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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剧本进行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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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法艾尔从军部下班时已经黄昏了,回到家却意外发现原本安静的别墅此时多了些杂乱的声音。
“我都说了我不会做饭了!”
何韵舟刚从楼梯上下来,此时正靠在扶手上;而菲尼克斯刚从乱糟糟的厨房出来,脸上还沾着灰。
“怎么会有亚雌不会做饭?”
“不会就是不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什么虫竟敢这么和雄主说话,萨法艾尔心中一惊,朝何韵舟看去,正对上对方的目光。
“萨法艾尔?回来了就去把厨房收拾了。”
“是,雄主。”
萨法艾尔表面平静地接受指令,在厨房忙活起来,耳边却时不时传来何韵舟与那不知名亚雌拌嘴的声音。
什么虫敢这么和雄主说话,还不被责罚呢?
萨法艾尔是标准的雌虫,系统学习过烹饪课程,很快饭菜就摆上了餐桌。
“雄主,我来服侍您用餐。”萨法艾尔恭敬地站到何韵舟的座位旁。
“不用,让菲尼克斯来。”
萨法艾尔一愣,随即意识到这是那位亚雌的名字。
“是,雄主。”
菲尼克斯撇了撇嘴,不情愿地蠕动到何韵舟身边。
‘六六,茵莱特还在关禁闭,你忍心让一个小孩不吃不喝一天嘛~’
【好好好,又该我矫情了是吧。】
“茵莱特呢,他不来一起用餐吗?”
“他犯了错,正在关禁闭。”
“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这么残忍对他?”菲尼克斯不可置信,声音都在颤抖,“是因为我吗?”
何韵舟不置可否凝视着菲尼克斯,终究还是示意仆从把茵莱特带上来。
‘萨法艾尔怎么没有反应啊,是不是你演太过了?’
【这个时候又怪上我了(阴阳怪气)】
茵莱特很快被带了上来,低垂着头,不敢动作。
“行了,一副丧气样,赶紧到你雌父旁边坐下。”
“是,殿下。”
因着桑莱德不喜欢这个孩子,茵莱特一直不被允许称呼他雄父。
菲尼克斯这才开始笨拙地服侍何韵舟用餐,期间免不了被挑刺,两个吵吵闹闹;萨法艾尔和茵莱特却是一直默不作声地用餐,偶尔茵莱特不小心发出声响,总要怯怯地抬头看一眼何韵舟的神情,才敢继续用餐。
‘这孩子,啧啧啧,都被吓成什么样了。’
【呵呵。】
‘六啊,你再也不是原来的六了,你之前从才不会对我这种态度的,是爱消失了吗?’
【你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我感觉遭到了诈骗。】
‘你不懂,我们I人只对亲近的人、和统,当E。’
【你最好是。】
晚饭后,何韵舟没再理会萨法艾尔和茵莱特,带着菲尼克斯回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你回房间我还要跟着你啊。”
“你可是我的贴身侍虫,不跟着我跟谁。”
声音渐渐远去,萨法艾尔脑中混沌,只是机械地收拾着餐桌。
那胆大妄为的虫竟然只是雄主的贴身侍虫吗?
雄主为何会如此纵容他?
茵莱特突然拽了拽萨法艾尔的衣角,如释重负的样子,小声道,“殿下今天好温柔,真是太好了。”
萨法艾尔摸了摸茵莱特的头,没有多说。
那奇怪亚雌的身份成谜,他先前抽空发消息让属下调查,至今未有结果。
今晚看雄主的举动似是有些喜爱那亚雌的,甚至未曾打骂自己和茵莱特,他本该放松,可看着雄主和往日不同的神情,心中却又有些说不出的酸涩。
*
楼上。
何韵舟一进屋就淌在了床上。
“怎么说,任务进度有变化吗?”
菲尼克斯跟着淌在何韵舟身边,“百分之三了,第一天不稳定,如果能维持今天的状态,还能继续升,但是后期的完成度需要更高的突破点。”
“……”
“……???”
转头一看,何韵舟已经闭上了眼。
“……真是。”
菲尼克斯轻叹一声,任劳任怨帮何韵舟换上睡衣后盖好被子。
毕竟是第一天,一上班就要接受一大堆信息,紧接着“装疯卖傻”,倒也是该歇歇了。
*
翌日。
何韵舟出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萨法艾尔仍是跪在门口,被何韵舟几句话打发了去军部。
到了楼下,却发现菲尼克斯正在教茵莱特识字。
“你喜欢幼虫?”
“!”茵莱特一惊,不知何时何韵舟已走到两虫身后,“殿下!”
“嗯。”
见菲尼克斯没回应,何韵舟也不恼,直接坐在了茵莱特另一边。
茵莱特的耳朵瞬间红了,这是他第一次和自己理论上的雄父离这么近。
“哟,连这些字都不认识啊。”
茵莱特的脸也红了,嗫喏着说不出话。
倒是菲尼克斯毫不犹豫呛声道,“茵莱特才六岁,已经很聪明了!”
何韵舟学菲尼克斯不出声,在旁边看了半天又忍不住嘲笑几句,两虫这次真吵了起来,茵莱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两虫一段时间后重归于好,茵莱特刚松下气没多久,何韵舟和菲尼克斯又因为“谁教得好”这种事吵了起来,茵莱特顿时又紧张起来。
‘咱俩这样会不会太明显啊?’
【小孩面前随便演演。】
‘你个系统怎么比我还敷衍?’
【昨天晚上你梦游,投诉了我好几条差评。】
‘……’
*
这样温馨(?)的日子过了几天,何韵舟和菲尼克斯为了加快进度,写了个狗血剧本,开始上演他逃他追,偶尔抓萨法艾尔和茵莱特当工具虫。
‘任务进度怎么卡在一半不动了啊啊啊啊啊——’
又演完一天剧本,何韵舟通过系统面板和被关在禁闭室的菲尼克斯交流。
【不知道啊啊啊啊啊——本来都超过一半了,这两天反反复复甚至往下掉了一些啊啊啊啊啊——】
‘你说萨法艾尔到底怎么想的,到底为什么想毁灭世界啊,这几天过得不挺好的嘛?’
【会不会咱俩剧本节奏太快,萨法艾尔发现不对劲了?】
‘他天天上班,哪来的时间关注咱俩。’
【等等,萨法艾尔以前中午会回来吃饭吗?】
‘以前——我一睡醒就是中午啊,要不是为了演剧本,谁早起啊。’
【……】
‘……’
‘So……?’
【明天观察一下萨法艾尔,咱得想办法突破这个进度。】
‘OK啊六哥,听你的。’
【……】
*
萨法艾尔一如既往坐在办公桌前,神情严肃,只是手中的文件迟迟未翻到下一页。
结婚前,他和桑莱德的匹配结果出来时,他是怀有期待的,哪怕已经听多了雄虫暴虐的名声。
可惜,幸运之神未能降临到他身上,成日的虐待让他麻木,若不是因为雄虫还需要他的钱买奢侈品,恐怕他连自己努力拼下来的军职也要失去。
后来,战友为救他而死,临终前求他救救自己的孩子,他答应了。
对方的雄主是B级雄虫,而自己的雄主是A级,为了雄主同意收养那可怜的孩子,他用了一周才恢复好伤势。
那时候,他想的是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教导好茵莱特是他最后的期望。
……
可自从那个亚雌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雄主变得温柔、宽容,因为那个亚雌而丢掉了那些调教的刑具,浑身的气质也变得柔和起来,就像——自己曾经幻想的那样。
即使他心里清楚,那份柔和并不是因为他,可他还是忍不住暗中窥伺,描摹着雄虫的一颦一笑,仿佛忘却了曾经的伤痛,不受控制的被吸引、沉沦。
每次回家,看到雄主和亚雌打闹,姿态亲密仿佛无虫能插入,他的心脏便如被攥紧了般隐隐作痛。
缺少雄虫的精神抚慰,他的精神海本就岌岌可危,有时看着亲密的两虫,他心中竟会升起无数扭曲的想法,呼喊着杀戮、破坏。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