猛。”接着,喝了第三口:“红枣的味儿溶在这沁人的茶香里,更增了一丝甜,丫头好心思!”她浅浅笑着,眉头一舒。
“这不是我的功劳呢,都是浣衣姐姐前几日大清早的去御花园摘了玫瑰花瓣,窨制了,又将红枣去了核,再配上这年前储的无根之水,才能有这清香和顺的玫瑰花茶。”
“浣衣啊?”恍惚间,她的眉似乎凝了一下,又似乎没有。“无根之水?”她侧头问道。
“就是用盆盆罐罐接得雨水啊,因为雨水没有落地就称为‘无根之水’咯!”这还是我从西游记看来的一说。
“呵……”她听着一笑起来:“雨水就雨水,还无根之水。好丫头,这茶是浣衣窨制的,法儿怕是你想的吧,之前她可没弄过。”
“那是因为娘娘习惯了备着龙井啊,就像娘娘习惯了看昙花一样。”
“丫头有话要说?”茶碗一搁,她抬眸打量着我。
我重新给她倒了一碗茶,递给她,说道:“娘娘心地善良,让奴婢不得不为之动容。”
“哦,为何这么说?”
“回娘娘,咸福宫除了这池中的白莲,还有这几盆昙花之外,就没什么春夏会开的花了。并非娘娘不爱花,而是不想接连数日看着花开花谢,去伤春惜春。独这昙花是特别的,一现之后就复归平静,刹那的惊艳就已永恒。”
她望着我,眼中流露出一种惊讶,复又笑道:“你听过昙花的故事吗?”
“是昙花与韦陀吗?”我回道。
“正是。”她伸出手,轻抚着紧闭的花瓣,眉头向里蹙着:“昙花可以终年收着容颜,只为等暮春时节韦陀尊者上山采春露为佛祖煎茶时,整朵整朵地绽放,将所有的美丽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尽管,尽管韦陀尊者依然认不出它。多美的花,多么勇敢的花,多么坚贞的花,即使她前世的爱人再也回不来了,她都无怨无悔地等待,只为他一人绽放。”
“娘娘……”她是那朵美丽倾情的昙花吗?
“我羡慕它,感情的重要性不在于能够一生一世,而在于是否真挚。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而且昙花明白,花无百日红,与其选择开那百日的光景,争那百日的艳丽,还不如刹那绽放,刹那凋谢来的潇洒。不像那慢慢枯黄的百花,都是一样的可怜。宫里头的女人们,不也在坐等,坐等韶华飞逝么。”她缓缓地说着,眼中开始迷蒙一片。
她既说道这里,我心中不禁闪过一丝讶异。如此发自肺腑的言语,她却是在对我说!不过,一转念,继续着自己来这儿的初衷。
“不,娘娘,奴婢并不这么认为。”我开口道,打断了她刚刚进入忧伤的思绪。
“哦?”
“花儿即使是百日即败,但每一种花都以其美丽的容颜或是醉人的芳香抑或是独特的功效而为世人所记。与其空叹韶光转瞬即逝,不如去过好生命的每个阶段。其实,人也是一样啊,每一个人都会老去,可是,每一段人生都可以活得精彩。无忧无虑属于童年,冲动叛逆属于少年,志存高远属于青年,辛苦耕耘当是中年,而坐收硕果,品味回忆才是老年人做的事儿。娘娘您如今又何苦日日忧思,和自己过不去呢。一个人的容颜可以老去,心却没有年龄的限制,耄耋老人尚且都可以保持一颗童心呢!”
“呵……”她摇了摇头,“人与人总是不一样的。”
“娘娘!您说的对,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不是每件事每个人都可以做得到。但是外物不可动,心性却是可以调节的。‘心有主,我制外;心无主,外制我’。花开花谢,四时更替,都是自然之道,何必让我们凡人去添了忧思,反倒误了赏花的兴致!”
“心有主,我制外;心无主,外制我?”她喃喃念叨着,“有理。”
“娘娘,所谓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都是人自个儿想的,换一种心境,您看到的就是自然的变化更替。谁说的‘人无百岁寿,常怀千年忧’,活着就要明明白白,多想无益呀!”见她轻轻点头,我又补充道:“再说,您与这昙花不一样,这深宫之中,您不是一个人,您还有八阿哥、八福晋,还有您未来的小孙子小孙女儿,您要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才能让爱您的人、您身边的人放心、开心!娘娘还记得十三阿哥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十三阿哥曾说,娘娘您要多笑笑,您不知道您笑起来有多好看啊!”我故意粗着嗓子,学着十三的模样、语气,把那日的话重复了一遍,把良妃逗得呵呵笑了起来。
“你啊!学的真像!还是十三、十四那俩孩子讨人喜爱,不像胤禩,整日的就知道他皇阿玛交待的事儿!”说着,斜了眼,似嗔似笑。
“额娘,儿子怎么不如十三弟十四弟啦!您说儿子的坏话,这次可被我抓住了吧!”正说着,八阿哥的声音在轩外响起,人已经快走到桌边了,嘴撅着,真像是在生良妃的气。
我忙着行礼,他微微摆手,随即扯着良妃的衣袖摇起来,逗得良妃忍俊不禁:“今儿个是怎么了,成小孩子啦?”
“不行不行,额娘说儿子的不是,儿子不高兴了,罚额娘陪儿子用午膳呢!”
“怎么,你还没用午膳?”
“呦,额娘,你也知道现在时辰不早了啊!那额娘你自己呢!”胤禛的表情又像是在训孩子,“我早用过了,这样,我喝茶,看着额娘用膳!”
“好好好,我马上就用膳,即使你不来,我也发觉饿了呢!”说着转向我:“淸玥丫头,你这茶可不专是为了我赏这没开的昙花而泡的吧?”
“娘娘英明,这茶好处多着呢,不仅能美容养颜、疏肝解郁,还能健脾和胃、增进食欲呢!”
我笑着回话,在现代,没钱买名茶,花茶倒是大把大把的,这些小知识对我来说只是常识!
“这么多好处?那以后你就常给我备着,我呀也换换口味。”良妃笑着赞道,我见开解有效,心里满是开心。
“是,娘娘!”我和落梅福身谢恩,落梅望着我一脸欣喜,我微微笑了笑,眼光移至一旁的昙花,昙花一现,只为韦陀。良妃心中的那段情,也是在回忆曾经的韦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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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行吗?”良妃花架上黑乎乎的三个大罩子,蛾眉轻蹙,眼内惴惴,颇显担忧之色。
“娘娘!”我扶她往花园走去,笑道:“您只管放心,这个‘偷天换日、颠倒昼夜’的方法定不会出错的。我虽是失忆了,但我那本手札清清楚楚地写着要使昙花白昼开放,就需要让它白天当做黑夜过,黑夜当做白天活。开花需要的不过是光、热和水源,到晚上的时候奴婢再点起膏烛,到时满屋通亮,不会耽误昙花的生长的。”
她点了点头道:“听起来是挺有道理的,只可惜你不记得是否成功过了。即使不然,也不打紧,它总会开花的。”
“多谢娘娘信任奴婢!”
“你啊都是在为我着想,怕我熬夜等花开,难为你了!”望着她疼惜的眼神,心里满满地溢着喜悦。她待人总是这么温和,整个咸福宫的宫女们没有不说她好的,而且大家彼此间的相处亦是十分融洽,不会因为良妃偏爱哪个宫女而相争相斗。
“娘娘快别这么说,奴婢刚来不久,哪知道那么清楚呢!都是浣衣、落梅姐姐她们口中不断叨念,生怕您熬夜不舒服了,我这才想了这个法子!”
“落梅跟了我多年,名义上虽是婢女,但这份感情可比姐妹,她心里对我的好我都念着呢!浣衣这个丫头,心思细腻,我亦是感激,于心。”她颇有些认真地说着,忽然远处一句陌生的话音传了过来。
“良妃姐姐!”
我一转头,那个跟在一位贵妇后面朝我眨眼的不正是芷宁嘛!她终于来了!
“袁妹妹!”良妃笑着回道。
哦,原来是芷宁的母亲。
“袁贵人吉祥!”我忙福身请安。芷宁也随即给良妃请了安。
“起吧!”说着走向良妃,两人往凉亭走去。
“姐姐得了风寒,我竟是才知道,真是该死!不过看姐姐今日气色,该是大好了吧!”
前面两个絮絮叨叨生病的事儿,后边我和芷宁已经小手拉着,激动不已了。
“宁儿!”袁贵人忽然转身,我和芷宁都是一愣,良妃一看我们的“亲昵”之态也跟着一愣。
芷宁放开手,上前说道:“额娘,这就是我平日里常说的秦淸玥啊!”说完,回头又对我眨了眨眼。
“哦,原来就是姑娘啊!”她望着我,频频点头:“当真是灵气逼人,难得一见。”说着,又对良妃笑道:“也只有姐姐这样天仙似的人物身边才能有这么漂亮的丫头呢!”
“呵呵……”良妃连连浅笑:“瞧你说的,芷宁才是又漂亮又可爱,那脸蛋水水的,让人看着就想捏捏!哦,对了芷宁,你认识淸玥丫头?”
“回娘娘,芷宁年前获准出宫时,十三哥和四哥陪着,也就认识了淸玥,难得我们俩颇聊得来,此次她被选入宫,芷宁自然是欢欣不已了!”
“原来如此啊,那你今儿来怕是急着见她的吧!”良妃打趣道。
“娘娘……”说话的功夫,浣衣已经端了茶过来。
“好了好了,我和你额娘且在这儿坐着,你们许久未见,自去玩吧!”
“真的?淸玥方便离开吗?”
“方便,去吧去吧!”
“多谢娘娘,娘娘真好!”说着,芷宁快步走了过来,拉起我的手扭头就走。
“哎,午膳记得过来用啊!”只余良妃的声音急急地传了过来。
还以为芷宁要带我去哪儿,走了几步,她竟说自己也不知道,这儿我只对咸福宫熟悉,再说我还有大事儿要“审”她呢,于是便带她去了自己的屋子。
“我的公主,多日不见,您是越来越水灵了哈~~~”给她泡了茶,端了些糕点,望着趴在桌上抱着两手晃着脑袋的她。
“那是,本公主向来底子好,玉容尊贵岂是尔等小民所能瞻仰一二的!”她忽然直起身子,叉着腰,“趾高气昂”地说起来,头一甩,做了个甩刘海的动作,眼梢一挑,嘴角一扯:“哼……”
“噗……哈哈哈哈……”我仰头大笑起来:“你你你,酷,酷,真是酷!公主威仪,小人不敢直视啊!”
“唉……”她苦笑了几下,双手次第托起下巴,嘴巴一鼓。
“呦,有心事?”
“哼,最讨厌那个如贵人了,仗着自己是宜妃的妹妹,长得有三分颜色,出身好些,在额娘面前耀武扬威的,有什么了不起!”说着,眉间晕上几分厌恶。
“宜妃的妹妹?”
“是啊,郭络罗氏嘛!”
“呵,甭气,姐妹俩共侍一夫,你以为还会像娥皇女英一般?宜妃心里指不定怎么怨她呢。”
她点了点头,我神色一肃,道:“袁芷宁!”
“哎。”
“康熙四十一年南巡至苏州时,公主同学你,不守规矩干了件大事儿,虽然之后逢凶化吉,但过程实在惊险,而且……”我微微一笑:“而且公主您还遇到一点更加私人的事儿,还不老实说来?”
听我这么一说,她脸募地一红:“四哥都跟你说了?”声音也低了些。
“哈哈哈……”我笑道:“他和十三哪里肯说详细的,非让我来问你呢!”
“其实吧……”她眼珠略转了转:“我今儿个来找你,就是打算告诉你这件事的。”说着,神色认真起来。
“你真喜欢上那个孙承运了?”
她微笑了笑,头略略低下,上齿轻轻拨弄着下唇,手里的帕子反复绕起又松开,半晌,双眼弯成了月牙,嘴里软软地冒出了一句什么什么话。
“喂喂喂,坦白从宽啊!这儿不流行吴侬软语,说普通话!”我推了推她的胳膊。
“我说,大概,也许,可能,约摸,是的吧……”每个形同废话的词语音调一度一度地降着出了口,最后那个“是的吧”已是细如蚊音。
“哈哈哈……没想到芷宁公主这么害羞啊!”
“哎呀,说正经的。原来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他的母亲是皇阿玛的表姐,不过他却是跟我同岁。小时候他曾进宫住过一段时间,和当时的芷宁玩得很好,所以童年芷宁留给他的印象很深。他们一起爬树,一起钓鱼,一起读书,还一起去御膳房偷吃过东西。他跟着皇子们练剑,芷宁也会跟过去陪着他,因为他小时候不爱说话!”说着说着,她眼中一阵阵歆羡:“唉……”
“为何叹气啊?”
“他心里,恐怕,是原来的那个芷宁吧!”说着,长睫轻垂。
“哎呀!谁说的,如果他讨厌现在的你,怎么会乐意跟你讲这么多呢!快给我说说南巡时的事儿!”
“……”
我静静地听着她思绪混乱不清,情绪忽高忽低地讲述着南巡路上的故事,直到新竹来唤说传膳时还意犹未尽。
孙承运现在是散秩大臣,御林军侍卫处的官儿,从二品。芷宁还常常可以见得到他,两人虽未明说,但情愫暗生,也都心知肚明。孙承运与皇帝的亲戚关系摆在那儿,他父亲的战功摆在那儿,两人若真是有意,婚事定也不难,想着,心里也不禁为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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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淸玥姑娘,你这法儿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王贵儿在花架前踱来踱去,眉毛拧着,眼睛一会儿盯着那三个黑罩子,一会儿带着质疑地瞟瞟我。
“我,应该行,行的吧!”说着说着,我自己都没了底气,到今天已经半个月了,这个法子还是没有奏效,难道非得要现代的高科技才行吗?满室通亮,点了一支支的膏烛,还是抵不过灯泡?
“哎呦,我的姑娘啊!您怎么不稳当些啊!这三株花你知道娘娘有多宝贝吗?要是折腾地开不了了,可是怎么好呦!”憋了很久的话,他开始捶胸顿足。
“我……唉,好吧好吧好吧,是我的疏忽!把,把罩子撤了吧!”我撇了撇嘴,一脸的歉疚。
“哎。”说着,手一伸就要拿起罩子,忽地顿了下,回过头:“真撤了?”
“撤吧!”我没有试验过,原本就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哎!”望了望我,他摇摇头,挨个拿下了罩子。
“噔噔噔……”这时,良妃正缓缓走进小轩,原本浅笑的眼眸忽然愣住,手中的帕子募地一紧,瞳孔一点点地被惊讶占据。
“花,花,花真的开啦!”
我正不明所以时,落梅抬起手,指着我们身后,大声叫了起来!
她话音刚落,良妃就已经疾走过来,俯身对着昙花,似乎一动不动,盯着那有些微张的花叶,我站在她的身后,看不清表情,但那颤抖的背影却尽收眼底。
“呼……”人人都在屏气凝神的时候,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站在一边,望着那翠绿交错的花枝中慢慢翘起的花筒,一点一点,一丝一丝,红紫色细长的外衣一分一分,一度一度细细地打开,那夺目的鲜绿中溢出一点点的白,轻颤颤的白。眼波流转,随着它由点到抹,由抹到瓣,再从瓣到片,最后一瓣一瓣,一片一片,一朵一朵,一枝一枝,试探着,顾盼着,羞涩着,努力着,开心地却又静悄悄地在这郁郁的绿色中攻城略地,雪白、澄澈、空灵舞动在六月燥热的风中。随风而洒的清香,轻抚着你的鼻翼,涤荡着你的心房。刹那间,你的眼里只有动人心魄的白,娇弱嫩黄轻颤的丝绒状的花蕊,是在低语,是在呢喃,还是在翘首等待?等待心中封印了一季一季的那袭青衣?那个背影?那个也许如今还是认不出自己的双瞳?
一切美丽到浓浓的忧伤,不可思议,恍然梦中。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只有驻足,只有停留,只有凝神,只有心底不言而喻的惊叹。
等那一朵朵的花尽数开放,不知等了多久,站了多久,望了多久,直到指尖的痛感愈发强烈,我才猛地一醒。
“丝……”不知何时,右手紧紧扣住了镂空的轩门,此时细长的红痕赫然在目,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几天发文可能会慢一点,不过过不了多久,上部也要结束了~~~第一次写文,一路走来,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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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四十三章 勘红尘淸玥解语 赏昙华咸福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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