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执念①】理论付诸实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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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执念领域的第二天，夜晚终于降临了。
这一天大家都没有怎么出门探索，但神奇的是，每个人都喂到了猫——原来那些没有实体的猫咪会自己找上门来，但第一天的时候，她们都因为种种原因错过了。
眼瞅着时间即将来到十点，几人在11楼各自准备了起来。
林欣欣、西蒙尼和白以待在白以的1101号房，久德和慧则在对门的1102号房。
此刻，白以和林欣欣都屏息看着西蒙尼。
只见这个神父装的男人手里拿着细线，闭目凝神地感受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
林欣欣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能不能做到？！能不能能不能？！”
“正如林女士所说的那样，波纹确实可以沿着细线扩散，这种感觉十分神奇，就像是我的知觉也顺着线延伸了出去一样……”西蒙尼点头，十分感慨的样子，“没想到我的能力还有这种作用，真是太神奇了！”
林欣欣立刻双手握拳快乐地喊了一嗓子：“YES！波纹力量！”
这也是下午两人商量的结果。
白以从林欣欣那听说了，在她以前看的漫画里就有一种叫做波纹的力量。这种类似于能量的力量当然具有一定的杀伤力，而且还能够传导到物品之上，具有操纵物品、扩大感知范围等等十分广泛的作用。
在听到西蒙尼的力量后，林欣欣就一直挂念着，两者这会不会是同一种东西。
眼下这个测试，也是印证了林欣欣的观念，同时也让这次的计划多了几分稳妥的胜算。因此林欣欣才会那么兴奋。
虽然白以觉得，她的兴奋多半是因为拥有这个力量的西蒙尼的姓氏和那个漫画主角一模一样。
西蒙尼疑惑但不失礼貌地微笑着，他问：“那……我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就好了吗？”
“消耗会很大吗？”白以问。
“那倒不会。波纹只是启动速度慢一些，但保持住是很简单的事情。”西蒙尼摇头解释。
听到这话，白以放心了一些：“那就一直保持着吧。即使是网络通讯也会存在延迟，你的波纹感知还能感知到方向，算双重保险。”
西蒙尼点点头：“我明白了。”
慧的力量虽然可以转移人，但因为视觉的限制，她无法准确预估距离和方位，没办法隔着门操作。
西蒙尼的波纹力量不需要视觉，而且可以提前起势，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在其他人休息的时候，白以和林欣欣已经将细线缠绕在两边的门中间。原本白以的打算是在线上绑一些铃铛，但既然已经证明西蒙尼能够将线作为感知的延伸，那就没必要用容易混淆的铃铛声作为提示了。
西蒙尼的波纹力量很强大，但也有很大的局限性。
首先，波纹无法在生物之间传递，只能以无机物为媒介。其次，他的波纹只有最基础“触觉”，而没有其他的感知能力。所以西蒙尼没有办法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把力量传递到指定位置上。
也正因此，需要细线作为指引。
要不是林欣欣脑洞大开，将（漫画里的）理论用于实践，她们可能也找不到更适合的偷袭方式。毕竟连西蒙尼自己都不太了解这个力量的运作方式。
没有依赖异能就升到了D级调查员，这让林欣欣格外佩服。对此，西蒙尼只是轻描淡写地表示：“略通一些拳脚罢了。”
时间转眼便来到晚上9点57分，白以收到了来自慧的消息。
【慧（1401）：我们准备好了。】
【慧（1401）：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白以抬头看了眼林欣欣，她已经绑好了眼罩提前适应黑暗，现在正在玄关的位置活动手脚。
她调整着消息提示的音量，拿着手机走到门边上。
“要开始了吗？”感觉到白以的靠近，林欣欣揉着手腕问。
“对。还记得我说的吗？”
林欣欣笑嘻嘻地说：“当然当然！‘别冲过头’，对吧？”
白以也跟着笑了一下。
她看向西蒙尼，对方也回了她一个温和坚定的眼神。
【白以（1101：OK了，随时都可以开始】
为了避免触犯规则，她们必须要在没被敲门的时候打开门。所以最好的时间点，就是刚刚进入10点的范畴，魔鬼还来不及挨家挨户敲门的瞬间，让它显形。
房间内陷入寂静的等待中，只听见客厅里的时钟秒针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
蒙着眼睛的林欣欣微微屈下膝盖，她就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等待着释放的瞬间。
就在秒针与分针重合在12点方向时，手机突然震动，提示音划破了紧张的沉默。
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
【慧（1401）：来了】
在看到消息弹出来的瞬间，白以几乎是本能地反应，伸手猛地拉开房门。她同时闭上了眼，依靠听觉和直觉来感知即将发生的一切。
既然知道魔鬼的攻击方式是视觉，那么只要依赖其他的感觉就可以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林欣欣动了！
她如同一道旋风从面前急速掠过，带起一阵有着金属气味的冷冽旋风，金属摩擦空气发出低沉的呼啸声！
白以心跳如擂地等待着。
走廊的距离有五米，要是和推算的不一样，魔鬼没有出现在门前的话，那应该……
不安的设想还没浮现出来，白以就听到格外清晰的一声碰撞声！
黑暗中，一切的感官都被放大了。
就像是滚刀肉落在砧板上的闷响，紧接着“噗嗤”一声，就像是是菜刀插入柔软肉质之中。
白以立刻提高嗓门：“西蒙尼！”
话音未落，便是无数细钉锤入肉球中如暴雨落下般的声响！
一股奇妙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液体滴答滴答流到地面之上，重物岿然倒下。
屏息之中，白以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叮！】
【成功在规定时间内杀死魔鬼·窥视，支线任务已完成】
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连忙睁开眼睛确认林欣欣的情况。
林欣欣早已摘下了眼罩，她身上被溅了不少黑色的液体，正撑着盾牌弯着腰干呕。
“呕！这什么味……呕呕呕！！我的斧子！！！呕呕呕……”
她呕了一会，站起来奋力甩掉黏在斧子和盾牌上的黑色液体，但有些徒劳无功，于是又开始吐了起来。
在她身前，是覆盖着一层黑色液体的无数眼睛的集合物。
这些流露出惊恐目光的眼球相互拥挤着形成一个约有一人高的球体，在面向门的那一面上，泛黄的眼白上被捅出的无数细小的孔洞，像是瀑布口一样不断流出大量的黑色液体，恶臭的气味很快就覆盖了整个走廊。
拉在对门1102号门前的细线上，也挂着不少化作碎片的眼球组织部分。
一上手就能造成这样的杀伤力，白以都有点怀疑西蒙尼是谦虚的说辞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西蒙尼也走到了门前，他似有些不习惯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神情复杂地看向这一片狼藉，在林欣欣的哀嚎声中沉默片刻才喃喃道：“……这可真是……意外的顺利啊。真没想到这个魔鬼居然如此脆弱……”
“顺利是好事。”白以干脆地说。
“确实是这样，也是得益于白女士的领导，一切都是如此恰到好处。”西蒙尼毫不掩饰敬佩与欣赏地赞叹道。
“行了行了，别这样。”白以挥挥手，示意他少说话。
和林欣欣不同，她对夸奖过敏。
西蒙尼笑着离开了，他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
将活力四射哀嚎着的林欣欣强行送进浴室，白以回到了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她抬脚踩了踩这坨发软的眼球们。
真如她猜想的那样非常脆弱。
即使没有林欣欣的怪力，普通人也可以完成瞬杀。
用脚将挡在门前的眼球尸体踢到一边，白以走上前，伸手在1102号门的猫眼上方一抹。
“哗啦啦”，与门一色的浑浊深色液体顿时失去了力量的支撑，落在了地上，和黑色的腥臭液体融为了一体。
一面小巧的圆镜反射着走廊里的灯光，映照着白以的面孔，正贴在门上。
脆弱是好事，毕竟第二个方案她也不确定是否奏效。
白以伸手摘下镜子，转身回到了1101号房间内。
……
【西蒙尼1502：久德先生还好吗？】
【慧（1401）：久德刚刚醒了一会儿，但是精神上的冲击比较大，现在又睡下了，多谢西蒙尼先生的关心。】
【慧（1401）：我刚刚似乎有听到门外的动静，你们没事吗？】
动静……说的是林欣欣的尖叫声吧。
这让白以愣了一下，这里的房门隔音效果那么好吗？那慧当时到底是怎么听到的猫叫声？
疑虑一闪而过，白以拿着手机回复道：
【白以（1101：没事，只是欣欣身上弄脏了，你出门也注意点脚下。】
【白以（1101：房间门隔音效果很好啊，是不是也隔味道？1102没味道吗？】
对面的回答停顿了片刻。
白以觉得以慧的多虑程度，应该也能想到这一层。
【慧（1401）：这边只有淡淡的气味，通风扇开一会就没了。】
【慧（1401）：大家都辛苦了，特别是林小姐……】
之前，她和林欣欣私底下也聊过了慧她们为什么要隐瞒任务。
归根结底，多人任务存在奖励分配的问题。
就像一块蛋糕，或许会因为要吃的人多而做得大一些，但总量就固定在那了，谁要吃得多，就必须要更出力。
出力越多，越能获得更好的奖励，系统的评分也越高。
以这一次的任务来说，林欣欣和西蒙尼应该是属于出力最多的两人。至于久德，白以就不太确定了。
反正，她和慧一定是出力最少的人。而慧作为任务的触发者，或许评分会比她高一些。
关于奖励，白以的得失心倒没那么重。
她虽然想要早点升级……但现在身体上的情况，让升级回家变得不是一件那么急切的事了。
正好林欣欣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身居家服，十分沮丧地拿着心爱的盾牌和斧头这闻闻那嗅嗅：“我怎么感觉还是有味道啊……”
“可能是‘完美’的味道吧……”白以安慰了一句，示意她看手机。
一听到“完美”，林欣欣顿时觉得没有白辛苦，她美滋滋地将占地方的武器收回空间。
【欣想完美1102：哈哈哈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恶心人！大家都辛苦了！】
【欣想完美1102：希望之后讨伐其他的魔鬼也能那么顺利！】
【欣想完美1102：但我感觉这层楼是住不了人了……完全生化武器的味道啊！】
【慧（1401）：住处的话，之后都好调整。】
【慧（1401）：大家都没事就好。】
由于久德不好移动，慧便留在了1102号房过夜，林欣欣自然而然和白以住在了一屋。
考虑到睡在床上会被太阳烫伤，她们两人把被子拖到了客厅，直接睡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没有了敲门声的干扰，这一晚显得格外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