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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   过了好几日,许阑珊才从虚弱和半梦半醒里彻底清醒,能够走路,可以陪着澹无诗去江南听戏曲,一切风平浪静,甚至淡忘了朝廷之外的喧嚣。

      澹无诗看起来很平静,所有的情绪都平淡的过分,除了对许阑珊,寸步不离给人一种安稳有可靠的感觉。

      茶馆的曲子听了又听,许阑珊的脑袋枕在澹无诗的肩上假寐,咿呀咿呀的曲声悠扬又婉转。

      “老大。”

      澹无诗比了个“嘘”的手势,眼神不自觉落在许阑珊身上,见许阑珊睡的安稳,才转过头去,用眼神示意鲁人钾小声些。

      “老大,红缨来消息了。”

      许阑珊消失的实在有点久,左晨坐不住了。

      宫门不准闲杂人等进入,拦了又拦,差点宫门口动起手来。

      “还有呢。”

      澹无诗冷酷地不像话,这么大的事,对他来说,就像云烟一样,就这么过去了。

      以至于给鲁人钾一种错觉,澹无诗不再关心朝政,也不在乎那点滔天的权势。

      但是论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若是左晨不曾见到他俩的尸体,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就是,小桃。”

      鲁人钾没出声,之前小桃在灯火阁待的时候,他们多多少少也学会了一些手语,便用手语给澹无诗笔画。

      “小桃,她好像会说话,好像还知道些什么,关于密召。”

      澹无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挥手,鲁人钾便离开了。

      一曲终,许阑珊醒了,长而浓密的睫毛忽闪一下,那点细碎的光点折射出去,看得澹无诗心头紧了紧,和许阑珊一起出了门。

      许阑珊看起来还是没什么精神,澹无诗跟着许阑珊后面,看许阑珊去哪他就去哪。

      青楼仍然开着门,许阑珊直直往那走。

      “你,你去那干嘛……”澹无诗弱弱地扯住许阑珊的袖子,许阑珊回头,小小声哄:“想看看陈婳和罗潇有没有留其他信息。”

      “她都想杀了你了……”

      澹无诗喉咙哽住,最终还是松开袖子,快步跟上去。

      “不一定有留什么线索,她们的房间说不定已经被清空出来了,不一定找得到了……”

      “无妨。”

      澹无诗快步走到许阑珊前面,替他揽好狐裘,先一步踏进门。

      “她并不想杀我。”

      不等澹无诗回答再问,许阑珊闭口不谈了。

      “来客人啦。”

      老鸨仍是坐在她那贵妃椅上,眼神一瞟,惊坐起来。

      “熟客。”

      老鸨跑过来,与二位相顾无言。

      “ 陈婳和罗潇的屋子,可收拾了?”

      不用许阑珊开口,澹无诗便先替他说了。

      老鸨张了张口,“不曾。”

      “谢了。”

      老鸨没有说其他的,只是默默把钥匙交给了他们,又回到了贵妃椅,没心没肺的样子。

      许阑珊和澹无诗上了楼,推开罗潇的屋子。

      陈婳的屋子许阑珊早便看过,所有的一切都没动,一如当初。倒时再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罗潇的屋子不整齐,翻箱倒柜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许阑珊随意看了看。

      “罗潇是给吴辞送信要杀你的那个。”

      “可是那不是个男孩吗?”

      “ 谁说一定要是男生?罗潇不是,可是她有男儿傲骨。”

      许阑珊摇摇头,推门又进了陈婳的屋子。

      陈婳那整整齐齐的,就像许多许多年没有碰过一样东西脱离原本的既定轨道。

      许阑珊转了又转,最后在被角看到一朵花,总觉得那朵花眼熟,便过去翻了翻。

      翻过来之后,那朵花的背面是一串佛珠。

      旁边刻着一行字,到底是那个官人抛弃陈婳留下的。

      “澹无诗……”

      许阑珊唤。

      “在。”

      澹无诗在外围走着,听到许阑珊叫他定回头走到他身边。

      “那个被屠杀了满门,考进进士,进了京城当官,甚至在青楼里面许陈婳的,带上小欣走的。”

      许阑珊一下子总结了这样多的事情,虽然从前有猜测,但终究连条一呈现的感觉并不好受。

      许阑珊揪住了澹无诗的衣角。

      “是左晨。”

      澹无诗帮他把最后半句补上了。

      20多年前,左晨考中了进士,但是家国无门,他得报仇。

      而在那一段没有亲人,也没有陪伴的日子里,是昏天黑地的,是遥遥无期的。

      陈婳在。

      陈婳陪着左晨,那是一段相当难忘的少年时光,两个人的青春都在里头。

      至于左欣,只能猜想是左晨后来功成名就打听到她在青楼,这才带走了她。

      而为什么”王赵”要杀澹无诗的幕后主使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左晨所指派的。

      而是”王赵”的胞弟又或者胞哥被澹无诗杀害,单纯是来报仇的。

      或许左晨跟他叮嘱过,要有其他的任务要去做,但是他仍然把报仇放在了最前方,左晨没有按照既定的轨迹那样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和东西,所以鲁人钾才会来江南说京城出事了。

      许阑珊和澹无诗默默无言,只是手拉着手,十指相扣,退回了门外。

      朝着两间屋子浅行了个惯礼。

      他们只能推出事情的大概,自然会有更多的细节在里面等待推敲,我现在来看倒也无关痛痒。

      “回吴辞那吧,该告别了。”

      许阑珊叹,左晨的动机他明白了,一切的过去,从这里开始,左晨成了权倾朝野的权臣,他丢了很多东西,把自己丢的七零八落,最终看不出人形。

      “我们还得回去京城确认点事。”

      许阑珊同澹无诗回吴辞府。

      冯力在里头派发物资,看起来有些乐呵,早已经没有了在朝廷当官学的那一套,还在给那个阿婆敬茶。

      “来啦。”

      那阿婆看到澹无诗和许阑珊分外高兴,又开始往他们手上塞吃的,然后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许阑珊。

      “又瘦了这孩子..........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怎么那么瘦啊?都瘦成条了........”

      许阑珊陪妇人坐下,两眼弯成一条缝,“妇人也要多保重身体,我要走啦。”

      许阑珊没有带面具,冯力早已经看了个目瞪口呆。

      “皇上……?”

      澹无诗直接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慌什么,小点声。”

      冯力看起来被欺骗的很惨,欲哭无泪的,声音却小了不止一倍,拉拉扯扯把澹无诗拉到旁边:“这真是皇上啊,我没看错吧,我是不是瞎了?”

      “嗯,瞎了。”

      澹无诗不耐烦的抽出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冯力。

      “那我该不该上去行礼。”

      冯力说的有些磕磕绊绊的。

      “不用,皇上,他来看我的,因为我受伤了。”

      澹无诗胡说八道,一派轻松,抬出手让冯力看,别说伤了,上面连个印子都没有,顶多是一条红痕,可能还是掐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掐的。

      冯力:……

      冯力指着自己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疤,欲言又止:“这几天都看不见你的人影,这些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和吴辞去办的,你这算受伤,那我这算什么?”

      “算你厉害,算你为朝廷办事,回去帮你多参一本。”

      冯力:...........

      许阑珊终于安顿好老妇人的情绪,抬脚往他们这边走来。

      冯力一秒就老实了,眼巴巴的看着许阑珊,十分乖巧,带点夹子音的喊了声:“皇上。”

      “免礼了。”

      许阑珊看起来心情不错,错过身去的时候,拍了拍冯力的肩膀。

      冯力一个得瑟的眼神就刀向澹无诗,澹无诗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嫉妒我。”

      “滚。”

      岑禹好的差不多了,许阑珊与吴辞和岑禹宽敞屋子的门聊了一会儿,没有人知道内容是什么,只是出来的时候,吴辞脸上带着些许凝重。

      “来人为大人们备马,该回去了。”

      路边的百姓有欢呼的,也有给他们送行的,总之是络绎不绝,他们这次花的时间比较短,却不为一项大工程。

      离开城门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许阑珊拨下帘幕,没有再回头看。

      不是年少时的左晨有没有回过头再看一眼曾经的江南。

      一辆马车缓缓离开了。

      岑禹颤颤巍巍爬起来送行,祝此行一路顺风。

      而在他们离开不到一个钟的时间。

      兵马的急蹄声由远至近,重重的砸开了江南守城的大门。

      “朝廷派官员来了。”

      岑禹看着一位素未谋面的嚣张跋扈的官员,一脚踹开他们的大门,气势汹汹。

      “皇上说的不错,他们确实是来了。”

      吴辞放下了手中的笔,拿起了刀剑,亲吻了岑禹的额头。

      “那我们会会他们。”

      吴辞提着剑出了门,刚好碰上朝廷的那位官员。

      “奉旨捉拿澹无诗,对我朝有极大危害。只是大人赶快把人交出来,不然就别怪朝廷的人不客气。”

      那官员冷哼一声,大腹便便。

      “奉旨?”吴辞冷笑,拿着那柄剑,猛地往空中一挥。

      “你们俸的是谁的旨?皇帝的?还是自己的?”

      那官员似乎被激怒了,身后的士兵一排排成了一行,纷纷抽箭箭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寒光,可是吴辞一人站在对面,丝毫不惧。

      “自然是皇帝的,那不然还能封谁的?这世上的奸臣,难道不就只有他一人?天天想着谋权篡位,难不成他到你们这没两个月,你们已经成了他的帮凶,已经成了他的狗?”

      那官员恶劣的笑起来,最后一声令下:“拿下面前这个人!”

      吴辞大喝一声:“我看谁敢!”

      就这么一声大喝,吓软了官员后面的几个士兵,一时间竟没有人敢上前活捉面前这个煞神。

      “澹无诗?他已经走了,他已经治理我们这儿的水患了,至于你们真心假意来抓我要抓便是,不过人已经不在这了,你们就算查个底朝天也没有用。”

      “我倒是想问问大人,你们说是朝廷文官,倒是拿出圣旨来,不然我们不认,况且这里是江南,这里是我的地盘,哪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敢随意放肆的地方!'”

      那官员被怼的说不出话,只能一声令下,让后面的官兵齐齐拥上四脚八叉的把人绑起来,摁到地上。

      吴辞喉咙里面满是血腥味,吐了口唾沫。

      “假的永远都是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回去告诉你们那位大人,他才是条狗,最可怜,最可怜的狗,脑子里面满是肮脏龌龊!”

      说罢,吴辞冷声大笑,鸡皮疙瘩起了那官员满身。

      愤怒的情绪如潮水一般淹没了那官员的大脑,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过话!

      他腰上的佩剑也被拔出,寒光一闪,猛地向面前的人头劈去。

      吴辞毫无芥蒂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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